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菲身影快如闪电,几个旋移,绕到一名黑衣人身后,一记重手刀击其后颈,顺势夺取长剑。
“砰!”一声,九把长剑从她头顶压下,她举剑推挡,因抱着君小宝,备感吃力。
君小宝突地从君无菲怀中跃起,直踢其中一名黑衣人面门,黑衣人吃痛。小宝又是几记回旋踢,脚脚尽中数名黑衣人后背。
“看不出儿子还有两手。”不用顾小宝,君无菲的招式也灵活多了。
此时,车夫阿福从马车上拿了把长刀过来,也加入战局,对着其中一名黑衣人胸口直刺过去,黑衣人慌忙挡开长刀,不断向后迈步,利剑对着阿福兜头砍下,原以为能轻易要了这名车夫的命。岂知阿福长剑一挡,看似吃力的应对,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却直直落地。
虎口还在震得发麻,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车夫,黑衣人深觉此人内功深厚。
一片刀光剑影中,黑衣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君无菲起初还攻守自若,久了,因无内力,比较吃亏。
渐渐地,黑衣人的招式开始沉重疲软,君无菲倒开始游刃有余。
一双美眸见到君小宝正在全心应战,小小的身子灵敏地穿梭在黑衣人中,出拳、闪避、踢腿……稳重沉着,并不慌乱。
君无菲很满意小宝的临危不惧。这一刻,突然很感谢云漓教出了个好徒弟。
留意到车夫阿福,虽然他挂了彩,招式看起来平庸之极,却总能躲过黑衣人致命的攻击,险险之间,还能‘凑巧’地取对方性命。
深藏不露!
君无菲微眯了眼。
突然,一名黑衣人突然咒道,“不好,中毒了!”
另一名接话,“明明事先服了解毒丸,理应百毒不侵,怎么还会中毒?”
“手脚沉重,内力使不出来了!”一名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握不稳,颓然摔地。
“本姑娘亲自调配的毒药,一般的解毒丸,你们就算吃一百颗都没用。”君无菲冷笑着看所有黑衣人全部中毒倒下。凭她的医术,救人、研毒,都是小儿科,出门在外,总得弄些毒药备用。
“你何时下的毒?”其中一黑衣人吃力地欲再举剑,又站不稳地跌回地上。
“当然是边跟你们玩,边下毒啦。”她微笑着,唇红齿白,笑容像阳光般灿烂,眩着了杀手们的眼,“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们对视一眼,全都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嘴角流出一行黑血,一个个倒地。
“娘亲,他们怎么了?”君小宝不解地问。
“他们咬破了嘴里事先藏的药丸,自杀了。”
“一、二、三、四、五……除了被我们杀了三个以外,其余八个全都自杀了。”君小宝点着数,“这么多人一块自杀,好壮观。”
君无菲蹲下身,一一在尸体上摸索。
“娘亲,你在找线索?”小宝蹲在她身边。
“是的。要么,线索换你来找?”君无菲站起身,瞥了眼一地尸首,“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好。”小宝蹲下身,摸在尸体上的小手动作利索。
车夫阿福拿着长刀走过来,“君姑娘,小少爷还这么小,您就让他碰这些个尸首的,怕是不合宜。”
“有什么不合宜的。在这个世道生存,尽管有些事情很残酷,小宝还是得学着适应。”她教小宝学医有段时间了。为了能更好地指导他习医,她悄悄买了几具尸首供小宝学习。小宝起初是有点怕,但慢慢就习惯了。因此,小宝现在并不怕死人。
“君姑娘说得是。”阿福的目光朝小宝瞥去一眼,眼里划过一丝欣赏。一回神,才发现君无菲在看他,他腼腆地低下头,“君姑娘……”
“你受伤了。”她伸出手,“我帮你把把脉。”
“不……不用。”阿福摇首,“乡下人,皮粗肉厚。我只是肩膀被刺了一剑,伤势不深,无碍的。”
君无菲反正不救人,也不免强,“这些都是一流的杀手,杀人不眨眼。你为什么不逃跑?”
“小的受雇于君姑娘,收了君姑娘的银子,君姑娘孤儿寡母的,小的若是跑了,还是个男人吗?”
“男子汉气概重要,还是命重要?”
“当然是命重要。”
“你不是耕田的么?你的武功似乎很好?”
“小的在做马车夫之前,曾在江湖上混过些时日,没混出名堂,家乡的田不够耕,于是出来跑马车赚些活命钱。”阿福一脸老实地说,“只是这天下不是那么太平,是以,都随身带着把长刀防身。”
“是么?”君无菲不置可否。
看她不冷不热的态度,阿福有点生气,“小的留下纯数一翻好意,君姑娘不领情也就罢,岂能冷嘲热讽。”
君无菲面色淡然无波,“我不是嘲讽,我是怀疑你。”
“怀疑小的?”阿福一脸疑惑。
“你不是车夫阿福。”她盯着他瞧了一眼,“易容术不错,连我都一时没看出来。”想了想,“是昨晚吧。昨晚在平和客栈,你把真正的阿福换了。”
他身子一僵,“你如何发现的?”
