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防万防,到底还是低估了狼性的狡诈和它超出常人的智慧,以为拿筝儿作要挟便能逼其乖乖就范,最终还是吃了个闷亏。他亏在它深藏的真实实力之下,如果早知它已有五阶修为,定然不会莽撞契约,更不会弄成现在半残废的境地。
数日之后,长老们拿到了令他们心满意足的消息,转战去了内院。
凐对于这些人类前来套近乎感到相当恼火,什么好处什么承诺,它不相信也不在乎,对此不屑一顾。
长老们试探数次未果,只好放弃,但又不舍得放走这头实力强大的妖兽,于是把主意打到筝儿身上,希望筝儿说动狼王成为家族的守护兽。
“王长老,您让我去给凐说?”筝儿惊讶道,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长老们怎么找她商量事了?
一旁的年轻女子暗地直皱眉,忍不住插话道:“筝儿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她如何使得。”
“夫人,对于你我来说这事不可谓不重大,但对筝儿来说却是小事一桩。”
“王长老说的没错,夫人不妨多考虑考虑孰轻孰重。”
年轻女子一见两位长老一唱一和合作默契,心知此事推脱不了了,美目不禁转向尚且年幼的女儿,心里生出不忍。再怎么不喜欢,怎忍心把亲生骨肉往火坑里推?一个女子的力量,在家族利益面前犹如蚍蜉撼树,哪怕她贵为夫人亦是无可奈何,既劝不得也阻不得,陷入两难,无法自拔。
筝儿一会儿望向长老,一会儿望向母亲,虽然不懂得大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些人对凐的不怀好意。“娘,让我去吧。”她想争取和凐相处的机会,好好守护凐。
“筝儿,”年轻女子抓住女儿的小手,露出苦涩的笑容。“娘担心你……”
“娘请放心,凐不会伤害我的,凐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筝儿信誓旦旦做下保证。
听了这话,年轻女子苦涩的笑容非但没减,反倒加深了几缕,她担忧的不是女儿的安危,而是担心……女儿会对一头妖兽产生情愫。女子萌发情窦远比男子早,随着筝儿的年龄越来越大,必然会尝到其中滋味,若是分不清友情和爱情,等待筝儿的将会是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
“答应娘,别贪玩落下了女子礼仪还有琴艺。”
“嗯!”
筝儿用力点头,生怕一点点不干脆就违了母亲的意,之前不让她和凐见面的威胁还记忆犹新。
两位长老相视一笑,和蔼、耐心地给筝儿说了留下狼王的诸多好处,其中一条便是不再干涉她与狼王相处,甚至还能提供许多便利。
“真的?”筝儿眼神大亮,惊讶地合不拢嘴了,下意识提出了一个不可能被答应的请求。“那、那我可以带凐去神圣之地泡温泉吗?”
王长老和蔼地冲她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属令牌塞进她手里。
筝儿抓着令牌很激动,顾不得细看,像放出笼的兔子飞快地跑远了,留下两位脸色不明的长老,和一位心情复杂的母亲。
……
筝儿刚一踏进内院,狼王就扑了上来。“不要,你身上好臭哦。”她嫌弃地推开它伸过来的大脑袋。
狼王躲开小手再次凑了过去,不忘用口水给她洗了一把脸,听她惊慌失措地尖叫,眼神愈发温柔。
筝儿郁闷地擦脸,扯了扯它柔软的白毛说道:“凐,你看!我拿到令牌了,终于可以带你去神圣之地泡温泉咯——,快点趴下,趴下让我骑。”连声催促下,凐听话地趴在地上,筝儿手脚并用迅速攀上它的肩背,刚刚抓牢鬃毛,一道白影风行电掣越出院子,冲出街道和城门,消失在了远方。
狼王在白茫茫的冰原上尽情地奔跑,筝儿紧紧匍匐在它身上,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别过脸抵挡猎猎寒风。“慢点哦,别跑错路了。”她觉得凐一次也没有去过神圣之地,那里很偏僻,周围都是茫茫白雪没有人烟,如果没人指路会迷路。
结果令她感到非常意外,凐似乎认识路,见它走的路线正确无误便放松了身心,贴在它大脑袋上享受来之不易的温存。
时间一晃,转眼到了雪山脚下,筝儿见到了神圣之地的守护者。
守护者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眼前这一人一兽,日光城的传言他可没少听说,看到筝儿递出金属令牌,收下令牌便放行了。狼王驮着筝儿在雪山上驰骋,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浅水湖泊,整个湖面呈现淡淡的浅蓝色,薄雾袅袅,还没走近便能感觉到丝丝热浪扑面而来。
筝儿从狼王的肩背上滑下来,驻足在岸边欣赏了一阵,搓了搓冻僵的双手伸进水里,顿时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热腾腾的,水温还有点烫,筝儿迫不及待在岸边脱起衣服。当她脱到一半,注意到凐目不转睛地盯着猛瞧,看得她浑身不自在,不由地红了脸问道:“快去洗啊,看我作甚么?”
