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预料到她如今竟能在感情上防得这般滴水不漏,一下子让她推到了一旁,脸上不免有些挂不住:“还有谁?你说!”
“霍大小姐啊。 ”她笑mimi的说。
他心里一沉,知道要糟。 果然她接着说:“还有无辜被你勾引了又抛弃的好多美女们。 不要抵赖,我知道你为了查证天欲道的人,勾引的女孩子可不算少。 ”
他苦笑着解释:“我当时是有点冲动了,为了找出天欲道的人……有些不管不顾。 可是我对她们都只是为了查证。 我对她们素无情意,她们在不在乎我……我可不在乎。 ”
她轻笑着摇头:“镇航,你很无情哦。 ”
他对她放电,眼睛勾魂摄魄般瞄着她。 风流蕴籍的模样昔日曾俘获了众多女子地芳心,声音更是低哑又迷人,深情万端:“我只对我喜欢的人有情。 我认识的女孩子里面,我就只喜欢你。 ”
明明只是个未经情事的黄毛丫头,可是抗电的能力居然一流:“这话你说得好熟,跟多少女孩子这般说过?”
他气得差点破了功:“小斜,你不相信我?”
她笑着趋过来拍拍他的脸。 他刚想捉住她的手细细缱绻。 她又倏然缩手退开,狡猾如狐。 “不是不信你。 可是你对别地女孩子都那般无情,小斜可不想让你耍弄。 ”
他哀怨的凝视她:“我怎么会耍弄你?”
“你怎么不会?”她连珠炮般说,“是谁当初一收了我做丫鬟,就逼着我穿那丑得要命地家丁服,还说你府中下人皆是如此?”
“这个……”他擦汗。
“是谁故意让把我带到集市上转悠,摆明了想看我出丑?”
他噤声不语。
“是谁一会骗我说买匹马给我骑,一转头又说下人骑马不太合宜?”她还在翻旧帐。 宁镇航此刻真是悔不当初。 平白的送给她这么多他爱耍弄人的“证据。 ”
“好啦好啦,我痛改前非还不成么?”他举手投降。
她娇俏的白了他一眼。 他电她没成功,她这一眼倒把他电得心里颤了颤,然后电流似潮水般漫过全身。
她说:“所以,你是不是耍弄我,有待观察,总之现在还不能让人相信你不是耍人。 ”
他苦笑:“你打算从哪些方面观察啊?”
“方方面面。 ”她轻笑,可爱又可恶的神态。 “首先。 别把你对其它女孩子那副风流倜傥的作派拿出来,我会怀疑你是演戏。 其次,请尊重我,不要对我揽来抱去。 再有,不要在喜欢与否之类的话题上对我逼问……”
他以手抚额:“你根本就是想跟我生分。 ”
“错,咱们还是好朋友。 ”她轻描淡写地为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作了限定。 “好朋友处之以礼难道不应该吗?”
“可是……”他还没说完。 她已推着他,把他向秘室门外推。 “快天亮了,你还不出去。 昨晚死了那么多人,今天宫中必定大乱,或者会耽搁很久,你还不快去养会神。 ”
她这话说得很是,他确是没有时间再与她纠缠。 他恋恋不舍的道:“好吧,我去替你弄点吃的喝的便入宫去。 ”她笑了起来,象哄孩子般道:“嗯,这样才乖。 ”
他气结。
她不理他的反应。 娇笑着缩回秘室。 摆出副静坐入定的样子。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待他十分无情。 可是谁叫他要缠着她谈这些跟感情相关的话题?当前。 弄明白自己地身世才是关键。 就算找不到宫主,或者月璇光可以告诉她,她是病了还是非人类。
宁镇航并不因为她身体的异状而排斥她,反而对她更见亲近。 这样的态度给了小斜一定的信心。 想来宁镇航都如此对她了,之前跟她更为亲近的云舸哥哥和月璇光也应该不会对她嫌弃才是。
再想了想她再无法去打理的酒行,小斜哀怨地叹了口气,开始入定。
新氏皇都已经全城张榜缉拿她了,而且,还是生死不论。 很显然,她只能换个身份低调行事,紫离酒行的事务是不得不放弃了。 可怜啊,她一心一意要做好的事业!所幸失去事业的同时补偿了一点力量。 力量……这也曾是她奢想却遥不可及的珍贵事物啊!要珍惜强大的机会!
宁镇航取了食物与水过来后,发现小斜已进入心无旁鹜的入定之中。 闭着眼,盘膝坐在地上,她的神情宁美。
相较于他与她初识之时,她又美了好多,也成熟了好些。 若说他们初识那时小斜有如含苞待放的花蕾,此时此刻,她便是已经半开的花朵,散发出让人情不自禁为之倾倒地风情。
这样美丽地她,他,可能撷取?
