主公为什么不骑马?不骑马,那样多不方便,还慢……啊,他突然想明白过来。
脸,脸居然有点红了。
“是。”答应的时候,阿简偏过了目光去。
一人牵着一匹马,行至村口。
却发现一群穿着琰军战甲的士兵,正从远处过来。他们边行,边在搜寻。
好在骑兵不多,都是步行。
李纯柏回头望了望,退,就只能退回村子里。还是死路。
毫不犹豫地将马缰一拉,猿臂修长,踩镫一个翻身就上了去:“阿简,上去。”
她命令道:“我们冲出去。”
“好。”
两匹马横冲直撞,张扬地冲向那群士兵,然后,远远地甩下他们。
“快捉住他们。”骑马的头领自己追,还叫上其他几名骑兵,又回转身,对那些用双足跑步在追赶的士兵道:“你们快回去禀报陛下。”
虽然琰军和李纯柏隔着越来越远,但最后那句话,还是清晰地进入了她的耳中。
聂玄亲自来昌汉了?
不是好事,昌汉城要更加难打了。
但是她一定会打下来,不叫九哥失望!
更何况,九哥现在是她肚内孩子的父亲,他们会成亲,然后共同抚养这个孩子……
想着,手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马背上的颠簸,也不那么晕眩了。
“吁——吁——”她和阿简,都急忙勒缰,及时刹住。
前方的紫衣人,也骑在马上,马头摇摆,他稳稳拉住,另外一只手,则放在身后。
桃花眼一眯,含情脉脉:“朕在这里,恭候佳人多时了。”
说着,竟然在马上松开缰绳,将双臂张开,敞开自己的怀抱。
他是在等着李纯柏扑过来吗?
做梦。
她旋即送了他四枚暗镖,外加绝对没有好感的两个字:“找死!”
“哈哈。”他说着从马上跃起,从容不迫欲避开暗器,朱唇榴齿,的砾灿练,半含笑道:“朕的确好久没来看你,你也不至于一下手,就怨着朕这么深……”
表情突然变寒。
李纯柏四枚暗器,看似要射向他的身体,可是临门见转,竟然低俯下,划过去精准地斩断了聂玄坐骑的四只马腿。
蹄断马折,血溅出来,马哀嚎着下去,天子最爱的御马,一命呜呼。
她才懒得跟他在这里纠缠,只不过是断其坐骑,叫他不能来追。
“贱人!”聂玄没有落地。他在空中跨步,鹰爪勾起,凝聚起十分的力量。追过来,爪子要从后面来抓她的脖子。
他要强硬地抓她回去。
皇帝在暴怒之下,失去了和李纯柏再玩游戏的耐心。
“主公当心。”在大声呼喊中,阿简弃了自己的战马,飞身扑过来。往李纯柏的马背上一跃,他的身体扑在她的身体后面,手刚才搭上燕云城主的肩头,后背上就替她挨了一爪。
“嗯?”聂玄见自己抓住的人不是李纯柏,而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兵,不由冷哼一声,眸光里流转着厉毒之色。他五指更加用力,直戳进阿简的皮肤里。
“嗯。”皇帝毫不留情的将爪子就在肉里往下拉。
阿简一声闷哼,将下巴搁在了李纯柏肩上。他的后背在一瞬间被撕开,沿着脊椎的方向一路下去,被聂玄从头到尾撕拉下来,肉沫横飞,有些被撕开却没有从身体上断下来的皮肉,便垂着遢下来,犹如剥皮到一半。
血当场就溅了皇帝一脸。
“哈哈哈——”皇帝竟然在血肉模糊中放声大笑。
那一抹上悬的嘴角,是开得最妖媚的罂粟。
李纯柏虽然身体被阿简扳着,不能回头,但她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尤其是阿简的一声闷哼,和自己肩头的一沉。她心急如焚地打马,边远远逃离聂玄。
头越来越晕,视线越来越糊,却还是不忘关切他:“阿简,你还好么?”
“还好,狗皇帝抓的不是我的脖子,没触及到血管。”阿简无所谓的笑笑,突然面上煞白,声音变急:“主公,主公!”
策马的燕云城主,突然又晕了过去。
他只得将双臂环住她,从她死攥的手上,夺过马缰。
“驾——”战马似乎更加明白了形势的危急,狂奔得更加快了。他背后不断涌出的血,随着马的足迹洒了一路。那些本来半连在背上的肉,随着沿途的颠簸,不少被彻底颠落。
可是跑了不久,阿简却突然把缰绳往自己身体后边一扯,连人代马整个的避入道旁林中。
前面隐隐约约又有大批人来,怕是琰帝搜查的军队。
阿简怀拥着李纯柏躲在林中,细听动静,暗暗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锏。
闻得马蹄声近。
“这沿途林子茂密,你们仔细搜搜,看看城主他们在不在附近。”
“城主——”
阿简听得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打马出去:“秦兄,程兄!”
目光还保持着警觉和锐利,一时间还没来得及松懈下来。
“阿简?”
“阿简?”
秦乾和程钰同时回头。
“主公怎么了?”
“主公怎么了?”
