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吴钩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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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吴钩传-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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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烟迷雨色”本是“疏雨刀法”中最繁复的一招,共有八个变化,其中有七个变化都属于“烟迷”,但这七个变化的“烟迷”都是虚招,只有“雨色”才是实招。七个变化的“烟迷”都只为了那绝杀的“雨色”,而这绝杀的“雨色”只有一个变化。
祁寒用这一招,却没有用那疾若闪电的“风雨争飞”,是知道彭老生虽然错愕了一下,但很快就能回过神来,任凭他出剑再快,也快不过彭老生这一回神的工夫。若是彭老生醒觉过来,他竭尽全力的这招又没有得手,那便只能束手就擒了。因此他这一招出手不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彭老生杀掉,而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先逼得彭老生松开姜浣沅的手腕。
彭老生果然一震之下便已回过神来,右手将姜浣沅的手腕一放,却已来不及回身,只得往旁边闪去。祁寒剑势不竭,一连七势,势势所指都是彭老生的背上的要害,彭老生身连闪了七下,将这七势一一闪过,顿觉背后压力一轻,只道祁寒再无余力逼上前,便将身子微微一转,喝道:“好小子,我先杀了你再说!”
这话刚说完,彭老生就觉一股劲风直奔自己肋下而来,而此时他刚刚转过身,想再往旁边避让,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第十九章 高寒处,上有猿啼,鹤唳天风夜萧瑟…
 彭老生不知道这一势,正是“烟迷雨色”中的“雨色”,如果他面对祁寒,祁寒的招式无论多让人眼花缭乱,他也能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虚实来。但方才他是背对着祁寒,一直没有机会回过身来,自是看不出这招中的玄妙所在。况且他于祁寒在震源镖局前一番交手,以为祁寒的武功不过尔尔,便不免存了轻敌之心。但他却不知日子来,祁寒和别人交手既多,武功也长进不少。况且那“疏雨刀法”又是一位武林异人的得意武功,倘若那日和他交手时,祁寒手中有刀,他即使能将祁寒击伤,也要多费些周折。
此时不待彭老生多想,祁寒手中的短剑已快刺到,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剑锋的锐利。便在这时,彭老生猛吸一口气,肋下之处便忽然往里面陷下去两三寸。祁寒的剑已到,猛得一刺,却正好被这两三寸的距离让了过去,只划破了彭老生肋下的皮肤。祁寒心里微惊,手中短剑待要再往前递,彭老生已乘这一刹那的工夫腾出手来,伸指在祁寒的剑脊上一弹,祁寒的剑便荡了出去。
祁寒暗叫一声可惜,心道也不用爹的长扬刀或是林师伯的秋声刀,只要手里拿的不是姜浣沅的短剑,而是一把普通的钢刀,此时这彭老生就已命归西天。这招没有得手,再想觅得这样的良机,却是千难万难了。
彭老生往后一跃,伸手在肋下一摸,见手上满是血迹,不由冷笑道:“好!好!好!这十数年来,还不曾有人能我这样伤我。今日我若不将你们毙在我的双掌之下,我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祁寒忖道,既已如此,虽然明知不敌,也只有先挡得一挡,若能支撑到姜大先生赶来,或许还有些希望。想到此处,不待彭老生先出手,便飞身上前,一边出剑,一边向旁边的姜浣沅猛喝道:“姜姑娘,你先走!”
姜浣沅给彭老生捉住手腕,惊魂未定,心里正突突跳个不停。听见祁寒这样说,脚下便往江边迈了一步,忽想到彭老生说过要杀了祁寒的话来。担心自己一走,祁寒一人难以抵挡,便道:“祁大哥,我走了,你怎么办?”
祁寒怕彭老生再象方才一样,从自己身边绕过去偷袭姜浣沅,便施展全身功力,勉强以短剑使出“疏雨刀法”,将一柄短剑使得密不透风,要将彭老生拦住,好让姜浣沅先走。此时那彭老生虽过不去,却又使出他那“千炼章鱼掌”来,将祁寒围在其中。祁寒正被彭老生逼迫得难以喘息。见姜浣沅不走,心中急迫,却哪里说得出话来。
彭老生一时奈何不了祁寒,也正担心姜浣沅跑去将姜大先生唤来,便一面出掌,一面道:“你自是不能走,你只要一走,我便杀了他!”口中这样说道,手下不停,反攻得更紧了。
姜浣沅听到这话,更不敢走了,便道:“祁大哥,我来帮你!”迈步就要上前。祁寒猛出两剑,将彭老生逼退半步,大声道:“你去喊姜大先生……”话没说完,彭老生又迫了上来,祁寒下面的话便又说不下去。
姜浣沅脚下一停,彭老生说道:“你去喊姜大先生,正好还能赶上给他收尸!”姜浣沅略一犹豫,见祁寒似乎能与那人打个勉力平手,自己若再进去帮忙,就不用怕他了,打定主意,便道:“祁大哥,我来帮你!”
