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宗林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无任何动作,无任何神情,却让人知道他正在思考事情。
清影跟她说,认识易宗林那么久,那是清影第一次看到易宗林身上流露出疲累和落寞的神情。
清影不敢打扰易宗林,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清影的心情也不好,坐在易宗林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倦怠地扶着额头。
直到清影听到后来传来一些隐约的声响,清影这才回过神,看向易宗林。
易宗林已经把他墨色的西装外套穿了起来。
清影望着他,幽幽地问,“你是打算去找思俞?”
易宗林的脸色是晦暗的,没有回答清影。
“如果你没有事先派人跟踪思俞或是在思俞身上装个监视器,我想你是没有办法找到思俞的。”清影这样跟易宗林说。
易宗林走到了门口,才停下步伐,回应了清影一句,“你的婚礼,我和思俞恐怕没有办法参加了,抱歉。”
清影跟易宗林摇摇头,“无所谓,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人祝福的婚礼。”
易宗林没再多说什么,迈开步伐就要离去,清影在易宗林跨出办公室之前最后道,“kingsly过往所经历的一切让思俞的心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安全感,这是我这每一次跟她聊天时所感受到的。”
易宗林身子微微滞了一下,而后,离开了办公室。
……
在小镇上一个舒适的小别墅里,她的宝贝女儿已经早早地睡着。
她一个人靠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最后也不知道几点才去洗澡,而等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她会看到坐在床边的易宗林。
他身上穿的西装是她今早帮他准备好的,清俊英气,永远都让人无法忽视他英俊的外表。
她怔在原地,手里擦拭这湿发的毛巾落在地上,久久怔愣。
他明知道她已经出来,却没有看向她,依然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儿。
她的心愈加地感觉不安,当他终于抬起眼睛看向她时,她看到了他英俊脸庞上呈现的是十分的温和。
她有在心底松一口气,可想到她从昨晚就已经计划着离开他,内心有一丝愧产生,但她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于是,在无措中,她只能杵在原地。
易宗林盯着她,“我身上是有瘟疫吗?过来一点!”
“你怎么会在……”
“出现在这里吗?”
他肯定在生气,否则他不会这么快就接过她的话,她刚刚才松下来的肩膀,又紧绷了起来。
他似乎看见了她的紧张,语调稍稍缓和,“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一步,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步。”
她又一次怔忡,这一次却是因为他说的话。
“过来。”他再一次跟她说。
她在迟疑了几秒后,慢慢朝他走去。
他一个伸手,把她迅速地拉进他的怀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独有好闻的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息里,令她更恋栈起他的温柔,顿时更觉得内心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他始终有些不顾,因此心虚得不敢抬头看他。
“我说过让你不要来找我的,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小小声地说。
这时候,她隐约听到他打手机的声音,“东方?帮prince请一个月的假,明天你亲自接prince过来。”
她错愕,猛地抬起头望着猜不透心思的他,“你干嘛要帮prince请假?”
“他的的爹地妈咪都在国外,怎么可以丢下他一个人在家里?”
“可是他每天都需要上课。”
“幼稚园无所谓,何况,你儿子就算一个月不上学,他将来也不会跟不上其他的孩子。”
“但是……”
她看着他平静的英俊脸庞,终于知道他现在是在惩罚她。
他要让prince知道,他们在吵架。
“你明知道prince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我们感情不和……你还要他看见?”
“恰恰相反,他来了,我们的感情才会和。”
她无言以对,过了好几秒才开口,“你这是要逼着我跟你回去?”
