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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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剑侠传-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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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他们都知道迟早是要开始的。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子,突然,赵宗源齿缝中挤出了个冷森森而低沉的“请”字,战幕就这样拉开了。 
  “请”字声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剑簧抖震之声,剑鞘脱离剑身,闪击向寒松龄左右肩井穴,一片寒芒,却如行云般的罩向寒松龄右边半个身子。 
  动作灵巧快捷,使人无法分出鞘与剑,何者在前何者在后。 
  乍看起来,这不是轻描淡写的一个起手式,但却不知有多少江湖成名人物,就丧在赵宗源这招轻描淡写的起手式上。 
  俊脸微微一凛,寒松龄低喝一声,左手倏然向上一托,握剑的右手手腕猛然向上一招,如两朵红花,又似两片火云,那两条低垂剑下的红穗,突然飞扬上来,正好罩住右边半个身子。 
  出左手,招右手剑,动作斯文缓慢,而却又即时封挡住全身,巧得使人难以相信,倒像是两人事先就约定好了怎么攻,怎么守了似的。 
  赵宗源脱出的剑鞘被寒松龄左手托起,直向他身后射出七八丈远,在此同时,他右边飞扬起的两条剑穗也与赵宗源攻到的剑刃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只这么一个起手式,赵宗源以剑取胜的信心立时又减少了三分了。 
  赵宗源递出的剑被寒松龄的剑穗封住,难越雷池半步,照理,这该是收招另攻的时候了,但是,赵宗源却没有那么做。 
  右手一翻一蚊,剑尖突然抖出一串细碎剑花,匹练般的由左向右,横扫向寒松龄胸口,以攻易攻,不失制敌之机,变招之快,堪称绝学。 
  寒松龄出手虽然看来极其斯文而不带火气,内心却也十分慎重、小心,他知道赵宗源绝不会抽招让自己有反攻的空隙,但却没料到他招式会突然变得这么快,快得没有一点让人喘息的空间。 
  心头一凛,寒松龄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下两尺,堪堪避过扫过胸前的一剑。 
  赵宗源原本就没有奢望这一剑能收制敌之功,但是,他没料到寒松龄会不招架而抽身后退,拉远两人间的距离,使他失去变招再攻的机会。 
  踏步进招,将留下一个一段空隙,赵宗源知道,这段空隙,足够一个高手作拔剑应敌的准备了。 
  为了要掩过这段空当,赵宗源突然暴喝一声,猛然推出了左掌,右手剑却在左掌推出的同时收了回去。 
  神情镇定如常,寒松龄冷哼一声,突然闪身向左边侧跨出八尺,右手一挥一抖,一片红云,凤起云涌般地直卷向赵宗源。 
  满以为寒松龄掌功胜过自己,他一定会出手硬接自己一掌,而给自己右手有变招再攻的时机,却没料到他会舍长取短,让过一掌而出剑攻击。 
  当然,他并不知道寒松龄真正专长的是剑而不是掌。 
  事出意外,赵宗源右手欲出的剑招只好一变,而成闭门拒客,封向寒松龄罩来的剑穗。 
  一攻一守,一守一攻,在这短短的两个照面之中,两人已互相拆了七八招。 
  赵宗源一招封往寒松龄的攻势,猛然长笑一声。倾尽全力,硬攻出八剑,全是一派硬砸打的架式,力图抢得先机。 
  寒松龄寒剑红穗飘动,侧击迎架,变招换式,奇特而怪异,往往使赵宗源的招式在未尽全力之前,就得撤招回保,因此,赵宗源虽然连攻了八剑,却始终未能抢得充机。 
  康氏双杰的脸上神色已经开始变化了,他们是旁观者,他们也始终没忘记寒松龄还没有拔剑。 
  白凤公主也是旁观者,但她却没有心情来分析这些过去,她从来没看到有人能在寒松龄剑下走出十招不败,而现在,数十招已过,却仍是个胜负未分之局,因此,她开始紧张与不安了,莲足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向场中迈动了。 
  急上两步,荒城孤剑走到白凤公主身边,低育道:“白凤姑娘,你不用替他担心,螳螂虽勇,终难与甲车抗衡。” 
  白凤公主芳心微微一定,扭头道:“你有把握?” 
