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也不在意,嘿嘿直笑,紧张的情绪倒略略缓解。
此时,两匹马、两辆车开进了一线天。刚进一线天!就听着一声刺耳的长唿哨:“吁——”
哨声未落,杀声四起,从山石后面,大树上面“噌噌噌噌……”,蹿出来二三十人,各拿利刃,气势汹汹。光天化日,他们个个身穿一身黑,黑色绢帕罩头,黑布蒙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手执长把斩马刀,刀杆一立,嘎嘎大笑,笑声极为难听,像夜猫子叫一样。
周晨星挑帘一看,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虽然看不清此人的长相,却认得他手里的这把斩马刀!此人正是秦桧府上的杀手司空达!
司空达扯着脖子大笑:“前面车辆停下,大爷有话要说。”
“吁!”陈升一带马,硬着头皮抱拳拱手,满脸陪笑:“各位英雄,受累受累,在下临安府解差陈升,敢问因何拦阻我们的车马!”
“少废话!我问你,马车上拉的何人?是不是岳飞的家小?”
“回各位英雄,没错,正是罪臣岳飞的家小,正要押他们赶奔岭南,望各位英雄行个方便,让个路吧?”
“让路?哈哈哈哈……弟兄们,他竟然让咱们跟岳飞家小让路?让路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倒可以送他们上路!弟兄们,还等什么?给我杀!”
司空达长刀一指,这帮亡命徒“嗷”一嗓子,直杀过来。
陈升一见,拨马就走,马鞭子一挥,落荒而逃。后面车上赶车的一名解差也跳下车来,落荒而逃。
司空达也不追赶,哈哈大笑:“没用的废物,随他们逃吧,只要抓了岳家老小就行,把马车给我围起来,别让人逃了。”
二三十人呼啦一声,将两辆马车围了起来。虞丰年慌忙跳下车来,也佯装要逃,司空达一看他没穿解差的衣服,斩马刀一举:“站住!”
虞丰年瑟瑟发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不是岳家人,我是赶车的,与我无关啊……”
“原来是个废物,给我看起来。”俩蒙脸的杀手上前,刀架在虞丰年的脖子上,拉到一边。
司空达又一挥手:“将车里的人给我拉出来。”
一个杀手急于表现,嘿嘿一笑:“我来!”
这家伙还以为车里都是些**老弱,不足挂齿,大摇大摆来到马车前,一挑车帘:“哈哈,大****们,快下车,省得老子动手……啊……”
万没想到,刚一探头,车里只有一个女子,手执短剑,这小子意识到情况不对,刚要喊叫,周晨星一挺剑,“别动”,剑尖儿顶在喉咙上,“慢慢给我爬上来。”
这小子屁也不敢放一个,撅着屁股乖乖地爬上了马车。等他身子进来,周晨星一捂他的嘴,“扑哧”一剑,剑尖而从下巴插进去,从后脖子露了出来,他哼都没哼一声,便呜呼哀哉了。
司空达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嘿,这小子怎么钻进去了?”
虞丰年连忙扯着脖子大喊:“车上的银子不能动,车上的三千两银子可都不能动啊……”
众杀手一听,“啥?三千两银子?怪不得那小子爬了进去”。一时间都把眼睛瞪圆了。
司空达大怒:“这王八蛋,竟然上车抢钱了。”拖着斩马刀来到车前,一挑车帘,正想要骂:“没出息的家伙,给我滚出来!”一个字还没骂出口,面前寒光一闪,一剑刺出……
第82章 要解心头恨 拔剑斩仇人
虞丰年对四个解差待若上宾,周晨星十分不解,低声叱问:“你什么意思?为何对四个解差这般殷勤,要我看,公门中人没有好东西,倒不如一刀杀了,再将岳飞家小接到山上去。”
虞丰年摇头:“不可。一来,这几个当差的没有为难岳家老小,不是坏人。二来,要对付司空达等人,这几个解差我用得着!你听我的就是了。”
虞丰年和伙计招呼解差和众人落座。四个解差和老家人岳安坐在一起,岳家老小围坐在另一桌。他们都身着重孝,人人憔悴,个个不堪,就拿岳飞夫人李氏来说,年龄不到四十岁,岳飞身死,她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十岁,实在可怜。
岳雷搀着母亲李氏没有落座,首先来见虞丰年和周晨星!李氏问虞丰年:“孩子,你们认识我家老爷?”
