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夫人早已在会堂等候多时了,请让小的替您带路。”刚踏出房门,岑家的家丁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向沁晨鞠了一躬,伸手向外,示意沁晨随他前行。
“嗯,有劳你了。”说罢,便迈出了步伐,朝着家丁所示意的方向前行。兜兜转转,走出了大屋走上了连廊,绕过了内院经过了花苑,直到现在,沁晨才知道原来岑府的占地面积这么大,按照着所经过的路线,整个岑府大概分为四个部分,接近大门的内堂,内堂之后的宅院,宅院之后的内院以及内院后方的会堂。这也是其次,在宅院的两侧,则是宅房,供人住宿,内院旁边的厨房柴房仓库,剩下内堂和会堂的作用,前者为接待后者为供奉,至于进餐这些小事,根据家丁的介绍,通常是在内院的饭厅解决,除了喜庆日子会把餐宴转移到露天的宅院以外。不过现在的宅院已经多出了一棵树,如果岑家的审美观没问题的话,宅院大抵会成为一片充满自然气息的树林。
不多时,沁晨在家丁的有意无意之下已经参观完整个岑府,绕了一大圈总算是来到了会堂。会堂之内,几乎聚集了岑家本家的的人,算来数去,也就区区十多人,其中也就只有六人是早已认识的,那就是岑家夫人以及那五名被自己解救的岑家家人。
“晨儿见过夫人。不知夫人在当下天色甚晚之时着急找我所为何事?”沁晨微微行礼,算是给夫人请了个安。
“姑娘,首先很感谢你在今天在恶魔的手下解救了岑家子辈的继承人以及在岑家生死攸关之时出手相助,消灭了来袭的恶魔。”岑家夫人如是而言,“所以,老身想以当代家主的名义,在长老会的见证之下,将您供奉为岑家的恩人,在老身寿终正寝之后的未来三代家主,包括老身在内,都奉你为主,岑家上下在这期间无条件服从您的条件或是差遣。”
“家主。这样的付出恕在下无法接受。”就在沁晨即将发言之际,座上的一位老者顿时发出了反对的声音。只见他正襟危坐。银发苍苍,想直起腰板却无能为力的强装姿态实在是让沁晨心里发笑。说话时的软弱无力。气息虚弱,显然是酒色过度的表现。沁晨认真的看了看老者的双眼,发现其瞳孔之中神色狡诈,看样子是在打算着什么。
“家主,我也不同意。”
“对,不同意。”随着陌生面目中其中一人的出言反对,其他人也生怕吃亏那般附和着喊出反对的声音。
“哦?不知长老会的各位有什么看法呢?亦或是说,你们有更好的打算呢?”岑家夫人颇有深意地将视线放到老者的身上,笑着说道。
“我们长老会成立这么多年了。一直以来都是以岑家利益而出谋划策,日夜操劳,以至于我们五人以及后辈也衰老虚弱到如此地步。如今家主您说要为岑家设立供奉之主了,我们长老会都一派喜气洋洋,以为熬了这么久总算是熬出头了,可没想到家主您是立外人为奉,您这不是寒了我们的心吗?您这不是寒了岑家上下为岑家尽心尽力,劳心劳力的各位吗?所以家主,这供奉之主的名头。还是由我们长老会勉为其难地接受下来吧,至于这个外人,来人啊,将她撵出去!”长老会为首的老者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仆人将沁晨驱赶出去,连正眼也没有看过沁晨。
“在老身面前你敢放肆?”岑家夫人将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拄在地面上,敲出了一阵回音。霎时间,会堂之内鸦雀无声。堂内的温度也似乎因为家主的这一喝止而降低了几分。“长老会,当初老身之所以同意你们的成立确实是因为你们对岑家劳心劳力。一心为岑家的利益着想。可是在长老会成立后的数十年,你们为岑家做了什么贡献呢?除了放逐家族成员到边境历练,除了倒卖家族一直不对外公开的炼金知识中饱私囊以外,还做过了什么?老身问你,还做过什么!”
“家主,我们什么时候倒卖家族机密啦?无凭无据难以服众哟,而且,我们所放逐的人,确实是有罪之人喔。也罢,就算长老会成立了这么多年没作出过对家族有益的贡献,怎么说也有苦劳吧?”老者言笑兮兮,根本没有留意到被他们晾在一旁的洛沁晨早已好不耐烦地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百般无聊地看着眼前的两个老人像小孩子那般争拗着。
老人像小孩。古人诚不欺我也。沁晨如此想道,看着眼前两人的无聊的争执开始偏向于长老会,沁晨不由得冷笑起来。
“呵呵,看来岑家长老会真的好大威风啊。”
“丫头片子,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一直和家主绕着话的老者突然话锋一转,矛头指向插话进来的沁晨。老者自是对自己的嘴皮子能力非常自信,看着沁晨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女,自然有足够的信心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再也不敢在自己面前造次。“我们岑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啦?要是这事儿传了出去,岂不是让满大街说我们岑家的闲话啦?快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找人撵你出去。”
“哎哎,此言差矣。做小的不应该对长辈尊者造次对吧?”
