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马尔福也参加了全面战争,并且他的加入带来了决定性的力量。
马尔福代表着守旧派、代表着纯血贵族、代表着斯莱哲林。
黑巫师们一定恨死了他的背叛。
在哈利声明麻瓜的生命和巫师的一样重要,并且不愿意使用黑魔法后,大部分的世家大族都背弃了凤凰社,而作为圣芒戈董事的他们还带走了医院的救助。
重伤的朋友半夜三更被推出病房,然后多米诺骨牌般,所有的中立派都倒向了敌方。
他们几乎绝望了。
马尔福就在那时落着一肩的雪花,呼吸出模糊的薄雾,站在凤凰社门口的阶梯上。
金妮一直到那天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四两拨千斤。
战后马尔福留在了圣戈芒,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
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原本不想来参加这场婚礼的。
黄鼠狼和万事通喜结连理,满场都是新晋贵族生涩的奉承,不入流的女孩用劣质化妆糟蹋自己的盛会,见鬼了他才想来。
但他是圣戈芒的院长,支持新魔法部的贵族代表,为了表现他的热情和忠心他必须到场。
还好这次提供的法国菜味道不错。
他一进场就看见了哈利?波特,顶着糟糕至极的红色鸟巢头,穿着古怪落伍的礼服长袍,他在偷拔头发前都没有看过那人的脸吗?那满脸的雀斑难看的就像过期面包上的芝麻。
德拉科把保养良好的铂金头发别到耳后,从宴会的另一角看着曾经的黄金男孩。
已经有一整整年没有见面了,上次分别时哈利对自己说:留在圣戈芒吧。
所以他留下来了。
照顾那些烦人的病人们,还有那些小孩,为了一点擦伤就号啕大哭。
德拉科的肝脏有一半永远的送给了某个阴尸,他不记得自己为此掉过眼泪。
还有胆小的年轻护士,看见骨头就发抖。
德拉科曾经把一个人的肋骨挖出来再放回去重复二十次,直到那人的妻子开口。
这些往事真是恶心至极。
哈利从不起眼的出口离开,德拉科犹豫了会,迈开脚步跟上。
他一路跟着哈利来到湖边,看着对方傻站在那长久的发愣。
“你在这干什么?”德拉科终于厌倦的说。
“没干什么。”哈利瞥了自己一眼。
雪还在下,落在肩膀上,头发上。
“你冷吗?”德拉科拖长调子说。
“不。”
德拉科几乎要后悔了,跟着这个乏味的人走了半里到湖边看雪,还不如回去喝点香槟。
“要回去吗?”最后的努力。
“不。”
好吧,好吧,德拉科决定离开,就留你一个人文艺的看大雪纷飞。
“雪很厚。”哈利忽然说。
哈利走下结冰的湖面,一脚高一脚低,德拉科突然很没道理的想起自己父亲的蛇头杖,它有时候会被当作手杖来用。
红头发的救世主蹲下来,像小孩子一样用树枝戳地上的雪。有的小洞里的雪立刻融化了,有的忽然变成蓝色。没几分钟哈利就玩腻了,他对着雪嘟囔着听不清的咒语。
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出现了,眼睛是金黄色的浆果。
“你跑到这里就是为了用偷拿的浆果堆个雪猫头鹰?”德拉科嘲讽的说,“真有意思。”
“海德薇。”哈利轻声说。
那头该死的——并确实已经死了的猫头鹰!
德拉科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德拉科挥动魔杖,猫头鹰颤抖了一下,活了过来。
白色的翅膀展开,惊讶的抖动爪子,浆果的眼睛都在忽闪。
它尝试性的拍动翅膀,然后没有任何留恋的冲向天空。优雅缓慢的,它从湖面滑翔而过,羽毛的尖端掠过掉光了的树丫,最后消失在阳光里。
这个高级魔咒绝对值回了票价,德拉科看见救世主用极其呆傻的眼光看着猫头鹰消失的方向,阳光照在他碧绿的眼睛里。
“哇哦……”哈利感叹。
魔咒和魔药是德拉科的强项,也是因为这个哈利才建议他留在圣戈芒。
哈利转过身。“你还是那么——”
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哈利的瞳孔放大,脸上是满是惊讶、不知所措。他的右手慢慢的摸上自己的脸,半晌后,他垂下了手。现在的表情是无奈、焦虑、还有一点害怕。
“德拉科?”哈利呼唤,“你在吗?”
