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苍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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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苍狂剑-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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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满头白发,病体虚弱的老妇在两个年轻丫环搀扶下,正颤颤巍巍的跨出厢房,口中唔唔有声,却听不清所道何言?

    赵飞雄飞扑到近旁,跪倒在地,深深叩道:“娘,不孝孩儿回来了!”声音哽咽,一腔热泪夺眶涌出。

    老妇弯腰欲扶,不料站犹未稳,腿弯一软,跪倒在地,一扑就抱住了赵飞雄,老泪如珠,簌簌滚落,张口“啊、啊”作声,却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赵飞雄泪流满面,颤声道:“孩儿少小离家,未知娘亲安好否?”

    老妇涕泪纵横,以手指口,“啊”了几声,皓首又摇又点,说不出是悲是喜,昏花老眼,只顾在赵飞雄脸上细细打量。

    赵飞雄一愣,问道:“娘,您怎么啦?您说话呀!”

    赵康走过来,示意丫环将老妇扶起,开口道:“飞雄,你娘身体有病,让丫环扶她回房歇息。既已归来,有话日后慢慢再讲不迟。”言毕,看看赵飞雄与丫环将老妇扶进房去,适才喜气盈盈的脸上倏的蒙上了一层寒霜,眉头微动,倒剪双手在院中踱了几步。赵康回头一瞟眼,见赵飞雄已自厢房中出来,才脸上一松,眉头舒展道:“飞雄,随我到花厅去。”

    父子进入后院花厅,只见一个云鬓斜耸,淡扫蛾眉,笑意盎然的青年女子已随送茶的小丫环款款而来。

    人尚未走近,赵飞雄已嗅到一股脂粉浓香扑面而来。那女子开口道:“哟,赵少爷万里归来,怎么老爷也不先言讲一声?”说着,人已翩翩而至,站在赵康身后,眉眼含笑打量着赵飞雄,又道:“好一个潇洒俊美的赵少爷,老爷真真好福气!”嗓音娇软,顾盼生辉,言毕伸出葱白似的尖尖十指搭在赵康肩上轻轻按摩推拿。

    赵飞雄满怀狐疑,眉头跳动,不解道:“爹,这位是……”

    言犹未尽,赵康双肩一耸道:“金花,一旁坐下。”转头对飞雄道:“此乃剑川你五爷之小女金花,论辈份当为汝之姑姑,快来见过。”

    赵飞雄闻言,正要起身施礼,金花连连摆手道:“都是自家人,又在自家花厅,哪来那么多礼节!少爷快坐下,茶都快凉了。”

    赵飞雄一笑,举杯抿了一口茶水,向赵康问道:“爹,我娘身体一向健壮,何故变得如此衰弱?甚而连话也讲不出了?”

    赵康双眉一皱,微叹一声,刚要开口,一个侍女入厅道:“老爷,浴水已经烧好,请少爷前去沐浴。”

    赵康展眉笑道:“飞雄,先去沐浴,先去沐浴!”说着起身,连推带拉的将赵飞雄送出了花厅。

    看看赵飞雄已走远,他倏的回头,双目如剑,盯住金花,低声叱道:“我儿离家多年,脾性如何,你我分毫不知,日后说话做事要多加小心,倘若惹出事来,看我一剑将汝劈作两半!”

    金花一愣,花容失色,久久不敢出声。

    有道是:花溪水流温柔地,五台峰高寒云天!

    欲知后事如何,且请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魂惊洗心涧 神飘梵韵声(一)】………

    那日夜里,趁风高月黑之利,美尼灵幻与凤姑施展凌虚步、无痕剑绝学,惊呆了刘毅、枯尔巴两大高手,救出了崇圣寺老僧及白衣少年赵飞雄,因恐露了行迹,惹得刘毅等人穷追不舍,故也未向无忌通报姓名,匆匆离去。

    二人沿着大理西城墙外荒野小路迂回急行,不一刻,便来到了南门外绿玉溪畔。

    溪水东流,岸边散落着几户人家。

    夜阑人静,只有一家小客栈门头上的招引风灯孤单的在风中晃荡着。

    灵幻悄悄的对凤姑道:“此去大石庵尚有十四、五里路,深夜突访,恐多有不便,不如就在此店中歇,明日再去不迟。”二人便找了个黑暗遮拦处,脱下夜行服包好,从容地走进了小客栈。

    客栈掌柜正在太师椅上打盹,听见来了客人,揉揉惺松睡眼,见是一个尼姑与一民家女子,也不多问,收下房银,提灯引路,开了一间上房。待二人进房,他点亮了房中一盏油灯,嘟喃了一句“客官好歇”,又提起灯笼一晃一晃地回到太师椅上打盹去了。

    灵幻、凤姑二人关好房门,放下包袱,环顾了四周一番,见无异样,才枕剑和衣躺下。不一刻,灵幻便沉入了梦乡。

    凤姑毫无睡意,秀目大睁,盯着摇晃不定的如豆灯焰出神,脑海中浮起了自北校场上救出的那个白衣少年俊美苍白、似曾相识的面孔,心中道:“风弟若还活着,定与这俊美少年一样,快成伟丈夫了!洱海四周不过四百多里,现今已寻找了一多半,却无丝毫踪迹,会不会……那白衣少年是谁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怎么会与刘毅……”蓦地,她又想起了刘毅,心中恨得生疼,一翻身坐了起来,“呛”地一声,抽出了枕下宝剑。

    灵幻睡梦中听得金铁鸣响,一惊而起,人影一闪,只一瞬间,便已手持带鞘长剑,立于门侧立耳倾听。一抬眼,却见凤姑坐在床上,轻抚青锋,暗坠珠泪,方才省悟,那一声呛然龙吟,乃是凤姑拔剑出鞘之声。灵幻满脸警觉之色一扫而光。她摇摇头,蹑足走近凤姑床边坐下,也不言语,搂住了凤姑肩膀。

    良久,灵幻柔声道:“又想韩风小弟啦?”

