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管家再去问问,问他们夫妻俩丢失的孩子身上可有什么记号。”
相公一听觉得夫人考虑得周到,也就打消了马上要见的念头。第二天一早,管家就去找了老两口子,按夫人交待的话询问。两口子都说孩子的头顶心有一个胎记,有大拇指指甲壳那么大。
………【第二十一回 相逢团聚】………
管家又问孩子当时多大年龄?两口子说孩子刚四岁。管家问完后便退出来,急急忙忙来找相公和夫人,把情况说了。
相公和夫人吃了一惊,因为相公头上是否有胎记,连相公自己都搞不清,夫人也不得而知。这也难怪,除了没长胎毛前能够看清楚,长上头发后,谁能注意到藏在头发里的胎记。于是,夫妻俩便赶紧跑去内室,相公坐在梳妆台,脱去官帽,松开长发由夫人查看。
夫人用玉簪一点点挑开头发,果然发现顶门心上一个大拇指指甲壳大的胎记,便告诉了相公,相公一听激动得热泪止不住直流。夫人帮相公收拾头发,重新戴上官帽,一起走出内室。老管家依然站在原地,一见二人面带微笑,马上上前跪拜说:“老奴恭贺相公寻得亲生父母。”
相公上前扶起说:“多亏管家辛苦费心了。”然后吩咐管家安排与父母相认。
管家得令后便急忙忙去了,首先来到后房见老两口子。老两口子见管家又来到后房,慌忙站起来要去挑水劈柴干活,谁知管家来到近前一头跪下叩拜说:“恭贺老爷太太寻得儿子相公。”
两老人叫管家这一举动吓得两腿抽筋,浑身筛糠一样的打颤,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管家这才发现叫老人突然接受这样的大礼,等于冷不防从背后给了他们一记重拳,着实使他们承受不了。便自顾爬起身向二老解释,说他们的儿子找到了,就是府上当家的相公老爷。要他们好好梳洗一下,准备上堂认儿子儿媳。
这一下又像是跟着打了一个次拳过来,叫两位老人越发招架不住了。管家已管不了这些,说完后便离开去布置事情。老两口等管家走后,如坠五云之中。老太婆掐了一下老头子的手,老头子敲一下老太婆的头,二人都有感觉,才知不是在做梦。随后两人笑得泪水直流,赶忙打开包袱寻找像样的衣服往身上套。
一切安排妥当,管家亲自带着小厮丫鬟去请二位老人上堂。丫鬟小厮一到,便扑通扑通跪下一大溜给老太爷老太太请安。然后小厮上来扶老太爷,丫鬟上来搀老太太朝前厅而来,把两位老人扶上中堂的太师椅坐下。家人下首站着黑压压的一堆。两老人见此,四条腿不住地打颤,把青石板地面蹬得嗵嗵直响。没办法,两老人只好双手紧紧抓住椅把手,把两脚提起来。
不一会,相公和夫人在管家的引导下,走上堂。两老人一见便要站起,管家忙上来拦住。相公和夫人双双入跪叩拜二位老人,口中称呼父母。家人在管家带领下,也全跪下叩拜,一时把两位老人搞得如同刘姥姥初进大观园,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相公找到了亲生父母,高兴得赏赐家里的老老小小每人二两银子。管家头功,十两银子。顿时全府上下欢笑声不绝。高兴之后,相公又想到了小算师,唉,多亏了小算师神机妙算呵!才使得这辈子得与亲生父母团圆。于是和夫人商量,得好好重谢一下小算师。夫人听说后心想,听管家回来所言,小算师是个貌不惊人的小放牛,竟然有这等高人本事,正想当面见识见识。所以就叫相公把小算师请来府上,好好招待答谢。
管家遵照夫人的吩咐,备了一顶轿上门把狗蛋请进府来。相公家大摆宴席,款待小贵客。狗蛋第一次坐在这样的府上人家吃宴席,浑身不自在。好在有两位老人也坐在桌上陪着,便有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亲切感。紧张的心情得以放松些。只管喝着好酒,吃着好菜。
狗蛋进府时,身上散发出的一阵阵臊气,冲得一府上下除了两位老人,人人憋着气不敢深呼吸。后来闻久了,反而觉得这是小算师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仙气。于是丫鬟小厮便想方设法找机会接近狗蛋,靠近后便出劲多呼吸几口,希望多沾点仙气。
酒足饭饱之后,狗蛋要告别,相公便要送重金答谢。狗蛋听说后直摇头,说:“金子就不要送了,放在家里不安心。如果要送就请送两样东西给我。”
相公见说,不知小算师要哪两样东西,忙问:“请小算师开口。只要府上有一定相送!”
