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俞埋在占至维怀里的脑袋用力地摇晃,“我好难受……这段日子……我好难受……”
占至维把傅思俞按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我知道。”
“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把整个身心都交给他,而他甚至直到今天,都不知道我跟他在一起是第一次……”
“思俞,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流泪。”他轻轻拉开她,她痛哭的凄楚面容,让他的心揪痛。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傅思俞……
即使在生prince最艰难时,她也没有流下过一滴眼泪……
可是,她的眼泪现在却为易宗林不休不止地流淌。
“刚刚在手术室里,医生跟我说,他曾经为了说服汤姆森给我接生,他亲自给汤姆森打了三通电话……”
占至维轻轻把傅思俞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拭去。
傅思俞泪眸模糊,自顾自地道,“我不懂,一个人怎么可以把演戏演的有那样的真实……每个人都是有心的,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无心的人吗?”
“他为了报仇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他更加不值得你为他流一滴眼泪。”
“可是……”
“什么?”
“我想要就这件事去问清楚他。”
占至维的动作顿了一下,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傅思俞。
傅思俞噙着泪光的眼眸看着占至维,很久很久以后,她闭起眼,沉痛地吐出,“至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深深地爱过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不管这个人曾经有没有爱过其他人,不管这个人的身体是不是只属于你,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无数次表现出了对你的不在乎……但只要这个人他出现过一次对你的在乎,你所有的是坚持,冷静,聪明,理智,全都统统被打破,你只想要追问清楚这一次的在乎,是不是才是这个人心底最真实的他……”
“思俞……”
傅思俞低垂的眼帘,泪水沾满了她浓密黑翘的长睫,“我真的以为我已经做到放下了他,我真的觉得我从此以后可以开启新的人生,可是,这一刻,我就只想问他……他是不是真的在乎我……”
占至维的眼睛跟着湿润,从未有一刻,他这样的心痛过。
“从我遇见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将来一定会是个没用的人……”
“不。”占至维轻轻捧住傅思俞湿润的脸庞,望着她噙着泪光的赤红水眸,“你不是没用,你只是没有办法逃过爱上一个人的宿命……”
傅思俞竭力顶着哽咽,瞪大的水眸望着占至维,“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至维……我不想你也逃不过这样的宿命。”
占至维深望进傅思俞蒙着水雾的眸底,“我心甘情愿为你背负这样的宿命。”
“不要,至维……”
又一次的,占至维将傅思俞紧紧地抱住,“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我也会将你从他的手里夺来……我一定要让你的宿命从此归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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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至维和傅思俞来到医院的走廊时,只剩下申秘书一个人站在走廊。
申秘书看到占至维时的敌意很重,却恭敬地对傅思俞道,“夫人,总裁他在车里等您。”
傅思俞没有回应申秘书,只是把罩在自己身上的占至维的外套还给了占至维。
占至维深深地注视着傅思俞。
傅思俞跟占至维点了下头,示意感激,而后,她转过身,慢慢地走向了走廊的另一头。
申秘书跟了上去。
占至维身后的夏禹嗫嚅地问,“老板,您就让傅小姐跟易总走了?”
