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古人的,难道是我的,我要是能作诗,还能在宝芝林吃那么大的一个瘪吗?”
容臻脸上越发的痛心,容凛荣王爷则一脸的若有所思,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容臻的愁苦便有所表示,依旧慵懒随意的歪靠在高墙之上,一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瞳眸幽光明灭的盯着容臻。
容臻看自己的表演没有引来共鸣,气恼的收手,回望向那高深莫测的家伙。
“王叔,夜深了,您老是不是该回去了,能让侄儿一个人静一静吗?”
“喔,是该回去了。”
容凛暗磁的声音响起,宽大的蓝色云袖轻轻的拂过,身子动了一下,容臻一看心里松了一口气,这瘟神总算要走了,快点走吧,好让我尽快离开太子府。
可惜她愉快的想法很快破灭了,对面的男人只是优雅的变换了一个姿势,一只腿缓缓的屈起,一只手搭在了腿上,那姿势说不出的优雅唯美,袍袖顺着膝盖徐徐的垂下来,和着长长的袍摆垂泻在高墙边,像一团蓝色的云霞,身后是大片的洁雪,映衬得他越发的恍若神仙。
容臻顾不得欣赏这家伙的美姿,她心头气恼至极,瞳眸幽暗的瞪着对面的家伙,只见容凛荣王爷,懒洋洋的开口:“本王还有一事不明,殿下这是打算夜出东宫太子府吗?”
容臻心惊,面上越发的凄苦,抬眸望天:“王叔说什么呢,本宫出宫做什么,本宫只想借酒消愁罢了。”
她说着,伸手往后面挂在墙边的包袱摸去,摸啊摸,摸出来半壶酒,她记得先前这酒壶里好像还有酒,打开酒壶,对月举起手中小巧的酒壶。
“本宫是心中愁苦,所以打算今朝有酒今朝醉,侄儿只要一想到今儿个在宝芝林那边发生的事情,就愁啊。”
容臻打开酒壶的壶嘴,对着自己灌了一口酒,心里庆幸一下,幸好自己会喝酒,要不然岂不是穿帮了,这下这厮该走了吧。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殿下真正是性情中人,今日本王便陪殿下醉一醉。”
不想对面的男人不但没走,竟然还至情至性的来了一句。
容臻心里一抽,差点没有栽到城墙下,真正是头疼脑仁疼,这厮不是狂傲酷霸拽吗,不屑理会她吗,今儿个是抽了什么风啊。
容臻在心里把对面的男人给骂了个狗血喷头,脸上挤出一抹感激涕零的笑:“侄儿谢过王叔了,不过对不起王叔了,只有一壶酒,没有酒杯,所以王叔有这个心就好了。”
容臻拿着酒壶对着对面的男人晃了晃,又飞快的灌了一口酒,就不相信这男人不嫌脏,愿意与她共用一个壶嘴。
容臻刚晃了两下,对面的男人长臂一伸便来取酒壶,容臻没想到他真的伸过来取,不由得脸色微变,死死按住酒壶:“王叔?”
“咱叔侄俩还分彼此吗?本王不嫌。”
荣王爷懒散的开口,容臻立马接口:“王叔,你不嫌,我嫌啊,男人和男人,口口一一”
容臻满脸的嫌弃,毫不掩饰的神情,对面的容凛眸光陡的幽暗,寒戾之气升起,不过很快被他压抑了下去,他瞳眸微微的眯起来,盯着容臻,他之所以陪着容臻在这里耗,实在是因为今晚的容臻与以往他所看到所听到的有些不一样,虽然他表现得很凄苦郁闷,可是却让他有一种全然不一样的感觉,感觉这家伙和往常完全不一样,骨子里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真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
容凛一边想一边伸手拍开容臻的手,容臻吃疼,手一松,酒壶落到了容凛的手里,容凛举高酒杯,壶嘴对准自己的嘴,那美酒像一个水注似的往他的嘴里滚去,眨眼便喝了一大口。
一口酒入肚,容凛忍不住眯眼称赞:“好酒,这是蒋家的冰雪万年青,每一坛可卖价千两白银,还是有价无市的,因为蒋家的酒坊每年只产一百坛这样的酒,这酒不但补中益气,还固本培元,强身健康,延年益寿,很多人想买都要提前一到两年预定,看来今晚本王是有口福了。”
容凛的话使得容臻微愣,这样的酒好像在她的东宫太子府里就有二十坛,没想到竟然这么难得,她倒是有些搞不懂了,蒋家以及蒋皇后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对她这么好,是觉得她这个棋子好用,还是觉得愧疚呢。
容臻正想得入神,对面的容凛伸手把手中的酒壶挥了过来:“殿下,接住。”
酒壶挟着劲气扑面而来,容臻一惊,赶紧的伸手去接那酒壶,没想到小小酒壶竟然力坠百斤,她一时手滑,酒壶直接的往地上坠去,对面的容凛凤眉一挑,宽大的云袖一挥,一道真气泻出来,酒壶被真气吸住,同时被气流吸住的还有一个包袱,那包袱稳稳的停在半空,容凛荣王爷一脸惊讶之色:“呃,这是什么玩艺儿?”
