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一件艰难的事,何况,若不是占先生几次伤少夫人您的心,你也不会在三年期未满就选择跟占先生离婚……”
她点了点头,“我此前的确以为我能够撑过这三年,甚至一辈子,但我原来高估了我的坚强,我根本没有办法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说到这里,她呆呆望着远处的眸子逐渐的黯淡。
“少夫人,我觉得,占先生他并没有反感少夫人您。”
她回过神,看向身旁的女佣,“是吗?你何以见得呢?”
“那少夫人是因为什么事,觉得占先生他是讨厌少夫人您的呢?”
她轻轻苦笑,“这个还用举例吗?我流产的时候,他觉得我是故意把我爹地妈咪引来的,若不骨子里就对我没有一丝好感,又岂会这样觉得?”“先生他亲口怀疑你?”
忆起那日他在医院没有半句的问候,反指她心机颇重,她的心头依然泛着隐隐的疼痛,“是的,他说他并不了解我……”
“可是据我所知,占先生她对少夫人您是关心。”
“关心?”她嗤之以鼻,“在他的世界里,大概不会对我有这两个字。”
小恩摇头,“但我亲眼所见占先生对少夫人您的关心。”
她有些不敢置信。
小恩接着说,“那日少夫人昏迷在医院,还没醒之时,我亲眼所见占先生在少夫人您的病房门口询问少夫人您的身体状态……我记得占先生当时的表情有些沉重,他很认真问少夫人您的身体状况,直到医生说少夫人您身体并无大碍,占先生这才松开了眉头……还有呀,少夫人出院躺在床上那几天,占先生都有交代我们务必要照顾好少夫人您,我还看见占先生亲自跟夫人说要夫人多煲些有营养的汤给少夫人您调理身子。”
“是吗?”她的双眸瞠大,完全不敢置信小恩说的话。
“是的,少夫人,我说的句句属实,我还以为少夫人您是知道的呢!”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秋千的绳索,这一刻,思绪在脑海中飞速流转,内心却五味杂陈。
是真的吗?
他是有关心过她的?
小恩接着又说,“还有啊,少夫人您出院的那晚,您回来不是早早就睡了么?我记得那晚占先生一个人在书房呆到很晚……虽然我不能确定占先生是否是为你们的孩子而感到遗憾,但我能够看出占先生那几天的心情都不好。”
她怔怔地看着小恩。
小恩以绝对认真的表情看着她。
蓦地,她从秋千上起身,迅速地跑向了别墅。
小恩见状,忙追上来,“少夫人,您去哪?”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别墅,头也没回地道,“我要跟他打电话,我不想跟他之间有误会。”
……
回到房间,她立即就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凑巧,手机屏幕上竟显示有一个他打来的未接电话。
她一愣,随即快速地回拨过去。
占至维在手机那头很快就接听了电话,但她居然哑了声,莫名有股哽咽堵住了她的喉咙。“占……”
“一个小时后,我派人去接你。”占至维已率先说话。
“嗯?”
“出来吃饭。”
“吃饭?”她的声音涩涩的,“有饭局要我陪你应酬?”
“不是。”
“那……”
“到了再说吧!”他的语调温和,“你可以放心,今天没有别的人,更不会让你喝醉。”
“哦。”
占至维在手机那头轻轻笑了一下,随即结束电话。
她怔在原地,手机久久地放在耳际没有放下。
他言下之意,他请她一个人吃饭?
她没有听错吧,他单独请她吃饭?
……
一个小时后,她以一身高贵端庄的白色洋装来到这家高级的法式餐厅。
夏禹带路,她来到了这家餐厅的第三十二层。
她完全没有想到占至维他已经到了,此刻正站在餐厅那可以俯瞰整个巴黎的巨大落地窗前。
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米色的欧式长桌上放着一盆新鲜的白色玫瑰,浪漫的烛台上白色蜡烛正在缓缓燃烧,整整这一层只有这一个餐桌,一名餐厅的侍者在拉着悠扬的小提琴,由于餐桌在落地窗,稍稍侧过脸就快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埃菲尔铁塔,十分的罗曼蒂克……
这样浪漫的画面,她只在脑海中想过。
占至维看见她的到来,一如既往的绅士,亲自替她把椅子拉开。
在她坐定之后,他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酒店的侍者替他倒了一杯红酒,却替她倒了一杯鲜榨的果汁,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此刻是置身在梦境之中。
“这里的东西不错,尝尝看。”
占至维闲适靠在椅背,温和地道。
她这才回过神,轻轻咬了下唇,“为什么突然跟我出来吃饭,而且……”
占至维把餐巾摊开,放在自己的腿上,“我记得你邀请我吃过一餐饭,但是那天我爽约了。”
他还记得?
