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每次看着公子大快朵颐的样子,他也是说不出的快活。
……
“若尘,怎么我说十句,你才说一句?当真是惜字如金吗?若尘!”慕容襄不满叫道。
“怎么?”他终于扯住缰绳,回头望过来。
“啊——”她大叫一声,怒气冲天:“什么离奇古怪的剑绝先生啊!都怪吕伯伯乱吹牛,把你师傅吹到天上去了,我才答应你去云山跟他学艺,结果倒好,给我弄了一座千年冰山回来!”
“千年冰山?”他皱起眉头,看着她怒目而视的模样,心有所悟。
“公子,你是说我?”他扯动着嘴角,总算有了一点木然之外的异样表情。
“莫大冰山,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说你,难道是说我自己吗?你见过一路喋喋不休的冰山吗?”她恨恨说道。
“公子觉得若尘冷漠,若尘改了就是。”他微微一笑。
“你……”慕容襄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还难得露出一个笑容,不禁张大了嘴,咦,若尘的笑容真好看呢,宛若海天之上,偶然吹过的威风,让人心旷神怡。
她有些呆了,半天才拍着手,欢喜说道:“以后要多笑啊,笑起来就不再是冰山啦!呵呵,我家若尘相貌堂堂,带在身边可真是长脸啊!唉,可惜你刚好晚了一天,不然我一定带你去那个敖包祭祀上亮亮相,包管好多夷族美女都要找你做她们的阿哈!”
“敖包祭祀?阿哈?”他不明所以。
慕容襄呵呵笑道:“就是夷族女子选情郎!我跟你说,这流夷的男男女女性格热情爽朗,样貌也是别有特色,那个二王子乌力罕,还有圣女塔娜,都是极其出色的……”说到这里,不由得停住,他们在那山洞呆了两日之后,便悄悄离去,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想起她?对于自己的不告而别,多少还是有些内疚的。
莫若尘彷佛看穿她的心思,接口道:“公子不必牵挂,有缘自会再见。”
是啊,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有缘自会见面的,她和若尘,分开了差不多十年,不都又在一起了吗?
“走吧,若尘,前面的路还远着呢,我们要加油赶路啊!”她一挥手,挥开那离别的愁绪,京城,未知的岁月,还在等着自己呢!
由她两世的眼光来看,这大汉确实版图很小,甚至比她前世所在的国度的一个省还小多了。但是由于这个朝代交通工具不发达等诸多原因,从大汉边境的别离宫出发,取道京城,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是一路颠簸,跋山涉水,前途茫茫不可望。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自有大道如青天!
却见时空变换,季节交替,这一路,走过枝叶萧索的寒冬,又走进温暖蓬勃的初春季节。
眼见路边柳枝催吐嫩绿,山色朗润,碧水微涨,朝阳喷薄而出。
“公子,你看!”若尘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兴奋,很是难得。
正躺在车厢之中浅睡的慕容襄被他的叫声唤醒,两眼蓬松地拉开车帘。
“干嘛呀,我昨晚失眠呢……”说到一半,便生生停住,睁大眼睛望去,一脸欣喜!
前方,一座城池成四方形,宽不见首尾,深红色与金色搭配,城门金碧辉煌,大道宽阔平坦,自是气派非常,彰显出天子贵气。
敞开的城门上方,一块硕大横匾,黑底金子,上书:临域。
临域,京城,天子脚下!
他们终于到了京城啦!
进出城门的百姓民众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那守护城门的士兵盘查森严,马车等了许久,盘查半晌,仍被拦住,不予放行。
“车上只我家公子一人,有无其他人等,为何还不放我们进城去?”莫若尘的声音不耐,明显有着强自忍住的怒气。
“我等也是奉旨办事,最近上面也管得紧,我么也是没有办法!”一名士兵口中说着。
“这位军爷,请问可是城中出了什么事,以致管制得这样紧?”马车侧面的帘子被拉开,慕容襄伸个脑袋出来,好奇问道。
啊,这位公子长得好生俊美,守城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神仙般的人物!
那被问到的士兵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军爷?”慕容襄又问了句。
“哦,哦。”那士兵回过神来,乡野没想就答道:“据说是宫中有人行刺未果……”
“你是猪头啊,没长脑子的家伙,不要命了!”另一名士兵疾步过来,一掌拍在他的头顶,大声训斥道:“这种事情能够胡说吗?小心等下冷将军过来巡视,我去告状,赏你二百军棍!”他骂完,转头去看,那车上的帘子已经垂下,只依稀看到一只玉雪般的纤手拂过……
一脸正气的驾车男子,气派不凡的玄金马车,车中的柔弱少年,嗯,应该是进京赶考的少年公子吧,他挥一挥手,示意放行。
马车缓缓前行,车上的少年笑得灿烂:冷将军?呵呵,冷君毅,真是久违了啊!
