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头掠过的那一抹明显的伤痛,易宗林最后跟她道,“我本来期望用最后的日子,给你照顾,希冀或渴望能够给你补偿,即使明知道过去我所做的一切终将都不可能在你的心底抹灭,我只希望能为你和孩子做点什么……但如果你觉得还你自由,是我给你最大的补偿,我不会勉强你。”
她久久地看着他,尽管喉咙和鼻子都是酸涩的,她依然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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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民政局出来,傅思俞头也没有回。
但是在民政局的门口,易宗林叫住了她。
“思俞。”
傅思俞步伐停驻,背对着他。“什么事?”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在半个小时前他们已经登记离婚结束,换言之,他们现在已经是离异的关系,如果不出意外,民政局在三天后就会给他们离婚证,届时,他们的结婚证将被注销。而他们都很清楚,这一次,不像上次,再不会有拖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很方便。”
“思俞……”他又唤了她一句,“我希望你知道,就算做不成夫妻,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朋友……今后你若有困难的话,你也可以告诉我。”
傅思俞闭上眼。“我想,我们之间更适合的是陌生的关系。”
易宗林没有再说话。
下一刻,傅思俞兀自迈开了步伐。
易宗林凝望着傅思俞离去的背影,直到傅思俞的身影没入一旁的计程车,消失在他的眼前。
东方倾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轻声叹息,“我没有想到夫人会这样的决绝。”
易宗林没有表情地道,“这样也好……没有执念,就没有怀念。”
“属下有些不明白的是,老板您为什么不选择跟夫人说清楚您当年并没有爱过傅思翎小姐这件事?”东方倾疑惑的问。
易宗林平淡地问,“你觉得跟她说的理由是?”
东方倾正色道,“我觉得夫人并不是因为傅氏夫妇的死有疑点,所以要跟您分开,她真正介的的是老板过去对夫人所造成的伤害,我想夫人如果知道老板当年并没有跟思翎小姐在一起,夫人或许会……”
“她不会回头了。”转身没入车厢的时候,易宗林这样说。
东方倾赶忙坐到了驾驶位。
易宗林靠在椅背上,缓声地道,“过去我不相信因果报应这一说,现在我信了……从我选择利用傅思俞报复傅家和占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但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我仍旧不会改这样的选择。”因为,他必须为他的父母讨回公道。
他唯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做到把当初的那份情忘却。
如果他能够做到忘却,他就不会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却还是执意地干涉她原本平静美好的人生。
他有无数种的办法可以揪出父母死亡的真凶,却偏偏选了这一种——要她做棋子。
只因为,报复并不是他生命中的全部,他仍旧执念当初的感情。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根本就不应该执念这份感情,因为从他产生报复心理的那一天起,他介入她的人生,注定只会给予她伤害。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有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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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继承车里,傅思俞决定去恩同那里。
她知道恩同家的备用钥匙在哪里,在易宗林治病还没有回来之前,她偶尔也会带prince去恩同家玩。
她到恩同家的时候恩同还没有下班回来,于是她一个人坐在了恩同公寓里的沙发上。
她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很无力,直到一股强烈的反胃感传来。
她冲进了洗手间,痛苦地对着马桶呕吐了起来。
这强烈的妊娠反应让她吐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抽走了她身体全部的气力,幸好,她支撑住了一旁的墙壁,慢慢从地上站起了身。
扶着墙,一步步地回到厅里,她把整个人埋进沙发里。
不适的感觉渐渐舒坦了一些,她这才起身到饮水机前替自己倒被水。
她喝水的时候,恩同开门回来了。
恩同看到她,点亮厅里的灯,“大姐?”
“恩同。”
“大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恩同换上拖鞋,立刻就来到她的身边。“我还准备明天去看你。”
从洛威的口中得知傅思俞跟易宗林复合的内情后,恩同就一直想要去找傅思俞,但由于旅行社今天一天有事,恩同便打算明天去。
“我……”
“嗯?”恩同搀扶着她,已经发现她的脸色跟平常有些不一样。“怎么了,大姐?”
她把杯子放了下来,“我可能要在你这里住段时间。”
恩同愣了一下,“大姐,你不会是跟姐夫摊牌了吧?”
