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瘪了瘪嘴。我一向不擅长演戏,不过Alice并没有给我多少选择的余地。“大概我并不是想从你这套出什么。”
Max有些歉意的说。“听着,女士…”
“Bella。”
“好的,Bella。你看,我需要这工作。J付我很多钱只是让我每天在这装装样子。我很想帮你,真的,但是——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我私下或怎样的帮了你——但是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他陷入麻烦的话,我就失业了。你明白我的难处了吗?”
我思考了一分钟,咬着嘴唇。“你以前从没见过我这样的客人吗?就是,跟我有些类似的,例如我姐姐,她比我矮很多,头发黑色的刺刺的。”
“J认识你姐姐?”
“我想是的。”
Max仔细考虑了一会儿。我对他微笑,他的呼吸起伏起来。“好吧,告诉你,我去给J打个电话向他描述一下你。让他自己决定。”
J。Jenks知道些什么?我的描述真的起作用吗?真是伤脑筋。
“我姓Cullen。”我告诉Max,怀疑透露的信息是不是过多了。我开始有些恼怒Alice,真的有必要让我这么茫然?她只要多写一两个单词…
“Cullen,记住了。”
我看着他拨通电话,轻而易举地就把号码记了下来。这样的话,如果他不管用我就自己打给J。Jenks。
“嘿,J,我是Max。我知道在非紧急状况下我是不能打这个号码找你的…”
“现在有紧急状况?”我听见话筒那头的声音很轻地说道。
“呃,应该不是。是现在有个女孩要见你…”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紧急状况。你干嘛不按一般的步骤来?”
“我没按一般的步骤是因为她看起来不像一般的…”
“她是警察?”
“不…”
这你可判断不了。她看起来像不像Kubarev那些的…?”
“不是——让我说,好吗?她说你认识她的姐姐还是什么的。”
“不太可能。她长什么样?”
“她长得…”他欣赏地从头到脚把我看了一遍。“呃,她看起来像个超模,就是这样。”我微笑,他向我眨了眨眼,然后继续道。“曼妙的身材,纸一样苍白的肌肤,深棕色及腰长发,看起来有点缺少睡眠——这些有听起来熟悉的吗?”
“没有。我很不高兴,你就因为拒绝不了美女的请求而来烦我…“
“是,我确实是受不了美女的诱惑,那又如何?真抱歉打扰了你啊先生,就当我没打过电话。”
“名字。”我小声提醒道。
“噢对了,等一下。”Max说。“她说她叫BellaCullen。怎样?”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然后突然爆发出不连贯的大叫,用了一大堆在卡车铺外很难听到的脏话。Max整个表情都变了,所有的幽默在他的脸上一扫而空,嘴唇惨白。
“因为你没问!”Max惊慌的喊回去。
J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又是一阵停顿。
“美丽和苍白?”J问,比刚才冷静了一些。
“我之前说过了不是吗?”
美丽和苍白?这个人知道吸血鬼的事吗?还是说他也是其中一员?我丝毫都没想过会碰到这种状况,我咬紧牙齿。Alice到底是想让我怎样。
Max又等了一分钟,听着电话那头新一轮羞辱和命令的轰炸,然后几乎是害怕地看着我。“但你不是只在周二见乡下的当事人吗——好好!知道了。”说完小心翼翼地迅速挂了电话。
“他要见我?”我高兴地问。
Max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你应该告诉我你是优先顾客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
“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警察。”他承认道。“我指,你看起来不像。但你的行为又这么神秘,这么美。”
我耸了耸肩。
“毒枭?”他猜道。
“谁,我?”我问。
“对。或是你男朋友什么的。”
“不是,抱歉。我对毒品可没多大兴趣,我丈夫也没有。完全跟那一点关系也没有。”
Max悄悄骂了一声。“已婚。连个机会都没有了。”
我微笑。
“黑手党?”
“不是。”
“走私钻石?”
“拜托!你都经常跟这些人打交道吗,Max?那也许你该换个工作了。”
我不得不承认有点小开心。除了Charlie和Sue之外我还从没和别的人类交流过,看着他这样惊慌失措的还真好玩。同时也为自己如此轻松就克服了想要杀他的欲望而高兴。
“你肯定是跟什么大事有关。而且是坏事。”他若有所思的说。
“并不完全是那样。”
“那些人都这样说。而且,还会有其他人需要这些文件吗?或是应该说能够付得起J的价码?反正不关我的事。”他说,接着又开始抱怨我已婚的事。
Max给了我一张崭新的注有详细地址的名片,然后疑惑又遗憾地看着我开车走远。
事已至此,对任何将要到来的情况我都做好了准备——就算出现007里那种坏人的高科技巢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在想,Max肯定是给了我一个错误的地址来考验我,其实那个隐蔽的基地,坐落在一个极其平凡的小树林边的乡下购物中心旁,隐藏在一个貌似美满的家庭里。
但我的车却停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抬头就看到那个高雅精致的招牌。写着:
JASONSCOTT律师事务所。
事务所里装饰着米黄色与芹菜绿相间的墙纸,但看起来一点都不突兀和讨人厌。这里没有吸血鬼的气味,只有些陌生的人类,我松了口气。墙壁上镶嵌着个大鱼缸,一个和善的漂亮金发接待员坐在办公桌后。
“您好。”她问候道。“有什么事吗?”
