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就是自己的姊姊凤婕。
(奇怪,姊姊她怎么会……算了,也不是太奇怪,那家伙手段毒辣,仇家满天下,姊姊如果和他有仇,那是一点也不奇怪。)孙武想了想,自己预备采用的战术应无破绽,再加上小殇的帮助,成功机率大大提高。想到成功实施后的情形。委实令人振奋,但再念及武沧澜今日所说的话,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武沧澜曾经说,要把自己出身的秘密告知,换句话说,自己的出身确实有秘密。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武沧澜与银劫都不是蠢人,这两个素来老谋深算的计略家,会死死认定自己就是皇室后裔,应该不是一句简单“搞错”所能解释的。
(那么说来……姊姊传来的话,就是……)孙武想得出神。一旁的香菱隐约猜到,低声说:“少爷,其实我这几天想了想,有关那位孙大虎的事,应该是……”
“应该是假的吧?我知道了。”
孙武点了点头。之前这件事是姊姊凤婕委托路飞扬转告,所以没有怀疑,但是看武沧澜今日的反应。此事大有问题,自己就省悟过来。
“我姊姊是什么三美神之一。这么优秀的人物,应该不是一个小小淫贼生得出的。这种事情我到现在才发现,真是有够笨地了。”
孙武苦笑道:“其实,想想还真是奇怪啊,香菱。孙大虎也好,武沧澜也好,都有人说他们是我父亲,甚至连苦茶方丈也当过我父亲,这么多人想当我老爸,最后却有全都不是,那么……我到底是谁呢?”
少年脸上浮现笑意,但却是极为苦涩的笑,香菱看在眼里,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才好。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却没有人肯把真话告诉我?回答这个问题会很难吗?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说呢?呵,别人虽然没有父母亲,但至少还知道父母亲是谁,我这边……别说不知道他们,就连我自己是谁都快不晓得了。”
“少爷……”
香菱往前凑上一步,想要安慰,但有人却抢在前头,挥舞纸扇,重重一下敲在孙武的后脑。
“吵死人了,没用的家伙,这么一点小事就意志消沉,天底下搞不清楚自己是谁的人多得是,有什么好难过得?”
“痛、痛死了啦!小殇,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我也有想要到角落躲一下的时候啊!”
孙武的要求并不过分,以一个这年纪的少年来说,他所承担的压力确实令人同情,不过,碰上了身世同样扑朔迷离的小殇,这些请求就全部被强力压回。
“有那种时间放给它烂,还不如拿去做点积极的事,你不是说敌人快要杀过来了吗?那就去准备啊!你在这里学人多愁善感,这怎么对得起那些因为建筑工事失败而死的牺牲者?他们是为谁而死的,你想过了吗?”
“抱歉哦,如果我记得没错,他们好像全部都是被你杀死的!”
在铸造巨型金钟的过程中,尽管爆炸不断,但应该是没有出现死伤者的,唯一的例外,就是取得西门宝藏逃逸时,后头有御前侍卫追捕,被倒下的碎裂金钟给砸的粉身碎骨,这笔账孙武可不认为该算在自己头上。
只不过,比起温言劝慰,打打闹闹似乎是一种更能提起精神的方法,孙武也只能感叹自己的劳碌命,得不到美人的温柔安慰了。
“还是小殇小姐厉害啊,一下子就让少爷转换心情了,这点……奴婢就做不到了。”
香菱笑了笑,觉得孙武与小殇之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羁绊,那是自己这个外人怎样都闯不进去的,这点非战之罪,向来实在有些气馁,但孙武却给了个意外的答案。
“哪的话,如果有的选择,我还比较喜欢被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抱一抱呢!哪有人会喜欢被小殇这样敲?又不是被虐狂。”
“咦?”
香菱有点意外,因为之前的孙武一直很守礼仪,对待自己虽然亲近,却谨守男女之防,甚至防得很严,不曾开过这类的玩笑话,难道……双方的关系就要开始有些改变了吗?
“抱歉,香菱,刚才的话你别介意,大概是因为压力太重了,我也变得有点怪怪的。”孙武抬起头,语气变得很悠远,“只要想到苦茶方丈现在都还在看西边的天空,我就觉得我们大概死定了……”
“别这么悲观嘛……我们……”
香菱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再也讲不下去,只要想到武沧澜是如何把黑羽破坏,自己就一点也乐观不起来,这么看来,一皇排名在三宗之上,果然非是无因,这位皇帝陛下的实力只有比传闻中更高。
而事情果然容不下乐观的空间,当孙武、香菱各有所思,一度寂静下来的山门口,再次爆发了喧哗声,好像有大批人潮正迅速地过来。
“山门口发生什么事了?”
