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
苏染夏巴不得将二人碎尸万段,这两人的狗命只能由她亲自来取,但她现在连动根手指都是困难,莫要说提刀杀人。
何况,现在的情势,并不是除掉二人的绝佳时机。
倘若两人在寺庙中离奇死去,必然会是对定国侯府一个沉痛的打击!
黑衣人听了苏染夏的话,刀剑一侧,将剑收入鞘中。跨步来到苏染夏的身边,扶起了她说道:“你感觉怎样,他们可还对你做过什么?”
黑衣人进来这么一会儿,也不见她移动分毫,便知那些想必是点了她的穴道或是用了药物。
苏染夏示意他为自己解开绳索,然后说道:“他们给我吃了麻痹神经的药物,还将我的双腿卸脱臼。”
苏染夏语气说的平缓,仿佛刚才疼的呼天喊地的人并不是她,而黑衣人听了却是心中一紧,只恨自己不能来得早一些,也免得苏染夏受如此大的疼痛!
感受到黑衣人绷紧的肌肉,苏染夏淡笑着反而安慰道:“没什么大碍,幸好他们给我吃了麻痹神经的药物,减轻了我的疼痛,你现在帮我把骨头接上,在喂解药给我。”
黑衣人听她如此说着,心中虽仍愧疚不已,但还是按着她所说的有条不絮的做着。
苏云雪见黑衣人的注意力都在苏染夏身上,并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
她恶狠狠地瞪着床榻上卧着的苏染夏,这次大好的机会却又让她逃脱,下次自己一定要了她的命!
苏云雪望了一眼门的方向,瘦和尚还横躺在门口,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陈姨娘接受到她眼里的意思,便点了点头,两人缓慢的向门口挪去。
那黑衣人的耳朵动了动,连看也没看,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柄小刀刃,扬手一扔,稳稳地插在陈姨娘眼前的梁柱上,离她的鼻子只有分毫距离。
陈姨娘惊得往后仰了一下,后脑门碰在苏云雪的鼻子上,让她又是咬牙切齿。
那柄刀刃就像是给她们的警惕,二分之一都***了实木梁中,让二人跪在原地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黑衣人继续专心的为苏染夏接骨,曾经他也多次帮别人接过,却没有一次会像这般紧张。
苏染夏见他额头上的汗滴,都快要流进眼睛里,便笑着对他说道:“你且放心的接,我现在感受不到一丝痛楚。”
黑衣人忘了她一眼,眼里满是疼惜,纵然她这般说了,他的动作还是小心翼翼。只是接骨,就费去了三炷香的时间,两人皆是满头大汗。
“将我衣袋里的瓷器药瓶拿出来,倒一粒喂给我。”苏染夏被黑衣人扶起身靠在床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说道。
苏染夏想来喜欢将东西放在胸口的口袋中,平时觉得方便安全,如今却成了此时最尴尬的事情。
黑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尴尬地咳嗽的一声,沉声说了句:“多有得罪。”
然后就将手伸进了苏染夏衣襟中,他表面上虽看似沉然,可当那只手贴上来时,苏染夏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颤意。
黑衣人很快找到了药瓶,然后快速的拿了出来。因为苏染夏素来喜爱带许多药丸,以备不时之需,所以黑衣人也难以用摸索分别瓶子,索性一手全抓了出来。
亏得他的手掌厚大,那么多的药瓶要牢牢抓紧手里。
黑衣人摊开手掌看着手中众多的瓶子,视线最先看到了是蓝水晶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他看了苏染夏一眼,从袖口中拿出另一只水晶瓶放了进去。
这只是白色水晶瓶,却被其中满满的蓝色药丸印成淡蓝色。
苏染夏面色一红,越发觉得自己无耻,就像做了什么错事被大人抓住一般。
黑衣人没有注意到她脸色的神色,径直将青花瓷瓶里的清心丸倒出来一颗,喂进苏染夏的嘴里。
片刻后,苏染夏便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也有了知觉。例如,那黑衣人托着她后脖颈的手无比炙热,几近将她给烫伤。
“我已经好了。”苏染夏将黑衣人的手推开,本意是羞涩,却被黑衣人理解成拒绝。
他眼眸里黯淡了一瞬,被低着头的苏染夏错过。
苏染夏低头扭动脚只,黑衣人的接骨功夫很是不错,完全没有异样的感觉。
只是因为方才吃了药物,药效还没全然解去,她尚且还感到身子的一丝虚浮。
苏染夏将药瓶都放进自己的口袋,望了一眼跪在角落的母女俩,和昏迷的胖和尚瘦和尚。思索片刻,她率先走到了陈苏母女面前,俯视着她们说道:“这次你们可使了好计,差点把我算了进去。”
陈姨娘与苏云雪知道这时多说无益,便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苏染夏也并没有听她们解释的心思,嘲讽地说道:“陈姨娘,你真当把我除掉,定国侯府里就会再有你的地位,我娘亲的财物也能再为你所属吗?”