池意昨日已经发邮件给她,说恩同去找过占总,看来,占总也替她隐瞒了恩同。
恩同见傅思俞没有回答,轻轻叹了一声,挽着傅思俞的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大姐,说实话,我真的很意外。”
她靠在沙发上,敛下眼帘。“意外什么?”
“意外你和姐夫的复合并不是真的。”恩同有些失落地道。
“为什么?”她侧过头,内敛的双眸凝望恩同。
恩同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道,“我一直希望大姐你能够得到幸福,而我知道,姐夫能够给大姐你幸福。”
她没有回答。
恩同继续道,“这几次大姐约我出去逛街,看到大姐你轻松释然的样子,我真的很开心,我……”恩同顿了下,“我难以想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傅思俞清澈的眼眸在此刻掠过一丝黯然。
过了很久,她开口道,“易宗林的保镖二十四小时都跟踪着我,我如果不卖力演这出戏,恐怕一开始就会被他看穿。”
傅思俞并不知道,易宗林早在他们复合之初就已经发现傅思俞的异常,她一心以为易宗林是在她委托占至维去帮他调查这件事的真实性时被易宗林发现的。
当然,她那个时候已经做到跟易宗林摊牌的准备。
“那你在姐夫那里找到证据了吗?”
她摇头。
“所以,二姐的死,未必跟姐夫有关,对吗?”恩同认真地看着她。
她看到恩同的眼底有事兴奋。
恩同没有听见她回答,重复问了一遍,“大姐,你没有找到证据证明姐夫跟二姐的自杀有关对吗?”
她无法回答,因为,恩同他们并不知道易宗林真正可能涉及的是他们父母的死。
她不允许占总把实情告诉他们,只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弟妹也会陷入到上一代的仇恨之中。
她一定会调查清楚父母当初死亡的原因,如果易宗林真的有涉足,她不会姑息。
“是。”
此刻,她唯有这样回答恩同。
恩同露出笑脸,“这么说,如果姐姐你最后调查出姐夫跟二姐的死无关,姐姐你和姐夫的复合便会成真对吗?”
她疑惑地看着恩同。
恩同笑着道,“大姐你本来没有打算跟姐夫复合,但是阴错阳差,让你误会姐夫跟二姐的死有关,你为了搞清楚真相,所以假意跟姐夫复合……但是姐夫是真心当你在复合,而你也在这段时间里看到姐夫对你的在乎,这难道不是老天刻意在撮合你们吗?”
恩同一直兴奋地看着她,直到看到她的脸上并无丝毫的表情,平静地犹如恩同在跟她述说一无关紧要的事。
“大姐……”
恩同脸上的笑意因为她的毫无表情而慢慢褪去。
她在厅里沉寂了好几秒后道,“我已经跟他离婚了。”
“离……婚?”恩同因为震惊,连说话的声音都迟钝了。
她抬眸望向厅里的落地窗,平静地道,“在一个小时前。”
恩同双目圆瞠。
“我在他那里找不到证据,演戏已经没有必要,何况,他已经知道我接近他的原因。”
恩同这才回过神,却久久地看着她,“大姐,你说的是真的?”
她点了点头。
恩同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从沙发上起身,“恩同,我有些累了,我想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大姐……”恩同跟着站起身,她望着傅思俞纤瘦的背影。
她停下脚步,可以感觉到恩同注视着她的目光充满悲伤。
恩同在心底挣扎了好几秒后道,“我不懂……你什么要和姐夫离婚呢?你们可以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就从现在重新开始……”
闭上眼,她低哑的声音缓声道,“我们不可能开始了,恩同。”
“为什么?”恩同嗓音悲怆地问。
“因为,我已经没有气力再去承受任何的打击。”说完,她吸了一下鼻子,径直迈开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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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到prince已经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在玩着今日手工课做的轮船模型。
在出民政局时,她和易宗林已经商量好了,晚上把prince送到恩同这里。
是的,从今天开始,她和prince就再也不会跟他有任何关联了。
但是从prince此刻情绪如常的样子,可以看出,他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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