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聂沉了然地点头说道。
楚漠远走到门边,立即有人熟练的为他拿过大衣,他顺手接过,手微微的一顿,回头一看,那为他拿衣服的人立即微微的欠身,“先生。”
此人正是约翰,他眉目间有些憔悴,但是精神还是挺好。
楚漠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嗯,去看看溪儿吧,她挺担心你。”
约翰立即惶恐的点头,说道:“是。”
楚漠远没有再多说,直接换上衣服出门。聂沉立即想要跟上,却被他阻止,他淡淡地说道:“我一个人随便走走,你不用跟着了。”
聂沉微微一愣,“先生,这恐怕……”
“不用担心,”楚漠远说道,“我很快就回来了。你们看好溪儿,别让她再跑出去。”他吩咐完之后,自己一个人出去。
冷风阵阵,车窗外的灯光越来越少,四周也变得越来越黑暗,直到整个世界仿佛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楚漠远将车子开得很慢,直到一处昏暗辽阔的地方,才缓缓地停下车子。
他下车,夜风轻拂,将他大衣的衣角微微的吹起,他凌然站在风中,逆风而行。一路而上,山道上,山露有些中,树枝上枝桠露珠落下,落在他的衣服上,渐渐地将他的衣服浸湿。腿上也渐渐地裹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水。
沉重的脚步,落在山石上,没有任何声音。
这座山,俯瞰下去,能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他临高而望,却看不见任何他熟悉的地方。嘴角勾起一丝冷冷地笑容,他继续向前。
终于,他在一处平缓的地方停住脚步,黯然的站立。他目光沉冷地看着眼前的一个墓碑,看着那墓碑上清晰的字,一笔一笔,似乎雕刻在他的心头。
他伸手将墓碑上的一片落叶拂去,再抬手一眼,手上不留任何污渍灰尘。他眉头一蹙,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墓地来。这个山,是多年前他买下的,如今整座山上,就只有两座墓而已。一座在山南,一座在山北。遥遥相隔,不能相忘。
他此时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墓碑,目光凌厉而审视。这个墓碑干净整洁,连周围的地方,都没有杂草,就连旁边的松柏也是郁郁葱葱,枝桠茂盛。他眉头一皱,目光冷下去。
这个地方,除了他来过以外,看来还有其他人来过,不仅常年打扫,连松柏都种好了。他抬头仔细看了看旁边的一棵松树和一棵柏树,那两棵树的树叶交相辉映,枝桠相互重叠,看起来亭亭如盖。
到底还有谁来过?
。。。
 ;。。。 ; ; 楚漠远暗中细细地打量着言溪的身体,虽然心里坦荡,但是也难免心猿意马。他很想再一次恨她共赴**,但是想起她在他身下压抑痛苦的哭泣和疼痛扭曲的小脸,他的心里就有些不忍。
什么时候,他竟然要考虑女人的感受了?他暗自一哂。由来都是那些女人千方百计地讨好他,看他的脸色,终于,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他也尝到了食之不得的滋味。
他抱得太久,言溪开始微微的挣扎起来,脸色也有些僵硬。他怔忪之下,放开手。言溪便立即退了出去。
“等过几天,我就要回剧组了。”她说完,便转身跑开。
楚漠远看着她跑回房间里,“砰”一声就将门关了,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他的溪儿,把他当成色狼了不是吗?
他目光一洌,转身走进书房。
书房中,聂沉已经在等候,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见到楚漠远开门而进,说道:“先生,您要找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他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楚漠远。
楚漠远抬手接过,先是随意翻了翻,然后问道:“这就是溪儿在东南亚的全部资料了吗?”
“是。”聂沉点点头,脸色有些为难,说道:“那些东南亚的人,根本就不会给人贩子建立资料库,所以这些资料,都是后来才慢慢搜集起来的。”
楚漠远点点头,拿着资料走到一旁坐下,慢慢地看起来,随着纸张的翻动声,楚漠远的目光越来越冷,刚毅的轮廓也越来越紧绷。灯光在他的侧颜上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衬托得他此时的眉眼更加的冷毅和严酷。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拽着那些纸张,最终“砰——”的一声,将资料狠狠地往桌上一贯,大手狠狠地拍在纸上,厉声说道:“去给我查!当年是谁把言溪母女送到人贩子手里的!”他冷酷的声音带着绝对的愤怒,说道:“言溪的母亲不可能自己犯傻被人贩子拐到东南亚,除非是有人要害她们母女!”
