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歌看着他,他的话已经很明了了,她不是傻,自然明白其中之意。他在逼她,可他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她又想起了在冥月宫那晚,他和白玄影的对话。
也许这其中真有什么她还不知道,却又不得不知道的事。
她收起脸上的讶异,赫然在纸上写下:“四叔可真是喜欢九九?”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轻轻打开折扇:“如今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纵使他爱她,可又能如何呢?
生世,她早已不记得他了。
可花九歌却不这样理解,她觉得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其实他是并不喜欢她的。
可既然如此为何他还非要娶她呢?
她抬头仰望着他,然后又低头写下一行字:“那这可算是交易?”
他想了想,点头:“九九也可以这样想。”
他只想将她留在身边,无论什么方法,所以,交易也算其中一种吧!
若没有白玄影的出现,若没有这次的逼婚,或许他真的会从长计议,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海枯石烂又怎样,地老天荒又何妨?只要她在,他便以为自己就可以一直等下去。
可如今白玄影的出现却让他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浓重的恐惧,他不能再失去她了,所以他也不能再等下去。
花九歌看着他的眼睛,从容镇定,波澜不惊。
然后她说:“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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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寝殿
直到花九歌完全恢复那日,她才得知天帝早已得知她与魔君婚礼之事。不仅天帝,这件事已经在界之内传得沸沸扬扬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婚礼当晚神秘失踪,可没人知道,她如今正在离夜仙君的栖梧境内。
连她自己也很疑惑,自己究竟是怎样逃出那片蛮荒之野的。
对于那段自己昏睡过去的记忆,她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直到日后的夜里。
如今已近入秋季节,玉虚宫中已染上了丝丝薄凉。
夜色如一团浓黑的墨迹,浸染在纸上久久化不开来。
月如钩,花九歌再次成功将那床金丝薄被踢下了床,然后她也很容易就被冻了个人仰马翻。
打了几个哆嗦后,她很利落地从床上做了起来。
一身薄纱衣已经染上了夜的寒气,她想起床倒杯茶暖暖胃。
她住的寝殿叫“暖殿”,据说这件大殿的温四季如春、春意绵绵、绵绵不绝。虽然她并未感受到绵绵不绝的春意,不过是很感谢那位四叔将这间殿留给了她。
他说:“九九体寒,自然只能住暖殿。”
茶壶里的茶已经凉了,她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痊愈,这么晚不好再去打扰那些气质优雅的侍女们。
况且,美人都是要睡美容觉的,她这么晚去打扰别人,肯定会招人忌恨,所以思再,她还是觉得应该自力更生。
从暖殿到茶室的距离并不远,可无奈花九歌是个不折不扣的痴,于是……在围着附近的气派庄严的建筑绕了几圈后,她又华丽地迷了。
前面有座雅致的宫殿横亘在眼前,宫殿的门虚掩着,她思再,犹犹豫豫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殿内灯火辉煌,花九歌四处打量了一番,心下讶异,这里的布置怎么那样熟悉?不过怎么看都不像茶室,算了,还是先出去吧!
这样想着,花九歌又蹑手蹑脚地往外退去。
身后,一把冰冷刺骨的剑赫然架在了她的脖上。
她一惊,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转过头来。”身后是一个熟悉的男声,清清冷冷的,却充满了魅惑的味道。
她乖乖转过头,是离夜仙君。
花九歌幡然醒悟,这里不正是离夜仙君的寝宫?
可她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么解释一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于是她清了清嗓道:“那个,其实是这样的……”
“九九?”她还没有开始解释,便被他带着疑惑的声音打断,“你怎么在这?”
她笑笑,接着尴尬道:“四叔相信,这只是个误会吗?”
