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车里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抽完烟的霍沣回来了,他衣服上带着烟气,整个人沉默得有点可怖,“乔皖,我不会放弃的,不管你心里装了谁,我都会把他挖出来!”
乔皖看着他,“我的心已经空了。”
“很好。”
他冷笑,英俊莫测的脸上挂满了寒霜,“你最好记得这句话,因为我会记到骨里,我霍沣想要的东西,这辈还没有失手过!迟早你心里会有我的位置!”
随后,霍沣吻上她的唇,厮磨很久,才把她放了回去。
一晚上发生了多事,乔皖回到房里仍有些手脚的轻颤。
她看到客厅里罗嫂坐着的沉默身影,心里有些沉重的酸涩,她走到罗嫂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怎么又不睡?”
罗嫂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年纪越大,睡眠越差了。”
“我给你倒杯水。”
不等她拒绝,乔皖用玻璃杯给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您放心,我很快就不用您操心了。”
“还早呢。”罗嫂笑,“我要看着你结婚,还要给你带孩,你放心,罗嫂身体还硬朗,熬得住。”
“罗嫂……”她多希望罗嫂永远陪在身这呀,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她忍住眼泪,将脸搁在罗嫂粗糙的手背上摩挲,心里酸胀得不行,“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谁呀?”
她愣了愣,“难道是那位霍少爷?”
乔皖点点头,假装露出开心的笑脸,“我们打算订婚了,罗嫂,你是我最亲的人,一定要参加我们的订婚宴,我知道你的心愿是回到家乡,你到时候,还是下乡去养老,好不好?”
“真的?”
一时间喜得不行,罗嫂张大眼睛,仍有点茫然,“他向你求婚了?怎么这么突然,我以为……”
“您放心,他会好好照顾我的。”
“好好好。”已经喜得不知道说什么了,罗嫂眼看着要掉泪,“哎,真是好了,你能找到个好男人,罗嫂也放心了,你死去的妈妈也会替你高兴的……”
她当然会。
乔皖想着,眼底一片阴霾。
没有人会不为她开心,因为她的复仇之,才刚刚开始。
次日中午,她收拾好了下楼,霍沣的车已经等在楼底。
驱车到怡然居之前,霍沣带她去了精服饰店,自有导购替她挑选衣服,乔皖换完衣服出来,坐在休息区的男人眼前一亮,支颔微笑。
看到她漂亮,他也觉得很荣幸。
乔皖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犹如一对天造地设的俪人,养眼之余,带着说不出的惹眼。
她一直很美,却不擅修饰,霍沣找了最好的造型师来给她打扮,化妆,弄头发,配饰,每一样都尽善尽美,每一点雕琢的过程,都其妙不可言,令人回味。
他站在乔皖身后,仿佛看到一幅绝美的艺术。
眸里渐渐燃了光彩,他倾身吻上她的后颈,从镜里看乔皖的精致面容,悄声,“你真美。”
乔皖也有点动容。
她看着,竟然渐渐失神了。
她没想到,自己还会这么美的一面,似乎剥开了她骨里的另一半,因为执著和复仇而渐渐苏醒,变成连她自己都认不得的女人。
霍沣俯在她耳边轻叹,一只手圈住纤腰,霸道之,“我真不想让别人看见你,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该走了。”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乔皖敛眸,不带感情地说着。
十二点了,乔锦锋还在怡然居等着。
她知道乔锦锋最恨人迟到,也不喜欢自己迟到。
想是霍沣也知道,他狂放的挑眉,霸道地回,“能等我,那是他的荣幸,多几分钟怎么了?”
好半响,乔皖才扯出一丝微笑,但是笑却没达眼底,带着虚浮的讽刺,“别忘了,你是用什么身份去见他的,等他看到我俩一起出现,一定会大吃大惊。”
“你放心。”
霍沣执起她的手,送到唇边,在手背轻吻一记,“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希望你记得,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旁。”
乔皖的回应是转身将柜上的白色手包拿起,扬起一缕微笑,“走吧,我的后盾。”
正如她所料,乔锦锋很不喜欢等人,他每多等一分钟,都觉得焦虑难安,整个人都很不对劲,但多年的素养还是让他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商人气质十足。
霍沣携乔皖到来,他虽然吃惊,但也把私事扔一边,熟练地打招呼,叫人过来点单,“霍少,难得赏光,真是乔某的荣幸。”
他自从因乔琳琳下位后,和霍沣之间的关系也疏远许多,想不到他还愿意见自己,自然受宠若惊。
。。。
 ;。。。 ; ; “我知道不是你。”
“为什么?”
