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汪子默等人都在挑选着画作,准备画展,汪子璇抱着一个大胖小子来到了水云间。这个孩子正是她二月初十生下了的“众望”,是她和梅若鸿的孩子,汪子璇想用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唤回他的意识。
汪子璇先找了借口遣走了画儿,接着把孩子放在梅若鸿的膝头,开导他:“若鸿,你看到了吗?他是我们的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你的儿子!”
“你瞧,他长得有多好啊,藕节似的手臂,白白嫩嫩的小脸,俊朗的眉目,特别是那张大嘴,多像你啊!你不知道吧,他哭起来也和你一样,天翻地覆的,好像马儿在咆哮,可有气势啦!不过你最好不要惹得他哭起来,不然你定会被他惊人的肺活量吓到。”
“若鸿,快点好起来吧,我们的儿子还等着叫你爸爸呢!我想他一定继承了你的天赋,等他长大后,我一定给他请最好的老师给他最好的教育,到时候你来教他画画好不好?”
汪子璇苦苦哀求着,述说着,孩子在梅若鸿骨瘦如柴的腿上咯得慌,不舒服地扭着身体,小手乱挥,嘴里依依呀呀的。
即使这样孩子的娘还是没有放过他,汪子璇甚至教孩子喊:“众望,这是你爹呀,快叫爹!你爹的魂丢了,你把他叫回来好不好!”
“若鸿,就算没有芊芊,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呀,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们就结婚,一家三口,不,还有画儿,我们一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好不好?!若鸿,你说句话呀!”
受不了妈妈粗鲁对待的孩子终于控制不住哭了起来,嘴上哭声洪亮,还有一处也开闸放水。不知是被婴孩的哭闹声惊醒还是被汹涌澎湃的童子尿浇醒,梅若鸿震动了!他瞪着这个孩子,张大了眼睛,恍如梦觉。孩子!这个流着他的血脉却不能认下的孩子!他在一刹那间,觉得心中有如万马奔腾,各种思绪,像潮水,像海浪般对他汹涌而至。
“若鸿!”汪子璇惊喜地抱住他,“感谢老天,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有我还有众望,你要为了我们母子两振作起来啊!”她的确激动,她终于证明了,她,汪子璇并不比杜芊芊差,没有杜芊芊她也能唤醒梅若鸿。
正在狂喜之间,水云间的木门被一脚踹破,一双噌亮的皮鞋出现在破洞处,皮鞋的主人狠狠一掰,破木门就撒手人寰了。
“好你个汪子璇,好你个梅若鸿,你们一定在笑话我吧,急不可耐地抢着戴绿帽子,急不可耐地要和你结婚,要做孩子的爹。我真是太傻了!一个是人尽可夫的贱人,一个是朝三暮四,专门勾引女人的穷小子!亏我还对你们推心置腹,把你们当成朋友,妻子!好啊,你们,真好啊!”他说的怒极,指尖都在颤抖。
“谷玉农,我什么时候说过众望是你的孩子了?你再说这种侮辱的话语,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汪子璇斩钉截铁。
“好,那就绝交,我谷玉农碰到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说罢转身离去。
见谷玉农这么容易就对她放手,汪子璇心中既是心慌又是庆幸,她转身欲对梅若鸿说话。梅若鸿却神色诡异地抢先说:“子璇,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你先把孩子抱走吧。”他对着那团尿渍狠狠皱眉,对哭喊个不停的孩子很是不耐。
汪子璇却不觉得什么,兴高采烈地抱起孩子,热情地说:“我这就去给你买几件新衣服!你好好休息!”
看着汪子璇母子渐行渐远,梅若鸿心中一片阴霾,小孩子真是麻烦。没办法,看来要让芊芊回心转意,只能力求在画展上力压群雄,大放异彩了,这般想着他开始在为数不多的画作中寻找参展画作。
195琼瑶女主们你们暴弱了32
不久女画家的画展就在揽翠画廊盛大举行了,其声势之浩大;参观者之众多;专家名家之众多;画作之精良创下了多个记录,成为杭州乃至整个东南地区的一大盛事。有幸能够在画展占据一席之地的汪子默等人都打扮一新,精神抖擞地向参观者介绍他们的画作。
此时女画家的人脉,影响之广也一目了然,除了中国著名画家还有不少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前来捧场;各个出手阔绰;看到喜欢的也不问价格就全款买下;像钟舒奇、叶鸣、沈致文、6秀山这样辛苦工作支撑艺术追求的穷画家都各个欢喜地见牙不见眼。汪子默虽然在钱财上不愁;可是看到有人如此欣赏自己的画作也觉得万分欢喜。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刻,偏偏有那不和谐的吵闹声传入,原本专心致志看画的参观者都皱起了眉头,汪子默等人也心生不快,快步向吵闹处走去。
走到门口就发现大声吵闹的是梅若鸿和衣衫不整的杜芊芊,他们护着一地的画作,对前来执行任务的警察大声叫嚣着,画儿吓得在一边哭泣。
汪子默见梅若鸿好了先是一喜,接着又皱起了眉头,在画展门前大吵大闹,若鸿还真是缺乏艺术家的基本修养,他拉拉笔挺的西装袖,走上前去做一件在此前1年间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替梅若鸿擦屁股!