“我来见Scott先生的。”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她微微笑了一下。“那就得稍等一下了。先请坐吧我去…”
“April!”她桌上的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粗厉地命令声。“我在等一位Cullen小姐。”
我微笑着指了指自己。
“她来了的话就马上带进来,明白没?别管其他那些冲突的预约。”
我听到他的声音里不只是不耐烦,还有压力,神经质。
“她刚到。”April马上回话道。
“啊?那你还等什么,领她进来!”
“马上就到,Scott先生。”她起身,边用手指示着一条门廊,边询问我需要喝咖啡、茶还是别的什么。
“给您。”她说,然后将我领进了一间被巨大的木质办公桌和繁复奢华的墙面塞满的主办公室。
“出去,带上门。”一个焦躁的男高音吩咐道。
趁April急忙退出去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桌子后的那个人。是个秃头的矮个子,55岁左右,啤酒肚,穿着蓝白相间的衬衫加红色丝质领带,藏蓝色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他焦虑着,脸色病态的苍白,像浆糊一样,额头上尽是汗珠。这让我联想到后车厢里腐烂融化了的备用胎。
J镇定了一下,晃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从桌子对面向我伸出手。
“Cullen小姐。见到你很荣幸。”
我走近他,迅速地握了下手。在碰到我冰冷的皮肤时他抖了一下,但样子并没有特别惊讶。
“Jenks先生。或您更希望我叫您Scott?”
他又缩了一下。“当然,随您喜欢。”
“那你叫我Bella,我叫你J如何?”
“像老朋友一样。”他赞同道,用丝质的手巾擦了下额头,示意我请坐然后自己也坐下。“冒昧地问一句,我面前的就是Jasper先生那位可爱的太太吗?”
我考虑了一秒。这样说的话,他认识的是Jasper而不是Alice。不仅认识他,而且恐惧他。“事实上,是他嫂子。”
他瘪起了嘴,似乎跟我一样绝望地想要抓紧话里的每一点信息。
“我衷心希望Jasper先生身体还安好?”他小心翼翼地问。
“放心,他非常健康,现在正在度长假。”
这似乎减轻了些J的困惑。他自顾自地轻轻点了点头,手指交叉着说,“这样的话,您应该直接到主办公室来的,助理会马上安排您与我见面——不必要那么麻烦的。”
我只是点了下头,自己也不明白Alice给我那乡下的地址干什么。
“啊,那么,您现在来这是想让我为您做些什么呢?”
“文件。”我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当然。”J立刻答应道。“是需要出生证明、死亡证明、驾照、护照、还是社安证…?”
我深吸了一口气,微笑,心想着欠了Max一个大大的人情。
但接着笑容就渐渐消去了。Alice让我来是有原因的,而且肯定是为了保护Renesmee。这是她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就一定是我用得着的东西。
现在Renesmee唯一用得着假证的地方就是逃亡途中,而让Renesmee不得不逃亡的唯一一个原因就是,我们输了。
如果是Edward和我带着她逃跑的话根本就用不着这些文件。我敢肯定Edward知道如何把这些东西弄到手或是自己做。而且我也敢肯定我们不用这些东西也能逃走。我们能带Renesmee跑出几千英里,能带她游过整个海洋。
如果我们能守护着她的话。
但这些秘密绝不能让Edward知道,因为这是个让Aro也知道一切的绝好机会。如果我们输了,Aro一定会在摧毁Edward前从他脑袋里挖出自己想要的所有的信息。
就如之前疑虑过的,我们可能赢不了。但我们必须在输前全力将Demetri干掉,这样Renesmee才能有机会活下来。
我硬邦邦的心脏在胸腔中就像个巨大的卵石——沉重无比。所有的希望都像阳光下的薄雾般消散了,毒辣的阳光刺痛着我的眼睛。
那我该将Renesmee托付给谁呢?Charlie?但他只是个毫无招架之力的人类,怎么可能将Renesmee交给他?他绝不会出现在那战场周围。所以现在,只剩一个人选,而且非他莫属。
我思考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