狼王慢慢凑近她,轻轻嗅着。筝儿一边赶它一边脱衣服,天气太冷了,再不下水身体会被冻伤。
“别闹我了,凐,你快去洗啊!”筝儿真急了,脱得只剩最后一件亵衣,抱着手臂冻得浑身瑟瑟发抖,凐不下水她怎么好意思脱光嘛。
狼王细长上挑的眼睛闪过一道捉狭,凑过去咬住亵衣一扯,单薄遮羞的衣服立即成了碎布条。
“啊——你坏死了!赔我衣服!”筝儿大怒,举起拳头就要打它,谁知被它大脑袋一顶,失去重心扑通一声坠入水里。
狼王见筝儿入了水,也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一人一兽在温泉中追打嬉戏,玩的不亦乐乎,轻松愉快地氛围让筝儿忘却了羞涩,不再避讳在凐面前倮露处子的胴·体。细心地帮它梳理毛发,解开毛结,洗着洗着忍不住指着它哈哈大笑。
“凐,你这个样子好丑哦,哈哈哈……”
听到筝儿的嘲笑,狼王不爽地低哼了一声,快速摇摆脑袋,甩干水份后变得蓬松好看些了。
“把眼睛闭上,帮你洗脸。”
“把嘴巴凑过来,帮你洗……讨厌!不是让你舔我……别、别乱舔,那里不行!”
筝儿红着脸大叫,躲闪着那条湿热粗糙的舌头,拼命护住平坦的胸脯。事与愿违,她哪有力气与一只狼王较劲,身在水中又无处可藏,最后气得捧水泼它。狼王忍受着拍打在脸上的泉水,硬是把这小小人类全身上下舔了遍,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
“谁让你帮我洗澡了?”筝儿整张脸红到不能再红,羞愤地瞪着它。“我有手,我自己会洗!”
自从跟着教习学了女子礼仪,知道女子不能轻易在男子面前倮露身体的禁忌,心想凐只是一头狼,又不是男子,有什么好避讳的?不过,身体被一头狼给舔了遍,让她着实受惊不小,难以言喻的羞涩感充满了整个胸腔。
筝儿独自静了一会,然后默默地帮狼王搓洗嘴巴,揉洗身体和胸腹部,还有脚趾。狼王微眯着眼睛任其摆弄,时不时瞥眼看她,眼神温柔。
“别动哦,我帮你洗……洗尾巴。”筝儿说得有些心虚,游向它身后,捉住尾巴往上一撩,脸颊忽地红了。心想以前又不是没帮着洗过,现在再洗一次又有什么要紧,可是心里的羞耻感在不停地警告她,凐毕竟是一头公狼,身为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怎能帮着公狼洗屁股和那东西呢,太羞人了。
此时此刻,筝儿脸红如发烧,心里真是纠结地要命,洗与不洗是个难题。
不管怎么说凐是一头狼,也是她最好的朋友,谁让它没有手呢?没有手,洗澡真的很不方便啊,所以帮它洗干净是朋友分内之事。这么一想,筝儿脸上的红潮退了许多,理智战胜了心中莫名而起的羞耻感,认认真真帮着清洗起来。
凐注视着微波粼粼的湖面,淡蓝色眸子透出一抹恍惚,思考着还能陪伴筝儿几年。
“呼,终于洗完了,好累哦!”筝儿拍打了一下水面,累得直喘气。
狼王转过身,托起她有气无力的身体,深深凝望,想把这个小小人类刻进脑海、融入心中,低头深嗅她的灵魂气息。
筝儿很不能适应光着身子和凐亲昵,挣扎着游向岸边。刚上岸浑身还是湿漉漉的,极低的气温中,赤脚走在覆盖着积雪的岩石上,才走了两步就冻得哇哇叫跳回水里,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凐。
“背我上去好不好?”
狼王游向筝儿,让她爬到它背上,然后上了岸,知道她怕冻,便趴在地上伸出两只爪子。
筝儿沿着狼王的前腿滑下,轻轻站在那两只爪子上,迎上它注视而来的眼神,面对无法遮挡的境地,背过身拾起放在岩石上的衣物,再度感觉到了深深地难为情。
凐番外:命运(六)终
三年过去,筝儿除了每日必须练习的琴艺之外,剩余时间都和狼王腻在一起,一人一兽的感情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无法分离。任谁也无法相信,一个普通人竟然能驯服五阶暴风之狼狼王,还没有哪位武者有这份殊荣呢,顿时谣言四起,羡慕崇拜者有之,嫉恨者亦有之。
“筝儿又去内院了?”男子起了床,边穿衣服边问道。
女子把兽皮腰封和皮带递给他。“是,每天都去,有时晚上还不回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男子沉默着围上腰封系紧了皮带,挽起袖口,走到水盆前洗了洗脸,接过妻子递过来的面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珠。“筝儿快十四岁了吧?”他突然问,见妻子点了头,又问:“月事来了没?”
女子迎向丈夫注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