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将我拉起,笑着说:“阿栾,你信我,我绝不害你!”我疑惑不解,只见他的手在我眼前一挥,我便结结实实的晕了过去。
存留的意识听到外界模模糊糊的对话声。似乎是打斗的声音,乒乓作响。麟冉川语气冷绝、声音毫无波澜:“我说过,我不需要!”
一女子嘤嘤呜呜哭声,听不真切。
麟冉川邪魅一笑,轻声吐字:“嘘!”我似乎能想到他当初对妖华瑶那邪魅一笑百媚生。只听麟冉川言语狠戾:“我既然把你送走,便是不想再见你。若你再这般执迷不悟,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悲悲切切之声,声声唤着:“小少主……”
当我意识完全恢复之时,篱铄仙君正完好无损地低头查看我。我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喜极而泣:“篱铄仙君,你安然无恙……”身边有人将我的手拉回来,笑脸气得通红,嘴都可以挂油瓶了。
我扯过正在生气的某人衣袖擦眼泪,小声道:“麟冉川,我刚醒来,你这又是生何人之气?”
他咬牙切齿道:“男女授受不亲!”
篱铄仙君已经收回身子远离我们似乎和妖华瑶商谈什么。
我斜睨着麟冉川,冷笑着:“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凡间之礼,你我又不是凡间之人,为何要遵循?”
麟冉川委屈地摸着鼻子,讨好说:“我现在已知阿栾是女子,所以阿栾不可随意和男子亲近!”眼神却愤愤不平地瞟着篱铄仙君的背影。
我问:“碧桐姑娘不是没说我是女子吗?”
他闪烁其词,道:“我知道就好了,妙不可言!”
我顿时脸红,他又提那床榻之欢,于是咆哮:“麟冉川,你个色狼!”声音之大,震碎了几条霓虹彩虹。
妖华瑶和篱铄仙君皆是一愣,随即妖华瑶便道:“鬼差大人的色,想必就是狼来了都要掉下几滴眼泪!”
我站起身指了指麟冉川,对着妖华瑶得意洋洋地说:“可是,就是有入套的狼!”
妖华瑶点头称是,轻描淡写吐出一句:“一头没见过世面的狼!”
我顿时被气得吐血,说不出一句话。
蒋菀魂魄中了妖华瑶的百年蛇毒,篱铄仙君将她逼近一处角落,却不曾想,还是她被逃了。
妖华瑶劝慰我:“要不,鬼差大人你就放弃捉拿蒋菀魂魄,回去向阎王殿下请个罪,再加上少主殿下和篱铄仙君求情,你绝对不会获罪!”
我无限悲催地说:“获罪事小,扣了工钱事大!宁死也要讨到工钱!”心意已决,所向披靡!
妖华瑶:“……”
篱铄仙君突然看向麟冉川,一字一顿说:“今日之事,定有人故意放走蒋菀魂魄,那个人心知肚明!”
麟冉川把篱铄仙君当成透明,笑眯眯地看着我发呆。 篱铄仙君说:“麟冉川,叶栾欢喜你,是你赢了。但是,你今日所做之事,我定会深究,查出真相。你若是敢伤害叶栾,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罢腾云而去,只留下一身白衣背景。
麟冉川撇撇嘴,将头靠在我怀中,喃喃道:“阿栾,我困……”回到蛇窝后,麟冉川滚着床上暖厚的被子呼呼大睡。
我无聊的坐在桌边摆弄仝僆玉,想着今后该如何。篱铄仙君今日指责之言,究竟是什么意思?麟冉川为何会被篱铄仙君怀疑?
蒋菀魂魄已成我心头病,不捉住她,我着实心有不安,不知她又会想出什么法子设计陷害我,到时候连累麟冉川陪我一同涉险。我趴在床沿,看着麟冉川熟睡的侧脸,我暗中偷笑,他本心智不全,行为像个孩童,连欢喜我都表达的那样幼稚。
他突然睁开眼睛,似乎还没睡醒,侧头看向我问:“阿栾,在看什么?”
我用手指压住他的鼻子,半真半假说:“我在欣赏画中美人,你管得着!”
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张画,笑眯眯的交到我手里。
我一瞧,正是当初在花盆村底遗失的那幅。
失而复得,我如获至宝,手舞足蹈,麟冉川委屈抱怨:“我本人不就在你面前吗?你不看我,反而去看画中人!”
我斜眼瞧他:“你本人又没有画上的人好看!”
他眼神委屈,怨气直升。
小胖团突然从床下钻了出来,表情甚是不好。
我和麟冉川结结实实地被这个突然从床下冒出来的孩子吓得目瞪口呆,唏嘘不已。
我暗自想,还好刚才没做出偷亲麟冉川之事,要不然这小胖团若是看见传了出去,我可就没脸在当鬼差了。
小胖团委委屈屈,别别抽抽地说:“干爹说,若是躲在你们的床下,就能免费看春宫画,可是我躲了好久,却什么也没看见,你们两个把春宫画藏哪里了?”
我:“……”
麟冉川竟然一脸懵懂的看向我,认真地问:“阿栾,你私藏了春宫画?”