“逼?”易宗林嗤笑,“你把我和prince丢下,带着女儿一个人跑来这偏僻的小镇,你这难道就不是在逼我发疯?”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何况我已经在电话里说了我会在结婚以前回去,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我的安危,而且我承诺过我会照顾好女儿。”
“你觉得女儿会想离开父亲?”他反问她。
她再一次无言以对。
她清楚他的意思,他不乐意跟她和孩子分开。
“我只是始终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些问题,我说不上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可是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离开你,因为就算我要离开,你也不可能放过我。”她颤抖地道。
想到自己跟他在一起,明明接受着他的疼惜和宠爱,但自己内心却从未觉得安心过,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不许哭。”易宗林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她抬起湿润的眼眸对上他,这一刻无法收住自己的眼泪。
“我叫你不许哭!”易宗林皱起眉头,口气硬起来。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我想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我把脑子里杂乱的思绪清理好,我会漂漂亮亮出现婚礼上,这还不行吗?”
“你休想!”
她低下眼帘,不再去求他,脸色仍挂着湿漉漉的泪痕。
“抱着我。”他低头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她,粗嗄的声音命令她。
她无动于衷,像一尊雕塑一样没有反应。
“你抱着我,我就不接prince过来……我不让他知道我们吵架的事,我告诉他我们只是来这里挑选婚纱。”
她抬起眼眸,将信将疑地凝视她。
“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东方,让他不要去接prince。”他深深注视着她,笃定地道。
不能把prince接过来,小家伙那样的敏感,他会很容易就察觉到父母之间的问题。
“我要你现在就打。”她跟他说。
“你抱着我。”他跟她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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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地、伸出手、缓慢地抱住了他……
“现在可以跟东方打电话了吗?”
他低头深凝着她,目光深沉了起来,“你刚刚生完孩子,根本就不宜长途飞行,何况还要照顾孩子。”他嘶哑地对她说。
她低垂着颈子,回避着他疼惜的目光,“你刚才说要打电话给东方的……”
他这才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东方的号码,还按着扩音键,让她能够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
她想东方在手机那头,一定觉得自己的老板今天很是莫名其妙。
“你没有回家陪prince用晚餐吗?”她问,不知不觉把他抱得很紧。
“你还知道关心你的儿子吗?”他责备着她,手去温柔地握住她细瘦的肩头。
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她哪里没有关心儿子了,她出来的时候还很不舍地去看了儿子……天知道她一刻也不想离开两个孩子。“如果我真的不在乎孩子,我根本就不会再理你这个家伙。”她低喃。
偏偏他耳朵很厉害,“你敢,就算没有孩子的羁绊,你也别想逃离我。”
他的霸道向来都不是表现在言语上,他就像是沉稳内敛的豹子,只有当猎物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出力把猎物捕捉,他通常不会在捕捉猎物之前透露出丝毫的信息,但是今天,他却把心里的霸道用言语展露得淋漓尽致。
她喜欢这样的他,因为这样,她至少能够懂得他此刻的想法。
“你真的好狂妄,但你别忘记,我也有可以帮我的人。”她堵他的话,却再也无法抑制唇边的笑意。
他眯起眼瞪着她。
她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盯着床单,故意不去看他吃醋而青色的俊脸。
“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夺走你,你必须相信。”他慢条斯理地道,跟平日一样自负霸道,把搂着她肩头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紧紧地箍向自己。
她抬起眼眸望着他,因为他占有欲十足的动作而微微晃神。
在她失神的时候,他的手心已经贴在她的腹上,“你总算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了……”
“……嗯?……”她不懂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触,但他的声音此刻这样的低嗄和温柔。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的嗓音更嘶哑了。
“担心什么……生孩子是女人都需要经历的过程,这对于我来说并不艰难,何况有那么多的医生在我身边。”她平静地回答他。她承认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一定会有不安,尤其是经历过难产的她,更对生孩子充满着恐惧,但不知道为什么,生这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担心,这或许是因为他就在生产室外,她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然后易宗林抱着她,半天都没有说话,灼热的气息贴在她的颊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开口说,“在生产室门外的时候,我在祈求老天,一定要让你平安无事……我从不相信鬼神,但是那一刻,我愿意相信有神的存在,他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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