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也还方便。
四处捡回些枯枝干草,忙活一会儿搭起个不大的火堆。再看一下身上脏污的衣服和被灰土糊住看不出本色的手脚,明风直接出门跳到了木屋不远处的小溪中。
脱下衣物从头到脚冲洗干净,再把衣服也搓*揉一番,明风又变回那个清秀单薄的少年形象。
洗得干干净净了,肚子反而更饿。无奈现在天色已黑,失去灵力的明风根本就是个略懂些拳脚的普通人,连凡人中的武林高手都比不上,也没有摸黑打猎的本事,只好忍一夜。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受,明风把湿衣搭在火堆边烤着,只穿一条布裤光着上身躺在草垫上早早睡了。
半夜,睡得正香的明风迷糊中闻到一股糊味,下意识睁眼一看,跳动着的明红火焰吓了他一大跳——不知什么时候火堆边的衣服被点燃了,呼啦啦烧得正欢。
明风飞快跃起来一把抓住衣服甩了几下,反而让火燃得更旺了。呆了呆,明风才想起可以用水灭火,又飞快地拧着衣服跑到溪边。经他这一耽搁,把衣服浸到水里再拿出来时,只剩下**的一块布片。
明风把布片抖开在身上比画了一下,堪堪可以遮住半个上身。眨巴眨巴眼,明风有点不知所措。等他回身再看时,才现还有更严重的事情在等着他。
火最先是从茅草屋顶上开始燃起来的,接着就是木墙。没剩几根支柱的木屋很快轰然倒塌,在浓烟之中化为一段段焦黑的木炭。
也许明风应该庆幸现在是多雨地夏末秋初。湿气重地山里火势不易蔓延;那旧屋倒得也及时。才没有造成一场山林大火。否则他还能否逃出性命可真不好说。不过现在明风面临地困难也不少。他呆呆地站在溪水里。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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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阳山脚下地野棘村临近官道。村子虽小但车来车往也十分热闹。
野棘村往南半日是邠州。往北半日是高松县城。大多数商旅都会选择中午在这里打尖。野棘村地客栈不多。食店倒是不少地。正午也正是村人最忙地时候。家家食店都人声鼎沸。
“大丫。不要老在后院偷懒。快到前面招呼客人!”
胖胖地食店老板娘从后厨地门里探出头来。对着食店后院地一个粗布衣女孩大喊着。女孩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起身跟了进去。远远地还能听到老板娘地大嗓门儿渐渐远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再无一人来此。一处树丛微微晃动一下,明风从院子篱笆外探头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定没人了,立刻跳进去,直奔院中架子上晾晒的几件衣服。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明风的样子,一定会觉得可笑。只见他穿着露出小脚的长裤,光着上身的裹着一块脏脏的破布,只能遮住半个身体。脚上的鞋一只穿着,一只已不知去向。
明风飞快抓过一件男式的青色布衫裹到身上,对屋里忙碌的店主一家施了一礼,又翻过篱笆跑掉了。
衣服有些长,明风只能把下摆拉起来扎在腰间。头没有绳来扎,只好披散着。再加一身灰土,脸上一道道的黑灰遮住的容貌,让明风走在村里时有种路人退避的效果。不少食店的伙计和老板更是一看到他就连声吆喝着把他赶开。
明风眼巴巴看着那些食店里香气扑鼻的食物,咽了口口水,黯然走开。虽然他从小上山修练对凡间的事了解不多,可也隐约知道在凡间店铺里买东西是要用一种叫做“钱”的东西。他身上除了贴身藏着的飞剑之外什么都没有,连衣服都是顺来的,哪有钱买吃食。
走了一路,整条街上全是食店,明风越闻越饿,实在没办法只好转到街边小苍里。
村里的主街只有一条,大部分人都在沿官道所建的正街上,那几条小巷里静得只听虫鸣。
明风扶着墙慢慢走,肚子里咕噜乱叫。怎么办?在山里还可以采点野果充饥,现在倒连野果都找不到了。
明风正苦恼着,突然听到转角有声音传过来。那是个小孩子的叫声,带着哭音,喊:
“还给我,那是我的,你快还给我,呜呜~~”
有坏人?明风急忙跑过去,看到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抱住一个一身短衫的壮实大汉的腿大叫,那大汉手上抓着一个小小荷包,不耐烦地冲小男孩骂:
“滚开,臭小子。”
“还给我!”
男孩还在哭叫着,汉子抬腿就是一脚,小男孩惨叫一声飞出,撞到墙上再也不动了。明风吓了一跳,忙叫道:
“住手!”