“这位警官,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醉马画会的成员,他刚大病初愈,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看在我的份上多多包涵。”汪子默朝手持警棍对梅若鸿虎视眈眈的警察抱拳。
钟舒奇、叶鸣、沈致文、6秀山也走出来,请警察不要动武。
其实这些警察也只是做做样子,对方有女人有小孩,又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手打人呀,可是谁能想到这梅若鸿和杜芊芊给脸不要脸,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引来众多人关注。一想到局长交待的“维和”任务无法完成,他们的胃就开始抽抽。
原来女画家要来杭州开画展之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梅若鸿被汪子璇吓得病好后就听说了,那时汪子默等人正日以继夜地挑选作品,精进画艺,只是交待管家过几天就送些吃的用的去水云间,有画儿这个懂事的孩子在,梅若鸿是死不了的。汪家的管家一向不喜欢这个靠他少爷养,吃汪家,穿汪家,还抢少爷女朋友的煤渣,碍着少爷的命令,再加上可怜的画儿也要吃也要穿,每次去都板着个脸,放下东西就走,有时候会吩咐画儿“你爹是靠不住了,你娘也……不管怎么样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要紧事就去汪家找伯伯。”
画儿收了东西,点点头,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回想小时候,娘天天早出晚归,只求一个温饱,哪怕遭了灾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从没伸手向别人讨要过什么,寻爹的路上宁可拖着病体给人帮佣也没有向人乞讨,虽然别人都说她们“天可怜见的”,可娘说过“我们是穷,可我们有骨气,有一双手在,有一身力气,还怕没饭吃。再穷也不能没有脊梁骨,我们梅家从来都没有乞丐!”
翠屏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画儿觉得手上的食盒就像一块烙铁,烫的抓不住,她想把它丢掉,却又不敢,丢了它,他们吃什么,难道要饿死吗?对于这个千辛万苦才找到的爹,画儿真是有口难言,明明吃了人家的,用了人家的,还睡了人家的妹妹,他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好像谁都该跟菩萨似地供着他才行。看着梅若鸿活似饿死鬼投胎的吃相,画儿却没了胃口,她心中担忧,自从那天爹又叫又跳,撞死疯癫地矢口否认他和汪阿姨孩子的关系,汪阿姨就再也没来过,这可是汪家的饭食,谁知道这饭能吃到什么时候呢?“娘啊,早知道画儿就随您一起去了!”她望着微波粼粼的西湖,心痛地想。
可她终究还是个孩子,听着梅若鸿整天嚷嚷着:“我的作品一定能在画展上一鸣惊人,我一定会出名的……”也就满怀希望地期待着未来。
等呀,等呀,自认万事俱备的梅若鸿自信满满地等汪子默驾着马车来接他去画展,从清晨等到日上三竿,却一直不见同伴的踪影。原来管家只是送东西,对白眼狼梅若鸿不屑一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连梅若鸿的面都不见,哪里会晓得他已经好了,而汪子璇被梅若鸿伤透了心,只顾着自己疗伤,也没脸面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所以醉马画会的人都不知道原来他们的好兄弟梅若鸿已经准备好参加画展了。
就这样气鼓鼓,自觉被兄弟背叛的梅若鸿只能和女儿一起徒手搬运画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画作搬到揽翠画廊却被警察驱赶不准进入。心头怒火再也遏制不住的梅若鸿当场表演起咆哮绝技,一张血盆大口长得有脸的四分之三那么大,唾沫星子一直迸射到三米开外,上蹿下跳状若疯癫。
原先警察看他的衣着打扮就觉得是社会盲流一类,带着个孩子说不定是人贩子,听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醉马画会的画家,也拒绝相信,醉马画会的画家不都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吗!再见他装疯卖傻cos狮子吼,就更加不信了,除了那些二流子,臭流氓谁会这样。瞧瞧那女孩子,吓得都要哭起来了。所以画儿哭的缘故并不是警察的行为而是梅若鸿的这种把尊严丢在地下还踩上几脚的行为,深深地刺痛了她幼小的心灵。
就在众人啧啧称奇看大戏的时候,梅若鸿的真命天女,与他心意相通地从画廊里冲了出来,激动地扑过去大喊:“若鸿,若鸿,我终于见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梅若鸿立即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芊芊,也顾不得诉衷肠,心急火燎地要求:“芊芊,你赶紧告诉他们,我是梅若鸿,是醉马画会的成员,快,快点告诉他们!”
芊芊见梅若鸿着急,也跟着着急,对警察大喊:“他是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