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流满面,原来这只果然是指我!
身边众妖气息消失,几个小妖驮着我,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似乎我是什么千斤重物。这几个小妖体力也真是太不济了!
似乎到了什么地方,几个小妖将我晃悠来晃悠去,想要把我扔出去。我开口求他们轻点,别把我摔痛了,张了几次口,奈何还是无法发声。
突然一个小妖尖嗓子大喊:“不好,主上大人来了……”
驮着我的几个小妖迅速地将我团成一团,像垃圾一样往旁边的一个洞穴一塞,将我扔了进去。
我又一次从洞穴口顺着洞穴周壁,往深处滚去,滚得我头晕眼花,胃里翻滚,我“呕”得一声就吐了出去,奈何脸上还裹着密密麻麻的青柳枝条,顿时欲哭无泪。
我仰面倒地,一身狼狈,还来不及落泪,身上的柳枝条像失去了生命一般慢慢地散开。
我挣扎着起身,脱掉被我吐得一塌糊涂地外衣。
心中不由哀嚎,我自死了以后,统共也就只有这一件还算上好的布衫,如今已经被我的呕吐余沥玷污的惨不忍睹,想想又要花银子重新购置,真心硬生生地剜了我的心头啊!
我心中怨愤这个鬼一样的地方,气冲冲地打量着洞穴四周。洞穴中并无光源,但是却通透明亮一点也不刺眼,光色温柔,莫名其妙中还透着温馨。
我站起身来,顺着小路往洞穴深处走去,光色毫无变化。洞穴深处,有一精致红漆木门,镂空雕刻实为用心,花格样式新颖奇特,是我活了几世都不曾见过的。
我走近那红漆木门,我伸出手指,抚上木门图案,图案做工精巧,错综复杂,分不出所画何物。眼睛贴近细瞧,只觉视线之中,万条漆红细长之物缓慢蠕动,密密麻麻,毛骨悚然。我仗着胆量再细细分辨这骇人之物,相互交缠的漆红长物,每每两个尾端相互纠缠,顶端细长窄小,尖顶口中隐约可见红色丝线。
这……门上镂空之物,竟然是无数细长漆红色的蛇在相互交媾之景!
我双手使劲地拍打自己脑袋,终于清醒过来。这门上镂空图案本是死物,却做得栩栩如生,犹如亲眼所见,产生幻觉。
我摇头晃脑挥着胳膊让自己恢复常态,却不想右手重重撞在红漆镂空地木门上,那木门竟然“吱嘎”应声而开。
我被吓得够呛,往后退了三步,门后隐约透着柔和的光亮,寂静一片。
人有时会好奇心作祟,自然几世轮回都是做人的小鬼魂魄也不免好奇心过重。我虽然害怕,还是迈进了那镂空门后的洞穴。
门后的洞穴呈椭圆形,空间并不大,头顶不高处便是石穴洞顶。洞穴中央摆着个巨大的书案,书案颜色漆黑,走进一瞧,竟然是天然黑石打造,做工精良,镂空雕刻和红漆木门上如出一辙,但黑石书案并没有刻下群蛇□之景。
书案之上,泛黄的宣纸累成几摞,随手乱置于黑石案上,砚台墨渍已干,边上一根精致的紫毫毛笔被硬生生拦腰折断,笔杆断痕参差不齐,像是执笔之人愤怒所致,单手掰断的。
翻看案上杂乱的几摞宣纸,每一张上都用隽秀的楷体小字写着一个繁体名字:苍裰。密密麻麻,整整几摞都是!
“苍裰”这个名字不正是幽冥大帝的长子苍裰储君的名字吗?是何人在这狭窄的空间,这般不厌其烦地反反复复地写着这个名字?
只觉背后一阵厉风劈来,一条粗大的青柳枝瞬间抽在我的后背上,顿时后背一阵火辣辣地疼。
作者有话要说:魂缘伊梦小剧场:
叶栾(小白菜音乐中):“小叶栾,衣服坏啊!三俩天啊,丢了银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给我银子,我就不唱了……”
篱铄仙君:“……”
青雾道长:“……”
洞穴妖精:“我们给,我们给,姑奶奶,求求您就别唱了!!!”
某亲妈魂缘伊梦好奇问:“这歌不好听吗?我当年可是给我室友天天唱的啊……”
众人:我们就猜叶栾这闺女像了谁呢,原来继承魂缘伊梦的衣钵真传啊!
魂缘伊梦祝福:爸爸父亲节快乐!也祝看文的亲们的爸爸,父亲节快乐哦!ps小提示:下一章后天更新,欢迎捧场呦!
☆、十九劫 绿衣女
只觉背后一阵厉风劈来,一条粗大的青柳枝瞬间抽在我的后背上,顿时后背一阵火辣辣地疼。
我猛咳吐出半口血,艰难地转过头,一位绿衣女子,手握一条青柳枝,立于我的身后,眼神阴冷。
这一袭绿衣,冰凌透人,她脸若皎月、美不胜收,凌空而站,绝美脱俗。
她厉声喝道:“哪里来的鬼魂,脏了我百枝林!”