虞丰年和周晨星连忙行礼,自我介绍:“老夫人!我叫‘年丰虞’,她叫周晨星,是陕西周家寨周牧的女儿,周牧便是岳少保的大师兄!总之,都不是外人。岳少保的事情我们都已听说,路还很远,望老夫人和二公子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不见亲人不落泪,李氏一听周晨星是周牧的女儿,拉了她的手眼泪涟涟。”周晨星心中难受,拉着李氏也止不住落泪。虞丰年忙说:“周小姐,你陪老人家说说话,让老夫人坐下来吃些东西。”
说完一拍岳雷的肩膀,岳雷会意,跟着虞丰年来到周、虞二人的桌子边坐下。虞丰年上下打量,别看岳雷年龄不大,器宇轩昂,心中感慨无限,老子英雄儿好汉,强将手下无弱兵,果然不假。
岳雷抱拳:“感谢年兄台的款待,以后岳某若有出头之日,定当厚报。”
虞丰年一摆手,压低声音说:“兄弟,别感谢了,能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岳雷一听他话里有话:“年兄台,你说什么?”
“嘘!”虞丰年瞅瞅四个解差,将声音压得更低:“二公子,实不相瞒,我和周晨星是来救你们的。”
“救我们?”
“没错,你还不知道,往前走十里地,有一个地方叫一线天,是你们必经之地,地势凶险,现在有二三十个杀手正等在那里,你们一去,他们就会将你们斩尽杀绝……”
“啊……”
“嘘!”
岳雷眼眉倒竖,目有杀机:“是谁要杀我们?”
“这还用说吗?奸贼秦桧!岳少保已死,老贼秦桧做贼心虚,怕岳家后人将来得势,与他寻仇,所以派出杀手,势必要斩草除根!就连这几个解差,想必也要一并斩杀的。”
岳雷咬牙切齿:“那我岳某就跟他们拼了!”
“不可!”虞丰年连忙劝阻,“你们一行,老的老小的小,能打的只有你一个,人单势孤,可人家势大人多,不能力敌。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高堂老母、儿女子侄着想!”
“那……兄台,你说我该怎么办?”
“办法是有,我问你,你的枪法如何,比起岳少保怎么样?”
别看岳雷人小可底气不小,骨子里透着傲气:“我的枪法自幼受到我爹的真传,虽然远远比不上我爹,料想杀一些毛贼草寇不在话下。”
“嗯,好!”虞丰年又望了望那四个解差:“这几个解差为人如何?”
岳雷不解:“兄台为何问这个?”
虞丰年说:“如果是朝廷的鹰犬,我们就在他们的酒里下药麻翻,然后救你们逃离虎口!”
岳雷连连摆手:“不可!陈升他们虽然是解差,但都是韩世忠老英雄的部下,老英雄特别关照,让他们护送我一家老小。这一路之上,多蒙他们照料,感激还来不及!”
“这样最好,他们身手如何?”虞丰年又问。
岳雷说:“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刀尖上滚过来的,身手都不错。”
“好,兄弟,你将他们喊过来,我有一计要跟他们商量。”
岳雷点头,走到陈升身后,附耳说了许久,陈升吓得脸色更变,“啊?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咱们十几个人都要死在……”
“嘘!”岳雷不要他高声,指了指虞丰年这边。陈升慌忙带着其他三个解差随岳雷来到虞丰年近前:“这位兄弟,二公子说的可都是真的?”
“一点不错!据我们探报,他们一共二三十人,就埋伏在十里外的一线天,为首带队的是秦桧府上的一等杀手司空达,这家伙杀人不眨眼,手上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条。如果你们路过一线天,他们必将一一斩杀,一个不留!”
陈升吓得不知所措:“啊?二公子,要不然我们绕道而行,绕过这座山,再取道岭南?”
岳雷眉头紧皱:“没用的,他们比我们快得多,就算我们躲过了一线天,这一路两三千里,他们有的是机会!”
“那可怎么办?秦桧老贼也太过于狠毒了吧!害死岳少保不说,一家老小也不放过!”
虞丰年一看四个解差吓成这样,便说道:“四位官爷,现在说这个都没用!我有一计,可保你们安然无恙,不知道你们可敢一试?”
“你有办法,快说快说。”
“很简单,我现在山上已经安排了两队人马,要反劫司空达,一旦成功,便能除掉他们,不管你们是去岭南,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都可保一路平安……”
虞丰年便将他们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众人听了心惊胆战:“那……那那……要是不成功呢?”
不等虞丰年回答,岳雷脸色铁青说道:“不成功,便成仁!”
“好!有气魄!不愧是岳少保的公子!那我们就这么干……”
“好!”
……
众人吃了饭,准备重新上路。正巧,店门外马挂銮铃一响,王无忧在外高喊:“年英雄在不在店里?好马好车买来了,一共花了我二百多两!”
虞丰年心中好笑,心说这家伙就知道千方百计捞钱,二百多两,明显报假账!不过他也不在乎,车好就行,出门一看,王无忧和几个喽啰兵驾着两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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