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告诉她:“本尊在沐浴。”
近到屏风后头的人影,已勾勒出男人的轮廓。听见他隔着屏风,幽幽地说:“那真是不巧啊。”
“给本尊出去。”
“朕有半个多月没来了,朕……舍不得出去了。”说着脚尖一转,从屏风后头翻过身来,修长的手在扒在屏风沿上。
索性倚屏,媚眼问她:“怎么办?”
李纯柏才不会回答他,她能做的,就是在聂玄刚才转身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潜下去,只留自己的脑袋在水面。
还好,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在朕的宫里,也待了四个多月了吧。”皇帝绝对没有任何要出去的意思,他自己动手,滑下他的龙袍,垂落池边:“夜色无双并蒂莲下,鸳鸯怎能不颈项厮磨,两相交欢?”
他说的话赤|裸|裸,他的人,也在顷刻间变得赤|裸|裸。
聂玄的身体只比赵咫要稍微厚实那么一点点,却因为常期习武的缘故,看起来雄健得多。但是往上看,那凸出的锁骨上遮盖下来几缕青丝,又令其顷刻阴柔。
李纯柏眼睛只盯着聂玄的脸,避免自己的目光接触到他的下|身:“陛下龙躯,怎能容于我等洗过的脏水。”
“有你在里面,我愿意同你一起脏。”他用了“我”而没有用“朕”,不知这满眼满言的欢喜,是不是真心:“脏了,坠到阿鼻地狱朕也愿意。”
他话语说完,人已身在浴池中。
而且,根本没有犹豫地过来,一下子就同李纯柏光着身子,两两相贴。
她的身子在水里,水面被沐浴的花瓣遮住,聂玄的目光穿透不过去,但是他的手却肆无顾忌。
在水下肆无顾忌。
“看来她们真的是把你伺候好了。肉肉的,这里也大了……”一把握住,不停止地揉搓,李纯柏狠狠打掉了他,他把手退一些,脸上没有丝毫气恼的神色:“朕喜欢。”
然后,手竟然更加放肆,舍上取下,竟径直欲探向她的□。
李纯柏一手护着肚子,一手要去阻挡。但是聂玄的手在水中却及早察觉了到,他手掌稍稍往上躲了几寸。然后,是摸上她的肚子了?
摸了一下,还摸了一下,他的整个手掌全部覆盖了上去。
……
双方都是呆愣住了,好一阵子,犹如塑在池中的两座雕像。
“起来!”皇帝突然向对待一个最下等的奴隶那样,毫无怜惜地拉起她。
然后没有任何暧昧,没有任何欲望地盯着她微隆的腹部。
寒夜,也许是皇帝眼底的怒火燃得太旺,他不冷。但是李纯柏冷,躯体被人生生从温水里拉开,她大半个□的身子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禁不住一个抖索:“阿欠——”
皇帝突然抱住了她。
他脸上的受辱与愤怒并未消退,但是他温暖她的臂弯,是那样小心翼翼的温柔,怕她着凉。
“打掉他。”聂玄轻声地说。
“五个月了,打不掉了。”她感受到,皇帝的身体同样被寒风冻得冰冷。
“那我杀了赵咫遥。”
“你杀吧。”其实,李纯柏还是心紧了一下,手以不为人知的动作慢慢护上自己的小腹:“随你杀不杀他,这是我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是周三放出的,因为要入V,提前放出。明天不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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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27、琰宫(下) 。。。
听到她说“这是她的孩子”,聂玄很明显的挑起了眉,他的右边嘴角也跟着往下弯了一些,像是自顾自地笑意。
“朕命万安宣太医来。”皇帝轻轻地把她往怀里靠了些,他的动作很轻,以致没有存在感,让她觉得就好像没有靠上去一样:“找太医给你看看,总比你一个人护着好。”
面对的不是赵咫遥,她不再会失去警觉,凡事再三斟酌,才不会再相信——只怕太医看了,孩子就护不住了。
便不失分寸回绝:“有劳陛下了,不过本尊不需要。”
谁料面前的人突然生了气,哪里还有一点温柔,猛地就扣住她的手腕,这双凤眼锐利起来,粼粼流转,尽是寒光。
薄唇咬住,一字一句:“你就这么不愿意朕对你好?”
李纯柏眼帘稍稍眨了眨,她思考了一下,改口答应了:“但是本尊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好,你放心,朕答应你,只一个太医知道。”
****
太医院的侯太医不知道皇帝这么晚还要急急传召自己,究竟是有什么事。他不敢多问,起来披了件衣服,就慌忙跟着安公公赶了过来。
他到的,居然是皇帝的寝宫。
莫不是皇上龙体有恙?!
