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到此处,他当即朗声说道:“好,本座答应给你一颗九转金丹,你莫要再纠缠。”魔教少主从怀里掏出玉瓶,轻轻倒出一颗,朝白青峰掷去。
和尚一把抓住,放在鼻尖嗅了嗅,蓦地展颜一笑。
付景年顺手拿过放在书架中心位置的那枝桃花,放在手中轻轻把玩,笑道:“公子,付某同样需要一颗九转金丹,不知阁下可否割爱?”
那魔教少主冷哼一声,看了看嘴角溢血的尹雪松,又看了看站在付景年身旁脸色温煦的毒花婆婆,脸色阴晴不定。过了片刻后终是又倒出了一颗,给予了付景年。
王铭二人刚要说话,准备分一杯羹,就见那魔教少主挥手打断道:“本座亦只剩一颗,绝无可能再给他人,丹丸之事二位休提。”
王铭二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不甘,拱手沉声道:“公子,其他诸位道友不说满载而归,至少有所收获,就我与岳掌门米粒不收的话,是不是未免不妥?”
说罢,二人目光逼视向魔教少主。
魔教少主脸色一沉,仅仅露出的瞳孔逐渐冰冷,寒声道:“怎么,二位道友莫非想抢本座之物不成?”
话音刚落,那杨箫便冷笑一声,一步掠至二人面前,背负双手,魔气开始蔓延,大有一言不合便杀人的情势。
王铭二人也非愚笨迂腐之人,知晓自己此行只怕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若是再不识趣,只怕性命都会堪忧,只好苦笑道:“公子说笑了。在下家中尚有事,这便先行告辞了。”
魔教少主点了点头,放任二人离开。
付景年对项千仞的一生了解的一清二楚,知晓此地再无其他东西,便也抱拳扬长而去。
第一百章 竹本无心,怎奈节外生技
春雨绵绵,红叶镇依旧算是江南地带,江南在这个节气总会带点淡雅的忧伤,春雨贵如油,摇曳着洒下,三叶镇烟雨开始朦胧了起来。
小巷静静的卧在小城间,用优雅的姿态,诠释着小城中的人和事。
矮矮的房屋铺着深厚的瓦片。缝隙间长出来些不知何处飘来的草,小小的一株,不起眼却很安静。雨一下,水便从一道一道的间隙滑落下来,形成一串串的帘子。特意走在屋檐下,享受着雨滴滑落头顶的感觉,一下,一下,仿佛是一个颤动的春天。
镇里唯一的一条小河缓缓地流着,一阵轻风拂过,河面荡起一圈圈波纹。几条小鱼顶着水游过来,偶尔把小脑袋探出水面,好奇地望着这个春天。
不远处有几只鸭子,它们时而怡然自得的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闭目养神;时而互相嬉戏,发出欢快的叫声;时而扎进水里,好一会儿才钻出水面。
雨中的叶是绿的,是密的,是静的,是等待着的。始终如一,它为巷里的人们撑起浓荫,树根嵌在青石板间,铺到通往大街的路。
春雨下着,滋润了老树粗壮的树干,抿去了人们心间的粉尘,浸湿了小巷的往事。
不少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子穿的清凉了许多,脸上涂着淡淡的胭脂,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小巷里独自彳亍,独自仿徨。
这个年纪的女子,似乎在雨天里,都会带上点明媚的忧伤。
一间客栈位于小巷深处,门口一根齐眉棒儿挑着面杏黄酒帜,随风招摇。
里面一名黄脸女子安安静静做着一件又一件的琐碎家务,她手头没有事情的时候,就斜坐在院门槛上,望向小巷,似乎市在等着谁回家。
而在小巷里,一名白衣白发的公子哥牵着一名温婉女子芊芊皓腕,撑着油纸伞缓步而行,前方天空有一只白毛鹰隼盘旋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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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客栈由于地段不好,也没多少生意,于是被黄脸丫头只花了三两白银便盘了下来,从此她就日日守在客栈门前,等着那远去的少爷归来。
“丫头,这都快一个月了,义兄还未来,只怕是遇上了难事,一时脱不了身了,我们不如先行,一边走一边等,如何?”穷酸书生双手笼在袖子里,眼睛看着门外哗哗啦啦的小雨,平静开口:“丫头,这距离长安的开考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月了。”
黄脸丫头看了望松柏一眼,然后调转目光,随着穷酸书生的视线看向远方,“你若要走便走就是,我与大牛自不会留你。”
穷酸书生面色无奈,苦笑道:“丫头,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一人先走,又何必拿话来挤兑我?”