哈利伸出手,没有焦距的眼睛却飘向另一个方向,他像刚学步的小孩一样蹒跚,像年迈的老人一样摸索。
德拉科惊慌失措的跳下去,简直是手脚并用的弄开积雪。他来到哈利旁边,伸手去握哈利的手——在最后一秒缩了回来。
“我在。”德拉科说。
哈利转向德拉科的角度,但他实际上偏了至少三十度。德拉科小心的移动,让哈利能正对着自己讲话。
“我看不见了。”哈利轻声说。
绿色的眼睛现在真的变成了一块翡翠——那是它时常被形容为的东西,德拉科在哈利的眼睛看不到那一直存在的流光异彩,看起来简直就是两块死物占据了哈利脸上的窟窿。德拉科在离哈利很近的地方挥手,但他的眼皮都没动。
“你还在吗?”哈利不确定的说。
积雪会吸收声音,现在森林是一片寂静。瞎了眼的哈利?波特站在厚厚的雪地里,看不见也听不到。像一只迷路的室内狗,在全然陌生的地方被抛弃。
德拉科有点残忍的想。
“德拉科……”哈利说,这次听起来好像只是自言自语的念叨,“果然……”
哈利深深的,要把肺部掏空般的叹气。他又伸出手,茫然而无方向的开始移动。
德拉科握住了哈利的手。
哈利的反应延后了三秒,然后他迟疑的回握。
“这边。”德拉科牵着哈利,离开了一片雪白的湖。
罗恩?韦斯莱
罗恩享受的让香槟酒在自己的舌头上滚动,他喜欢这种麻麻的刺激感。
“罗恩!那是美国大使!”赫敏在他耳朵边说,“你应该向他敬酒不是自己抱着喝!”
那是自己的女朋友——现在是妻子了——赫敏。
以后魔法部副部长将是一个韦斯莱,多么振奋人心!
他好像有点醉,这只能怪比尔带的酒太好喝了,罗恩傻呵呵的看着赫敏乐。
忽然间那个朦胧的,笼罩着自己的肥皂泡消失了。赫敏拿着魔杖气冲冲的看着自己,还有那个肥胖的美国大使,咧着大嘴暧昧的朝自己笑。
赫敏的醒酒咒越来越厉害了,罗恩叹息道,愉快的时光永远无法长久。
他打起精神同大使周旋,祝福和笑话中穿插着关税还有犯罪,倒尽胃口又消化不良。
这个婚礼糟透了。
赫敏案上的文件像能自我分裂一样不断增加,火炮队的集中训练比伦敦起雾的次数都多,他们的蜜月将只有一天,梅林保佑黑巫师不要在今天决定再来一次无用的大反攻!
哈利在婚礼开始的时候到达了,在迎宾时他短暂的帮了一会儿忙。罗恩很想过去和他聊天,但婚礼让他脱不开身而哈利又害怕暴露身份,从头到尾他们的交流都仅限目光。
其实他和赫敏对这场婚礼根本没什么期待的,罗恩看着坐在角落的朋友。他们在一起经历了许多人三辈子都经历不了的事,所有的激情早都被此磨光。
结婚只是个水到渠成的决定,而不是吉他钻戒的午夜浪漫。
在自己成为历史光辉的一部分后才能明白,满报纸惊心动魄的战争报道都是扯蛋。只有霍格沃茨的幽灵宾斯是真正的历史学者,事实就像那些战备营养液一样乏味难喝。
在赫敏抛出花束后他看见金妮和纳威接吻,这大概意味着哈利和金妮是彻底没戏了。罗恩虽然嘴上毫不放松,但心里早已不抱希望。
而且他不喜欢赫敏偶尔的小聪明,自己可以接受妹妹即将长大嫁人,不用那么麻烦的在花束上施魔法。
“罗恩,那个是德国大使。”赫敏轻声说,“快点把酒杯放下。”
“好的好的。”
他们和又一个畸形的胖子海阔天空的一通胡侃,罗恩开始觉的这婚礼简直就是一场花钱买来的大折磨。
树篱一阵颤动,一小块红色很显眼的出现。
罗恩眯起眼,那似乎是哈利?
哈利低着头,动作迟缓而不协调。一个铂金色脑袋的人拉着他的手,枯叶卡在他们的头发里,两只胳膊拉的很开——他们紧紧拉着对方,又尽力远离对方。
罗恩慌慌张张的向哈利跑去,不顾德国大使还有渐入佳境的赫敏,以及那个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呼吸困难的领结。
大家围绕在哈利的身边一齐张开嘴,记者的照相机闪耀着刺目的光。
幸好哈利看不见,罗恩讽刺的想。
“我的老天!”母亲用窒息的疼爱拥抱哈利,“你怎么会看不见了!?”
哈利任她把自己能呼吸的器官都堵死,反手拍拍她的背。
德拉科站在哈利身后,板着脸像座大理石雕像。
铂金的头发,银灰的眼睛,苍白的脸庞,他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金属色泽。
第一眼罗恩就不喜欢他。
后来他们是战友了,他时常能看见德拉科浴血的样子。有时候是敌人的血,有时候是自己人的血。它们溅在德拉科的脸上就像溅在黑白照片,那个马尔福似乎不能搭配任何的彩色。
但除了那次阴尸攻击外以他没有见过德拉科受伤,在战场上他是一个活生生的绞肉机。即便是身在凤凰社他依然保持着斯莱哲林阴冷的作派,比起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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