“我还能怎么办……”
夏禹没有听清楚占至维所说的话,下一秒,却见到占至维转身,朝着跟傅思俞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
在上车的时候,占至维把一记拳头重重地打在了车窗上。
车窗的玻璃破碎。鲜血从占至维握紧的手背上潺潺流出……
……
傅思俞站在车旁。
黑色的车窗里隐约映射出那个人英俊的轮廓。
而后,那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们的身高相差有十多公分,这让他看着她的时候,很自然地形成一股压迫力。
傅思俞跟他四目相对了有数秒。
然后,她开口对他说,“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个地方。”
“你说。”
他的嗓音如往常的磁性低沉。
“去那片海。”
易宗林在跟傅思俞“重逢”最初的时候,曾经带傅思俞去过一片海。
那片海是傅思俞第一次对易宗林产生了幻想的地方。
易宗林知道傅思俞所指的是那片海。
“好。”
傅思俞随即坐进了车厢。
易宗林仍旧像来这里的时候那样,搀着傅思俞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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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也有幸福落泪的时刻 (8000+)
第一百九十七章
海,让人觉得自己十分的渺小,却总能够让人的人平静下来。
记得几年前易宗林带她来这里的那次,易宗林就是站在她现在这个位置。
傅思俞的脑子里浮现着当时的情景,那时候的心态,要比现在天真了许多。
凝望着眼前这片海,她开口对站在她不远处,身材挺拔俊逸的易宗林道,“在刚刚我改变了我的决定,我打算留下这个孩子。钤”
易宗林刚刚的脸色是沉肃的,此刻明显柔和下来。
“你本就该做这样的决定,无论如何,你都应该替你的身体着想。洽”
过去,他似乎从未跟她说过这样关心的话,最近,他却经常说。
傅思俞闭了下眼。
在好几秒后,她转过脸,看着易宗林。
海边的风很大,扬起她的秀发。
一缕头发掠过她的脸,将她精致娇小的脸庞映衬得有些凄楚。
易宗林走到她的面前。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无法看透她的目光。
他帮她把脸上的那缕秀发拿开,双手轻扶在了她的双肩。
她仰望着他。
眼前的这张脸,是她爱了十多年的俊逸脸庞,她曾经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对他怦然心动。
现在,这张脸还是那张让她心动的那完美俊颜,却在面对的时候心犹如窒息,疼痛像蚀骨的虫蚁在身体每一噬咬蔓延细细尖锐的痛。
“冷吗?”
易宗林问她。
她摇了摇头。
易宗林却还是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兀自罩在她的身上。“这里风大……你的身体不允许你着凉。”
他不算温柔却体贴的话语,让她的鼻子微酸。
“既然这样决定了……我们回家吧!”海边的大风让易宗林皱起了眉头,他显然害怕她会在这里着凉。
她没有说话。
他伸手把她揽住。
不过分,也不亲密,就好像一个绅士搀扶自己的女伴,他的手只是很轻很轻地扶着她的腰,站的她的身侧,阻绝了大部分的海风。
“我还不想走……我有话跟你说。”她低着头,有些涩地说出这两句话。
“那去车上说。”
“不,就在这里说。”
易宗林看着她。
她第一次发现,易宗林也有拿她没有办法的时候。
她深吸了口气,挣开他,转身面对着眼前的那片深蓝色的海。
易宗林依然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外套给予了她十分的温暖,让她此刻并不感觉到有冷意。
她缓缓开口,“汤姆森跟我说,你曾经打过三通电话给他,要他必须做我生产时的医生。”
易宗林生来就是性冷平静的人,所以纵使意外她会得知这件事,也只是沉默了几秒,“当时如果没有汤姆森在你身边,你无法顺利生下prince。”
她回眸看他,清楚的瞳眸很深很深地看着他,“为什么?当时你一心想利用我,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和孩子的死活,当然,你可能不想失去我这个棋子,但这颗棋子也不值得你放下你向来倨傲的身段去求汤姆森。”
易宗林看着傅思俞的黑眸内敛,“当时我也曾疑惑过,我为什么会这样害怕你有事,但是当时不容我在这个问题上多想,我必须先帮助你……因为,比起内心的疑惑,我更清楚我必须让你和孩子安然无恙。”
“那么,当时的疑惑,你现在找到答案了吗?”傅思俞的嗓音微沙。
他凝视着她细致的脸庞,点头,“答案我已经跟你说过,只是我明白得太晚。”
酸涩如密密麻麻的泡沫堵在她的胸口,阻碍她的呼吸,让她此刻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这让抑制住这股情绪。
可是,鼻子依然因酸涩而泛了红。
“袁琪跟我说,你对陆衍说过,如果你没有生病,我们在乌托邦度假的时候,你可能会考虑将原本虚假的情绪转换为真实的情意,让我们并不真实的家庭变成真实的家庭,忘记仇恨,跟我走下去。”
易宗林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
更多的酸涩在此刻涌了上来,她无法抑制,致使双眸也泛了红。
然后,他轻缓地低哑地认真地接着道,“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的话,我想我过去的选择有很多都会更改。”
“所以,你在乌托邦的时候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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