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
韩风看看手中之剑,那裹剑的蓝花布竟已被刚才那八、九把剑割得开了花,几缕布条如剑穗般垂落,轻轻晃动。他不觉一阵心疼,干脆抽出乌龙剑,将那块蓝花布一团塞进了怀中,复又倒握着剑柄对着已略略变了脸色的紫霞道姑再一拱,沉声道:“在下先已说过,在下本无意伤及无辜,在下与刘毅之仇本与师太无甚关系,还请师太让在下就此下山,免得再起争斗。”
紫霞道姑见韩风刚才出手格剑所露之身法,方知刘毅之所惧为何!这小子之身法确是快得匪夷所思!她心中暗道:“任你再快,总也还快不过老娘的‘无影神掌’吧!”待得韩风话音刚落,她冷笑两声阴阴地道:“嘿嘿!韩小侠,你当我巍宝山就像那蒙化城里赶街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嘿嘿嘿!”笑声未止,身形突动,只一闪便已到了韩风身后,清唳声中倏然出手,双掌挟风径往韩风背心推去,其速之快,已是只见手影而难辨掌形!
韩风只觉眼前一花便不见了紫霞的身影,心中一怔,忽觉身后背心之处一阵疾风袭来,心知不妙,待要回身应对已是不及,急切间只得猛地前一纵。毕竟那一怔之际已慢了半瞬,紫霞疾推而来的双掌已触及后背,好在他一纵之势已卸去其九成掌力,却好像纵跳之时被人从后面加力推送一般,这一纵,纵出了自己意外,待他落地转身,却已又慢了半瞬!
紫霞见一击得手,虽不曾将韩风击伤,却也令他大吃一惊,乱了方寸,她不由大有得色,不等韩风落地转过身来,猛地腾身跃出一步,如影随行,又是双掌齐出,掌风大作,呼啸有声!
韩风刚转过身,却见紫霞双掌挟风向自己面门拍来,急切间他不待多想,右手一抬,乌龙剑“吱”地一声尖吟,冲着紫霞飞扑而来的身体剌去。
谁知那紫霞身法却是怪异无比,见星芒一点当胸而来,她人尚在空中,身体却倏地一侧,堪堪让乌龙剑尖吟着从自己胸前掠过,右手却陡地变掌为爪,一把向韩风左肩上抓去。
只听“嘶”地一声,韩风衣服已被撕破,裸露的肩头现出了三道血红的爪痕!
韩风心中一凛,侧跃一步,不由得怒火升腾,乌龙剑一抬,剑尖指着正要再攻上来的紫霞咬牙大叫道:“我为追刘毅而来,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他既然不在山上,我实在是不想伤及无辜,汝却屡下狠手,非要伤害于我,日后有人问起,休道我韩风不知圣人教诲!”
谁知紫霞闻言竟开颜笑道:“哎哟!嘻嘻嘻!刘毅那天还说什么‘点苍狂剑,一发惊天,迅猛怪异,防不胜防‘,哈哈哈哈!原来不过尔尔!”
话音未落,她双掌陡然云动,身形忽左忽右地挪动着向韩风逼了过来,其速竟是比刚才慢了许多。
韩风见她动作突然变慢了,心中不觉有些诧异,正待凝目注视她下步会如何攻来,不料紫霞晃了两晃,突然长身站直身体,双肩一抖,两只手臂猛地向身前一挥,只听“嘘嘘”两声轻响,两枚三寸长短闪着银光的飞镖竟从她宽大的袍袖中激射而出,径往自己双目飞来!他见紫霞竟使出暗器偷袭自己,一时心头大怒,手中乌龙剑在身前一阵急舞,犹如一道光幕挡在自己身前,只听“当当”两声脆响,已将两只飞镖击落地上。他牙一咬,一招“风净晴空”全力使出,向一脸惊愕之色的紫霞道姑当头罩去!
那紫霞适才双镖齐出,近在咫尺之距,满以为自己先徐后疾,施了个障眼法,定是胜劵在握,料那小小韩风已是避无可避,手到擒来!不料韩风竟能于间不容发之际挥剑将疾如星火的两只飞镖一齐击落!这一下,直惊得她浑身冒汗!方知今天是真真小瞧了这个一脸书生之相的毛头小伙!此刻又见韩风手中长剑低吟着挽起一片青紫的光影向自己当头袭来,她不禁大惊失色,侧跃两步,劈手从一名小道姑手中抢过一把剑来护在身前,开口大叫道:“红玉快快鸣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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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巍宝难全真 莲花有洁骨(八)】………
那紫霞适才双镖齐出,近在咫尺之距,满以为自己先徐后疾,施了个障眼法,定是胜劵在握,料那小小韩风已是避无可避,手到擒来!不料韩风竟能于间不容发之际挥剑将疾如星火的两只飞镖一齐击落!这一下,直惊得她浑身冒汗!方知今天是真真小瞧了这个一脸书生之相的毛头小伙!此刻又见韩风手中长剑低吟着挽起一片青紫的光影向自己当头袭来,她不禁大惊失色,侧跃两步,劈手从一名小道姑手中抢过一把剑来护在身前,开口大叫道:“红玉快快鸣锣!”
那名唤作红玉的小道姑闻声回头就向上清宫内飞也似跑去,转瞬间从宫内拎出一面锣来,抡起拳头大的锣锤“咣咣咣”一阵狂敲!那锣足有三尺之径,其音之巨,真真是响彻云天!一时间,整个巍宝山上下尽皆回荡着那震耳欲聋的巨锣之声!