聂沉眉头紧蹙,他冷声说道:“我也试图调查过,但是言溪母女的资料和过去,似乎都像被人刻意隐瞒或者抹去了一样。”聂沉说道,“至今为止,对言溪母亲的身份,一无所知。”他若有所思,继续说道:“先生,要不要去问问……”
楚漠远脸色一变,冷厉的眸子中闪过无限的挣扎和隐痛,说道:“闭嘴!”他豁然起身,僵直的身体绷得笔直,强烈的压抑了一会儿之后,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让我想想。”他蓦然开口,有些疲惫,说道:“也许她也不一定知道。当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虽然没有具体的说出“她”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人是谁。
聂沉提起“她”的时候,还是有些惶恐不安的,毕竟,八年了,谁也没敢在楚漠远的面前提起那个人。
楚漠远伫立在书房,颀长的身体静静地矗立,沉重的脚步声扬起,他走到落地窗前,大手一扬,书房顿时透亮明晃晃一片,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 ; ; 吃过饭之后,言溪一直跟在楚漠远身后,几次想说话,又没有成功。因为他一直在打电话。她就像他的尾巴一样,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终于,楚漠远放下手机,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去好好休息。”他命令道。“你的身体现在还很差,不能长时间做剧烈的运动。”他目光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言溪依旧站着不动。
“我倒是很希望你能这样一直跟着我。”楚漠远失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风格。”
言溪眼睛一亮,眉目将仿佛沐浴着温和的春光,这让楚漠远的脸色也明朗起来。他似乎很喜欢她这样明媚的样子,他似乎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了,一种莫名的久违和心动,如甘醇的美酒一般在心头慢慢的晕染开去。
“我想让约翰伯伯回来,想让以前的那些人也回来。”言溪直接干脆的说道。
“好。”楚漠远没有太多的犹豫。
言溪有些吃惊,没有想到楚漠远这么快就答应了。她有些怔愣地看着他。似乎还有些发蒙。
“我要确定你好好地活着。”他冷冷地说道。
言溪一愣,明白他说的意思。他是想让她更好的活着,这样才能有机会看着你恨的人哭!有机会看到你恨的人最终痛苦!才有机会,亲自给所恨的人致命一击!
原来他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如果,他真的就是她的仇人,那么她该怎么面对?
“不要胡思乱想。”楚漠远将她抱在怀中,正要低头吻她,她目光惊愕而讶异,立即飞快地躲开。
她还是不习惯他的吻。就如同,她一想到那晚,在漫天细雨中,在浩瀚的花丛中,那样撕裂的疼痛,在她的心里留下的阴影一样。
他目光微微一滞,明显察觉到了她的惶恐和颤栗,动作也微微地顿住。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回想起那晚她和叶珩一起回来时,叶珩在她的额头上留下的一个吻。目光陡然变得深邃难测。
“不要跟叶珩走得太近。”他低沉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唯独他一个人,最没有资格爱你!”他的声音低沉冷漠,夹杂着些许凌然和恨意。
言溪微微一愣,“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叶珩?是不是,他曾经真的和你爱上过同一个女人?”她忽然想起楚漠远和叶珩在小别墅前发生争执说过的那些话。
楚漠远全身一僵,低头狠狠地看着她,说道:“不许猜测我以前的事情!”
言溪想要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刚想开口,却感觉嘴上一热。她愣了愣,楚漠远将手指放到了她的唇上,成功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好好地回去休息!”
“那我什么时候回去拍戏?”她有些急切地问道。她这几天没有去剧组,不知道有没有耽搁剧组的进度。
“这部戏是我投资拍的,任何事情由我做主,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了算。”他目光停留在她的唇上,她说话时,微微的呼吸,轻柔的喷在他的手指上,让他忽然想到那晚她在他身下轻软温香的感觉,那种细腻仿佛瞬间萦绕在他的手上,缠绕在他的心里。
他的心头微微一荡,目光更加的深沉,他另一只手轻轻地揽在她的腰上,突然又回想起她不足一握的腰肢,柔软纤细。而此时,他的手,不经意地抚过她的腰部,却忽然微微一颤。
她瘦了,才两天的时间而已,她的身体就仿佛脱了形。虽然能感觉到她的肚子吃得鼓鼓的,但是却不如以前那么柔软了。
 ;。。。 ; ; 楚漠远的手一顿,目光深沉似海。他再一次转头看着言溪,她此时正在狼吞虎咽,吃相根本就不好。他忽然想起,其实他给她请过礼仪老师,但是言溪始终都不喜欢那些束缚人的礼仪规矩,所以到最后,他就没有再让老师来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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