两人下一秒就围了过来。
阿简不回答他们,而是将眼睛,一直狠狠盯着秦程二人带来的军队中,那一辆九华宝盖车。缀了珠玉的赤色锦帐。上头罩着的黑纱,若有若无的飘动。
“车内坐着的人是谁?”阿简冷冷问道,依旧目不转睛盯着车子,仿佛想将车内的人和车子一起,生吞活剥。
“是我。”车内的人主动探出身子来。好看的面容温润一笑,显得更加好看。
“城主如何了?”赵咫遥笑着问道。
这种时候了他还笑得这么不温不火。
阿简不由得有些牙痒痒的,三下两下打马过去,在马上伸臂,一下子就拽住了赵咫遥整洁没而没有褶皱的衣领。
他穿的是对襟绣衣,被阿简这么一狠狠扯住,半边肩头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凝脂肌肤上半遮半露出青蓝色的曼陀罗花绣。
怎么衣衫凌乱了,却更显雅致?
“赵咫遥!”阿简抓着衣领把赵咫遥的头颅拎近自己,火一般的脾气穿云裂石。
赵咫遥却还是像一块光洁而滑凉的玉,又像是一池无波的水,只静静的聚集在那里,就能用平静的湖面,覆盖下再大的怒火。
他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温和地望着阿简——哪怕他也着急,也关切。
不然他不会在听说秦程二人要来寻来寻找城主的时候,一时不顾自己计划地主动请求跟来。甚至在刚刚见着她迷的第一秒,他就已心如刀绞。
他多么想下车,然后过去一把抱住她,再也不让这个女人从自己怀中离开。
可是他不能。
他赵咫遥的一生,是不能用“不得已”三个字来概括的。
他只能任由瘦弱的身子被阿简这一扯,拉得摇摇晃晃,接近车子的边缘,要掉又没有掉下来。
“哼!”阿简狠狠哼了一声,重重松开他。
赵咫遥没站稳,跌入车中。
“老子把城主交给你了。”他望见阿简把李纯柏递过来,情不自禁就伸手接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摩拳擦掌等待着下一章=皿=
22
22、喜讯 。。。
搂她还怀里,云淡风轻地瞧了阿简一眼,手缓缓的垂下,放下帐帘。
这世界暂时性只剩下他和李纯柏二人。
深邃的目光浮起温柔。
望着她,笑一声。趁她昏迷,很缓很慢,他的手一点点向她的脸颊靠近,最后轻柔地抚了上去。端详来,端详去,只是看不够。
“九哥……”她突然迷迷糊糊叫了一声,赵咫遥一下子惊慌失色,赶紧把手拿开。
“九哥!”她睁开眼,轻快地叫他,绽放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我没事了。”
说着,主动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
“嗯。”赵咫遥情不自禁也笑了,俯□来,任由她贴上自己的身子,把她滚烫地脸贴在他的胸口。
马车一颠一颠,他觉得自己的身子也一颠一颠,热得像一团火。
突然忍不住就吻上她绽着笑意的唇。
九哥俊美的容颜,在李纯柏眼前逐渐放大。她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觉得窒息。
“嘘——嘘——”
她这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呼吸,细小得就像一只小鹿,那眼神里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柔弱,赵咫遥突然就想要她——他想放肆地抚摸和亲吻,甚至狂野的侵占、驰骋……
热血沸腾,难以自持。
就好像要了她,以后的自己,就有能力不让她离开——就让自己在不得已之前,最后一次爆发。
他带着最大的欲望和最大的欲望,在这个车厢内把她压下。
压在车内的案上,他命令建造此车的时候,特意在车内加了这个短案,以便有时出行的时候,能放一只七弦琴。这一次他火急火燎的出来,自然没带,此刻案上空无一物。只有李纯柏的身体贴了上去,切合的躺着半身在上面。赵咫遥修长的手滚烫得犹如一团火,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尖,吻她闪亮的眼睛,光亮得就像晚上的星星。
他的舌尖触动着,吻上她的锁骨。
手以不符合他性子的快速,去扯下她的衣衫。脚往右边一抬一跨,就要坐到短案上,坐到她的身上。
“九哥,不可以。”她突然抓住了赵咫遥的手,脸是通红,却还是果断把他的手按下来,拿开。
“怎么了?”赵咫遥喘着气问道。
她的手从自己的胸前滑下,一直滑到小腹。
“婉婉,到底怎么了?”赵咫遥的气息还是没有均匀下来,问的时候,胸膛起起伏伏。
原来他不明白,那她只有说出来,带着娇涩,红晕自面颊点点泛开,略略侧过去头,却拿眼睛瞟他:“我有了孩子。”
与赵咫遥分享喜讯。
“谁的?”脱口而出之后,连赵咫遥都觉得自己混账极了。
忍不住手往前探,也想去抚摸自己的孩子,欲探却不敢探。
也不能探。
只能眼睁睁瞧着李纯柏眸里泛出的吃惊,继而暗淡。他的心也跟着揪疼,李纯柏是潮湿的天,一经过,就犯了他越来越重的骨痛。
可她的目光却很快令他吃惊地重新光亮起来。如夜尽日出,重显光明。
“你的。”她居然回答了赵咫遥。
样子是那样的明媚,但不像那些花一样的明媚,而是像照耀这些花的春日,让人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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