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虞丰年谈笑风生,“顶不住”“缝不严”等人频频敬酒,好不热闹。
王无忧心里想着要算计虞丰年的事情,随便吃了几口便举杯请辞:“年英雄”——周晨星告诉他虞丰年叫“年丰虞”——“我身体不大舒服,向您告假,先行告退,不当之处,以酒赔罪。”说完一扬脖,一杯酒喝下。
虞丰年一挥手:“王英雄自便。”
王无忧走了两步又返回来:“对了,年英雄!山寨狭小,房屋不足,我等会名人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给您,望年英雄不要推辞!”
虞丰年一愣:哟,王无忧这么够意思?不会耍什么花招儿吧。嘴上并不推辞:“好!感谢大寨主,让您费心了!还请你为周晨星小姐再安排一个房间。”
王无忧一笑:“这个你放心,我自己的师妹当然不会亏待。”
王无忧退出聚义分赃厅,正赶上去后山的老喽啰拎着一个麻袋过来,麻袋里是他采来的仙人掌、白蒺藜:“大寨主,你要的东西我弄来了。”
王无忧一挥手:“好,去吃饭吧。等等,我叫你办的这件事情,跟谁也不要说。”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喽啰也不知道大寨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多问。
王无忧将一麻袋仙人掌和白蒺藜先找个地方藏好,让手下给自己另外收拾一个房间,先去睡大觉了。
一觉醒来,已到二更天,山寨之上早已一片沉寂。只有哨岗站着两名值夜的喽啰。见王无忧起来,忙过来打招呼:“大寨主,你怎么起来了?”
“尿尿!我问你们,年丰虞睡了吗?”
“睡了,谁在您原来的房间!”
“好!我一会儿拜访拜访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不要管!就算着火、死人,像杀猪一样大叫,你们也别管,谁要多管闲事我废了他!”
“大寨主,你要做什么啊?是不是要找年丰虞报仇?”
“要你们别管,还问!”
“不是,大寨主,我们怕您吃亏!”
“我吃亏?谁让我吃亏,我让他吃屎!老子现在三条伤口还疼着呢!”
“大寨主,您还是考虑考虑吧……”
“滚!那家伙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现在就敢处处帮他,与我作对?老老实实给我把嘴闭上装哑巴,把眼睛给我闭上装瞎子!谁再多说一句话,我割了他的驴舌头!”
俩喽啰没办法,赶紧闭了嘴。可他们心里明镜似的,心说王无忧这是四个眼的狐狸碰上了四个眼的猴,精明的遇到更精明的,本想劝劝他回头是岸,没想到这家伙天堂有路儿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得了,既然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们就装聋作哑看热闹吧……
王无忧不知深浅,自以为手段天衣无缝,瞧瞧左右无人,拖着一麻袋仙人掌、白蒺藜来到虞丰年的窗户外面,垫着脚舔开窗户纸,拽出腰间的熏|香杆插入房间,一吹,一股轻烟在房间弥漫开来……
等了一会儿,王无忧估摸着,里边就是有十个人也都给熏晕了。忙一伸手将熏|香放回腰间,来到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心说年丰虞啊年丰虞,老子被你害得好惨,今儿非让你搂着仙人掌睡觉不可……
第74章 问红颜可否动心 算计他不许心疼
王无忧作威作福,欺压“顶不住”、“缝不严”和众喽啰。还明令禁止抢劫一般老百姓,只准抢贪官污吏和行商富贾。
这个地方本就偏僻,平日里连个老百姓都极少走到这里,哪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行商富贾路过?所以十有**空手而回。
王无忧一看,抢劫还亏损,竟然要靠吃山上的老本过日子。山上一共也就几百两银子,半个多月过去,坐吃山空消耗了一百多两,把王无忧给心疼的无可无不可。
那钱就像拴在他肋条骨上,花一个大子他都肉疼。可是,山寨那么多人,吃穿用度哪样不花钱?别的地方都好省,饭总得吃吧。
就算吃饭的钱王无忧也不想花,他想了个招数,让人编网,演练他研制的“天网阵”,练好之后,让三寨主“缝不严”专门负责满山打野味,什么獐狍野鹿、野鸡野兔,打得着就吃,打不着不给吃!就这么硬省钱。
可把喽啰兵给苦坏了!自王无忧上山,他是越来越胖,其他人是越来越瘦,苦不堪言。直到这一天,虞丰年和周晨星打山下路过,被抓上山……
……
所有的话一说开,虞丰年才明白原来这么回事,大笑不止。
众山贼一听,原来王无忧给我们吃的那就是牛肉粒,不是什么“百日断肠散”!可给他坑惨了,要知道是这样,早该悄悄砸他一黑砖。
周晨星当然最了解王无忧地为人:“虽然四师兄为人贪财**又小气,但根子不坏,就说**这一条,虽然他像个苍蝇一样惹人厌烦,但从来没有祸害过良家妇女!”
