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虽然没用药润滑,借着酒意,玄易还是很快就投入情欲之中,勾下晏轻侯的脖子,舔弄着对方发热的耳朵,喘息着笑道:「现在你不生气了吧?呵呵!」
晏轻侯喉咙里轻轻咕哝了一声,攻势因玄易的挑逗越发凶猛,带动龙榻也摇晃不停,也令玄易再也没空暇说话,只是在高潮将至时皱了下浓眉。
照这激烈程度,他这龙榻早晚要散架。明天得叫人多打好几架结实的龙榻,以备随时替换才行……
◇
这一夜,晏轻侯算是把一路上积累的火气和欲望都发泄了个够本,直做到天亮才大发慈悲,从那个被他进出了整晚而变得滑腻无比的地方慢慢抽身而退,往玄易身旁一躺。
白浊的液体随着他的撤离溢出,将早已布满痕迹的床褥再度濡湿。
玄易大张着双腿直喘气,虽然听到殿外侍人在小心翼翼地请他起身,他也懒得动弹,只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晏轻侯同样湿透的头发。听侍人唤到第十七八遍时,玄易终是为自己的劳碌命叹口气,坐起身披衣下床。
「今天非要早朝么?」晏轻侯也跟着下了床,他倒不是担心玄易被他折腾得太厉害,上不了早朝,私心里其实有点不服气——整夜鏖战,这家伙竟然还有力气上朝,多少伤了晏轻侯的自尊心。
玄易光看晏轻侯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揶揄道:「难道你想要史官记下今天,帝贪恋春色不早朝么?」
怎么听,都像玄易在绕着弯把他比作女人!晏轻侯瞪了玄易一眼,后者哈哈大笑,唤人速送热汤进殿沐浴梳洗。
拾掇停当,用完早膳,玄易临行前想到晏轻侯一人留在寝宫未免气闷,便道:「你要是嫌闷,就让人带你到御花园走走。」忽然记起自己后宫中妃嫔不少,万一给晏轻侯这大醋缸撞上了,他多半吃不了兜着走,干咳一声道:「别的地方么,你就别乱走,免得迷路。」
晏轻侯略牵了下嘴角,冷冷道:「少把我当傻子。放心,我对你后宫那些女人没兴趣。」
玄易尴尬地笑了笑,立刻又被晏轻侯后面一句呛到。
「你那些妃子,都是在认识我之前纳的,我也不会去为难她们,但如果你今后再敢找我以外的人,我就阉了你。」
「阉了我,你舍得么?」玄易给了晏轻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到晏轻侯板起了面孔,他好气又好笑:「这辈子我已经跟你纠缠上了,你想甩手我还不肯答应呢。不过既然你不许我找女人,那你就得负责替我泄火。」
侍立在旁的宫女听皇帝说得露骨,情不自禁全都红了脸。
晏轻侯也算是彻底败给这厚脸皮的家伙,翻个白眼道:「你还不快去早朝!」再不赶走玄易,不知道这男人还会说出什么下流话来。
◇
连续三天的金殿庆功犒赏之后,玄龙皇宫终于重归往日的肃穆森严。唯一不平静的,只有皇帝寝宫重华殿。
「啊啊啊!」这天下午,殿里又传出宫女惊恐的尖叫。
几只肥大的耗子从宫女脚背上飞快窜过,吱吱叫着往龙榻下钻。
正盘坐在床头打坐调息的白衣男子不耐烦地睁眼,一掌拍出。地上顷刻多了堆模糊血肉。那宫女见到血,又忍不住叫了起来。
「怎么了?」玄易在偏殿批阅奏章,闻声走来,便被晏轻侯挥袖甩到他脚边的那团血肉吓了一跳,看清是几只死耗子,他摇头叹气又苦笑。
前天是条被拔了毒牙的蛇,昨天是一堆蟑螂,今天又换成了耗子。再这样下去,他的重华殿,都快变成蛇虫鼠蚁出没的家园了。
「你还笑?」晏轻侯瞪着玄易,心情非常不爽。这几天来,想好好运下内息都不得安宁。
玄易唤人收拾走死耗子,两边太阳穴也在作痛。不用追查,他也知道是自己那两个宝贝儿子搞的鬼。
那两个小家伙,从前就喜欢弄些死蛇臭虫之类的东西吓唬后宫妃嫔。他念着玄江玄城生母早逝,自己又常年忙于征战,对两个孩子有失教诲,通常也只是训斥几句作罢。可这次,两个小家伙胆大妄为,居然捉弄到晏轻侯的头上来了。
真要惹毛了晏轻侯,遭殃的人可是他。
想到这里,玄易自觉不能再纵容玄江玄城,脸一板,命侍卫裘明速去传召两位殿下。
「那两个孩子真是越来越顽皮了。待会儿来了,轻侯你就替我重重地处罚他们。」知道晏轻侯为人自负,绝不屑对两个孩童动手,玄易乐得说上几句漂亮话。
晏轻侯冷冷一瞥,眼神锐利如剑锋,轻易刺穿玄易用心。「你不用拿话挖苦我。那两人是你的儿子,你自己管教去,跟我没关系。」
玄易心中大松一口气,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赔笑道:「话可不是这么说。江儿城儿的母后逝世多年,他俩自小没人管,生性顽劣,几个太傅都见了他们头疼,我看今后不如就把他俩交给你管束。」
依晏轻侯护短的性子,玄江玄城若能傍上晏轻侯这个大靠山的话,非但不会受罪,还等于多了个武功绝顶的保镖。
原来是有爹生没娘养,难怪两个大国皇子会如此顽皮。
晏轻侯脸色略有缓和,不过对玄易的提议是半点也不感兴趣。「我要练功,没时间。你找你的妃子去管吧。」
