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进殷家大厅,喝了一口佣人递过来的暖胃茶,一边摁着电视遥控器,一边不自觉地转头看向西苑书房的位置。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打开手机,给殷弈打电话。
“大哥……”云仲的声音略有些纠结。
正开着车的殷弈,眉头微跳:“怎么?”
“你说,姑妈和容小幺掉进河里,你会先救哪个?”
“容小幺。”殷弈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云仲瞪眼,暗骂殷弈有了媳妇忘了娘,心里好奇的不行:“为什么?那姑妈怎么办啊?”
“我爸会救。”
“……”云仲一口茶呛在喉咙里,猛地咳嗽了一声,依旧不依不饶道:“那,那你也不能不管姑妈啊。”
“自己的女人自己负责。”殷弈一边说着,嘴角微微一勾,想到某个一碰就炸毛的小丫头,应该会游泳吧?
云仲默默给姑妈点上一根蜡,生了这么个魂淡儿子,真是太可怜了!
“那个,大哥,那万一姑妈跟小妹她们打架,你帮谁?”
“看戏。”
卧槽!
大哥!你特么就是个禽兽啊!
这种事情,你居然看戏!你特么还是不是人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云仲听到看戏两个字,那颗不怎么牢靠的小心脏,总算是有些安稳下来。
缓缓舒了一口气,安心道:“好的,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殷弈突然黑下脸,冷声问:“你在哪?”
“你家啊。”云仲摊手靠在沙发上,姿态惬意。
殷弈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脚下差点直踩油门冲过玉景山下的关卡,语气极少的透露出一丝情绪:“我家?好极了,我就在山下。”
“什,什么?”云仲猛的站起身,听着电话里头嘟嘟的忙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麻麻的。
为什么有种不好一预感?
西苑书房内。
容晚坐在云轻羽面前,不着痕迹地打着眼前姿容清雅,端庄得体的女人,暗自感慨。
这个女人跟容妈妈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如果说容妈妈是典型的事业型女强人,那这个女人则是大家闺秀中大赢家。
“如何?”云轻羽放下精致小巧的放大镜,抬头看向容晚。
没头没脑的问句,若是一般人,恐怕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容晚却只微微点头,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很漂亮。”
一问一答,简单利落中透着无限锋芒。
云轻羽笑着打脸眼前的女孩,墨色长发柔顺地藏在厚厚围巾里,肤色白皙透着淡淡光晕,浅粉色的唇,薄薄的,看着很是可爱。
弈哥儿喜欢这种小女孩?
第一次,云轻羽对自己都看不透的儿子,有了一种很是荒诞的猜测。
他儿子,是不是某些方面有问题?
当然,这些事情,她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
面上依旧端着架子,伸出纤细的右手,开口:“伸出手来。”
出于对长辈的礼貌,容晚老实地伸出手。
云轻羽搭上她的脉搏,缓缓闭上眼,探了半分钟不到,松开手,从一旁拿起一个盒子。
这是一个色泽暗沉的木盒,打在上面的铜锁扣有些松动,咔嗒一声,锁扣打开。
她从里面拿出几枚铜钱,这种铜钱容晚经常在拍古装戏的时候用到,但看上面的印字应该是这个世界独有的。
云轻羽将七枚铜钱握在手中,合上厚厚的书籍,推倒一边。
目光对上容晚清淡无波的面容,心中暗叹,难得秦家出了这么个气度非凡的孩子,可惜了。
“卜一卦?”她问。
虽然有些预感,但真听到云轻羽的话,容晚还是有些意外。
只是这些情绪变化,从不会被其他人察觉,她落落大方地问:“卜什么?”
云轻羽笑说:“事业,爱情,家人?”