祁寒拼尽全力支撑了这么多招,已觉不支,又见姜浣沅不肯走反要帮忙,不由暗暗叫苦。彭老生见她不愿走,心中暗喜,口中却道:“你们两个年轻人,却来联手欺负我这个糟老头子,传到江湖上,也必定光彩得很。”  
                  
 第十九章 高寒处,上有猿啼,鹤唳天风夜萧瑟…
 姜浣沅见他年岁颇大,颔下白髯飘动,心道自己和祁大哥两人对付他一个老人,确实不是爹平日所说的侠义所为。又见祁寒正与他打个平手,便站在一旁替祁寒掠阵,准备待祁寒落了下风时再上去帮忙,也免得落下欺负孤老的口实。
祁寒见姜浣沅中了彭老生的计,心中叫苦不迭。彭老生却是心下大定。祁寒的武功本就与彭老生相去甚远,只不过是凭借一股刚勇勉强支撑着罢了。姜浣沅这一留下不走,二人心情一下一上,差距更显。彭老生双臂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大,祁寒短剑所及之处却越来越小,只能堪堪护住身周要害。
这时,便是姜浣沅也看出情势不对,便道:“这位老丈,我可要上去帮祁大哥了!”彭老生道:“你可千万别过来,你若过来,我便不是你们的敌手了。”
姜浣沅听了这话,道:“你若知道不是对手,就逃了吧,我们不再追你就是!”祁寒说不出话,心里却苦笑道:“让他逃?还不追?我们俩能逃回船去就不错了!”
彭老生哈哈笑道:“就凭你这两句话,我便逃走了,岂不是让天下英雄笑话!也得你上来露两手,我再逃走不晚。”姜浣沅道:“是你让我来的,可不是我们俩硬要欺负你。既如此,我就得罪了!”说着便纵身上前。
祁寒见姜浣沅上前,心下大急,知道若她不来帮忙,凭自己自己眼下之力,还能支持个一二十招。若她一过来,非但帮不上忙,自己还要分出手去照顾她,那便连两招都支持不住了。
祁寒正在思忖间,彭老生右掌攻势不竭,分出左掌便向姜浣沅击去。祁寒见他左边略有空当,忽然短剑一挥,一招疾若闪电,正是“疏雨刀法”中的第一快招“风雨争飞”直刺彭老生左边胸口。
但祁寒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这一剑的去势便不免慢了许多,威力也顿减。彭老生看得清楚,身子微侧,左掌在半路一折,斩向祁寒手肘。谁知祁寒竟不撤招,看着彭老生的手掌斩过来,避也不避,剑仍往前刺去。
彭老生眼光何等锐利,已看出这招虽然很快,却不能及远,何况祁寒手拿的又是短剑,便在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想同归于尽吗?只可惜你的剑还未到我的胸前,我的手掌已经把你的臂膀砍下来了。”此时祁寒的剑已到了近前半尺处,果然再无余力向前。而彭老生的手掌已触到祁寒手臂上的衣服。
便在这时,祁寒的手一松,那柄短剑竟脱手而出,直飞向彭老生的前胸。那剑相去彭老生本就只有半尺的距离,来势又急。彭老生一惊,顾不上再去将祁寒的手臂砍下。双脚钉在地上,头猛往后仰,身子与地面平行,正是一招“铁板桥”,那剑便擦着他的胸口飞了过去。
祁寒剑一飞出手,也不看击中与否。跃到姜浣沅身边,拉住她的手道:“快走!”两人施展轻功,直向江边而去。
这边彭老生已立起身来,冷哼道:“想跑!”猛得跃起,只两个起落,便离祁寒和姜浣沅只有尺许,手臂一伸,就向姜浣沅抓去。正在此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从旁边的岩石后飞出一道剑光,直刺彭老生。彭老生脚在石上一点,身往后退。定睛看去,却见那块岩石后面走出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祁寒和姜浣沅都已停下脚步,回身看去。就听姜浣沅欢声道:“师兄,是你!”原来这年轻人正是沈云天。  
                  
 第十九章 高寒处,上有猿啼,鹤唳天风夜萧瑟…
 沈云天这几日见师妹总和祁寒一处说话,心中颇不自在。白天里和镖局里的人在一块,心中虽然也想着这事,总算还可以用做事来排遣。到了晚上,一个人睡在船舱中,想起师妹和祁寒说话时欢快的神情,想到师父竟要把师妹嫁给祁寒,心中便一阵阵的隐痛,哪还能睡着片刻,这几夜便都未曾合眼。
这日夜里,沈云天思量了半夜,耳畔听着哀猿声声,觉得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煎熬。想着自己和师妹自小便一处长大,虽没有说过喜欢师妹的话,但在心中却无时不存着这两个字,自己只当师妹也是如此,这些话便不说也罢。谁知又冒出个祁寒来,竟不知如今师妹是何想法。无论如何,也要找师妹出来,问问她是什么意思。只要她亲口说一句喜欢那祁寒的话来,自己便再也不做这样的非分之想了。打定主意,沈云天便走出舱门,想去找姜浣沅出去说话。
待沈云天来到姜浣沅的房间,却见房门大开着,她也并不在房内。他心中一动,又走到祁寒的房前,见也是房内空空,便以为是他们约好出去了。沈云天头脑一昏,几乎没有晕倒。待他醒过神来,心中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了祁寒!
沈云天回到舱去拿了剑,下得船来,左右找了一圈,却没见着姜浣沅和祁寒。正恨恨不已时,忽听见远处似乎有打斗的声音,便奔了过去,恰好见着彭老生和祁寒交手,姜浣沅正站在一边。沈云天心中不禁暗道:“他们果然在一处!”又见祁寒手中拿得赫然是去年师妹生日时,自己送给她的那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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