玄易大叹:「除了你,哪个妃子敢去教训他们?又能制得住这两个小鬼?」
这倒也是。晏轻侯想了想,开始认真地考虑起自己该不该接手这两个烫手山芋,浑然没觉察到自己也被玄易归入了「妃子」之流。
终于在口头上占到了便宜的男人憋着一肚子笑,等玄江玄城来见。过了约莫一盏茶工夫,裘明却独自返回重华殿。
「回禀皇上,两位殿下都在太后宫中。太后说要两位殿下陪她下棋,请皇上改日再宣。」他抬头看了看晏轻侯,嗫嚅道:「皇上,太后还说,想见一见晏王爷,要卑职带晏王爷前去觐见。」
玄易面色渐转凝重。留晏轻侯长住寝宫,本就准备好了要面对宫廷内外的蜚短流长,只是估不到太后这么快便发难。
他微蹙了下浓眉,道:「轻侯,我与你过去见太后。」
裘明支吾道:「皇上,太后特意叮嘱过,不用皇上陪晏王爷一起去。」
晏轻侯跨下龙榻,对玄易道:「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没必要跟着。」
「我当然知道天下没人伤得了你,我是担心你牛脾气发作,吓到太后。」玄易苦笑,见晏轻侯拉长了脸,他难得地露出郑重,正色道:「母后是我最敬重之人。轻侯,待会儿母后她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也忍一忍。」
「知道了。」晏轻侯没好气地一甩袖子往外走。「再不济,我也不会跟个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晏公子就算生气,也是这么威风啊!裘明崇拜地看着晏轻侯的背影,差点忘了自己此行任务,被玄易一瞪后才记起,一溜烟跑到晏轻侯前面领路。
◇
太后殿内纱帐几重,熏香缥缈。丈高琉璃锦屏阻隔了晏轻侯的视线,只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的细小声响。
未几,一个清雅柔美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裘侍卫,你可以退下了。江儿,城儿,你们也回自己寝宫去吧。」
玄江玄城应了声是,从锦屏后走出,经过晏轻侯身旁时,两人不约而同对晏轻侯扮个鬼脸,飞快嘻笑着跑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晏轻侯和太后。
「江儿城儿玩心重,这几天如有冒犯,还请晏王爷见谅。」太后轻声笑了笑,随后缓声道:「晏王爷,哀家请你来,只想问你个问题。」
她微微一顿,径自道:「哀家知道你和易儿真心相许,不会来阻扰你们。只不过你始终是炎雪国的王爷,况且尚无子嗣,难道真的甘愿今生都不娶妻生子,只与易儿相守到老,你不会后悔么?」
晏轻侯嘴角微抽,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难题呢!他淡淡地道:「我只要玄易就够了。」
「可是——」
「我为什么非要娶妻生子?」晏轻侯不等太后说完就冷然打断她,「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儿孙满堂又有什么用?」
太后语塞,半晌,幽幽叹息。
「母后,你就别再多虑了。」
玄易不知何时也踏入殿内,快步走到屏风前躬身向太后请了个安:「恕儿臣擅入。母后,轻侯是重情重义的奇男子。儿臣信他,也不想负他。请母后勿听信流言,怀疑轻侯。」
锦屏后一阵沉寂,最终太后似乎无可奈何地叹道:「哀家明白易儿你的意思。既然你心意已定,哀家也不再多管了。」
「谢母后,那儿臣和轻侯就先告退了。」玄易大喜,朝晏轻侯打个眼色,示意这冷冰冰的木头人也赶快说句客套话好走人。
晏轻侯听了母子两人对话,心知多半是宫中有什么关于他的流言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怕他对玄易不利,才来试探他。他傲然道:「太后尽可宽心。玄易是我的人,我绝不会害他。」
「噗!」玄易险些喷血,俊脸青了又黑,额角青筋起。这口没遮拦的晏轻侯,真是说话不看场合,是不是存心想气得他英年早逝啊!
太后显然也被那句「是我的人」唬到了,语调变得怪怪的:「那、那哀家就、就放心了。」
玄易如释重负,拖起晏轻侯就走,唯恐慢了一拍,晏轻侯会把他更多的糗事都抖出来。没出殿门,匆听太后叫了声慢,玄易不得不停下脚步。
太后声音已镇静如初,微笑道:「易儿,哀家正有件事要与你商量。再过些日子就是岁末,也该让看守皇陵的晋儿回宫团聚了。晋儿昔日确实有得罪晏王爷之处,团圆宫宴上,哀家会命他向晏王爷当面谢罪。」
玄易听到最后一句,知道母后已经退步,接纳了晏轻侯为家人,他恭敬地道:「一切听母后吩咐,儿臣这就下旨召皇弟回京。」
太后满意一笑,不再多言。
◇
玄晏两人联袂回到重华殿,玄易喝退宫人,把门一关,才一把抱住晏轻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