狗蛋说:“一样是送个戒指给我母亲;一样是送条牛给我父亲。”
相公听说要这两样东西,对于府上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马上吩咐家人从牛棚里牵条最好的牯牛出来。让夫人挑选个成色好的金戒指相送。狗蛋得了这两样东西,好不欢心。相公又要管家备轿相送,狗蛋又是直摇头说:“不用了,坐在轿中跟坐在笼子里一样,闷死人。我还是骑着牛回家。”
相公一听,只好作罢。老爷子、老夫人又向狗蛋感谢一番,狗蛋往牛身上一窜骑上去往回赶。
狗蛋骑着牛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处荒岗,天空突然下起了雷阵雨。狗蛋早有防备,坐在牛背上不慌不忙撑开随身携带的油纸伞。突然一道电光划破头上的天空,接着一声炸雷劈下来,震得狗蛋两耳发聋,嗡嗡直响,差点儿被惊跳的牛给摔下来。亏得狗蛋骑术高超,马上稳住了身腰,要是一般人不摔个狗啃屎才怪呢。
这场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是雷声大,雨点小,片刻工夫天便划开了。狗蛋收了纸伞,催牛向前又走了一程,想起给母亲要的金戒指,正想仔细瞧瞧。抬头看了下周围,见空无一人,便放心地从衣服口袋中掏出金戒指出来欣赏。
正看得出神时,谁知路叫雨打湿,牛的一只脚踩中稀泥巴,打下滑。狗蛋一不防备,金戒指从手中掉落,慌得忙勒住牛绳,还没等牛站稳便跳下去,急忙向地上寻找金戒指。恰在此时,路旁土堆里窜出一只小田鼠,一口将掉在路面的金戒指叼在嘴上,蹦蹦跳跳的向附近的坟岗上跑去。
………【第二十二回 搭救死人】………
狗蛋见此,又急又气,只好跟随后面紧追不舍。眼见快要追上小田鼠了,可是小田鼠跳上一堆新翻的黄土后突然不见了踪影。狗蛋紧追两步跑上前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掉回头没命的逃奔。一直跑到牛身边才止住脚,回转身瞧着坟岗,心仍是呯呯直跳。
等定下神后,狗蛋便努力回忆刚才所见的场景:咳,怎么撞到一座刚挖开的新坟坑,里面安放着一口棺材。怪事,既然人死下葬,怎么不封土?棺材盖又歪在一旁,死尸全暴露出来。狗蛋虽是胆大,猛然见这阵式,也被吓得不轻,所以掉过头就跑。
狗蛋想骑上牛尽快离开,但又舍不得将带给母亲的金戒指就这样丢了。稍微思考一下,觉得死人一个,没什么可怕的,便自己给自己壮胆,回身向坟地走去。爬上坟坑一瞧,小田鼠呆在棺材里,嘴上依然含着闪闪发光的金戒指。狗蛋抓了把土块仍下去,希望把小田鼠吓唬上来。小田鼠经一吓,一头钻到死尸头颈下面,等从头颈下另一边钻出时,口中已不见了金戒指。
狗蛋气得咬牙切齿,顺手抓个土块狠狠朝小田鼠身上砸去。吓得小田鼠在死尸身上三跳两跳一头窜上棺材外向别处跑去。狗蛋见小田鼠蹦去,只好痴呆呆地守着棺材发愣。过了大半晌,终于心一横,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跳下去寻找。
此决心一拿,狗蛋便双手合掌向死者叨咕:死者别怪!死者别怪!狗蛋是为了孝敬母亲,找回金戒指。不得已过来打扰,请别怪罪我!念叨完后,狗蛋站到棺材头前俯下身,双手伸向死者的后脑勺,把死者头往上抬起。检起头下的金戒指。
狗蛋没急着离开,而是拿衣服擦拭金戒指上沾染的泥土。忽然听见棺材里有轻微响动,便探出头瞧看,见死者面容有了血色,鼻子像在呼吸。狗蛋以为看花了眼,用手揉搓几下眼睛又瞧,此时死者已睁开眼睛在转动。狗蛋这一惊不小,刚想拔脚逃去,可是浑身瘫软,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挪动不开。
就在这时,只见棺材里的死者动了动头颈,张开口,一个鸡头从他的嘴中吐出来。接着开口说话,声音很微弱,但狗蛋听得清楚。“这位小哥儿,请你告诉我,我怎么躺在棺材里?”
狗蛋听到死者说了活人话,又见死者不像人们所说的僵尸鬼那样凶神恶煞,稍稍放了心,但还是怔怔的没有回话。棺材里的人又在喃喃自语:“我记得在酒席上吃了块鸡头,一不小心叫鸡头卡住了嗓门,出不了气,过一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时候,狗蛋听见身边有人声,抬起头一瞧,周围已聚集了七八个汉子,一个个怒容满面,以为这个小放牛是来顺路盗墓的。狗蛋见身边有了人,胆子大起来,就告诉大家棺材的死人活过来了。众人一听,赶快走近棺材,果然见死者生还过来,忙七手八脚将死而复生的棺材中人搀扶坐起来。一面问:“老爷,您是怎么活过来的?”
“好像是谁把我的头往上一掀,卡在嗓门的鸡头被挤压出来,我就渐渐苏醒了。”活过来的人断断续续说道。
大家查看一下棺材,果见了一只鸡头,上面还沾有许多涟液。便说:“老爷,您在酒席上被这个鸡头卡住嗓门,一口气上不来,大家都以为你去了。多亏刚才一声炸雷,真是老天有眼,不然我们就见不着你了”说着一面安排人回村报信,一面将老爷从棺材里搀扶出来。
刚才大家一见老爷活过来出乎意料,只顾高兴忙活,将身边的小放牛给忘了。直到这时才注意到狗蛋,就责备道:“你是谁家的放牛娃,不好好放牛跑到这里来干啥。难道不害怕么?”
狗蛋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心中已明白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