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本公子啊。”
段无涯手忙脚乱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狂奔的追过去。只可惜,骑着马的与只能靠自己双脚奔跑的,完全无法比较。在这种地方,根本没有马儿可供买卖,有钱也没处花啊。段无涯跟着狂奔了一段,最后只能看着那渐渐变成小黑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公子。”
小满可不会武功,追得格外辛苦。好不容易追到,已经喘着上气不接下气了。追上后的小满,只能喘着粗气,倒吸着寒气。
至于一直跟在麟王卫的寇家商队,在接到唐子谋派来的人之后,寇家商队便接到了传书。寇白月展开书信,看到信上的内容,看着离开的麟王卫,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策马奔腾的唐子谋一行人,只用了五天的时间便到了京都。一路上,风尘仆仆。赶到了麟王府。
麟王府的人,早就收到唐子谋回来的消息,府外大管家正站在台阶上守候着。
唐子谋下马的时候,早己两腿发软,满脸的倦色。要不是有影子小心的扶着,恐怕连站都站不稳了。连续五天的赶路,唐子谋甚至觉得自己的双腿不再属于自己,腿内侧已经痛得麻木。撩开外袍,甚至能看到裤子内侧已沾了鲜血。就算是有影子帮忙驾驭,这连续好几天的奔波,唐子谋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似乎早有人预料到这种状况,在门外守候的,黄衣正在其中,他的身后,甚至跟了两个小药童。
麟王府如此大的动作,自然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在影子小心的扶持下,唐子谋动作极为俐落的踏入了麟王府,一点都看不出他双腿内侧因为长时间的骑马,而已经血肉模糊。
当王府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唐子谋就像失去了电力一般,直接软下身子,眼前一阵阵发黑。幸而影子比谁都知晓自家主子的情况,在唐子谋软下身子的一瞬间,完全接住了唐子谋身体的重量。
黄衣连忙命影子把人带到药庐。
“事情怎么样了?”就算是累得已经睁不开眼了,唐子谋硬是拉住黄衣的袍角,沙哑着声音问道。
因为要赶着回来,三餐都直接在马背上用完,时间是能舍就舍。喝水的时间更少,唐子谋现在能吐字清晰的说出话来。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知道眼前这个倔强的病人,如果不把情况弄清楚,恐怕根本不会安心养伤,再加上作为唯二知道唐子谋身份的人,黄衣连忙柔声道:“司空大人不必担忧,事情一切都安好,那位也已经清醒过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唐子谋紧紧的盯着黄衣,死死的不挪开眼。黄衣一脸的真诚,看不出何说假话的迹象。确定了黄衣的话的真伪之后,他才双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怎么样?”鲜少开口的影子,虽知晓自家主人情况一二,还是忍不住担心问道。
黄衣大概的检查了一下,安慰道:“不必担心,只是过度疲劳加饮食不善。幸而前段时间已经把身子骨养回来了,生命并没有多大的危险。只要小心的安养,便没有多大问题。”
说是这么说,黄衣还是命人把唐子谋搬到了药庐,好好的检查了一番。这位主儿不仅是麟王倚重的对象,更是王爷的血脉,黄衣医术再怎么高明,也不会拿对方的生命开玩笑。
在确定了唐子谋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黄衣还真真实实的松了一口气。
但解开裤子时,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难题。因为血肉早已与布料粘在一起了,根本难以分开。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大腿内侧,作为医者的黄衣,心中不由一疼。这两条腿的内侧,怕是都磨掉了一块肉吧,看着让人心疼。
默默守在角落里的影子,此时睁开双眼,红眸闪现,眼波流动。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地方,虽然早已想到。但看到的时候,心抽痛的厉害,瞳孔也不自主的收缩着。
那个男人,果然是灾星。
影子抿紧着唇,对轩辕某人愈加讨厌起来。
这个世上,能让影子有如此强烈感情的,绝对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轩辕戒知道,不知该不该觉得荣幸。
黄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伤口上的碎布清醒干净,伤口好好清洗了一番。而这个过程中,唐子谋因为疼痛都清醒了过来。却从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喊一场疼,脸上面无表情。若不是确定那腿上血肉模糊,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恐怕谁也想不到,他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就算是昏过去时,唐子谋也没有喊过一声的疼。
把伤口处理完干净,黄衣早己是满头大汗。扔在铜盆里的血布,已经是满满当当。洁白的床单之上,已经沾满了血。黄衣不敢再拖延,唐子谋已经失血太多,嘴唇早就一片苍白了。