“卜命吧。”容晚的声音肆意中带着些无畏。
云轻羽手上一顿,面色郑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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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缺个人收拾你
西苑书房的竹帘动了动,厚重的棉布帘子带着竹帘掀开,从里面钻出一个小小的人。
白皙光滑的小脸藏在厚厚的围巾下,她刚踏出一下步,忽地发现地上微微的湿印,不自觉抬头,空中簌簌落落地飘起一片片小小的雪花。
藏在厚羽绒服里的手动了两下,最终没伸出来。
“下雪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容晚望过去。
透过稀稀疏疏的雪花,站在青松下的人,再熟悉不过。
她张了张口,呵出一团热气,“殷大哥。”
始终站在前方未动一步的殷弈,面色平静,但似要看清她心中所想一般,目光一直未曾离开。
“怎么了?”容晚一边走,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奇怪的问他。
殷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待她走到自己面前,伸手将她的帽子翻起来,戴上。
整个人仿佛一个小粽子似的站着,再对比殷弈衬衫西裤外面一件长风衣的穿着,容晚多少有些别扭。
她也不是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惧冷的程度简直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殷弈盯着暗自沉思的容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拉出她藏在衣服兜里小手,边说边朝主屋走去:“回屋去喝点热茶,云仲那小子还在里面等着。”
看着自己带着绒手套的手被殷弈牵着,容晚不自觉掠过视线,侧头望向他的侧脸。有时候习惯还真是挺可怕的,对于那些偶有的亲昵动作,如果换做以前,她一定会条件反射的排斥。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去,她开始习惯了。
主屋里暖意融融,云仲瞧着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换着电视频道。
但若仔细观察,还是人发现,他偶尔朝大门瞟上一眼。
正当他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朝大门的方向看去的时候,青铜色的合金门应声打开,容晚抬眼间正好对上云仲一副做贼心虚的眼神。
轻哼了一声,正想走过去,忽然发现帽子被身后的人拉住,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始作俑者。
只见殷弈正伸手把她的帽子拉下,然后动手拆起裹了好几圈的大围巾。(。pnxs。 ;平南文学网)
坐在沙发上,正等着两人过去的云仲,看到眼前的一幕,先是愣了片刻,随即有些无奈地在心里笑了笑。
印象中,殷弈从来是个穿衣服越快速便捷越好的人,要是让他看见容小幺这种,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深怕别人不知道她冷的打扮,恐怕他连瞥都懒得瞥上一眼。
现在呢?
居然耐心的伺候人脱外套,摘围巾。
云仲一边想着,心中多少有些羡慕嫉妒恨,那是容小幺啊,就算大表哥纡尊降贵,但要是容小幺那牛脾气一上来,她才不管你是谁。
现在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节奏,绝壁是赤果果的秀恩爱有木有!
完全不知道某个天才编剧内心腹诽的两人,神色如常的完成脱外套的程序,丝毫不觉得两人之间的互动有什么问题。
云仲伸手拉过沙发上的一个流苏抱枕,哼哼唧唧道:“大哥,你这么温柔体贴,姑妈知道吗?”
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容晚,脚步一顿,然后转过身,一脸看好戏地看向殷弈。
却听他说:“你这么蠢,舅舅知道吗?”
噗哧!
容晚偷偷笑出声,回头看向云仲,然后有些同情的说:“蠢得全家人都知道,其实也挺惨的。”
“容!小!幺!”合伙欺负人是不?!
被金丝边眼镜挡住的桃花眼,控诉地瞪着容晚,云仲不服气道:“谁跟你说我蠢得全家人都知道!”
“哦?还有人不知道?”
“他们都不知道!”云仲反驳。
容晚了解地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面色正经:“原来你这么蠢,连全家人都不知道?”
“你!”恍然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云仲伸手指着她,咬牙切齿:“你个小混蛋!”
眼看着两人还要继续斗嘴的迹象,殷弈冷冷瞥了云仲一眼,眉角不自觉一挑,仿佛警告又似乎只是习惯性的一个小动作。
被冷眼扫到的云仲却立马警觉地坐直身,看到还站在一旁的殷弈,急忙起身,狗腿道:“大哥你坐,我给你们去沏壶热茶。”
殷弈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目光则落在容晚身上,直到云仲离开客厅也不曾移开。
一向承受力能强大的容大影后,虽然习惯各种目光,可被殷弈这么长时间盯着,总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有起来跳舞的冲动。
她有些无奈的抬眼对上某人,对方不问,不代表她不知道殷弈这会儿的态度。
而正如她所料,他不问就是想等着她自己说出口。同样了解容晚的他,更清楚,这丫头如果不愿意说,问了也是白问。
两个都是聪明人,但就是因为互相知道对方的想法,更容易陷入这样的僵持。
若是以前,容晚的性子从来是自己舒服自在就好,别人如何跟她无关。
只是现在,情况总是有些变化。
她斟酌了片刻,最终开口:“云姨给我卜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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