容臻望了望那包袱,再望向对面的容王爷,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说什么喝酒,妈的,根本就是虚晃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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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午夜凶灵
容臻望了一眼外面的月色,虽是黑夜,却因为白雪的覆盖,而使得夜晚像白昼一般的明亮,这样的夜晚,真是适合离开啊,她再不耽搁,动作俐落的从寝宫的缕空雕花楠木衣橱里,翻找出一套白色绣蟒的海水纹锦袍,因为白雪的原因,所以穿白色的衣服,不易让人发现,可与雪景融为一体,有利于潜逃。
穿戴整齐,收拾好之后,她直奔寝宫的窗户而去,前门有郑同领着太监把守,她只能从窗户悄悄的离开。
不过等到容臻一脚跨出窗户,身子半挂在窗台上的时候,她想起顶重要的一件事,眼下她初来窄到,吃穿用度都需要银子,创业也是需要银子的,所以她不能两手空空的离开东宫太子府,这间寝宫里有的是好东西,她还是带些好东西离开才是,到时候变卖了正好拿来当创业基金。
虽然容臻更想带银票之类的东西,可是东宫太子府的小金库玥匙在郑同的手里,她自然不能跑到郑同的手里去跟郑同要玥匙,那她还能顺利的离开吗?所以还是带一些贵重的东西离开。
容臻飞快的翻出一块妆花缎的布匹,手脚俐落的把寝宫里一些值钱的小物件打包,顺手还扯了一个雕龙纹图案镶绿色宝珠的酒壶塞进包袱里,酒壶里还装了半壶酒,她也顾不得倒掉,速度迅速的提着份量不轻的包袱直奔寝宫外面而去。
容臻虽然武功不行,但是爬个窗翻个墙的事情难不倒她,所以她一点不担心出不了东宫太子府。
夜色之下,整个东宫太子府一片寂静,廊下灯笼散发出淡淡的轻辉,轻辉映着洁雪,如梦似幻,太子府除了当值的宫女和太监外,其他人都休息了,谁也没有注意到暗夜之下,一道身影如幽灵似的直奔太子府的西北侧首的高墙,这里是太子府的浣洗院,下人房,厨房等地,此时夜已深,根本没有什么人,所以这给了容臻便利的条件。
她心头大喜,动作迅速的直奔太子府的西侧高墙,待奔到高墙之下,她比划了一下围墙的高度,又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手,最后手脚并用,终于爬上了高墙,心里松了一口气,回首望了一眼雕梁画栋的太子府,并不恋慕太子府的富贵荣华,她相信她会凭着自己的能力混出一片天地来。
容臻深呼一口气,身子一动欲跳下高墙,从此海阔天空凭鸟飞了。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跳下去,忽地感受到暗夜之中,一股强大的肃杀之气在夜幕之中奔涌而来,眨眼间袭卷了她身遭所有的空间,空气好像凝带了似的,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容臻心惊,飞快的抬头望去,只见太子府外的长长街道上,淡淡的轻雾之中,有一顶轿子穿雾而出,那是一顶深蓝的四面拢着轻纱,缀满蓝色曼珠纱华的四人抬的轿子,整个轿子都包裹在蓝色的花朵之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谲。
妖美,奢华,幽暗,迷离。
轿前,身着黑衣和白衣的男子,好像黑白无常两个勾魂使者,一行六人脚不沾地,个个在半空滑行而过,蓝色的纱帘在半空飞扬而过,形成一道槐丽的蓝色浪海。
那轿子明明行得极慢,好像缓缓而行,又平又稳,可是速度却极快,眨眼间便滑行到容臻身前不远的街道上。
容臻凝眉猜测,这是上演哪一出,午夜凶龄,还是午夜幽灵。
不过她心知肚明,这些人身手极端的厉害,所以她还是不要招惹这些妖魔鬼怪的好,想到这,容臻一动也不动的伏在东宫太子府的围墙上,静待这些人离去。
那些人也正如她所期盼的一般眨眼飘了过去,并没有半分的停留,看到这些人离开,容臻松了一口气,正欲跃下墙头,离开东宫太子府。
可是她的一口气还没有完全的落地,前方行出去十米远的轿子,忽地一凝,一道邪魅慵懒暗磁的魉魉之音在暗夜之中徐徐的响起:“退回去。”
蓝色的轿子攸的往后倒退,眨眼间停在了容臻所处的高墙之处,而此时容臻正好一条腿在里一条腿在外,整个人骑坐在围墙之上,就那么惊悚的望着停靠在围墙之外的蓝色软轿。
无风纱帘徐徐的掀了起来,软轿之中歪靠着一个邪魅懒散的绝色大妖孽,长眉入鬓,狭长的丹凤眸中溢满潋滟的暗潮,那深邃的光泽好似蕴藏着巨大的黑磁石,闪烁着令人酥麻的电流,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人心跳加速,不敢直视,偏偏此人性感的唇角还擒着似笑非笑,那笑越发的勾魂夺魄,毁天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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