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变离形俱妙用,方寸眼底是蓬莱。”
万妙仙姑闻之,不禁动容,又喃喃自语道:“当年有人赠我一枚白玉扳指,可惜不合我的心意!”坤元呵呵一乐道:“那是自然了,玉石易碎,玄铁坚贞!”
当年坤元一混元祖师身份和许飞娘定下夫妻名分,以玄铁扳指为聘礼,故有此问。
飞娘闻听愈加高兴,但仍然问道:“我门派功法独特,外人难知,当年我师尊更是修为精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恩师风采!”坤元心道,好个万妙仙姑,果真心思缜密,顾虑周全,接连三次试探于我,当下也不迟疑,只把刚从四门山朱洪处夺回的太乙五烟罗祭出,顿时室内彩烟立起,五条烟柱,色彩炫目,袅袅婉转,似活物一般围绕坤元周身,衬托的越发仙风道骨,气度非凡。
见此景象,许飞娘再也掩饰不住激动心情,珠泪盈眶,泣声而言:“对面可是恩师转世?”
坤元戏谑道:“非也非也,吾乃万妙仙姑夫君,万妙真人是也!”飞娘闻听顿时桃花满面,双颊飞红,直往坤元而来,双膝跪倒。坤元收起五烟罗,虚扶了一把,顺势将许飞娘搂在怀中。许飞娘愈加娇羞,前世虽然与混元祖师恩爱,毕竟还有个师徒名分在,况且混元祖师并非淫邪之人,二人亲热也多是发乎情止乎礼,像这般甫一见面就搂搂抱抱自然害羞。坤元后世之人穿越而来,于男女交往礼节上没有太多束缚,大方自然,觉得理所应当,但在许飞娘眼中看来更是显得坤元气度不凡,况且转世之后容貌大变,不再是以前那般猴脸面目,猥琐身材,而是剑眉星目,玉树临风,便是在众多剑侠中也是一等一的人物,心中欢喜无比,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的酸苦也算十分值当的了!
坤元抱住许飞娘,软语劝慰佳人止住哭泣。飞娘乃道:“恩师饶恕则个,只因强敌环伺,不得不小心从事,恩师容貌尽改,飞娘不敢胡乱认师。”坤元故作生气道:“怎么还叫师父,快改了口吧!”飞娘忸怩半晌才低低的唤了声:“夫君!”坤元闻听开怀大乐,二人说笑温存不止。
半晌坤元才对许飞娘说:“今日相见有许多机密大事相商,洞中说话可否方便?”飞娘起身言道:“夫君放心,近年来精研术法,颇有所得,功行精进,大了不敢夸口,在我这洞中不下弥天五行幻阵,外人任凭多高功力,术法神奇,也推算无功,难以窥我洞中丝毫景象。”
坤元方才安下心来:“飞娘近来功力果然进益不俗,方才洞外,悄无声息近我身前而不自知,想来也是我转世后未能恢复前世功力。”飞娘说道:“夫君有所不知,我这洞前安排下不少符阵,掩蔽我的身形,我还身佩本门潜踪掩形符,夫君当时又在感怀吟诗,分神在外,故而未有察觉!”转而招呼坤元安坐,布置下山中瓜果,与坤元对坐而谈。
坤元乃正色道:“今后如何谋划,你我需小心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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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详说当年事 自此蜀山行
朱洪闻听坤元自称祖师爷爷,又见太乙五烟罗在此人指挥之下如臂使指,变化随心,可眼见对面这人面生得紧,分明十七八岁年纪,且法力远在自己之上,思来想去不知当今正邪两派中有谁是这般模样,也回口骂道:“呸,不知羞耻的小贼,我五台派的祖师爷已经兵解转世,你这小贼才多少年纪,也敢自称祖师爷爷,想我修道几百年,你爷爷给我当孙子只怕还嫌小呢!”
