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伤,在另一个辛菲来看就是一场噩梦,她总会带着手表来遮掩住。就算在和齐皖上床的过程中也会刻意去掩藏。所以,以前和现在,齐皖也从未问起过她手腕受伤的原由。也或许,他从未留意过她内心深处的那块伤疤。
在十七岁的那年,就像是一个只有谎言和欺骗的世界,少女辛菲从此跌入了可怖的深渊。亲情的背弃、爱情的淡漠、离乡背井的逃避……一切的一切,她独自承受,无人开导,无人关心,也无人在意。
就这样,她终究还是患上了抑郁症,就连脑子里长出肿瘤也无人问津。而那一段时间里,有个问题在她脑子里久久徘徊,却得不到答案:我要是死了,是不是会更好?
然,也就是这样的想法,她开始回避自我,直到另一个自己出现,遇见了那命中注定的男人。
“皖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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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的可属实?”
满是相片的暗房内,齐皖倚在冲洗台上,右肩膀将手机夹在耳边,正将洗出的照片凉在架子上,暗红的灯光照在他头顶,英俊的容颜在背光里没有任何表情。
手机里的人似乎说了一些事情,齐皖眉头微皱:“恩,该如何做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现在先给我看好她……”
挂断电话后,齐皖将手机随手丢在台子上,抬头看着眼前渐渐显现出轮廓的照片,这是一张以巴黎夜市为背景的单人照,女子素衣白裙,娇笑的回眸在这瞬间是如此的美,而她的美却只为那拿着相机的人绽放。
齐皖看着架子上一排排照片,记忆里曾经的辛菲全在这里。她消失后,他将一卷卷胶卷丢到仓库,原本以为一切将落上尘埃,永远尘封在心底那察觉不到的角落。可,他似乎也太高估自己,当再次相遇,世界已变得非她不可。
如今才察觉到七年前的相机里几乎全是她,当年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情根深种,然而上天就是这样的讽刺。
正当眼前的照片呈现出颜色时,暗房的房门被敲响了。
Ann拿着手机出现在门口,脸色紧张:“齐大师,英国那边的电话,说是老爷子又发火了!要把你之后所有的行程全部取消,说是再不回去,就派人打断你的腿!”
齐皖听着Ann焦急的大声说着,水褐色的眸子沉了沉:“老爷子这回又闹哪出?”
“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把艾莉姑奶奶给气走了吗?”
齐皖眉角轻抬,艾莉的事他不是没想到,只是这个时候离开J市让他有点头痛:“给老爷子说,我没空回去。”
Ann就知道齐大师会这样,连忙问道:“你又不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他说话一向算数,当年你拒绝了艾莉,不还被抓回去关了整整两个月吗?就连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世界知名度,只要老爷子随便在外面放几句话,那还不……”
“Ann,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此刻,齐皖的声音和平时并无二样,但Ann却听的毛骨悚然。她和齐皖共事了这么多年,哪不清楚他的脾性。越看上去平静,越是可怕。何况,齐家那几兄弟没一个好对付的,尤其脾气还一个比一个臭。
Ann连忙放软了语气,恳求道:“齐大师,现在辛菲那样了,你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啊!再说,老爷子已经查到辛菲和小小了。你也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就算之前齐川教授躲过了一劫,经过那次后,他老人家就更不会放过你的,你也知道他最看重的就是爵位继承。如今,你拒绝了艾莉,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当年你父亲的事情,已经是教训了。”
说道几十年前,齐皖的父亲齐暮为了摆脱老爷子的束缚与心爱的女人私奔,差点断送了性命。如果不是因为老爷子心疼自己这一脉相传的儿子,估计也不会有齐家几兄弟了。
父亲的事情齐皖比谁都清楚,还有母亲险些流产的经历,他也曾听长辈提起过。就算现在,父亲有了自己的事业,也依旧逃不过祖父的掌控。毕竟当年他是用一个孩子的未来才换来了如今的自由。
那年大哥齐川还未出生,父亲齐暮为了保住母亲曲妍清和肚子里的大哥,便答应了老爷子阿尔公爵一项恶魔条约,以后他的儿子将继承他要承担的责任来继承爵位,延续阿尔世家的血脉和荣誉。而继承者将永远没有自身的自由,一辈子都要奉献于阿尔家族的事业。就连选择伴侣也能为了政权和利益……
大哥出生后,就一直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直到后来他遇见了现在的妻子*蒙,一切就变得匪夷所思……
到前年为止,阿尔公爵还一直给大哥齐川施压。原本艾莉的对象应该是齐川,也不知她背地里做了什么,才将阿尔公爵的视线转移到了他这个老二身上。渐渐地,老爷子对他的关注也越来越明显。甚至……有意让他成为下一代的爵位继承人。
Ann见齐皖不语,便继续说道:“你觉得现在为了可能不再是辛菲的’辛菲’值得吗?”
