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子上,徐天川还有些放不下,故意冷哼道:“赌约倒也不是不行,不过这等大事,刘少侠可代表得了沐王府?”
陆成笑道:“我自是代表不了沐王府的,但却可以代表我自己。白大哥白二哥若是赞成这个提议,至少从今以后,我三人是愿赌服输的,徐老爷子以为如何?”
徐天川转头看白氏兄弟。
白寒松拍掌说:“就依刘师弟的,我白氏双木赌了!”
徐天川说:“那好,以后我天地会若是杀了吴三桂,白大侠白二侠可不要赖账。”
白氏兄弟拱拱手:“彼此彼此。”
三人一起送客,把徐天川一直送到了胡同外面,方才回转。待得回到院内,陆成与白氏兄弟对望了一眼,三人均是一笑。
白老大说:“今日多亏了刘师弟,不然今番就与天地会交恶了,日后在江湖上相见,说不得还要做上几场。”
陆成笑笑说:“是白大哥白二哥深明大义,不然这赌约可成不了。”
白老大便不再说,拍了拍陆成肩膀,满是赞许之意。
陆成回到屋里,心想原著中这一段情节,就这样被自己给破坏掉了。白氏兄弟不和徐天川去天坛比武,白老大就不会死,徐天川更不会重伤,那云南的预备县令卢一峰再去抓徐老头儿报仇,多半讨不了好,之后天地会不会误会沐王府,小郡主也就不会被天地会给掳走了。
哼哼,任韦小宝这个主角如何三寸不烂之舌,只要我陆成不给你和女主角见面的机会,你上哪儿讨七个老婆去?
别说七个,就是三个两个,我也不给你剩下,最好让你一辈子打光棍去!
不对,建宁公主好像是个虐|待|狂兼受|虐|狂,既刁蛮任性又心肠毒辣,这样的女人自己可不想招惹,还是留给主角好了。有个公主当老婆,好歹也是大清朝的驸马爷,可不知道有多风光,这样算算,自己对韦小宝还是很厚道的。
前后想了一通,陆成觉得至少眼前的危机是解决了,只要方怡和小郡主不进宫,韦小宝就没有丝毫的机会。
当下心神放松的倒在床上,大睡了一觉。
天快黑时,陆成起床去白氏兄弟的屋里坐了一会儿,眼看快到子时,两兄弟确实没有出门找徐天川比武的打算,这才完全放心。
从白氏兄弟房里出来,见隔得不远的另一进院落就是方怡的房间,不由自主就迈步走了过去。
昨晚一番突兀的表白之后,方怡这小妮子应该是吓坏了,今天一整天都不见人,不知道是不是在躲着自己。
陆成心中默念:“师妹啊师妹,你可不要怪我,谁叫你在原著中就是被韦小宝的誓言给套住了呢?不先一步和你立下另一个誓言,心里总是不踏实啊。”
敲了敲门,屋内没有一丝动静,好半晌才传来方怡低低的声音:“是谁?”
陆成说:“是我,师妹你睡了吗?”
片刻之后,门被打开,方怡穿得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口,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师哥,有什么事?”
陆成笑道:“没什么,就是一天没见到你,怕你生病了,过来看看。不让我进去坐坐?”
方怡也不回答,侧身让陆成进屋,又跟在后面来到桌前,闷头倒了一杯茶,就和陆成在桌子两边相对而坐。
还是埋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
陆成暗自觉得好笑,古代的女孩儿实在太纯洁了,几句海誓山盟就羞窘成这样,一天时间都还没缓过来。这要是搁在小学生的QQ签名都能整成“不会再爱了”的现代社会,方怡这种纯洁的女孩子,不知道会成为多少男人追捧的对象。
心中暗暗庆幸,还好是来到了这个武侠世界,不然可遇不到这样的好姑娘。嗯,以后一定加倍疼她。
屋内没有点灯,两人就在黑暗中静静的坐着,间或一声陆成喝茶的声音,除此之外,便听不到任何的响动了。
陆成觉得这气氛有点古怪,咳嗽了一声说:“师妹,你没事吧?昨天是不是吓坏你了?”
方怡摇头,不说话。
陆成便起身走到桌子另一边,站在方怡的身后,右手慢慢抚上了她满头的青丝。方怡的头发很长,差不多垂到了后腰的位置,满头青丝非常顺滑,陆成手掌摩挲着,手感异常的好。
随即,陆成的手轻轻搭在了方怡的肩头,分明感觉到面前的姑娘浑身都抖了一下。不过方怡一动不动的垂着头坐在那里,活像一只小鹌鹑,并没有反抗或者过激的动作。
陆成也没有得寸进尺,而是说道:“师妹,你知不知道人世间最可恶的人是谁?”