“既然你知道了,那还不识相点?”
“本姑娘自是懂的礼节的。我以岑家所供奉的恩公之名命令你如实回答我的提问,否则撵出会堂。在场的家丁家仆都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吗?”这瞬间,沁晨的气势节节攀升,如同帝君般的气势硬是把老者的威风压了下去。俗话说输人不能输气势,对峙之时,气势上抢先了优势,自然事半功倍。
“你……”
“谨遵恩公之命。”
“你什么你,好好回答!第一个问题,这几天恶魔侵袭,岑家上下共同迎敌,更有甚者义字当头,舍己为家,让岑家得到一丝生机并在今天扭转乾坤,请问在恶魔侵袭的这几天,你们长老会全员上下都去哪儿了?”
“我们……我们为了家族事业去到其他主城探查炼金术师的地位待遇。”
“第二个问题,一听说家主宣布设立供奉,长老会全员无人缺席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这里。信息的接收速度实在不低,那请问。下午恶魔袭击之时,你们又在哪里呢?”
“这个……是……是因为……啊。是因为我们在洛罗城设立了传送术阵,并且安排了人手定时将家族情况告知我们。”
“第三个问题,本姑娘观你脸色病态,说话中气不足,孱弱无力,眼神游离不定,气息虚弱,请问这样的状况持续多久啦?”
“这个好说,自从我成为了长老会的一员。每天为家族劳心劳力,日夜操劳留下的病根,都已经是上了年头的事了。”
“那最后一个问题,本姑娘嗅到你的身上有着轻微的阴冷气息,与下午对付的恶魔气息几乎相同,但是体内自然力依旧正常,也就是说你没有接受过恶魔交易和深渊恶魔之力侵体,那请问,这熟悉的气息从何而来?”此话一出。全场气氛一滞,粘稠得像是半流体一般,让人窒息却无法动弹。
“嘭!”老者拍案而起,硬是打破了场面的沉默。只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直刺沁晨的咽喉,显然是要夺去沁晨的性命。老者想不到。长老会的众人也想不到,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居然能够嗅得出深渊恶魔之力的阴冷气息。更没想到的是小小年纪的沁晨心机居然这么的重,城府居然这么的深。
“咻!”就在剑尖即将刺到沁晨的咽喉的那一刹那。无数银白细丝宛如成千上万条细蛇将老者捆住,连同杀意四起的长老会众人,在银白细丝的作用下动弹不得。在这时,一卷卷轴从堂外飞进,“啪”的一声被沁晨稳当地接在手里,用力一扯,当着岑家所有当事人的面子大声朗读起来……
“本年夏旦之季,岑家长老会在紫荷苑记账三千金元;本年夏旦之季,岑家长老会出售中阶攻击类型的炼金术阵三套,获利七千金元;本年夏旦之季,岑家长老会以极其廉价的标价出售高阶防御炼金术阵一套,获利三千金元。本年春降之季,岑家长老会于紫荷苑会见神秘黑蓬男子,并记账六千金元,以上之事也只是本年的所做所为,啧啧啧,岑家长老会真的好大威风啊,不用着急,很快就让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事情了。管家,有劳你把会长请进来了。”沁晨将卷轴随意掷地,刚好落到老者的跟前,其上白纸黑字记录着的事件清晰可见。
“是的恩公,老奴这就将他请进来。”在门边候着的管家应了一声后,匆忙地走出堂外,只听见几声客套话就听见一声大大咧咧的吆喝……
“哟,貌似听到了些不得了的事情,长老会的不会也想将我这个‘刚好路过不小心听到某些事情’的路人也撵出去吧?”来者并不陌生,就连岑家夫人也认识他,这个人,正是金翎商会驻洛罗分会的会长,凌宇。
“会长大人,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晚还要你亲自来一趟,还让你召集人手帮忙收集长老会的罪行,如此相助,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你道谢。”沁晨微微欠身,以示礼节。
“晨儿姑娘不必客气,像你这般年轻有为的少年已经是罕见之极了,我也应该是上辈子积来的福气才能够得到你的信任。如果晨儿姑娘能够在炼金造诣上愿意指点一下,以后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都能够替你办妥。”凌宇哈哈一笑,口无遮拦地将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倒出来,也正因为这种直率,沁晨才会在长老会忙着与岑家夫人争论让管家带着自己的口信前去城中找到凌宇。
“这个不碍事,过些日子等事情办妥了,我再亲自拜访,届时你可要准备好人手接替你来工作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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