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的?活的有没有?”?谢雨珊好奇的问。
“水这么大,肯定有,可能是我们去的太晚,早就被人捷足先得了。今天水位应该会下降,没准真能抓住活的呢。”
“有的话一定要帮我抓一只。”?谢雨珊说。
“你要鱼干嘛?”?梁云感到很奇怪,所以问道。
“给我侄子,他整天让我哥给他下河捉鱼,我哥一天到晚忙的要死,哪有那功夫。”
“看情况吧,有的话看能不能抓到,可是我不太会水,只能在边上找找,抓不住你也别怪我。”?梁云提前打好预防针。
“不怪,又不是专门去抓鱼。”
“你们昨天去没看到坝中间那只划艇吗?”
“有啊,一直在那停着呢。”
……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下了两道坡梁。
两山之间,一望无际的大坝呈现眼帘,水面平静如镜,除了天的蓝,便是水的青?。
梁云走上不远处的小桥,眺望着水面,招手让谢雨珊过来。
谢雨珊一路走到这里,实在没有了刚开始那番精神,整个人懒洋洋的,看到梁云招手,慢慢地走过来。
“你看见没?就在那,有两只鸭子。”?梁云兴奋的指给她看。
“有吗,有吗,在哪?看着,别让飞走了。”?谢雨珊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加紧步伐跑了过来,唯恐看不到这千载难逢的一幕。
“你快点,它要飞我哪管得了。”?梁云说道。
谢雨珊上了小桥,气喘吁吁,扶在护栏上大喘息:“鸭子呢?”
“叫你快点,你偏慢悠悠,飞了,我没办法了。”?梁云摊开双手作出抱歉的样子,笑着说。
谢雨珊正要踢打他,梁云忽然指着水面叫道:“还有一只,起飞了,快,那边山脚。”
“看到了,好美!”?谢雨珊痴痴地看着,不知道这话是给梁云说,还是给自己说。
等她回过神来,梁云已经挽好裤腿下到水边,不时弯腰在里面摸索。
“你小心点,里边有蛇的。”谢雨珊在上面大声提醒。
梁云抬头看着离自己十几米元的谢雨珊,笑着点点头,又扎进了水里。
“站在那,我也下来。”
“你别下来,这里水很深。”
“没事,水位已经下降到原来位置了。要不你先从水里出来,等我下来再说。”谢雨珊说完就沿着石头铺成的台阶往梁云这边走。
梁云站起来,舒展舒展筋骨,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谢雨珊越来越近。
“下来也不叫我,什么人嘛?”谢雨珊抱怨道。
“看脚下,别踩到袋子上。”
谢雨珊跳过梁云放在地上的黑色塑料袋。
梁云接着说:“你下来没用,这里好久没人来,你看周围草那么厚,这个季节最容易招蛇。”
谢雨珊听得毛骨悚然,目光不时朝周围斜睨,真怕突然间窜出什么来咬自己一口。
“你坐在这石头上别动,我抓到鱼你再过来,还有,把本子啥先到地上,塑料袋带过来。”梁云跳下石头说道。
“嗯,要装水是吗?”
“废话,你不是要活的吗?”
梁云再次下水,东摸西摸,看到影子就一把抓过去,但每次总是空手而回,反复多次后终于气急败坏,站起来骂一通。骂完了,再抓;抓一会,又骂,这回多了几个动作,包括用脚踢,用拳头打。
谢雨珊被梁云的举动逗的咯咯咯大笑。
梁云站起来注视着她,勾着食指笑道:“笑个屁,你来抓一个试试。”
“别指望我。我看还是算了,过来歇会,看看哪里有鱼儿出来吐泡泡,那里肯定有鱼。”谢雨珊提醒梁云。
“看见好几只,就是抓不到。有了!”梁云惊喜道。
“什么?”谢雨珊高兴地站起来。
“贝壳。”
“切!”
“这次真有了?”
还没等谢雨珊再次兴奋,梁云将手中抓到的东西往岸上一扔:“给,看这个啥?”
呱——呱——呱原来是一只癞蛤蟆,叫着钻进旁边草丛去了。
谢雨珊惊魂未定,梁云已经无功而返站在了她面前。
“抱歉,此时此刻,我只能说抱歉,鱼也太狡猾了,好歹可怜一下我啊,你看我,滑了一跤,搞得满手泥。”
梁云边说便伸出手给她看。
谢雨珊看了一眼,从口袋掏出纸巾递给他:“手弄脏了不在水里洗干净上来,哦,你是故意来让我看的吧?”