陈姨娘听了她的话,将头埋的更低,心里却咒怨着,若不是你咄咄相逼,我怎会走到此番田地。
你那死鬼老娘的财物,早就叫我挥洒一空,何来再求回来一说!
你这可不是将我往死里逼!
苏染夏又看着她身旁的苏云雪,她苍白着小脸跪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好不可怜。
苏染夏想起上一世新婚之夜,这个伪装极深的女人,是如何一脸狰狞的挠破自己的脸,心里就掀起滔天的怒火。
“虽然你们二人的脑袋不好使,这次想得法子却是不错!以破坏名誉让我无法在京城立足,真当是妙招!”
苏染夏一说完这话,苏云雪便心觉不妙,果不其然,只听她接下来说道。
“竟然你们喜欢耍这些把戏,我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第五十八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云雪听了她的话,震怒的抬起头,方才还一脸娇弱的脸蛋儿,即刻变得狰狞丑恶。
姨娘年岁已大,又嫁为人妇,被玷污了倒也不会怎样。可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若是未出嫁就失了清白之身,以后还怎让她在京城里混,还怎会有好的人家愿意娶她!
这苏染夏怎是好生恶毒!
陈姨娘也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女子的名节为大,纵然私底下可以与男人苟往,但这种事若是搬到台面上,她不仅会在定国侯府无法立足,就是在娘家也会成为笑柄询。
“求大小姐饶命啊!你不可这么狠毒,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姨娘,你父亲的妾室啊!”陈姨娘跪着挪到苏染夏身边,抓着她衣服的裙摆说道:“倘若我丢了名节,也是在老爷脸上抹黑啊!”
“我自是知道后果,你如此肮脏,我怎会让你沾染上我爹爹的名誉。”苏染夏这话虽是说给陈姨娘听,但却是看着苏云雪说的。
陈姨娘的哭音一顿,也听明白苏染夏这话里的意思,扭头看了一脸面色苍白的苏云雪,急忙说道:“这更是不可啊!云雪还是个小姑娘,若是出了这种事,可哪还寻得好婆家!”
她从苏云雪幼年就努力栽培她,誓言要女儿嫁给最好的婆家,好将那些嘲讽她只是妾室的人,狠狠地踩在脚下霰。
这期间的艰辛不言而喻,可苏染夏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就想毁了她女儿的前程,毁了她的心血不成!
苏染夏睥睨着她,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说道。
“既然你如此反对,那便用你顶替如何,为了不让你给定国侯府抹黑,在此事过后我定然将你一刀毙命,你也就不必担心受万人唾弃了。”
陈姨娘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她,颤抖着手指着她说道:“你,你怎敢这样做!你可还有把老爷放在眼里!”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苏染夏后退一步,眼神轻蔑的大量着她说道:“正是因为眼里有爹爹,我才敢这么做!你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女不成!”
陈姨娘初入定国府时,定国侯一出征便是三四五年,那时的陈姨娘还是破瓜年华,哪里熬得住漫长等待。不多日,便和府上的一男丁厮混在一起,被娘亲发现后,娘亲谅她年少无知便没与外人声张。
但还是有不少在场的丫鬟知晓,丫鬟嘴碎说与别人听,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便也就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可纵然这样,也从未有人敢在陈姨娘面前提起过,如今这话被她一向瞧不起的苏染夏说出,她就像脸皮扔在地上被狠踩几脚一样,浑身气得哆嗦,久久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种折阳寿的招数,本就是由你们母女二人想出,我若不让你们也尝尝这滋味,简直天理难容。”
苏染夏说完这话,便拿起瘦和尚放在桌子上的药瓶,逐各在鼻尖下轻嗅,待闻到一个桃红釉彩瓶中散发的甜腻味道时,苏染夏唇边勾起一笑,拿着药瓶向陈姨娘与苏云雪走来。
苏云雪怎会不认识她手中的药瓶,为了多给苏染夏点苦头吃,她特意命人去烟柳巷寻来这药物,还特地嘱咐要药力最强的药物。
没曾想,当时的自己一番心思,此时竟然要用在自己身上!
黑衣人见那两人神色恐惧,且眼眸里都含着一丝疯狂,就从苏染夏的手中夺过了药瓶。
方才自己过于愤怒,若不是黑衣人这番动作,苏染夏险些将他遗忘。
“怎么,觉我得以仇报仇的心思实在过于丑恶,你就善心泛滥想救他们不成。”苏染夏看着黑衣人手中的桃红釉彩瓶,冷冷地说道。
黑衣人杀人如麻,苏染夏才不会认为他个是善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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