连忙抹上最好的药,用雪白的绷带扎好,并摆上宁神香,以期能减轻唐子谋的痛苦。虽然,从那张面无表还必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痛苦神色。
忙完一切之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黄衣却觉得从所未有的累。
看着床上眉头紧皱的青年,终于有着闲暇功夫观察病人的黄衣,仔细的看着唐子谋。在有记忆当中,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一直都是微笑着的,醇厚的笑容,很容易让人忽视了他不过才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不知底细的,怕都要以为有着一张娃娃脸的中年人吧。
青年从来都是带着笑容,但从来不会让人觉得他的笑容是一张面具。唐子谋笑起来的时候。很真诚。笑也有很多不同种,唐子谋能在任意的情况下,释意出不同的笑容。
真是一个神奇的人,黄衣不由的感叹。
为了照顾体虚的唐子谋,黄衣一直坐在一边守候着。若是旁人,自然不需要黄衣如临大敌,偏偏他是唐子谋。影子同样默默的守着,只不过,他一直安静的站在黑暗之中。恐怕任何人,都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就连黄衣也完全忽视了,有这么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影子强大的实力,就算是黄衣,也鞭长莫及。
太阳渐渐落山,躺在床上的人,双目仍紧闭着。只不过从那时不时的噫语及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对方的休息,并不踏实。而在这一天,不时有人借着看望病人的名义来探望,均被打发。
当日落夕山之后,药庐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一直呆在黑暗中闭目养神的影子,微微掀起眼皮,目光扫向门外,红眸流光,谁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不一会儿,影子便闭上双眼。而正关注着来人的黄衣,自然无法注意到影子这个极为细微的动作。
很快,门便被推开了。一个披着战袍的雄壮身影子小心的推开门,不发出一点声音。对方甚至有意识的放轻着脚步,轻轻的踏进屋里。
黄衣连忙起身,刚想说什么,却直接被来人一个挥手,连忙退开。
太阳的余辉完全落下,来人赫然正是一个多月未见的轩辕戒。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轩辕戒眼神依然锐利,但却无法掩饰眉眼间的倦色。
因为秦帝遇刺,震动了整个东秦的官场。弄得那些大小势力,纷人心恍恍,有些心性不定的人,甚至鼓吹着自己的主子,动了些歪心思。轩辕戒忙里又忙外,可算是累坏了。最得力的唐子谋偏偏去了边境,一向自认健朗的轩辕戒,却有几分心力憔悴之感。
各皇子之间的势力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般,朝上乱作一团,群臣团抱团的,斗得更加激烈。
而似乎一直处于中立的麟王府,这几天也被人踏破了门尴。不过麟王下令,概不接客。
若不是当初唐子谋建意暗中发展,尚未是最佳时日,还有**在身侧安抚他的心,轩辕戒恐怕都有些忍耐不住,站出来。有些事,站出来得越早,越来拉到更多的人。但几经多次,想到唐子谋的安抚人心的笑颜,轩辕戒都忍了下来。
幸而秦帝治下极严,这几个皇子虽然手握重权,但重在平衡,一时之间,谁也治不了谁。再加上秦帝只是重伤,又非不醒,暂时还没有引起多大的骚乱。
现在还不是最佳之机,轩辕戒暗中希望自己那位皇兄能够活得更久一点。
幸好老天爷还是站在他这边的,一时昏迷不醒的秦帝,今日终于清醒过来。这也正是轩辕戒清晨去上早朝,却如此晚归的原因。
幸好东秦的这条龙清醒了,不管受了多重了伤,只要醒过来就好。醒着的龙,才会给那些幼龙多多警戒,不敢轻举妄动。而表面上轩辕戒一直在上朝下朝关心自家皇兄的安危,其时这短短的十几天里,却一直在小心翼翼,不让人抓到把柄。更甚是小心处理朝中的一些事情,虽太子监国,他这个麟王,自也不是个闲王。
耽着如此大的心理压力,可算今天终于等到秦帝清醒过来。
回府的轩辕戒,就算是呼吸,也觉得轻快了一分。当回府便从手下得知唐子谋今日己经回府,轩辕戒心中一惊,连忙赶到药庐。
回来只用了五天?
听到这句话时,麟王的唇一时抿得紧紧的。
他看着躺在床上紧锁眉头的唐子谋,心下又涩又酸又是心疼。如此苍白的脸,发紫的唇,谋儿赶回来肯定吃了不少的苦。轩辕戒挥挥手让黄衣离去,自顾自的坐在床边,小心的握住唐子谋冰凉毫无暖意的手。
黄衣悄声退下,小心的关上门时,正好看见麟王一脸怜惜的神色。
王爷对这个儿子,果然是不同的。黄衣神情复杂的盯着小心放置在一边的羽织,连那世间仅有的东西也赠给了唐子谋,可见有多么不同。
“谋儿。”轩辕戒心疼的低呼了一声。
刚深情的喊了一声,轩辕戒便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眼神射在自己的身上,仿佛能把自己洞穿。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轩辕戒没有动,对于如此有敌意的眼神,他不需转身,就知道对方是谁,更无需防备什么。因为他知道,只要床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