她依然记得那天她在餐厅里等了他很久,最后得知他去了纽约,当时她在餐厅里整整喝掉了一瓶红酒,后来醉醺醺地被司机送回家,幸好回去的时候没有被人看见。
“难得你还记得,不过这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如实道。
他拿起餐具,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她,“我知道你没有放在心上,所以这餐饭,其实是我向你赔礼道歉的。”
她困惑,“赔礼道歉?”
占至维雅致地切割着盘中的牛肉,温文尔雅地道,“对于你流产这件事,我一直没有给你一个正式的歉意。”
她再度一愣。
他抬起头,深深凝视她一眼,“很抱歉,让你承受了那样的痛苦。”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这件事而跟她道歉,加上刚刚得知他其实对她并非没有关心,她的鼻子顿时一酸。
“我一直以为避孕药不会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但显然,我低估了意外的发生概率。”
她低下了头,鼻子酸酸的,“佣人跟我说,你在我昏迷期间,,曾经关心过我的身体。”
他刚好把盘中的牛排切好,跟一旁的侍者挥了一下手。
侍者随即走了过来,替他把面前切好的牛肉端到了她的面前,并将她面前那盘没有切好的拿给他。
她看着这切得十分整齐的牛排,微微错愕地看着他。
他似乎惯常对女性做着这样的事,此刻切下了一块牛排放在嘴里,见她还没有开口吃东西,轻声问,“怎么不吃东西?这里的东西让你看起来没有什么胃口吗?”
她摇摇头,慢慢把餐具拿了起来。
他说,“你昨晚流产手术后似乎瘦了不少,应该尽量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所以我没有点别的东西,因为牛肉的营养价值不错。”
她轻轻把餐具又放了下来,略微赤红的眼眸望着他,“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为何这样问?”占至维看着她,停下手边的动作。
她终于问出了口,“我以为你根本不会关心我。”她的嗓音涩涩的。
占至维皱了下眉,“这句话从何说起?我以为我们结婚以来,我对你的关心并不少。”
她微微哽咽,“你不是讨厌我?”
“讨厌?”占至维对这个词似乎十分的陌生。
她看着他脸上困惑的表情,“从我强求你跟我结婚到现在,你对我就充满着反感,不是吗?”
“你错了,我从未对你有过反感……在这段婚姻里,我只有不断地说服你放弃这段关系。”
她跟他对视,坚定地道,“你有,你一直反感我,否则你不会在我流产之后怀疑我心思不存……我知道,从我说谎骗你说我有了身孕阻止你去救思俞开始,你就对我厌恶至极。”
占至维笑了一声,“我以为你完全误会了……你自称怀孕这件事,我从未怪责过你,因为你的性格我十分的清楚,你根本不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一个女人,还有,在你流产后我并没有怀疑你心思不存,我只是说我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你。”
“你这样说根本是前后矛盾,你前面说你了解我的个性,后面又说对我不了解。”
“我指的是,我对你有初步的了解,但对你我并未有深入的了解。”
“我不明白。”
“简单来说就是,我对你的了解仅限于你平常在我面前所展露的,但真实的你,我并不了解……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是个愿意与人为善的人。”
她的鼻子突然难以控制酸楚,“你的意思是,你从未试着去了解我?”
“很抱歉,我向来只会去了解我感兴趣的事物。”
“言下之意,你对我并不感兴趣?”她唇齿颤抖地道。
“是的,我说过,我对你的兴趣,只在于你的身体……而你也十分清楚,我的心只对一个人感兴趣。”
他的话刺痛了她的双眸。
“那么,你对我的关心是因为?”
他如实地对她道,“虽然我们无法发展成为真正的情侣,但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并且在过往我们也曾经是朋友,我关心你无可厚非。”
她将脸撇到了一旁,化着精致妆容的她此刻看起来毫无血色,深吸了口气敛下喉咙间的哽涩,在很几秒后,她才调整过来,转过头来看着他,却仍旧难以掩饰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