“哼,这可说不准,常言道人心隔肚皮,读书人更是如此,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只怕你…“话语骤然一顿,黄脸丫头看着远方的眼睛瞳孔蓦然放大,丢下望松柏,也不管客栈外淅沥春雨倾盆而下,疯了似的向小巷跑去。
小巷地面由青石板铺就而成,并不会泥泞,但是每逢下雨天却是格外的湿滑,黄脸丫头前脚一时踏快,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也不管,撑起身体继续向前跑去。
那缓步走在小巷的白衣公子眉头一皱,将手中油纸伞塞给身旁这温婉女子,几步化作一步走至黄脸丫头身前,扶住细腰将她托起,踩在自己脚背上,然后……
摊开双臂,一把抱住。
雨水斜打在二人身上,白衣公子抚摸着怀中女子的脑袋,微笑道:“好了,好了。少爷回来了。“
黄脸丫头双鬓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脸颊上,她抽了抽鼻子,不管不顾的将脑袋埋在白衣公子的怀抱里,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雨水骤然一隔,付景年抬头望去,只见朱灵婉撑着油纸伞静静的站在自己身边,他笑了笑,轻声说道:“谢谢。“
朱灵婉为二人撑着三,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二人,目光里的复杂悄悄埋下。
这种复杂她亦不知晓从何而来,又代表着什么,她只知晓站在这个白衣男人的身边,就会有一种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安全感。
这种复杂,或许来自于这白衣男子背着自己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小路,来自于这白衣男子背着自己与僵尸战斗时。每次被一拳轰的砸向墙壁时却怎样也要翻过身来不让自己受伤的动作,来自于付景年背上残存的余温,甚至是。。。。。。。那个奇怪的幻境里,开遍满山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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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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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这样站在雨中,黄脸丫头与付景年相拥在一起,嘴角洋溢着笑容,朱灵婉站在一边,为二人撑着伞,脸色木然。
付景年抚黄脸丫头的背,浅浅笑道:“小丫。回客栈吧。“
黄脸丫头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走进客栈,朱灵婉便轻声说自己累了,找了间厢房进去,留下付景年几人说今日要大醉三千四百场,不醉不休。
朱灵婉安静的靠着床头,脑子里那张先前自己还格外厌恶的脸庞却止不住的出现。
她越告诫自己不要去想,那张无论面临多大生死违纪,始终带着淡笑的俊逸脸庞却越是出现。
朱灵婉低下眉头,呢喃道:“这就是爹爹所说的发酵过程么?“
她苦笑。
楼下传来朗朗笑声,似乎所有人都很喜悦的模样,而她,却缓缓闭上的双眼,世界变的一片黑暗。
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日黄脸丫头的笑声,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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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月老和孟婆曾经是情人,可是当孟婆鼓起勇气,牵上月老情丝的时候,月老却喝下了孟婆汤。
竹本无心,怎奈节外生枝。
ps:恭喜悍记今日达到一百章,今天打开页面,突然被吓了一跳,我这小渣渣竟然有了个执事,心里一瞬间蛮爽的。
呵呵,希望天道磐石这位哥们也爽爽的,我努力挤出时间,为这位哥们多更几章。
有可能的话,咱俩凑在一起喝几杯,嗯,就这样,不说了。千言万语一句话,衷心谢谢。
壕做友。
第一百零一章 踮起脚尖,亲吻阳光
春雨连绵,一下就是好几天,和着细风吹绿了红叶镇那条小河旁的苍松柳树,深巷里的客栈被黄脸丫头用比买时更便宜的价钱盘了出去,五人在第二日的清晨,闻着鸡鸣便出城远去,朱灵婉恢复了往常的冷淡模样,深居简出,穷酸书生脱去一身穷酸打扮,正冠负笈,还真有了几分君子如玉的味道,而铁大牛脸上的傻笑从未褪去过,这个傻孩子的世界里,他只知晓,景年哥比天大。黄脸丫头涂胭脂粉的毛病从未有过改变,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拖着朱灵婉的手,问好瞧不好瞧,然后又拐弯抹角的她与付景年那消失的一月里发生的事,而后者遇上这个话题时,每次只是笑笑,然后沉默。
几人一路北上,马不停蹄,一座座城镇走马观花而过,即使路上的风景再如何花团锦簇,也总有看厌的一刻,几人之间的话语随着长安的拉近,渐渐少了起来,被淹没在厚实的马蹄声里。
转眼间,半个月相安无事的过去,几人与长安不再遥远,甚至从官道上走过的老农和稚童,都模模糊糊的能听出一些那独属于长安的正腔味儿。
官道上赶路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三五成群,几乎都是前往长安赶考的举人。其中大多是富家子弟,不是肥马轻裘,就是金轮彩车,身边还跟了不少书童仆人。
车轮辚辚,蹄声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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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愈发的近,黄脸丫头渐渐安静了起来,总喜欢靠着车窗,撑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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