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个老虔婆道歉?凭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正因为是事实才可恨,崔嬷嬷是自己额娘的奶娘,因为丈夫不务正业,孩子没能养大才来坐奶娘,对主子是特别忠心,多隆额娘过世不久,崔嬷嬷的丈夫也醉酒之后溺水身亡了。之后一直没有再嫁,对多隆可以说是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疼爱,吃穿住行大小事务都是她管着,可以说多隆就是她一手养大的,对崔嬷嬷多隆是从内心敬爱的。因为崔嬷嬷的无私奉献,连老郡王都对她礼敬有加,从来没有一句责备的话,今天却被这个混账当众喊了出来,你叫多隆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护着崔嬷嬷,你这混蛋找死!”多隆扑向皓帧,见自家小主子正式宣战了,那些下人护院自然不甘示弱,不说这个二百五闯入府中抢人的行径是多么强盗,恶霸,就说这对渣男贱女的流氓用语也很令人不耻,跟何况他还把最忠心不二的崔嬷嬷给气倒了,这么直刺人心窝子的话也说得出口,简直令人发指。
原先下人看他是个王府贝勒,也不敢得罪地太狠,只是把他的两个狗腿子——小寇子、阿克丹给打趴下了,碰都没碰他,现在嘛,依然没人碰他。因为大家都相信贝子一个人就能把那个欠扁的二百五打趴,所以可怜的狗腿二人组,原本就只剩半条命了,现在更惨就只剩一口气挂着总算没死全喽。
正当两方人马打得热火朝天,不,单方面海扁正在进行时,直郡王终于回来了,看到府里下人围成一团,是的,狗腿二人组都这样了,下人们也觉得没意思就去围观贝子的英姿了,所以是一团。
直郡王大喝一声:“都给本郡王散开!还有没有规矩了!本郡王管教不严,让硕王爷见笑了。”
硕王爷捻着胡须还真不客气地笑了笑,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原来直郡王回来的这么晚是因为转道去了硕王府一趟,正好硕王正在cos包青天审理“嫡福晋清君侧”一案,正审得火冒三丈,这时突然听到直郡王说他的宝贝儿子皓帧跑去他府里抢夺婢女,觉得更恼火了,皓帧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又不是直郡王的孙子多隆。于是他就带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情跟着拉着他不放的直郡王来了,一开始他只看找到没规矩的直郡王下人围成一团打闹,连郡王回府都没人通报,还很不屑,等下人散开后他吓了一跳。
那个被纨绔多隆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直“哼哼”的人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皓帧吗?他这么文武双全怎么会打不过一个纨绔!?
“直郡王,你要好好管管你的宝贝孙子了,居然在光天化日下殴打朝廷重臣之子!”无论如何硕王爷还是偏心自己的儿子的。
“哼,还是请硕王爷管好自己的儿子吧,若不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递名刺,不等通报直闯后院,想要强抢本王府中的婢女,多隆又怎么敢打他?!多隆可没有一个身为朝廷重臣能给他撑腰的阿玛!”见硕王爷给脸不要脸,直郡王也直直地反驳回去。
“厄”硕王爷语塞,怎么说都是自己儿子先做错了事才会被人抓住了把柄,但是“皓帧毕竟是皇家额驸,就算他真的直闯郡王府,多隆贝子也不能……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此时,差点被皓帧气死的大崔嬷嬷平复了心情,喘了口气恭恭敬敬地行个礼,平稳地说:“奴婢是郡王府内务主管,有几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对,崔嬷嬷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直郡王叫了起来,挑衅地看了硕王一眼。
“贝勒爷闯进郡王府的时候奴婢并不在场,并不敢胡说,还请郡王询问在场的门童小厮。”大崔嬷嬷顿一顿,继续道:“待奴婢赶到的时候,正听着贝勒爷抱着新买的婢女说什么她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什么的,还扬言要报复郡王府,让奴婢等等着。”
硕王一听,立即脸红脖子粗,自己刚刚还用皓帧额驸的身份威胁直郡王,要是皓帧真的说一个下贱的婢女是他的最爱,那么公主、皇室的颜面何存,要是直郡王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那么……不可能,皓帧绝对不会说出这种混账话的,是这个老太婆在污蔑皓帧,一定是这样没错!
“你个胡说八道的老太婆,你是想要污蔑皓帧是不是!?真是心思恶毒啊!直郡王,你可不能放任种刁奴啊!”