侯太医心头一紧,赶忙踏了进去。
却发现皇帝的寝宫里,张开了一扇屏风。
这八折的屏风中间,有开了一处似窗的小洞,用白玉小巧而柔滑的镶了边,使得从这洞内伸出的手臂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舒适。
这只伸出来的手臂,似女人,又似男人。
说她似女人,是因为这只手臂架子不大,细细地,五指也修长,跟女人一般。
但他却不像女人那般垂一些,五指并拢。而是极有气势的张着,犹如嶙峋龙爪,特别那手腕上突起的一处骨头,侯太医完全没有由来的一慑。
他卑谦地过去,手小心翼翼往其脉上一搭,果然,这是一位怀上了龙胎的娘娘——皇帝即位也有两年了,有喜的嫔妃不过两三人,皇家一直龙嗣稀少,枝叶不开。
太医不禁面上绽开喜色,连忙恭喜道:“陛下大喜,这位娘娘有了身孕。”
“废话。”皇帝却好像……不那么开心。
但是他又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像是……极其高兴。
“你去开几副安胎药,好好替朕护好皇子,朕重重有赏!”
“此乃臣之责任,不敢贪求赏赐,定当全力而为。”
侯太医说着,赶忙下去准备。连夜回太医院里去配药。
可他到了太医院,安公公却又来唤他。
侯太医猜想可能是皇帝还有什么嘱咐,诸如一定要多加小心,用最好的药材之类。看来皇上对这位娘娘,真是格外的宠爱啊……
都道皇帝一贯对嫔妃冷淡,心里思慕的是死去的亲妹妹宣城公主,这样看来,原是谬传。
侯太医脸上便堆起笑容道:“公公,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安公公却好像一点也不高兴,神色凝重:“陛下传你,速随我走一趟。”
侯太医整个人一下子都沉了。
安公公瞧着侯太医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却笑了起来,轻松地拍拍侯太医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此乃太医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啊——”
“呵呵。”侯太医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
皇帝这次传唤他去的地方,是一处偏僻的无名殿——侯太医待在宫里也有几十年了,今夜竟是头一次知道还有这个地方。
安公公带着他左弯右绕,甚至开了几处开关,才深|入此处。
安公公没有蒙住他的眼睛——这一点,令侯太医更加感到不安。
到了之后,安公公更是退了出去,只留侯太医一人,面对高高坐在前方的檀椅上皇帝。
他小腿发软,惶恐地拜下去,已是后背汗涔涔。
“朕要不留。”皇帝似根本不在意,只专注地拨弄着椅子上雕刻的一朵牡丹,栩栩仿若盛开。
不敢抬头的侯太医,听了这话,却匍匐着抖索起来。
帝王宠幸嫔妃,倘若不想留下龙精,便会在完事之后嘱咐一声不留。这本该是归安公公管的事,皇帝却对他,一个太医院的太医说。
那定是方才他问诊的那位娘娘肚内的龙子要不留了。
“怎么,有难处?”皇帝笑笑,很随意的问道。
侯太医心惊肉跳,想保持镇定,可发出来的声音还是露陷了,起伏波动,抖得厉害:“这个也不难。只需一味方子即可。”
皇帝没有再说话。
侯太医壮着胆子把眼珠往上翻,去窥探坐在上头的皇帝,见皇帝还在玩弄着那朵木雕牡丹,他的手指一圈一圈从牡丹最外围的花瓣上绕过,正着拭,反着滑。
仿佛专注到忘我,更忘了向侯太医发话。
太医不禁又多了几分胆子,把头稍微抬高了些。
“那人呢?”
坐上的人突然问,吓得太医“唰”地就把头低了下去。
再也不敢窥视。
皇上,问的是……那位娘娘?皇上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宠呢,还是不宠呢?
太医不能揣测出真正的圣旨,便赌了一把,毕恭毕敬道:“娘娘无碍。”
反正说娘娘无碍,对他侯太医是绝对没有坏处。
“呵呵。”皇帝笑了几声,他略略侧了□子,换了个姿势继续拨弄那朵牡丹。密殿声静,太医清晰地听着椅子上发出的摩挲之声,他低着头什么也看不到,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场幻觉:这木头雕琢的褐色牡丹,在皇帝的抚摸下,渐渐变成了浓厚的紫色,然后,活生生绽放开来。
明明很美,却绽得人心慌。
“欺君罔上,是死罪啊。”皇帝在椅子上幽幽地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皇帝只是轻轻点了一点,侯太医却几近吓破了胆,他忙不迭地磕头,将实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娘娘身孕已有五月,龙胎已经成形,若是此时不留,不能打胎只能引产,让娘娘先抬死腹中,再堕下来。臣虽能力保,但恐……但恐这位娘娘以后无法怀上龙子。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皇帝就等着他一直求饶,就让他惨白掉脸色,颤抖起身躯,皇帝连看也没有看一眼。
等侯太医安静下来,也不管他是镇定了,还是彻底被吓懵了,皇帝只颁布他的命令: “你那方子,切记要调成无色无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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