他没接她的话,过了片刻才道:“快回房休息吧。”他的脸上有一丝慌乱,是她从不曾见到过的。
她不敢一直盯着他看,只好转移了视线,“好的。”
于是她踏着小碎步走出了这间自己住过一段时间,但至今依旧记不得它全貌的锦华宫。
身后的门赫然关上了。
花九歌长长地舒了口气,恢复了正常的匀速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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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见
可她依旧不知道茶室在哪,但她又不敢返回去问,只好悻悻准备回暖殿去了。
刚走了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花瓶倒地的声音,是从身后的宫中传出来的,那声音不见得有多震耳欲聋,却足以让她在那瞬间心惊肉跳了一下。
花九歌回头看了眼,继续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她突然反应过来,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对,于是她转身匆匆返回了宫殿。
大殿中一片狼藉,刚才还井然有序的陈设瞬间依旧七零八落地倒在了地上。花九歌看到了那只花瓶,已经破碎得无法修补了。
而那些碎片上还沾着些醒目的血迹。
花九歌顺着血迹看去,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血迹一直延伸进了大殿深处。
她不自觉地顺着血迹往殿内走去。
淡紫色的落地帘后有幽幽的香味传出,很熟悉的味道。
而血迹也在紧闭着的帘前赫然消失。
花九歌掀开帘走了进去。
帘内放着一张华丽的床,床的颜色也是淡淡的紫,如同梦幻一般。
床上斜躺着一个男人,手靠在床沿,轻轻撑着头。苍白的脸色,撩人的姿势。
花九歌缓缓靠近,那样一个清冷的男,不是离夜又是谁?
她蹲下身,手指情不自禁地抚过他俊美的脸。
就在那一瞬间,他悠然地睁开了眼。
她窘住,但瞬间又像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九九。”他笑,眼神却并未聚焦在她身上。
她一惊,也许刚才的猜想是正确的。于是她伸出手,轻轻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依旧含笑看着前方,并未有任何反应。
不知为何,她的腿突然一软,于是她便坐在了地上。
她的猜想果真没错,他根本看不见她。
他继续叫她的名字:“九九。”
她咬了咬唇,“四叔……”
“你怎么了?”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到她的脸上,伸手抚上她的脸。
这是第一次,她竟觉得这样的相处是这般自然。
她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没事儿还哭?”他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哭了起来。然后她往他旁边移了移,举起自己的左手:“四叔,你看,我手上这朵花漂亮吗?”
他转过头去瞟了一眼,笑得山好水好:“很漂亮。”
她发现自己的眼泪突然像决堤了一般汹涌澎湃,“可我手上什么也没有。”
他愣了片刻,突然慌了神:“九九……”
“上古神器昆仑镜,拥有逆转时空的神力。”她打断他自顾自道,“为了防止神器落入奸人之手,每件神器出世时都带着非同寻常的抵御能力。而昆仑镜的抵御力便是光,若非昆仑镜认定的主人,其他无论谁若妄图发动神器,都会被光所伤。”
她吸了吸鼻:“那夜在冥月宫殿内的白光,是否就是昆仑镜的光?”
花九歌知道自己迷糊,可迷糊不等于傻。那夜他是为了救她,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可他却是真真切切地冒险闯进魔宫救了她。
若此时她还能无动于衷,便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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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好看就是引诱
离夜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过她浓密的黑发,嘴角含着温暖的笑意:“九九如此,可是在内疚?”
他希望能在她的心里占一席之地,可他有很多时间可以来做这件事,所以,他并不想她是因为内疚而为他腾出这一席之地的。
她并未回答他的话,因为她看到他胸前白色的上衣处,有什么一丝丝浸染开来,像一朵盛放在悬崖边妖冶的玫瑰。
她的手缓缓抚上去:“四叔受伤了。”想来这伤也不是一般的小伤,那夜至今转眼已是两月有余,连她都已经能开口说话,可他的伤却仍旧在冉冉流着鲜血,如同刚被利刃化开了的一道口。
他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却若无其事道:“早知会如此,今日便该穿件红色的衣袍。”然后他又笑,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可那样的颜色,我想留到与九九成亲之日。”
“你别说话。”花九歌将他扶到床头靠下,声音哽咽地开口道,“你别动,我这就去叫人。”
“别去。”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力道打得吓人。
他轻轻摇了摇头:“九九也知这是被昆仑镜所伤,这栖梧境内连我都束手无策的伤,九九觉得别人能有办法吗?”况且如今的局势,前有狼后有虎,而他还要守护她的安然,所以这伤更不能让别人知道。
“可是……”
“九九陪着我就好。”他的笑容都染上了苍白,可他还是勉强睁眼看着她,“昆仑镜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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