方怡只是摇头。
“是一个叫韦小宝的家伙,那人油嘴滑舌、是非不分、贪财好色、颠倒黑白,对男人就溜须拍马,对女人就满口花花……以后你若是见了这个人,千万不要和他说话,只需记得一点,直接点了他的哑穴,不要让他有开口的机会。对了,那家伙还有一个掩饰的身份,是皇宫里的小太监,人们都叫他小桂子或者桂公公……”
第9章 埋碑
过了几天,“天降神谕”准备工作最重要的部分已经完成了。
负责此事的摇头狮子吴立身带着沐王府诸人,来到了京城的另一个落脚点,另一条胡同里的一间民房。这间屋子有个地理优势,旁边就是主道,异常繁华的地段。坐在屋内,可以清晰的听到一墙之隔喧哗的叫卖声、吆喝声、以及各种京片子的骂声……
吴立身指着房间里摆着的一块巨大石碑说:“这是在城外做好,放在马车的夹层里,偷偷运进城的。为了让它像一块古碑,可费了不少心思。”
陆成站在人堆里,向那石碑看去。
四尺高,两尺宽,半尺厚,整块碑怕是有千斤重量,难为摇头狮子居然把它给运进了城,而且没有被城门口的官兵查出来。这石碑看着有些年头了,像是在土里埋了很久,才起出来的。
陆成不由为这个时代的做旧技术喝一声彩。
有了这块碑,只要运作得当,远比一群人跑到皇宫去行刺的效果来得强。毕竟行刺只要刺不到皇帝面前,其实就没多大影响。
沐王府的人没有当过皇帝,以为当皇帝就可以随心所欲,想砍谁的头就砍谁的头。事实上吴三桂坐拥云南,对云贵川桂都有极大的影响力,小说中曾提到西南地区的官,分为西选(平西王选的官)和京选两种,西选的官甚至可以无视皇帝直接到任,把京选的官挤成副职,可知吴三桂在这些地区有多大的影响力。
这样一个边疆的土皇帝,康熙皇帝真要下令杀他的头,不知要兼顾多少东西,怎么可能一怒之下就胡乱下令。小小的刺杀事件,只要没有真威胁到皇帝的性命,为了大局着想,陆成可以打一百个赌,康熙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反倒是天降神谕这种事,容易激起民心变化,若是天下谣言四起,吴三桂害怕皇帝猜忌,可能会被迫起兵造反,到时候天下就会再次陷入战乱,这种事反而是皇帝绝不能忍的。
所以,这块石碑,实在是寄托了沐王府诸人深切的期望。
“这一墙之外,就是隔壁的大街,我们只要把这块碑埋到大街之下,再使手段让碑从地底‘出土’,到时必会引起轰动,不用几个时辰,就能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吴立身为众人介绍道。
说完他转过头问陆成:“刘贤侄,接下来可就看你啦,这石碑埋到土里我老吴还有办法,可怎生让它‘出土’,却是束手无策了。石碑是死的,难道还能像草一样往上长?”
陆成笑道:“就是要让它像草一样。”
之前他虽然说了天降神谕可以用石碑刻字埋在地下、再让碑不动声色出土的方法,却并没有说过具体的出土手段,因此在场诸人均不知如何操作。
听了陆成的话,全都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陆成心下摇头,沐王府真是孤陋寡闻,上次他提起天降神谕时就说过白莲教曾用过这类手段,不想过了这几天,几十号人居然还是没人猜到具体的手法。
前人的智慧,都让你们丢光了!
其实这件事陆成倒是错怪沐王府了,前朝白莲教煽动教众起义,那些蛊惑人心的手段,从来都是被朝廷封锁得死死的,唯恐被别人得了去依葫芦画瓢,制造一波又一波的起义。
因此那些具体的手段,除了朝廷中枢少数人知道外,如沐王府这样并没有造反心思的边疆王爷,还真没有见识过。
陆成感叹了一下,也不再卖关子,说道:“吴师叔你可派人去隔壁的集市上买十斤黄豆回来,用水泡一泡,待得开始长芽,就将这些黄豆埋在石碑下面,只需两三天的功夫,这些豆芽就会往上乱窜,把石碑不动声色的顶到地面上去。”
接着又说:“当然,为了稳妥起见,石碑不能埋得太深,石碑下最好多用一块石板隔开,免得被人起开石碑时,发现了下面的豆芽。还有,我们不能直接到外面的街上挖坑,最好是从这间屋子斜下打洞,通到外面的大街。埋好石碑和黄豆之后,要仔细填土,不能让人看出这附近的土是被人挖过的。”
一番话说完,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吴立身更是抚掌赞道:“还是刘贤侄有办法,我老吴就不知道原来黄豆还有这等用法。”
陆成说:“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前朝白莲教可没少用这等手段。”
当下众人分工合作,留下一部分人在此挖洞,两个人去集市上买黄豆,又派出几人去隔壁的大街上观察动静,剩下的就各自散去。只等几天之后一切准备妥当,给吴三桂和鞑子皇帝一个大大的惊喜。
陆成和小公爷沐剑声一起回到杨柳胡同的院子,各自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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