    凤姑双肩一抖,长剑滑落被子上。她扭过身,一头扑进灵幻怀中,哽咽道:“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我真后悔,今晚在北校场没有杀了刘毅那狗贼!我、我……都怪你,都怪你……”她不禁用双拳轻轻捶打着灵幻的胸脯。

    灵幻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低声道:“凤姑娘,休要太过伤怀。死生有命,吉人自有佛祖保佑,韩风小弟肯定还活着,慢慢定会找到的。凤姑娘,要知道,那刘毅武功不弱,远在你我之上,便是你我二人联手,亦未必是他对手。再说,还有那个吐蕃喇嘛,我们今日如贸然出手缠斗,只怕是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凤姑听灵幻讲到武功,渐渐止住抽泣,低声道:“那为何他二人联手合击无忌却久战不下呢?”

    灵幻道:“无忌和尚虽武功高强,但似已知不是他二人敌手,早怀了拼命之心,欲与刘毅玉石俱焚,故出手尽是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俗话说不怕会打的,只怕拼命的。面对已抱拼死之心的强手,刘毅与那红袍喇嘛岂能无所顾忌?先已存了自保之心,不愿以命相搏,故而无忌和尚方能支撑了许多时辰。”

    凤姑点头道:“原来如此!故而师叔才叫我以最快手法出手,一击即退。”

    灵幻道:“正是。我俩能全身而退,胜在出其不意,全靠一个快字。如若不然,他二人醒悟过来,应招出手,一旦缠斗,脱身无望矣!”灵幻顿了顿又道,“他二人武功高绝,内力深厚,出手极重,到那时我俩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我等四人性命,皆悬于天也!”她打了个哈欠,合什道,“阿弥陀佛!天将晓矣,明日还得赴感通寺拜会元觉禅师,还不快歇息一会儿!”言毕,伸手拿过被上的长剑还于鞘内,又将自己的长剑也压于枕下,“卟”地吹灭油灯,搂着凤姑睡下。

    次日天色未明,灵幻、凤姑二人起身离开小客栈向南行去。

    一弯残月,斜挂在点苍山玉局峰头,冷冷清辉与皑皑白雪交相辉映,荡起几许寒气,随着峡谷的西北风咝咝地吹来,大有剌透肌肤、砭人骨髓之感,真乃是点苍霜晨,玉骨寒光!

    人都道大理地处南疆,本温暖舒适之地,却不知其实是地处高寒,立于大理之平地,实是犹在中原泰山极顶之上耳!那凛冽的西风掖着点苍顶上冰冷的雪气扑面而来,那滋味想想都不禁让人缩紧了脖子。

    黛色的洱海静静地躺在点苍山脚下,早航渔船高挂的桅灯闪闪烁烁,星星点点的渔火忽隐忽现,悠悠地浮在海面上,犹如千百只海眼,悄悄地窥探着世人的残梦,人间之悲喜……

    为御寒冬,她二人运起轻功急步前行,十数里路眨眼即过。不一刻,便已到了以亭阁立于一巨石之上而得名的大石庵前,这里面还有一个极动人之传说,那是题外话,暂且按下不表。二人叩开山门,灵幻自是依例上香虔诚拜谒。做完早课,又与众师太寒喧了好一阵子,方才告辞。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灵幻、凤姑绕到庵后,沿着点苍山莫残溪择路而上。

    半个时辰之后,一片苍松古柏迎面而来,但见树影摇曳,殿阁层叠,古刹竟有数十幢之多。

    红日初临,霞光宝顶,碧瓦红墙与苍松翠柏融为一体。梵铃叮咚,木鱼笃笃,依稀可见香烟缭绕于古刹之上,弥漫于林荫之间;隐隐又有佛语喃喃,抑扬顿挫。端的是:石径云穿金霞树,梵贝惊天迦叶区!,

    高大的山门,立于青松青松翠柏之间,这便是名动南疆的佛家巨刹感通寺。

    二人沿石径穿过松柏林,拾级逶迤而上,见过知事僧。灵幻将凤姑交托知事僧后,自己拔步跨上大雄宝殿,择了个薄团趺坐于上,肃眉敛目,双手合什,随众僧朗朗诵起了经文。



………【第十五回 魂惊洗心涧 神飘梵韵声(二)】………

    却说张元奎率一帮侍卫欲从谷口直上揽云台,无奈被绮春率绿衣女们以毒针阻挡,强攻不上,反倒死伤了几个弟兄。他寻思半天,无计可施,只好令那两个道士带路,退出谷口,绕道向西。经过整整一天跋涉,方沿小路到了巍宝山斗姥阁。

    张元奎一见妙林真人,憋了两天的窝囊气“呼”地窜起老高,大叫道:“你这牛鼻子老道,不去修你的道德真经,却去勾引碧龙教主的师妹,惹来那么一帮子毒蜂,害得我死了好几个弟兄,如何向刘公子交待?”

    妙林真人陪笑道:“张大人息怒。非是贫道招惹她们,实在是那碧龙教主孙百媚欺人太甚,打上山来欲夺我观阁,霸占巍宝仙山。贫道怎能依她?乃与她过招,有心重手取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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