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口气,一身轻松:“我是个女人。”
皆下来属下们提再尖锐的问题,她也能直面回答。
“主公,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那个千刀万剐的奸人的?”
“不错,是他的。”
“那……主公还留吗?”
“留啊。”李纯柏唇角是八风不动的坚毅,言语是铿锵争鸣的凌然:“本尊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
“那燕云城呢?”
“你们放心,本尊会把它重新夺回来,并附带天狼一国的鲜血来偿还。”她说着拱手:“此事非易,还需要诸位和本尊一起努力。”
“城主放心,刀丛剑林,我等万死不辞。”
……
“主公说了那么多,那赵咫遥呢?”阿简等大家都问完,才提了他唯一的一个问题。
“呵呵。”李纯柏莞尔而笑:“赵咫遥说他喜欢会哭的女子,柔柔弱弱这样他一见就会心软。”
接着,不是摇头,而是坚决地点头:“可本尊这辈子,就是个不会哭的女人。”冷厉一瞟,令天地万物生寒:“我也不想挤那无用的眼泪。”
她的样子是昂着头颅,挺着胸膛的,握着马缰的手十分有力。从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有痛苦,有愤怒,有坚持……却没有任何的脆弱。
用编织的脆弱来迷惑热血的庸众,以博取同情,她是当真觉得恶心。
在阿简眼里,这刹那的主公笑得是那样动人,冷厉也是那样动人。少年真想默默无声将她揽入怀中,不要她抽泣,只要她不会低头的畅快呼吸,那起伏的气息一点一点,就能浸入自己的心怀。
但是主公根本不需要他的怀抱和安慰,她从容的策马,目不斜视,在孤傲中坚持。
他觉得她昂首对抗的,仿佛是整个世界。
不能让主公一个人去战。
阿简赶紧将自己的马跟了过去,不离她的左边。
****
“你真就这么对她?”天狼王去办自己的事了,欢颜终于可以自口中说出来问他。
“呵呵。”赵咫遥从容不迫地笑了一声:“主公的命令,倘若是你,你会照说吗?”
欢颜的神情迟滞了一下:“会。”
但却不甘心,继续问道:“但是赵咫遥,你可曾想过,这样做她会是什么结果?”
婉婉她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赵咫遥怎么会没有想过。
但他有自己真正的复仇计划——他要报复的人,正是自己认的义父,天狼王。
他必须不辱母命,也不辱自己,去执行它。
至于李纯柏,她那么爱自己,为他盲目到失了判断,为他飞蛾般倾尽燕云,赵咫遥相信,只要自己报了仇,手握了天狼'。。',再握住天下江山,他为这世上唯一的皇,然后封她做这世上唯一的后,李纯柏终究会原谅自己。
女人么,哄一哄,体贴体贴,再念一念旧情,甜言蜜语几句,哪个不会心软,回心转意?
“赵公子。”
有他的心腹过来。
这心腹似有要事要禀报,却才发现欢颜在这里,不由卡主。
这会儿禀报,真是不会察言观色,观察时机。赵咫遥心中有些不悦,眉目却没有丝毫变化。轻轻巧巧支开了欢颜,这才不慌不忙地问道:“何?”
闲闲散散像个路人。
“探子来报,燕云城主刚刚为琰帝所擒。”
心腹小校看得分明,赵九公子整个人的身子,大幅度抖了一下。
“燕云城主的事,已与我们无关。以后……不需要再来报告。”
“是,赵公子。”心腹老实地低下头去。
其实,这些赵咫遥的探子探的没错,燕云城主李纯柏,的确是被琰帝聂玄擒住了。
而且单单只捉了她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忙,接下来一周都要隔日更了ToT
25
25、琰宫(上) 。。。
在李纯柏公布自己的女人身份之后,十八人中引起了一股不小的骚动。
城主是女人,还是个被情爱迷了眼的女人,有五个骑主,怎么想还是怎么都不能接受。
无法面对之下,他们竟然齐齐下马,竟跪拜叩首,向燕云城主请辞。
“你们!亏你们还是兄弟,怎么能在现在这种危难的时候——”阿简把马一横,差点掀翻了他们:“主公虽是女人,可你们觉得,,她哪一点不及男人!”
“阿简。”她却不急不缓的叫住了阿简,也翻身下马,扶几人起来,徐徐道:“你们要走,本尊绝不强留。”
此时可以让他们走,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把他们全部重聚拢来。
“城主保重!”
“城主保重!”
……
几人已不再称其为主公。
“唉,你们,你们——”阿简还要去阻拦,却被李纯柏拉了一下,这一拉她眼前又突然犯晕——手不禁死死拽住了阿简的衣服,以免自己的身体倒下去。
“主公小心。”阿简哪还有心思去管那离去的几位将领。李纯柏在他的搀扶下站稳,才发现自己刚才用力一抓,指甲嵌进去把他的衣服掐出几个印子来——想必这衣衫底下的肉,也被她掐出了印子吧。
“阿简,对不住啊。”她虚弱地笑笑。
“没事。”他挠挠后脑勺,傻乎乎地抡起袖子,把胳膊一伸:“主公还想掐,只管吩咐。”
却说这边,离去的几个将领,先去还是策马飞奔的,可是到了后来就越跑越慢,渐渐就变成了如游春一般,缓缓前行。
气氛尴尬,几个人都不说话。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欠考虑了?”是那个叫云鹤飞的女子先开了口——她以前一直以为城主是男人,甚至……还有点偷偷爱慕着他,如今晴天霹雳,真不能怪她一时半刻转不过来。
“我觉得啊。”骁骑的骑主一扯缰绳,干脆让马停了下来:“我们几个还是该回去。”
“主公要报仇,我们这么一走了知,真是不够忠义!”