大崔嬷嬷心里暗恨,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爹和儿子一个德性,看我不教训教训你们,于是平静地说道:“奴婢不敢欺瞒主子,贝勒爷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不信硕王爷可以问问在场的所有下人。”
下人、护院、婢女们听到这话都偷偷看直郡王,正迎上直郡王鼓励的眼神就好像在说 ;“大家要实话实说哦”,立即有了胆气,异口同声的说道:“奴才(奴婢)不敢欺瞒主子,奴才(奴婢)都听到硕王贝勒抱着婢女白吟霜说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奴才(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
简直震耳欲聋啊,硕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这些下人开始争先恐后地补充细节了——
“硕王贝勒,一进郡王府就开始大声呼喊‘吟霜’,奴才们拦也拦不住……”
“硕王贝勒,一见到白吟霜就扑过去,又摸又亲的,还把佩玉姐姐推到了……”
“硕王贝勒,抱着白吟霜就要离开,奴才们也不敢冒犯……”
“硕王贝勒带着两个人,到处打砸,院子的大树都被他们砍断了一棵……”
“硕王贝勒还说不管是谁,敢动白吟霜一根寒毛都要承受来自硕王府的报复,奴婢好怕怕……”
“硕王贝勒还骂崔嬷嬷……把崔嬷嬷气晕过去……”
渐渐地blabla的话语声慢慢消下去了,因为硕王爷的脸色几乎能拧出墨汁了。
这时,晕晕乎乎的皓帧出声了:“吟霜……最爱……”
一阵寒风吹过,硕王爷最终还是没能拧出墨汁,因为他的脸色又开始发白了。
67魔药显威
两个时辰后,硕王爷才犹如斗败的公鸡般从直郡王府出来,后面跟着两个抬着皓帧的小太监,他们是直郡王跟着去那东西的,顺便把鼻青脸肿的皓帧送回去。
你问阿克丹、小寇子和白吟霜怎么了?硕王爷觉得皓帧弄成这副样子和阿克丹小寇子脱不了关系,就把这两人送给直郡王以示歉意,至于白吟霜,那本来就是直郡王府的人,他还没那个资格处置。其实硕王爷内心中是想把这两个刁奴和勾引皓帧的白吟霜千刀万剐的,但是直郡王府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呢,就连直郡王都亲耳听到皓帧的亲口“表白”,硕王爷只能放低姿态,好言相求,老泪纵横地恳求直郡王不要将这件事往外传,为此他会付出相当于硕王府半个家底的代价。
直郡王扳扳手指,答应了。说是这么说,直郡王觉得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兰馨,如果兰馨希望他放硕王府一马,那就算了,如果兰馨觉得这还不够,那么还可以多敲一些,算是精神损失费好了。
回到硕王府,硕王爷来不及安顿皓帧,就急急忙忙地开了府库,收拾了一匣子地契银票,再几大箱的古董、玉器、金银器,总算是把那两个不停张望着好像在给整个硕王府估价公公给打发走了。
看着去了一大半,显得空荡荡的府库,硕王爷的心都要碎了。可是还有一个令他心碎的皓帧还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在硕王爷心里皓帧即使做错了那也是受到两个刁奴的撺掇和那贱婢的勾引,皓帧还是那个完美无缺,单纯善良的好孩子。
硕王爷坐在皓帧床边,亲手给他抹上消肿的药膏,喃喃道:“皓帧,你要快点好起来,你是阿玛唯一的儿子呀!”硕王爷永远不会知道在门外,侧福晋翩翩和她的儿子皓祥看到此景,听到这样的话语是如何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不知道所以没能挽留住这两颗越行越远的心。
此时的硕王府是一团乱,前两天管理府中大小事务的嫡福晋被软禁,她的奶娘秦嬷嬷也一块儿被软禁至今未放出来。虽然雪如嫉妒成性,待下人也是尖酸刻薄,但管理内务还是井井有条的,现在福晋被软禁,没人发号施令,下人们都跟没头苍蝇似地乱转,有时还得被硕王爷叫去审问,于是府中大小事务都没人管,也没人管得了。原本大家族里,嫡福晋不能视事,那么应该由侧福晋顶上,可是在这硕王府里,侧福晋翩翩就跟个隐形人似地,没有半点权力,不仅母子两都被硕王爷厌弃,福晋更是心情不好了就把他们叫来打骂一顿,别说威严了,就连得势的下人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次福晋突然东窗事发,可王爷并没有说由侧福晋代管,侧福晋也没那争权夺利的心思,也不主动说,还是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府里越乱,管理越不严格,消息就越好传递,皓帧带着小寇子、阿克丹偷偷出府,不知发生了事儿,皓帧带了一身伤回来,小寇子、阿克丹则不知所踪。一时间府里的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什么皓帧遭遇“车祸”,小寇子、阿克丹为救皓帧被马车撞死,皓帧只是轻伤被直郡王府的人所救送了回来;皓帧因自己额娘的事情心中郁闷,出城散心,遭遇山贼,为保护主子,小寇子、阿克丹不幸遇难,在危机时刻被打成猪头的皓帧为直郡王府所救……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吃皓帧假仁假义的那套的,还有不少人看不惯小寇子、阿克丹因为受宠趾高气扬的样子,于是邪恶的版本来了:小寇子和阿克丹原本是一对基友,没想到皓帧仗着自己是贝勒横刀夺爱,阿克丹只能含恨忍辱,终于他见雪如福晋被软禁,再也无法忍耐就乘机想杀死皓帧。没想到一心想要攀龙附凤的小寇子却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