“没有,没有,我实在扛不住了,先歇歇。”说着坐在谢雨珊旁边。
“对不起,没抓着。”梁云一边揉搓手上的污泥,一边说。
谢雨珊转过身看着她:“这有什么,我都说过了,抓鱼不是主要的。好了,洗洗手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梁云不动声色,依然是左手搓右手,很是享受的样子。
谢雨珊站起来:“你走不走?”
“要走你走,我还得待会。”
“奇怪,你一个人待在这干嘛?”谢雨珊忽然觉得眼前的梁云有些莫名其妙了。
爱待自己待着吧,等着涨水淹死你!
谢雨珊不想再劝他,说道:“我走了,你慢慢待着!”转身就要走。
梁云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拉回坐下。
“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梁云没有看她,声音仿佛有些卡带。
“让你回你又不回,你让我把你怎么办?”
“我想让你陪我静静地坐一会。”梁云声音很小。
谢雨珊忽然蹲在他面前,看着他:“你怎么了,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什么事你说吗?”
梁云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谢雨珊:“你和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哪些人?”?谢雨珊疑惑的问道。
梁云沉默了一下说:“宋雷雷南高虎他们。”
“哦,认识而已,这也有问题?”谢雨珊笑了。
“你谁不认识非得和他们凑在一起?”梁云声音开始激动起来。
“那有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连我认识什么人也要管?”谢雨珊也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我没管,也不想管,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那是你的自由。”梁云说完忽然站起身,径直朝台阶疾步走去。
谢雨珊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彻底蒙了。她终于明白梁云千方百计叫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他捡起了地上的塑料袋,此刻,却觉得如此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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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分歧
梁云没有转身,使出了吃奶的劲一路大步前行(凌波微步)。他没有再朝身后看一眼,他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去面对那个人。
等着她追上来道歉,然后是不厌其烦的辩解吗?不,他不需要这些,不想再听她提起任何一句有关那些人的事,哪怕是他们肮脏的名字。她对他好他是知道的,对于这些,他从来都不顾及任何人的议论,哪怕说的再难听,他都可以全然接受。他理解处于这种年龄阶段的男女之间过度亲密所引发的后果。他不管,他在乎这个人,她也在乎她。
每一周他都会找各种理由来学校早些,然后等她。他感觉人生中的所有幸福都浓缩在这短暂的等待中。每一次,她背着背包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都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激动和兴奋。他会主动奔过去卸下她背上的背包,关切的问她累不累。她也似乎习惯了他的等待,虽然周日下午就要收拾东西上学,但她中午就装好了所有一切,然后在院子里打转。每次回到房中都不忘看一眼挂在墙头的钟表。时针拼命的走着,她却觉得它已经静止了。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早就到了学校,在操场上等着她。
他常常对她说,我希望一辈子有你这样的朋友。她也常常告诉他,将来无论在哪里她只希望他不要忘记自己。怎么会,是的,不会;当他们彼此心中都有一种期待,并只为对方存留那唯一的地方时,这份友情已经不知不觉间穿越了时空,超越了他们信誓旦旦的诺言。他们明白,却又糊涂。
他还是再等她,她还是期待着他为她卸去那沉甸甸的背包。
当梁云无意中知道谢雨珊和南高虎这帮人渣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也不肯相信。他只相信他们之间的友情可以超越一切,他相信谢雨珊心中那个唯一的自己,他狠狠的怒骂了那个告诉他这个小道消息的人。
直到六年级最后一次考试结束,他在操场上看到了谢雨珊,他本该像往常一样过去询问她考试累不累,考题难不难。但当他刚要准备过去时,他看到谢雨珊朝靠在墙角的几个男生走去。几个人都是喜笑颜开,手舞足蹈,南高虎的右手很自然的搭在她背上,她似乎也没有生气,没有躲闪。。。。
看不下去了,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吧,逃离这里吧。
谢雨珊,我等着你给我解释。
整整一个暑假他都在努力使自己忙碌起来,好让疲倦把自己压倒。他像一头牛一样,白天拼命的给割草,给苹果树施肥打农药。总之,父母让干什么都毫无怨言,能干的干,不能干的也干。晚上躺下就睡,根本来不急想别的事,他相信一个暑假的折腾足以使自己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
直到距离开学三天时间。这天中午强立果和强俊哲来找他,好说歹说才把他拉倒秦圣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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