乔皖咬住唇,“直觉。”
冷不防地,霍沣笑了。
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虽然没有温天世那样风光霁月,可是硬朗的线条化开,反比常笑的人更魅人。
黑色的高领外套,衬得他面容富有魅力,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贵气,“我很高兴你终于对我消除了成见,这些照片确实不是我照的,我向来不喜欢别人观摩我的私事,更何况是关于你的,我就算要拍,也会亲自来拍。”
他说话间,凑上了乔皖的脸,带着说不出的暧昧,“你放心,我会把这个人找出来,他千方计设计我,只有一个目的,为了分化我们之间的关系,让你恨我入骨,江晋死了,我就永远也得不到你,你亦不会心甘情愿跟着我。”
“他是谁?”
“你猜?”
乔皖垂眸,手指渐渐蜷紧,一股火焰顺着心肺往上,烧得脸颊通红,但那双泛着溪水般清澈的目光,却平静得让人心惊,“我想到一个人,我希望我猜错了,可她有前科,我信不过她。”
“乔琳琳?”
“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许久,霍沣才淡淡地漾开笑意,食指摩挲着照片上两人的亲密照,回想那是什么时候拍的,竟然抓的角这么准。
他最恨别人算计他,欺骗他,这个人却找人来拍他的私人照,犯了他的大忌,“背景是浅水会所,很多人都有这个机会,但我不会怀疑我的兄弟。”
“还有一个人。”
“谁?”
乔皖一字一顿,“阿程。”
当天,阿程怂恿江晋去讨好周旋一个来头颇大的人,她就看出阿程不怀好意。
后来她误以为阿程是霍沣找来的,还觉得奇怪,霍沣怎么会找这么个不入流的人,与他的脾气实在不搭。
再后来,她知道一切都是安昔昔闹的,就更没关心了。
可是现在看来,阿程才是解锁的那个关键,安昔昔只是让他去整江晋,让他在生意上碰壁,让他知道后悔,却并没有把他逼到绝境。
乔皖到江家才知道,江晋的公司不仅垮了,而且坏账一堆,竟然亏空了不少,以江晋的性格,如果真的亏到这个地步,他哪里还有信心去抓大生意来翻本?
唯一的可能,有人背后捅了他一刀,让他真的跌进了地狱。
安昔昔再保证,她事后让蒋奕把阿程打发了。
她信安昔昔。
可她不信阿程。
霍沣看着她复杂的眼眸,突然涌出嫉妒,他很恨这个能占据她心灵的男人,不管他是死还是活。
不管他是为什么死的,都牢牢钻进了乔皖心里。
他竟然觉得,就算背这么个黑锅也好。
至少乔皖也会放着江晋一样,心里牢牢装着他,就算只是恨,那也是不可磨灭的情绪,忘不掉,“你想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近乎自嘲地说着,乔皖偏头,似乎不想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的视线,但她微颤的双肩,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她在恨,她已经恨得入骨,“我早已经离开乔宅,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姓乔,乔琳琳母女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发誓,就算是死,也再也不回乔家,去认那个爸爸!”
霍沣突然很想揽她入怀,却始终没有这么做。
他知道乔皖很坚强,她的自尊更强,她是不会希望别人做她的依靠,而是要仰仗自己,“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奇怪。”
有时候,恨让人绝望。
有时候,恨也让人重生。
生与死,往往在一念之间,更在弹指之间。
霍沣虽然嫉妒江晋在她心里的位置,他更希望乔皖因为这股力量活过来,他相信,这个女人心里,会渐渐空出更多,他难道还争不过一个死人吗?
眨着泪朦朦的眼,乔皖力止住泣声,眼泪落却,却是无声,她的双拳已经紧紧地握在一起,充满了复仇的力量,“原来的我小,不懂得释放背叛后的痛苦,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那个虚伪的家。我知道乔琳琳母女巴不得我滚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碍她们的眼,我不愿争,我不想让妈妈失望,她死前握住我的手,让我不要恨,我也只能不恨,可是乔锦锋都做了些什么,他纵容那对母女,一次次伤害我,算计我,直至将我最后的一点温暖夺走,变成万支利箭,刺中我的心……”
“你还有我。”
“霍沣,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霍沣轻笑,握住她颤抖的手,狂放又嚣张,“谁敢说我的女人可怕,谁非他们不想要命了,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我不会拦着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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