  荒城孤剑笑笑道:“属下有。” 
  看看他亲切而恭敬的笑容,白凤公主不好意思地粉脸一红道:“别那么称呼你自己,我可不敢当。” 
  荒城孤剑恭敬地道:“小主与姑娘不分彼此,燕行云礼当如此。” 
  白凤公主粉脸又是一红道:“他也不希望你这么称呼他的。”话落美目重又向场中望去。 
  康氏双杰脚步开始移动了,向场中移动。 
  荒城孤剑看见了,乾坤一乞也看见了,因此,他们也向斗场移动着。 
  就在这时,斗场中传来寒松龄一声冷酷的哼声。 
  四周向场中移动的人全停住了。 
  周围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同一个范围内了。 
  沉窒冰冷的哼声虽然短暂,但任谁都能听得出那坚毅寒冽的冷酷声代表的是一种决心,充满了煞气的决心。 
                  第十四章 照日掌
第十四章 照日掌 
赵宗源雄霸关外,三佛台能放心让他独挡一面,自然有他超乎常人的武功与判断力,否则,三佛台人才如云,他赵宗源又岂能登得上这关外首屈一指的统领宝座。 
  声一入耳,人已警觉了,赵宗源急如狂凤暴雨般的攻击招式略微一变,似欲易成守式。 
  这轻微的变动,任谁也看不出有丝毫间隙,就连赵宗源自己也不相信会留下一丝一点与敌可乘之机的间隙。 
  然而,事情就是那等的不可思议。一片红云,猩红如血,夺目刺眼的红云,就那么如同无法阻止的气流似的渗进了他密密层层的剑幕,然后,飞快地扩大,似有吞没一切的威力,使人觉得无法抗拒。 
  用力地眨了一眼.但是,眼前急掩过来的红影不但没有像幻景似的消失,反而逼得更近,扩散得更大了。 
  尽管心中有一万个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剑招会有如此大的空隙,但是,明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又使人无法不相信。 
  唇一咧,露出两排疏疏落落,但却咬的很紧的黄牙,赵宗源沉闷地哼了一声,右臂猛可里向回一带,招出“力挽狂澜”,横臂圈出一剑,截向那片红云在赵宗源的想像中,寒松龄的招式不管怎么奇奥,也不能违背常理,只要他不违背常理,他这急攻的一剑,就应该接触得到那些红影才是。 
  但事情就是那么不可思议,他,赵宗源又落空了。 
  赵宗源这一剑,原本只存了试探之心,一剑捕空,便知山穷水尽了,但他却仍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脚跟一提,双足尖同时一点地面,这是个飞身纵跃的起式,但他却……就在他双足尖才弹离雪地,高不盈寸的一瞬间,红云突然变了成一道急闪而过的寒冽光幕。 
  满眼的凌乱纷扰,刀光剑影,突然如雪狮向火似的全被这道光幕带走了。留在众人耳中的,只有召以一声惊怖、沉闷而又绝望的哼声而已。 
  赵宗源的人是如愿地跃出去了,但落地却未能如愿地站起来。 
  两手斜撑在背后,赵宗源勉力支持着自己斜仰而坐的身子,双眼睁得大大的,一转都不转地盯着他面前七八尺外的寒松龄,红肉白骨,交错纵横地布满了他整个胸膛,使人无法一眼看出他的伤在何处。 
  从发出哼声,至一切结束,只不过是一眨眼而已,而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一个人的一切,便无情地被另一个完完全全地主宰了。 
  赵宗源的右手仍然抓着一柄古剑,只是,他已无法再用它了。 
  熬过忧虑,熬过恐惧,白凤公主真正体会出艰难困苦中得来的这份胜利的可贵、可喜了,虽然,这胜利不是她挣来的,但她仍然是第一个发出欢呼。打破沉寂的人。 
  声音,能使人骤闻这下为之失魂落魄,也能把人从失魂落魄中拉回现实。 
  双目虽然仍是那么木然地盯着寒松龄,赵宗源却终于开口了,先看看自己破碎支离的胸膛,赵宗源道:“寒盟主,老夫浑身浴血,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唯一不同的是……老夫此刻身上所染的……”顿了一顿,他低沉地道:“是我自己的血。” 
  话声虽然有些吃力,但却依旧铿锵有力,豪迈如初。 
  右手依然抓在剑鞘上,寒松龄冰冷地道:“赵大侠,你也曾要过很多人的命,但是……”底下的也没有再接下去,寒松龄那双如冷电般的眸子,突然盯在赵宗源煞白而无血色的老脸上。 
  点点头,赵宗源吃力地笑了笑道:“不错,老夫的确曾要过许多朋友的命,而却从来没要过自己的命,因为,老夫只有这么一条命,不过,今天老夫只怕就得试试自己的命的感受了。”话声泰然自若,好像他谈的并不是自己似的。 
  冷冷地笑笑,寒松龄道:“寒某相信你能做得到,只是,赵大侠,你想错了。” 
  由落败到现在,赵宗源白纸般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茫然、错愕之色,喃喃地道:“错了,老夫想错了。” 
  寒松龄冰冷地道:“不错,你真的想错了。” 
  原本打算出手的康氏双杰,闻言突然又住手了,他们与赵宗源有着同样的想法,虽然,他们觉得那种可能性并不大,但除了那种可能之外,他们却想不出有其他可能性了。 
  试探着,赵宗源笑道:“寒盟主,你以为老夫会接受敌人的怜悯吗?” 
  冰冷地,寒松龄寒着脸道:“寒某从来不怜悯敌人,赵大侠,你是寒某关外的第一个敌人。” 
  赵宗源一怔道:“那你以为老夫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会再走回头路,重新干起吗?” 
  “回头?”寒松龄笑了,笑得有点残酷,他盯着赵宗源,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赵大侠,在关外,没有你的触角伸不到的地方,你曾听过姓寒的剑下曾给谁留过自新之路吗?” 
  心头猛然一震,赵宗源猛然间完全明白了,他有些难以自信地反复审视了七八丈外那张斯文而仍带有童稚气息的金童一般的娃娃俊脸,吃惊地道:“你要自己动手?” 
  回答是斩钉截铁的,寒松龄道:“不错,我要自己动手,赵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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