我坐起身来,咳了咳,用中衣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才勉强发出声音:“你百枝林还怕脏了?私藏厉鬼清欢,袭击鬼差,滥杀无辜,可知罪孽深重?”
她冷笑:“小小鬼魂,口气倒是狂傲。”她红唇一抿,手中的青色柳枝便又一次迎面扑来。
人家是妖,是这百枝林纵横多年的妖精。我是个鬼差,法术没有,修为甚无,逃跑体力也所剩不多,如今就鱼肉一枚,此刻躺在人家刀俎之中,只能闭上眼睛等死了!
那柳枝速度极快,只觉冷风骤起、飞沙走石,本就狭窄的洞穴中,黑石书案上泛黄的宣纸被吹得四处飞扬。青柳枝甩到面门,我往左一滚,堪堪躲过一劫。青柳枝随即又甩过来,我脚下不稳,侧身倒地,青柳枝又扑了一个空。
那绿衣女子脸色极为难看,手中的青柳枝好不留情的又向我甩了,我半趴在地上,行动不便,翻着身子往右滚,却滚晕了方向,直奔绿衣女子手中的青柳枝滚去。
真是天要忘我,出其不意啊!
青柳枝力道狠足,触到我的脖颈上,突然停了下来。我眨着眼睛,心惊胆战地瞄着项上的青柳枝。只见那青色柳枝直指我的脖子,立我仅有一寸远,便能削掉我的脖子。我委实不知道,一个鬼魂被妖精削断了脖子会不会死。
那绿衣女子眼睛瞪大,眼眸转黑,脸上表情阴狠毒辣,她厉声道:“你项上之玉何来?”
我抬手摸了下脖子上的仝僆玉,心中唏嘘,原来是幽冥大帝给我的仝僆玉在关键时刻,起了救命的作用。
我吭哧鳖肚地爬了起来,看着眼前依旧直指我的柳条,双手作揖对那绿衣女子道:“这是幽冥地府的仝僆玉,我是幽冥地府的鬼差,因追厉鬼清欢才误闯了这林子,望姑娘多谅,待我捉住厉鬼清欢,定会立即离去。”官场上的场面话,我也能从戏文中学来些自己用的。
只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她依旧没有收回手中的青柳枝,眼睛微眯,语气阴冷:“绿倚伽罗玉,竟然被你一介鬼差当做仝僆玉,你这个鬼差究竟是何来头?”
听她这一问,我一阵眩晕,急忙道:“姑娘,你这是认错了吧?这块玉真的是本鬼差的仝僆玉,我还可以给你看我的鬼差簿,证明我是幽冥地府货真价实的鬼差!”
我脖子上是什么玉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绿衣女子是否相信这真的是我的仝僆玉否。如若眼前的姑娘认定这是绿倚伽罗玉,以为我在扯谎骗她,对我一怒,青柳枝挥下来,杀了我可如何是好!
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青柳枝,目光清冷:“绿倚伽罗玉,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我怎会认错?只是它如今挂在你脖子上,确实有仝僆玉的作用。我不懂,为何幽冥鬼族尊贵的镇族之宝绿倚伽罗玉,会作为你的仝僆玉而用?”
我顿时头冒冷汗,我也不懂,这究竟为何?
绿倚伽罗玉是幽冥鬼族最尊贵的上古神玉,是远古时期流传在幽冥鬼族的镇族之宝。但幽冥鬼族不同于其他之族将镇族之宝交与当权者,而是世世代代传给下一位储君。
这千万年来,幽冥鬼族换过几位大帝,却没有人可改镇族之宝传于储君之规矩。所以,于幽冥鬼族而言,储君是立族之根本,这也是当年为何天庭为打击幽冥鬼族,狠决地腰斩了当时据说是幽冥大帝独子的苍裰储君。天庭失算,竟不知幽冥大帝还有位体弱多病的幺子,仅仅半年后,幽冥大帝便重立幽冥鬼族储君,稳住慌乱的民心。
我摸着脖子上挂的那块绿色的玉,自然自语地嘟囔:“难道是麟冉川给我的?”
绿衣女子明显一惊,她眯着眼睛问:“你口中之人是何人?”
我抬起头,努力地装着天真无辜,小心措辞:“麟冉川是是苍裰储君的弟弟,幽冥地府现在的储君,人称小少主。”
绿衣女子眉头紧皱,声音悲怯:“幽冥地府……如今……真的有位小少主?!”
我点头。
她面容悲怆,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你随我来吧!”
看她那表情像是很在乎麟冉川的,莫非?
我问:“姑娘,不会是小少主的恋人吧?”
她迅速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我心中大念:完了,她定是麟冉川负过的女子,如今看见储君之玉在我身上,想必以为我是麟冉川的新欢,要杀我以泄私愤了!
我默默恼怒:麟冉川弃我而去在先,惹了桃花债累我在后,看我见到他不亲口咬下一块肉来。
而眼下我却忘了,咬掉麟冉川一块肉的前提是,我能活着出去见到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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