不就是刚才打斗的时候。她不喜欢漏自己的底,反问,“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他沉默,唇角向上没有温度地撇了撇。
“当今世上,能有那么好的易容术,连一个人的表情神态都模仿得几乎无破绽的,怕是只有你一个人——遮月宫主。”她忽尔笑了,“遮月宫神秘莫测,拥有全天下最齐全、最精准的情报网,控制着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宫主你本尊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想宫主应该是很忙的,怎么有空来当我这个小女子的车夫?”
他深沉的目光直视过来,戴着假面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好眼力。果真不愧是本座的女人。”
她微眯起眼,“你也配做我的男人?”
他眸光骤然冰冷,“不要挑战本座的耐性。”既被拆穿,他索性不再装蒜,“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本座的女人。”目光望向十步开外的小宝,“小宝是本座的儿子。”
她目光蓄起杀气,“住嘴!小宝不是你儿子!”
“本座偏要说。”他冷嗤,“没有本座,你一个人生得出来吗?”
君无菲动怒,想杀了他,耐何方才打了一场,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没有内力,肯定不是他对手,兀自生起闷气。
瞧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又死忍着没什么表情,看着就一副倔强样,他忽然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我无意抢小宝。”
“那还不快滚?”
“本座要的是你。”他霸道地宣布,“不止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
“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她咬牙切齿。
“那就是本座的荣幸了。”他自负地道,“放眼天下,还没有哪个人能杀得上本座!”
她玉手微抬,方要使毒,他忽然警告,“倘若你敢对本座下毒,你的儿子定会陪葬!”
她一惊,立即跑过去,伸手探君小宝手腕上的脉门。
他说,“脉像是不是时强时弱、阴晴不定、血气淤窒?君小宝吃了我遮月宫秘制的毒药。五天要服一次解药,否则,即会毒发,过个几日,便会吐血而死。”
“你……”她眼里闪过不可置信。他说的是真的,他竟然对小宝下毒!
“凭你医术再高明,也解不了此毒。一但用错药,便会危及君小宝性命。”
“你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她冰冷地提醒,“你别忘了,君小宝是你的儿子。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与你有血源关系。”
他哑声笑了,笑容满是不在乎,“孩子算什么。是个女人都能生。”
她的心透凉,开始推测君小宝是何时中的毒。应该是昨天晚饭后,她累了先睡,君小宝半夜起来吃东西,她没跟着起来,他在小宝的宵夜里下了毒。
“对不起,小宝。”君无菲目光变得温柔,轻抚着儿子白净的小脸。
“娘亲,你别生气。”小宝露出朵小小的微笑,“相信娘亲能治得好小宝。是小宝学医不精,没察觉昨晚宵夜里的饭菜有毒。”
“你也推算出中毒的时间了。”君无菲很心痛,“小宝,你身上有哪不舒服么?”
小宝摇摇小脑袋,“娘亲别担心,小宝很好。”摊开掌心,“娘亲
网
,你看,这是什么令牌?从刚才的其中一具尸首上找到的,别的没发现什么。”
君无菲取过一看,上面刻有邪恶的幽冥图形,这令牌她有所耳闻,“遮月宫令!”怒瞪假阿福一眼,“宫主真是一片苦心,不但对小宝下毒,还要派人来杀我们母子。你再假意出手相救,是想伪造个英雄救美,好让我来个以身相许?”
他取过令牌,冷冷地瞟她一眼,未吭声。
“不用说,真的阿福也被你杀了?”她再问。
“你以为呢?”他扔下四个字,走向马车,“从现在开始,跟着本座,否则……”不用他继续说明,她也知道他用小宝的命在威胁她。
不能拿小宝的生命冒险。她抱起小宝,走入马车。
“驾……”他沉喝一声,一甩马鞭,马车又跑起来。
一会儿后,马车停下,他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错过了路宿的客栈,今晚只能路宿荒野。”
君无菲带着小宝走出马车,见此处是一处空旷的野地,边上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他朝君小宝招手,“过来。”
君无菲挑眉,“你干嘛?”
“让他跟着本座去捡柴。”他的嗓音沉冷如冰,脱下灰色的外套丢于地上,“你累了便坐在衣服上歇会。”
她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去了外衫,他里头穿着一袭黑衣,估计已取下人皮面具,现下戴了一张看不出什么做的黑色面具,目光如十二月里凝结的冰霜,更显阴冷。
捡个柴这种小事,对他而言不是一般的荣易,他要带上小宝,她觉得他是想锻炼小宝野外生存的能力。
她面无表情地点个头。
没反对?他不由多看她一眼,面庞绝色,肌肤白里透红,明眸善睐,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几乎移不开目光。
小宝率先朝林子里走。
她冷漠地白他一眼,“还不快跟上。”
他冷森的瞳光里闪过微窘,迈步离开。
看着一大一小渐行渐远的身影。小宝是十足的可爱,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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