齐皖侧头看了Ann,俊颜冰冷:“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只能属于我。”
“可……”Ann本想再说,看见这样的齐皖她只好将话头哽在喉间。
这时,齐皖收回视线,拿起台子上的手机就给某人打了通电话。
“没什么事,就说说之前欠下的人情……”
☆、第六七章 (重修)
“辛小姐;辛小姐……”
精神疗养院里,医生和护士四处寻找刚从房子里失踪的辛菲。
此时;天上正下着鹅毛大雪,满园被皑皑白雪染上了单衣的色彩。穿着深灰色短风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看了眼院子里的积雪,眉头轻蹙;就喊住了从身边跑过的护士。
“发生什么事了?”
那护士回头见男子模样俊雅;气质出众,先是惊了一下,才有些尴尬的回道:“我们这有个病人跑丢;正急着找了!”
男子似察觉到了什么;继续问:“那病人叫什么名字?”
护士说:“全名好像是叫辛菲,您认识?”
听到这个名字后,男子眼眸深沉,他对护士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护士望着男子在雪中渐渐消失高挑背影,不免疑惑:“之前没见他来看过辛小姐啊?长得倒是不比经常来的李少爷差,也不知道是辛小姐的谁?”
护士搓了搓冻僵的双手,就嘀咕了一声:“这大冷天的真是冻死人了,辛小姐跑哪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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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唔,下雪啦!”
离医院不远的后门,只穿了一套单薄病服的辛菲正开心从石子道往走,仰头望着灰蒙蒙的空中飘落雪花,一张白皙小脸冻得通红。
之前趁着看早晨护士查房,她偷偷溜了出来。这两天来一只在空荡闭塞的房里简直要把她闷坏了。现在终于逃了出来,她感觉又刺激又愉悦。
就当辛菲仰头一边转圈一边笑盈盈的往前走时,眼前一不留神就撞在了一人身上。
辛菲一惊,刚要退开一步,那人却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拥入了怀里。
“喂,你谁啊?”
她眉头皱起,就拍了拍这人的肩膀。
那人叹息了声,埋怨道:“这都多大的人了,还成天让人担心。”
辛菲听着这温润的声音浑身一僵,那人已经拉开她,脱□上的外套给她披上,低头对上彼此的双眸,问:“冷吗?”
瞧着眼前这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沉稳温柔。她呆了呆,侧着头困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男子神情微动,却在转眼淡笑道:“当然知道,你以前逃课都喜欢往后门走,还是我破例给你开的门。”
辛菲又问:“我们认识?”
此刻,男子看着她的双眼,似乎想从里面寻找什么。可也只是一瞬间,他已摸着她的脑袋,回说:“我是你母亲现任丈夫的儿子,也是你的哥哥。我叫彦默。”
顷刻间,辛菲低头,眼眸深处似闪动了一下,随即抬头已对这突然出现的“哥哥”,说:“可我从来没听妈妈提起过你。你真是我哥哥?”
“恩。”彦默温柔弹掉了她发梢的雪:“下雪天你不好好呆在房间里,出来干嘛?”
听他问,辛菲立马气呼呼的鼓了鼓腮帮:“她觉得我神经有问题,不让我见皖皖,就把我关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趁机跑出来才不要回那鬼房间,连窗户都没有,黑漆漆的闷死了!”
彦默脸色一沉,二话没说,牵起她的手腕就往车库走去。
“喂喂,你带我去哪儿?我不回去呀!”辛菲见这条路正好是往住院楼走,她蹲□就拉住了彦默,嚷嚷:“你不会是我妈派来的吧?我不要回那房子里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彦默脚下一顿,回头看着满脸通红似要哭出来的女人,他心口竟一阵绞痛,咬牙切齿道:“我怎么就相信他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混话。”
“求你了!”
她撇着嘴,如同孩子般,让望着她的彦默浑身一颤,他暗暗握紧拳头似不再顾及,弯身就将辛菲一把打横抱入怀里:“小菲,我现在就带你出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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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就是举家团圆的元旦节,只是现在的情况让所有人出乎了意料。
“恩,我知道,她现在在我这里,您不必担心。对了,爸,您给张阿姨说一声,辛菲这几日都会在我这里住。”
半山腰上,大雪已渐渐停落,彦默望着远方城市里亮起的璀璨灯光,漆黑的眼眸一片沉寂。
彦家,彦启天放下手里的电话,轻叹了声,就对身旁一脸着急的妻子说:“菲儿现在在小默那里,你别急,没走丢。”
“不行,我得把她接回来,她不能和小默在一块儿!”张月一听丈夫说女儿被彦默带走,一张高贵的脸紧绷,她正要气愤地起身,结果被彦启天拉住了胳膊。
“小默有分寸,你这么去了,孩子也不一定愿意回来。”
张月扭头对丈夫埋怨:“你也是,明知道小默要结婚了,这要是再像九年前出了什么事,我……”
她话语一顿,脸色已难看到了极点,想起当年辛菲干的事情,就一阵头痛。彦启天见她这样,便知道她又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月月,孩子的心思咱们都懂。当年你是怕小默的病拖累菲儿,可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回来可能是最后见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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