第二章 丞相来请
马车驶到临域的大街上,慕容襄掀了车帘,左看右看,好生欢喜。
不愧是一国之都,这临域比起南棠和北锦,不管是城市布局,还是街道民居,都显得要大气有序的多,到处是高大华美的房舍,繁华热闹的街市,而百姓路人的衣着打扮更加精致,精神面貌也愈发昂扬起来。
“公子,前方大街分岔,一左一右,我们欲之何往?”莫若尘在车外问道。
“男左女右,我们都是大男人,自然是向左了!”她随口答道。
莫若尘应了一声,马车稍稍转弯,往左边的道路驰去。
几乎同时,右边道上迎面驶来数骑,为首一名身着朝服的少年将军,浓眉星眸,英武挺拔。
“冷将军,你最近几日都是劳苦奔波,夜不能寐,怕要熬出病来,这出城巡视的事务,就交给卑职去做吧!”身旁的武将抱拳说道。
冷君毅摆了摆手:“无妨,我亲自看了,心里才放心……”
忽然心头一荡,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萦绕其中,有些纠结,有些期待,有些悸动……
身边,有什么改变了?
郁离的气息流动,莫名的情愫滋生……谁,究竟是谁?
环顾四周,到处是熟悉的景致,平凡的人群,只除了,与自己人马擦肩而过的,远远驶去的那辆马车——已经驶远了,只能看到车厢的背影,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绝不是在京城!
“将军?将军?”随行之人轻声问道,从来没见过做事果断的将军这样,在执行任务的途中,竟是望着街上的景致发起呆来。
“哦。”冷君毅毕竟是常年戎马生涯,训练有素,随即恢复肃穆神情,一挥手:“走吧!”双腿一夹,带了一队人马,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人在马上,心却是空空落落的,有一种思绪,在蠢蠢欲动……
马车又行了一段,最后停在一处慕容世家的客栈分号门前。
慕容襄由莫若尘扶着,小心下得马车来,朝那大门走去。
“客官外地来的吧?是要住店吗?我们这里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客栈,环境优美,价格公道,服务周到,童叟无欺,保证让您有回家的感觉……”一名小二站在门口,笑吟吟说道。
不错,这便是当年她定下的迎宾说辞!
慕容襄呵呵笑道:“我们是从南棠来的,要在此长住了,给刘掌柜说,要那间天然居!”
什么,天然居!
外行可能不清楚,但他们客栈里的上下人等都从进店做事的第一天就知道,东家经营的所有客栈,不论是总店还是分号,都专门辟出一间做好的房间,称作天然居,那是给少东家自己准备的,绝不外用!
“你……”小二睁大了眼睛,想着平日刘掌柜经常给大家吹嘘的,他那唯一一次在南棠总行接受东家考核述职时,所见到的少东家的卓越风采,再与眼前的绝色少年一比照,吓得大叫一声,连声惊呼:“妈呀!刘掌柜!刘掌柜!快来,快来啊!”
“什么事,这样惊慌失措的?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要心平气和,遇事冷静……”那大胖子掌柜牵着衣摆,念念叨叨奔了出来。
一见门口站着的少年,他的嘴巴顿时张得大大的,足可以放进一颗圆圆滚滚的狮子头!
“刘掌柜,才一年多的时间,你就不认得我啦?”慕容襄迎上去,含笑说道。
“公子!您、您怎么来了?”刘掌柜大喜过望,激动得身子打颤,挥动着肥手,殷勤招呼着:“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见那小二目光痴呆,还愣在原地没动,他着急一巴掌拍过去:“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天然居的房门打开,带公子进房休息啊!”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慕容襄未进房门,便看见门上的天然居三个大字,以及门边的两块竖匾,不由得念出声来。
“这都是按工资的要求做的,见过的客人都极力夸赞这题字之人的书法高超,却不知这原是公子的墨宝。”刘掌柜在一旁躬身说道。
进得房门,却是一间外屋连着两间卧室,另有一个小巧的书房,每一间房间的风情格调,以及家具饰品,都是并不见豪华奢侈,但极是舒适自然,气质不凡。
慕容襄四处看了看,很是满意:“甚好,我们要在此长住,就麻烦刘掌柜费心了。”
“能服侍公子,是我老刘的福气,说出去,其他商行的掌柜管事们还不羡慕死我!”刘掌柜咧开大嘴笑着。
“那好,自己人,我就不多说客套话了。我们赶路多时,请刘掌柜让下面准备些热食,端到房中来,顺便准备沐浴香汤,今日我们要早些歇息,明日还有要事要办。”
“是,公子!”那刘掌柜得了指示,喜滋滋奔了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慕容襄就随莫若尘出了门,驾着马车四处转悠。
是那轩辕黄帝请她来京城的啊,这么远的路途,可不是她自己想来。所以啊,若是要她自己傻乎乎跑到皇宫外面去候着,那多没面子,当然是要那皇帝老儿派人来接自己进宫才对!
即使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当年的故人,但是这个面子还是要绷得紧紧的!
怎么样才能不着痕迹地当众亮相,让皇宫里的人跟着线索寻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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