孙武问了问从身边跑过的僧人,得到的答案却很糟糕,银劫正式提出搜索要求,认为朝廷追辑了多年的首席钦犯,巴伐斯夫的罪人姗拉朵?伊凯尔,此刻正藏匿于慈航静殿之内,希望慈航静殿配合调查,若否,朝廷将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采取不惜流血的强硬手段!第14集 第05章 重罪之人 救世之主
对于包括孙武一行人的慈航高层而言,与朝廷的全面冲突。只是迟早而已。自从银劫做出十日宣示后。冲突的暴发就只是单纯数日子,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听到朝廷方面终于作出行动,孙武甚至觉得松了口气。
“不过。说来也奇怪,打就打,为什么还要在外头放话说些五四三的?我本来以为,他们会直接杀进慈航静殿来,血洗看得到的一切东西。把这里的人全部杀光以后,才对外宣布这边的罪名。现在这样…怪怪的。”
孙武提出了自己的质疑,香菱点了点头,表示这确实不合武沧澜过往的性格,但如果把这看作是一个大计画中的小环节,那就可以理解了。
“如果只是要攻破慈航本院,那就很单纯。直接先用重火力法宝轰炸。再让双方的领袖强人硬碰硬,同时以优势战力发动大进攻,如果一切进行顺利,大概两到三天的时间,就可以把慈航本院攻破。虽然这种事要做到没有那么容易,但基本方略就是这样。”
香菱道:“可是,如果是要消灭惹航静殿。那就是另一回事。攻破本院,杀光本院的每一个人,但慈航静殿仍存在,在本院以外还有无数慈航子弟,他们随时都能登高一呼,重建慈航。攻破本院的伤害虽大,却不足以造成根本性的打击。”
被这么一说,孙武也就懂了,银劫的目标是想把慈航静殿彻底瓦解。所以才多出这些细腻的手续。
只要信念不亡,慈航静殿永远不灭。所以要消灭慈航静殿。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摧毁僧众的信念。这件事看似困难,其实却也简单。百万大军都做不到地事,却可以靠几句流言、一些“证据”。就能轻易完成。
“把慈航静殿这块招牌给污名化,当慈航弟子在大地上被千夫所指。他们急着逃离开这块招牌还唯恐不及。又怎么可能再为复兴慈航出力?”
轻过许多历练,孙武更懂得如何去分析这些计略。银劫的作法。自己现在已可以预测,只要顺着目前的事态发展下去。慈航静殿解释不了包庇罪人的理由,那就难以否定“为了野心,私造毁灭性武器”地罪名,届时慈航子弟的忠诚先行瓦解。银劫再巧妙分化,不用开战就分崩离析了。
这个严重性,自己看得到、相信慈航众高僧一定也看得到,但要说怎么应对,只怕他们也答不出来。因为这确实是一个缜密又巨大的陷阱花费多年时间谁备,一经发动,谁也没法停止这个收网行动。
“对了,香菱,我觉得有点奇怪,如果真的要歼灭慈航静殿,那应该事先在地方上引起事端。把慈航静殿的主要人物集合在本院,聚而歼之。这样才比较省事吧?像现在这样先对付本院,即使攻破。也只是让本院的子弟逃往四方分院。到时候要逐一对付。非常麻烦。为什么们要多费这样地手脚呢?”
“少爷问得好,如果奴婢没有料错、现在所进行的歼灭战局,应该不是他们一开始的预备。虽然银劫是布了局,但未必就是要在此刻发动。纯以效果来者、再等上一两年应该会更好、我想现在的状况是…他们的计画进行到一半,意外发生某个变数,让情况失控、银劫就把这个本应摆到最后的歼灭战,提前实施了。”
所谓地变数是什么,孙武没有多问,但是想来应该与自己大有关系。或许正是因为自己一行人的出现打乱了银劫的计画、才让他毅然决定把一切提前实施吧。
孙武思索着这些问题,大体上还能够维持着冷静,可是其他人就没有办法做到、尤其是当中低辈乎弟看见天子龙船巳至,又听闻朝廷勒令。得知朝廷这次将不惜流血、也要迫使慈航静殿给个交代时,他们的情绪就沸腾了。
与孙武一样,年轻子弟第一个想做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师长一辈能给个解释,即使一场惨烈战斗将要爆发、他们也想知道为何去战。然而。众高僧秘密请示苦茶方丈时,得到地答案却是……
“不惜流血?这个……倒真是难得啊,从太平军国时期开始,朝廷什么时候吝惜流血过了?反正朝廷做什么都会流一大堆血,倒也不必特别点明了。所以这句话……大家就直接当作没听到吧。”
能当作没听到才有鬼,因为事情已经到了不能不解释的时候,孙拦在苦茶方丈身前,请他把未来的打算做个交代。
见到是孙武发问,苦茶方丈叹了口气,道:“解释清楚了又如何?难道让本寺弟子为了坚持正道,再次去抛头颅、洒热血吗?那时就真要实现朝廷的预告,在我慈航静殿的土地上流遍鲜血了。”
“话不能这么说。大师……”很难得地。孙武对苦茶方丈提出了反驳,“您一直是想要避免冲突,减少伤亡,但不是每次都可以让您避得开的,今天敌人咄咄相逼,不管您再怎么让,他们也不会留路给你走,要是你还一味想躲。只会让伤亡更惨烈地爆发。”
“这个…”
“很多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