急忙跑过去把小男孩扶起来,现只是晕了过去,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怎么,你这个乞丐也想管闲事?也不看看你混身上下没几两肉,都不够我一拳头打的。还是管好你自己,多去讨几个钱吃饿肚子再说吧,穷鬼。”
大汉哈哈大笑着,对明风比画一下拳头,抬脚就走。明风轻轻放下孩子,站到大汉身前拦住他:
“把那孩子的东西还给他。”
明风盯着大汉手上的荷包,很精美的绣工,里面传来轻微金属碰击声。
“呀嗬,还真有不怕死的啊?”
短衫大汉邪笑着,把荷包一揣,挥着拳头向明风打来。
………【第九章 遇贵人,终离险地(二)】………
明风好歹也是修行了十数年的修行者,一些强身健体的基础拳脚工夫也有些底子。灵力不能用了,至少手面上的技巧还是可以应付一下的。眼见短衫大汉打过来,身体自然一侧,让过这一拳,明风一伸手扣上大汉手腕脉门。指上用力,大汉痛叫一声,软了下来。
“好汉,这位好汉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饶了小人吧。”
明风没想到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大汉转个脸就能做出可怜凄惨的哭泣样,手上劲头松了松。大汉眼见脱身有望,接着哭道:
“这位好汉,小人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您看,荷包在这里,您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吧。”
明风本也没想把他怎么样,便说:
“以后不可以再对孩子出手。还好今天那男孩只是晕过去,要真摔出好歹来怎么办。”
“是是是,好汉您教训得对,小人一定改,一定改!”
大汉点头如捣蒜。明风觉得他看起来的确是有几分真心悔改之意,便拿过荷包松开手:
“你走吧。”
大汉头也不回,拔腿就跑,几步便转过墙角不见了踪影。
明风摇摇头,走过去扶起小男孩。拍拍他的小脸,男孩没有动静,不过呼吸平稳,该是没什么大碍。明风拉开他的衣襟想把荷包放回男孩怀里,突然听到一个妇人的惊呼:
“我地儿啊。你怎么了!”
明风抬头看过去。一个中年妇人正呼天抢地地跑过来。一眼看到明风拉着她儿子衣服。还有他手中地荷包。那妇人声音更是拔高了三度:
“来人啊。有人杀了我儿子啊!这个该死地要饭花子啊。快来人啊。我地儿啊!”
明风愣了片刻才听清她在喊什么。很想跟她说“你儿子没死。我也没杀他”。不过当他看到随后冲出来地那群得着棍棒地男人们呼喝着朝他奔过来。明风意识到他们多半不会给自己解释地机会。
明风放下男孩和那只倒霉地荷包。飞快钻进巷道中。练了十几年轻身术。明风虽然说不上身轻如燕却也不差多少。男人们本当是追不上他地。奈何这个地方明风第一次来。找不到方向不说慌不择路之下还跑了不少冤枉路。始终甩不掉后面地追兵。
最让明风担心地。还是那些男人们一边追一边喊。这样下去还不把全村人都喊出来了?明风一想到被全村人追打地情景便打了个冷颤。不行。得想个办法!
眼前的巷道又转了个弯,明风现再向前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在巷口停着一辆马车,青色布篷,车尾开帘,让他眼前一亮。
明风趁着四下无人,一把撩开车帘,里头空无一人堆放着半车箱笼。明风窜到车上把布帘拉好,轻手轻脚躲到堆得半人高的箱子背后。
屏住呼吸,听车外啪啦啦一串脚步声冲了过去,融入到正街的人声当中。明风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安全了。这一放松下来,就觉得眼皮直打架,靠在箱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明风听到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爹爹,我们这就回去了吗?”
“嗯,今天晚上可以在家睡了。”
“娘在家里一定等得急了。”
“哈哈,恐怕是你急着想喝你娘的桂花糯米羹了吧?”
说话间有轻微的吱呀声,马车摇摇晃晃动起来,明风迷糊中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幼时的摇床,睡得越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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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林青这是第一次跟随父亲林素外出跑商。初时颇觉新鲜,到后来离家日久,忍不住想念起家中的安适起来。眼见过了野棘村还有半日就到邠州,林青归心似箭。
马车一路上被父子俩赶得飞快,竟比平常还早了一个时辰到达。进了邠州城门,再顺着城中大道溜了一柱香的路,右转进入一条小街,青布篷的马车在“林记杂货铺”门口停下。
店里有一个机灵的伙计老早看到车过来了,还没等停稳就冲到门口候着,老远迎向自己东家:
“东家,少爷,一路辛苦了。”
林青可没工夫跟他闲扯,支应一声跳下车就想往后院跑,被林素一把抓住:
“笨小子,先点货去。”
林青眨巴眨巴眼,看父亲大人板着面孔,心知逃不掉,嘟嘟咙咙地去撩篷车后帘。林素见儿子走开,露出一丝奸笑,对伙计二贵挥挥手,自己当先一步进后堂找老婆去了。开玩笑,久未回家,自然要先和夫人一诉相思之苦,哪能让儿子打扰这宝贵时光?
林素打着如意算盘,和妻子林张氏手手相牵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