坤元怒极反笑,先行法收好太乙五烟罗,一边仔细把玩这前世爱物、蜀山至宝,一边说道:“你这逆贼白修了几百载,年纪且活到狗身上了不成?不说各门各派有道修真,便是我五台门下,哪个没有百年修行,容貌可有几个是白发苍髯的?况且道门高妙,术法神奇,常保色身不坏已然是下乘,修出元神成胎,举霞飞升也不罕见,你徒以容貌老幼,度人修为高低,岂不谬乎?我虽今世托生茅山一隅,才一十八载,怎可以这个年纪量我法力境界?也是我前世眼拙,居然收你为徒!”朱洪闻听坤元解说,汗出如浆,他内心也隐隐揣测来着是那个身份,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承认,如今这人虽然还未表明身份,可是如此轻松把玩太乙五烟罗,且有说是前世眼拙之语,实在是击碎自己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只嗫喏而语:“快快杀了我,无需聒噪!”赵坤元反而“咦”了一声,戏谑反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何人吗?不是自称朱爷爷吗?不是叫嚷要找我报仇吗?怎么如今到不言语了?”朱洪低头不语。
收起太乙五烟罗,坤元乃直面朱洪大声喝道:“逆徒,事到如今还不老实交代,当年为何偷盗为师的五烟罗,乃致二次斗剑我被峨眉暗算,遭劫兵解!”朱洪听罢浑身战栗,偷偷抬眼不敢直视坤元,含混地问了一声:“你难道是师尊转世?”坤元撇嘴一乐,说道:“混元是我,我非混元!”他本意是说,自己后世穿越而来,但保有了混元祖师的生前记忆,故有此言,实则混元祖师被无形剑所伤,三魂已泯,六魄不全,连转世重修都不可能。朱洪惶恐之间哪里能仔细推敲,只当对面这少年郎便是师傅转世,已然无所怀疑,想到以前在五台派内,师傅溺爱,门人和睦,便是同道也是多有恭维,可如今别的且不论,自己成过街老鼠,无有安身之地,难有见天之日,不禁后悔悲恨,对坤元道:“我也无颜再喊师尊,只是当年确有下情。”
坤元不愿听他多言,道:“无耻之徒,还妄想巧言脱身吗?”朱洪忙道:“且慢杀我,只求片刻,简述当年事由,稍后千刀万剐,神魂不存亦不敢有一丝怨言。”坤元方道:“暂且听你有何说道,不要心存妄想!”朱洪乃稍稍挪动身躯,匍匐跪倒一旁,说:“我虽愚笨,心存贪念,但也不是昏聩之人,斗剑关乎门派存亡,没了师门庇佑,我一人如何苟且?只是当年去鲁南名山峄城天柱采药,遇到一佛门高僧,他虽非我同类,然道貌高洁,望之亲切,他告诉我年内有一大难,需寻一护身宝物觅地潜修方可避劫,且要回避众人,不得为外人所知,我言道本门内恩师有一护身至宝,可惜不知运用法诀,便是拿来也是无用,那和尚说,天下法宝虽各有奥妙,然大道相通,可彼此借鉴,他佛家不善剑法争斗,最喜防身炼宝,对这些宝物,颇有心得,便给我了一张灵符,说是只要以此符祷祝,无论何防身法宝都可自如遂心,我也不知为何信了他的鬼话,回到门内,趁师傅不在,先偷偷取出五烟罗操练,果真能随意操控,想到日后斗剑胜负未卜,师傅固然道法高深可保性命,自己修为不足,法宝不多,不如偷偷将太乙五烟罗偷走防身,等斗剑之后再行归还,想来即使师尊发怒,也最多吃点苦头,远比死在仇家剑下,作了孤魂野鬼来得好些。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就得手了,后来才听说,师傅因为没了防身之宝,为一个厉害的敌手偷袭,毁了道基,依然坐化。我怕同门报仇追杀,四处躲避,过得提心吊胆。日后想来后悔不及,然也奇怪为何当时心存歪念,犯下此滔天罪孽,虽是自身贪心,也是为人怂恿,灌输邪念。今日不求偷生,只愿把这当年来龙去脉说说清楚,不做个糊涂鬼,日后能有人为我报了这个仇,便是魂飞魄散也是心甘情愿!”
赵坤元听罢,也是暗自思量,心道如真是朱洪所言情况,那看来佛门早就和峨眉沆瀣一气,为二次斗剑可谓费尽心机,无所不用其极,可笑自己前世还天真以为真能凭借道法剑术与峨眉一较高低,自己前世不擅大衍神数,推演天机,转世以来也只是修习九转玄元决和上清剑术,仅凭这些道法还不足以与峨眉特别是佛门一众高手抗衡,看来必须加紧习练先天术数了,免得遭人算计还不自知。转而对朱洪说:“你这话我只听了,于你罪行而言亦无多大改变,今日之事还须果断了结,也罢,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也不赶尽杀绝,这太平清宁剑,来历非凡,刚刚炼成,从未伤过生物,以此兵解,也不致过分伤你神魂,损你道行,转世之后你也未存任何奢念,老老实实赎还你的罪过吧!”朱洪闻听此言,不知是喜是悲,方敢放声大哭。坤元乃放出清宁剑,从朱洪顶门而入,印堂而出,未过多伤及元魂,随后朱洪魂灵出窍,只淡淡如青烟一般,大约可见似生前模样,往坤元这里连连叩拜,转而隐入虚空,自有地府鬼差拘拿,投入六道中轮回。
再看石床边被定住身形的倪姓妖妇,眼中惶恐惊惧,只是身体动弹不得,便解了咒语。妖妇忙呼喊饶命。坤元毕竟是后世之人穿越,无端也下不去手害人性命,便威吓了几句,嘱她不可多言,找个无人僻静所在清心过活,方可饶她一命,否则必定打散魂魄,彻底化为飞灰!妖妇连连叩首,不住发誓允诺。坤元便将其赶出洞外。这一时心软,日后却带来一场不小祸端。
石柱上所绑之人均是朱洪找来准备取其魂魄为修炼六六真元葫芦所用。坤元自然不喜这样有干天和的邪道法宝,将几人从石柱上解下。众人叩首连连,有几个还哀词哭求做门徒,跟随坤元修行。坤元打量众人之中也无什么美质良材,惊采绝艳之辈,不过是普通有些根基的,自己眼前还有一堆事情急需处理,暂时没有心思收徒。好言劝说无用,便佯作发怒,说道准备将众人灭口,以免后患。众人毕竟没有多少仙缘,都吓得噤声不语,全凭坤元发落。坤元检视洞中,取了朱洪生前所用的那面黑神幡并祭台上的未练成的六六真元葫芦,其余的物件也不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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