虞丰年看人与众不同,王无忧坏是很坏,又是个极品,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有用,比起那些迂腐的人来说,这家伙脑子好使,就冲他的“天网阵”,若能用到战场上的话,说不定真能出奇制胜。还有他吓唬人想的“单掌碎石”的招儿,一般人谁能想得出来。
王无忧又是个极贪财的人,贪财的人都好控制。虞丰年心说,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独当一面,倒可以将他收归门下,用他之长,给自己出谋划策想想点子。
可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滚刀肉,想要收服恐怕很难,而且自己刚刚在他身上拉了三条口子,如果不能驯服,他必定会反戈一击、打击报复,不能不防。
按照周晨星的意思,这就要解开王无忧身上的绑绳。虞丰年连忙拦住:“等等,我有几句话问他。”
虞丰年蹲下来,“墨锋”在王无忧眼前直晃:“王胖子,想不想松开绑绳?”
王无忧也是个不吃眼前亏的人:“想想想。兄弟,你瞧瞧我多狼狈,再不给我解开,我这胳膊腿都快断了……都是一家人,快放了我吧。”
“都是一家人?放屁!刚才你可说要砍了我!”
“哪儿能呢?您瞧瞧您,仪表非凡,相貌堂堂,我要真把您给砍了,我师妹也饶不了我。再说了,我还说过要把我师妹绑到后宅去呢,我敢吗?我师妹不得剁了我?等相处时间长了你就会了解我,我这个人就爱开个玩笑,这一点小师妹最了解。师妹你说是不是?”
周晨星哭笑不得,也不理睬。虞丰年说:“这么说,我是该把你放了,不过我怕放了你,你小子会算计我。”
“哪儿能呢?我一看您就是个英雄!要不然我师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我最仰慕英雄。这么着,你要看得起我,咱们拜把子,以后你到哪儿,我跟你到哪儿,我看你是个英雄,我又是天下第一的大侠,你我联手,打遍天下。”
“得得得,少废话。我再问你,你准备怎么对付你这些手下?他们刚才可都没帮你!”
“嗐!我不怪他们。俗话说得好,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说到底,我对他们不好,他们对我怎么样,都是我咎由自取。打今天起,我赶奔临安府,去找我二师兄程智和三师兄秃熊,这山寨我还给他们,还有那三个女人,也还给他们。当然了,如果英雄喜欢,归你了!”
“你倒是会见风使舵!看你态度不错,我今儿就放了你。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放可是放,我这个人别的能耐没有,就会收拾下三滥,你要是敢出尔反尔,对付他们,或者趁我不注意暗算我,我会把你吊在房梁上打,说到做到。”
“不敢不敢,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快放了我吧。”王无忧没皮没脸,没羞没臊,苦苦哀求。虞丰年“墨锋”一划,断了他的绳索。
王无忧胳膊腿都木了!活动了半天才爬起来,也不知道虞丰年有多大本事,不敢招惹,先吩咐下去,山寨排摆酒宴,招待小师妹和虞丰年。山上的喽啰兵一听,欢呼雀跃,终于可以跟着这两位沾沾光、打打牙祭,瞬间散去,各自忙碌准备。
周晨星赶忙解开百宝囊,拿出刀伤药、止血药,给王无忧包扎伤口。其实伤口都是皮外伤,王无忧皮糙肉厚,根本不碍事。
周晨星比较担心老爹周牧的安危,便问王无忧:“四师兄,你刚才说你去过建康,我爹离开了建康是吗?”
“没错!他不在建康。我在建康的时候,听人说他往南走了,我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那就好!”周晨星最担心的就是她爹的安危,怕秦桧的爪牙赶在他们前面捉拿老爹,现在获悉他已离开建康,顿时一块石头落地,紧绷着的那根弦儿也放松下来。
王无忧回头望望远处的虞丰年,压低声音问周晨星:“小师妹,绑我的那头驴,他是谁?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还有,你随二师兄去临安,有没有宰了秦桧那头驴,救下岳元帅?”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周晨星想起生死未卜的二师兄程智、三师兄秃熊,以及已经死去的众家弟兄,眼圈一红,险些落泪,断断续续将前去临安的遭遇讲述一遍。
最后又讲了讲虞丰年的一些事情。
其实她对虞丰年也谈不上了解,就连名字都不清楚,一直以为虞丰年叫“年丰虞”。两人自打结识就像一对冤家,虽然虞丰年多次救过自己,可这家伙处处与自己为难,说话从来都是什么难听就说什么,永远不会顺着自己说。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还屡屡捉弄自己,害得自己十冬腊月掉进了菜窖,差点儿冻死!最可恨,除夕之夜在御街之上逃跑时,他还亲过自己的嘴……
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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