我恨不得立即将手中画像扔到麟冉川脸上,彻彻底底让他明白什么是春宫画。
小胖团直直盯着我手中的画,眼神馋意十浓,一双胖腿一蹦一蹦的。
我吓得立即将画像塞进自己的怀里,这可是麟冉川亲手画给我的,我想用它来色诱鬼魂,可没想过用它色诱眼前的妖精。
小胖团见我藏起画像,撇着嘴说:“小气鬼,不就是张春宫画像吗?还藏起来私下偷着看,我家里墙上地上挂的满满都是,我才不稀罕呢!”
我大为感慨,别看这孩子年纪小,家里的教育还真开放。
于是,接下来,便是麟冉川和小胖团窝在床上讨论何为春宫画何为小气鬼之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魂缘伊梦小剧场:
若波:“不就是张春宫画像吗?我家里墙上地上挂的满满都是,我才不稀罕呢!”
魂缘伊梦:“来若波,说说你家墙上的春宫图都是什么样子的?”
若波:“四季山水水墨画!”
魂缘伊梦:“⊙?⊙那是春宫图吗?”
众人:坑爹……
48四十八劫 霓虹泪
☆、49四十九劫 父子情
入夜时;去寻妖华瑶,还未走到他的洞府;便见他穿着一袭单薄的绛红衣服;坐在院中的石桌边;独自饮酒正欢畅,颇有借酒浇愁之意境。
我坐下;拿走他的酒壶,他才缓缓发觉我的到来,笑着说:“鬼差大人;怎么不陪在少主殿□边?”
我撅着嘴不满地说:“他都被你的干儿子霸占过去了;你这个干爹真是靠边站了;他们看起来反而更像对父子!”
妖华瑶瞳孔瞬间呈缝,怒气熊燃:“若波,本就不是我的儿子!”
他一口闷下一杯酒,接着抢过我手中酒壶又倒了一杯,灌进口中,还欲再喝,我按下他的酒杯,皱着眉看着他。
他甩开我的手,说:“不让我喝酒?小鬼差,你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喝酒?”
我:“……”
他说:“要不你就做了我的娘子吧,你我都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
我说:“你的女人多了去了,连犹百柳曾经都是你的女人!”
他笑着说:“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说罢,满满一杯酒被灌进口中,颇有一饮解愁的滋味。
他又斟酌了一杯,咽了一口酒,苦笑着说:“犹百柳本是我的女人,可是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背叛我跟那个苍裰跑了?”
这是个高深的问题。
他扔下酒杯,双手摇晃我的肩,大许是醉了,目光毫无焦距,直直地看着我:“犹百柳,你告诉我,苍裰他究竟有什么好?因为他是幽冥鬼族储君,未来的幽冥大帝?这个身份就尊贵无比?我妖华瑶是神族后裔,虽不是人身蛇尾的神族,在这世间却是凌驾于仙人之上,凌驾于幽冥鬼族之上的尊贵身份,就连天庭都要畏惧我三分!可是,犹百柳,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
我被他摇得七晕八素,他突然将我抱进怀中,紧紧搂住,温柔地说:“犹百柳,你还记得吗?五千年前的今夜,就是你离开我的时候!”
原来如此,怪不得妖华瑶今夜如此失态。犹百柳应是他心中极爱之人,却最终离他而去,选择了苍裰储君。
我试着问:“若波,是苍裰储君的孩子?”
妖华瑶绝望地闭上眼睛:“是,他是,他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可是,若波从出生就是我一手带大的,谁又能说他不是我的儿子!呵……”他胳膊一扫,满桌的酒菜碗碟统统落地,支离破碎。
爱之深,痛之深,无论是对犹百柳,还是对若波,妖华瑶都是爱极了的。
一身胖肉的小胖团突然踏着满地的碎片扑进妖华瑶的怀中,哭着说:“干爹,你怎么了?”
妖华瑶心下一惊,急忙抱起小胖团低头查看若波脚下,还好鞋底厚实,安然无恙,并没有踩上碎瓷瓦片。
若波挥着胖乎乎地胳膊,抱住妖华瑶的脖子,说:“干爹,你不要若波了吗?若波永远都是你的儿子,干爹不可以不要若波!”
妖华瑶面带笑容,眼中带泪,抱着若波,安抚着说:“若波,永远是干爹的儿子!”
我牵着一直杵着的麟冉川离开,不忍打扰这般父慈子孝的场面。
麟冉川一路沉默,心事沉重。
我问:“你这般表情,怎么像是羡慕别人家的父子般?”
麟冉川眼神带光,淡淡说:“父君,他待我极好,为换我生,舍弃了太多太多……”
我知道,小少主年幼多病,幽冥大帝为他操碎了心,舍弃的,想必也是不计其数的。
我突然想起在小少主府后院,幽冥大帝派碧梧探听若波身世一事。于是心血来潮问:“麟冉川,碧梧是谁?”
麟冉川表情一惊,然后漫不经心地说:“碧桐的姐姐,我以前的侍女,因为犯错被打下凡间。”
“她犯了什么错?”我一时好奇。
麟冉川手从白裘中探出摸了摸鼻子,遮遮掩掩地说:“阿栾,可以不说吗?”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于是伸着脖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