韩风听得锣声忽起,不由一怔,身形顿止,心中一阵大急,这锣声一响,肯定是向全山上下发出警报,只怕是全山所有的道士听到锣声全都手执兵器向上清宫赶来!他心中暗道:“尽快脱身,迟则难矣!“一念至此,他双眉一拧,展动步法,手中乌龙剑狂啸着又向紫霞猛攻过去!
紫霞见韩风剑势极是凶猛,急退两步。收藏*顶点~小说~网不料韩风身法之快,大出她意料之外,眼看那乌龙剑青紫的剑芒就要扫到身上,她陡地狂咤一声,挥剑削去。
只听“铮‘地一声脆响,紫霞只觉手中一轻,那剑竟已被乌龙剑齐齐削去了半截!她心中大懔,方知韩风手中所握那柄毫不起眼、青乌暗淡的长剑竟是兵中宝器!一抬眼,只见韩风剑势略略一滞,复又狂吟着揽起一团青光再度攻来,自己手中却已无长物,急切间,她将手中剩下的那小半截残剑照准韩风面门使劲掷了过去,双足发力猛地一蹬,身形斜斜跃起,空中一串翻卷,落地时已到三丈之外,一伸手,双从身侧一名小道姑手中抢过一把剑来,同时对这小道姑道:“青玉,快去取我那玄铁剌来!”
韩风见紫霞身形跃起向一旁飘落,正待腾身追去,却见星芒一点迎面而来,他心中一懔,知是紫霞于纵身而起之际将手中半截残剑当作暗器使了出来,急忙变招,乌龙剑在自己身前幻起一道青乌光幕,只听“铮”地一声响过,那飞来的残剑已跌落地上,韩风正欲跨步变招,岂料那一点星芒并未随残剑一起跌落,却已穿过乌龙剑揽起的那一光幕,疾如电闪一般直奔过来,眼看便要正正插在自己的脑门之上!大惊之下,他不敢多想,双腿一分,整个身体倏地向下坐去!
可惜距离太近,他劈叉的双腿尚未着地,那碎剑一片已“吱”地一下从他头皮上一划而过!他只觉头顶上一丝锐痛,一缕鲜血顺着额头慢慢流了下来。
原来,紫霞乃善使暗器的大行家,平时飞镖出手,皆以八成内力催动,常用的那种三寸长短且又极为轻飘之小小飞镖便犹如强弩之矢一般激射而出,此刻残剑做暗器掷出,因其份量较小飞镖重了不少,飞行之时已无破空飘摇之虞,内力催动之下,去势更疾,比平时用的那三寸小镖快了几近一倍!故待韩风见星芒袭来而挥剑拦截之时,那残剑之头已越过乌龙剑剑身寸许长一段,那乌龙剑偏偏又削铁如泥,“铮”地一下轻轻将其削断,剑柄应声落地,前边断开的那一小片剑刃却只略略偏了一点点方向,仍如电闪般袭来,其速之快,其距之近,且又太过出人意外,所以韩风竟未能避过,被这寸许碎剑在头顶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几欲及骨!好在乃是残剑,并未淬毒。
冥冥之中,想来竟似有天意也!
紫霞见自己忙乱之中为求自保而信手掷出之残剑竟歪打正着,伤了韩风,不由心中大喜,手中长剑冲天一指,放声叫道:“南全真的徒儿们,还不将这小子快快拿下?”
刚才听见锣声先赶了过来的几十个道士和原来那十多个小道姑闻声而动,“呼啦啦”一下将刚刚站起身的韩风团围住,手执明晃晃的刀剑一步步逼了过来!
昆明莲花池畔安阜园中,一阵如怨如诉的琴声从那幢极为雅致的水榭中传出,悠悠地飘荡在水面上。
几条便装大汉相互离得远远地在池边上来回走动,不时东瞅瞅西看看,一副很是无聊之状。
池中残荷,堤边败柳,满天乌云,几只寒鸦“呱呱”地叫着从树梢上掠过。
“啪”地一声脆响,琴声嘎然而止,显然是抚琴之人心潮翻动,情到激处,用力过猛,拉断了琴弦。
“吴郎,妾以为先帝封汝为王,永镇南疆,其位之尊,已及人臣;及至康熙亲政,仍赏赐有加,关怀备致,又招应雄为额附,我吴家已是贵为皇亲国戚。揽观天下,又有谁能如奴家吴郎这般得皇上器重?入滇十多年来,汝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妾也得随吴郎居华宅,饮佳酿,衣美服,享尽人间之福。吴郎啊,今汝已年逾花甲,如何再当得大将军跨马上阵,沐血冲锋?妾身也已五十有零,风华不再,已不能随吴郎东征西讨,随侍左右。如今既是皇上下旨撤藩,不如就从了圣旨,解甲还乡,妾随吴郎一同回关外老家安渡余年吧!”陈园园风韵犹存的脸上一片凝重忧虑之色,她缓缓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呆呆地看着坐的对面的吴三桂。
吴三桂眉头紧皱,咬牙忿忿地道:“哼!皇上待我不薄,我吴三桂何时又对不起皇上了?嘴说撤藩,荣归闲在,君臣同乐,哼哼!待我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赤手空拳之时,他便好如杀鸡般将我拿来一刀宰了!此等祸心,独园园不查!”
陈园园一怔,又轻叹一声道:“唉,如此说来,外间传言吴郎又要举兵反清,竟是不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