五人想明白,互相望了一眼,重重地点了下头。
“喁——”五马一齐嘶鸣,整齐地调转回去。
可是他们赶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已是一片狼藉。
只有秦乾用刀支撑着没有倒下去,见五人归来,一贯沉闷地他竟然将无名指竖起,大骂道:“你们这群混账!”
五人哪里还追究他的斥骂,皆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马,扶起程钰等众人。
却有彭寒烈昏厥不醒,受伤最重。
“寒烈兄怎么了?”
“主公呢?”
“主公……”秦乾喷出一口血来:“主公被琰帝带走了!”
五将中有三将,想都没有就要去追。
却被剩下两将把手一横”“我们都不是琰帝的对手!”
“一个人不是,一群人就是了!”秦乾真是想再对他们竖一次中指:“阿简已经去追了,你们快去助他!”
****
聂玄骑在马上,将她死死拴住怀里,李纯柏挣扎地越剧烈,他就笑得越欢。脸颊很快就蹭了过来,在她脸上摩挲道:“你看,朕为了你,可是受了四道伤。”
的确,他为了抢她,受了很重的伤。
“但是为什么你的掌力今日如此绵软?”凤眼一斜,嗓音里魅惑绵绵:“莫非你是真舍不得了?”
“哈哈——”他自己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见李纯柏冷冷盯着他,牙关紧要。聂玄不觉眯起眼来,带起审视:“你这么瞪着朕做什么,伤你的是赵咫遥,又不是朕。”
轻轻在她耳根旁吹一口气:“去年他也是像骗你一样骗皇妹,所以,朕把皇妹杀了。”
欣赏着李纯柏眸内的神色由冷淡闪过一丝惊,聂玄贴过去,用舌尖触了触她的脸颊:“放心,朕不杀你,朕帮你杀他。不如……”说着,皇帝的手从前面绕过来,用尖尖的指甲挑起她的下巴:“朕把燕云城重新还到你手上?”
“本尊从不接他人施舍之食。”
“唉,朕又不是施舍你,朕是要同你做个交易。”聂玄明眸闪动:“朕帮你重回燕云城,你随朕回朕的皇宫。”
“皇上,那是你的大梦。”
“那朕一定是梦得香甜了,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聂玄却她的冷淡刻薄丝毫都不介意,笑意盈盈重捏起她的下巴:“任你愿不愿意,你都得随朕回宫。”
皇帝回京师的时候,还是特意取道城南。
赵家已经破败,偌大的宅院全部被贴上封条,草木枯死,门庭积灰。
这里就是赵咫遥住了近十年的地方,她在燕云城的时候,常常会梦到这个地方。现在来了,心里还是会有一些起伏。
只是没有激动了。
皇帝真的绑着她回了宫——的确是绑,他笑嘻嘻的,嘴上边说着调笑的情话,边亲手把她绑了起来。
丢在殿内。
是皇帝的寝宫。
她不怕摔,却担心摔到肚内的孩儿,不由在落地的时候,拿脚垫了一垫。
双脚上的铁链子,哗啦一响。
这响声好像触动了聂玄,本来他都已经要转身上床了,却耳垂一动,猛地转过身来,拔下龙簪,泻下如瀑青丝。有几根挡在他的面前,聂玄的眼睛就在这发丝间灼灼其华,他起先是蹲下来,凝看了李纯柏一会儿:“没有胡子和喉结,好看得多。”
接着,默不作声按住她的双肩。
皇帝手上的力道在慢慢增加,似要把她按倒在地。
李纯柏本能地反抗,双手双脚都被栓着,就只能运起内力与皇帝抗衡。
岿然不动,如山之不倒。
小腹上突然一疼。
不要伤着孩子……她念头一软,人也跟着软了下来。
聂玄本来用力着在,手上突然没了抵抗,身体禁不住就往前倾,压着李纯柏一下子倒在凉气袭人的玉砖之上。
他笑意绵绵就吻了上来。唇是柔软无骨的,身子仿佛也是柔软无骨的,似是刻意贴合着李纯柏的曲线,就像一阵青烟,萦绕起来,缠缠绵绵。
他的唇勾着她的唇,就好像勾着一个人的魂,媚眼盈满爱怜,就连齿上的撕咬,也只是幼兽般一点一点的触着。
皇帝是这样温柔,却让她觉得恶心——原来和全无好感的人亲吻,是没有任何享受的。
只有恶心。
更让她更恶心害怕的事,是皇帝慢慢坐起了上身,用两腿夹住她的骨盆两侧,然后竟去用手撕扯她的袍子,令她露出下 =身。
皇帝一扯,她的身体本能地就抖了一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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