他怔怔的望了她半响,然后。 唇边浮现出淡淡地笑意。
倾国名花,乍现人世,自然会招来蜂蝶无数。 可是……若是将之藏于深院,只由他一人独对呢?
这一刻,宁镇航已经下定决心,要不择手段地将小斜藏在他的世界中,直到……他成功的将她撷取的那一刻。
眷恋的看了她半响。 他才关好秘室的门自行离去。
今天是生母庄妃发丧的日子。 不过,他预计这事可能会进行不下去。
连皇后都死了。 一个妃子地丧事自然要搁一边去。
果然。 还没进宫,他就发现在宫外巡曳的侍卫至少增加了两倍,他素常进宫地昭阳门却是锁死。 内监一路将他引向正阳门,听内监所说,却是宁子盘心细,在“惊悉”后宫多人死亡皇后亦吿身殒之后,马上向新氏皇建议封锁皇宫。 严禁各宫宫人随意出入。 刻下九重宫门封了八处,唯一可供出入的正阳门由宁子盘亲自把守,无论谁要出宫或是入宫,一概要由他签出手谕才能放行。
很不错!滴水不漏,未雨绸缪。
宁镇航在心里评价宁子盘此举。 封死了宫门,天欲道中人要再想渗透进宫便不太容易。 他上前见过宁子盘,领了手谕便径自入宫。 宁子盘此时沉稳矜持,却又跟夜来那个温颜微笑着要与他结拜的皇子大不相似了。
他先入宫去见了新氏皇。 新氏皇迭遭大变。 容色又憔悴了几分,看到他来也再不似以往般疾言厉色,温颜道:“航儿你不知道罢,宫内昨晚又生事端,皇后也遇害了。 那日跟你们一起入宫的那妖女也是仍未查获……”
他一冲动,几乎有点不客气的截住了新氏皇的话:“小斜绝非妖物。 这其间必有隐情。 ”
新氏皇沉默了一下,大有深意的望着他,道:“小斜失踪一事,必有修道者参与。 她是否妖女,却要抓到之后再作定论。 你师父已传讯说要派人来调查此事……”
宁镇航心中一跳,抢着道:“师父要派人来?有我在清江,何必多此一举?我……”他还未说完,新氏皇目中已微现恼色,打断他地话:“我看你为那妖女神魂颠倒,连你母妃之死都搁诸脑后了吧?这事……自然不能让你主持。 ”
他咬了咬唇。
母妃之死。 他确是不如何悲痛。 实在是因为他知道,母妃实实在在的早已死去了多年。 而这时死的。 只是母妃的躯壳,与那窃据母妃躯壳的杀母仇人。 所以这几天他虽做出悲痛神态,毕竟没能瞒过他这精明的父皇。
他也不想为此事自辩,重新在脸上堆出点笑容来:“儿子素来都让父皇和师门信不过,这番不用儿子主持这事,儿子也无话可说。 却不知……是师父要亲来主持这事吗?”
新氏皇看着下首处作低眉顺眼状的儿子,怒火终于喷薄而出:“滚!你这忤逆不孝只懂沉迷美色的逆子!你还想在我口中探什么消息么!”
宁镇航咬了咬牙,终于抑制不住心中地激愤,冷然道:“父皇当年遣儿子前往宗门,曾说过父子之情、母子之情,都要儿子自己斩断。 航儿确是忤逆不孝,至今仍未完全依从父皇之命,斩断这些俗缘。 不过请父皇放心,俟母妃的葬礼一过,我定会慧剑斩剑俗缘,从此远别清江,不会再来惹父皇厌烦。 ”说毕他向新氏皇长身一揖,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决然离去。
早就该死心了。 在父皇的心目中,自己原本就是这么不成器、不值得他重视的一个子嗣而已啊。 况且,他与父皇在小斜一事上的态度完全迵异,迟早也终必决裂。
大踏步地冲出昭阳殿,他恨不得马上就看到小斜。 母妃早死,父皇始终遥不可及。 此时此刻,小斜已成他唯一的安慰。
只是……
望着天际的云彩,他心中有片刻的惘然。 在宗门来人之前,他能保得了小斜平安么?
止住欲出宫的心意,他重返庄妃灵前,情真意切的哭起灵来。 甚至,他还在庄妃灵前指天誓日的发誓,一定要与谋杀母妃的凶手誓不两立,无论需耗费多少时日,也要抓到凶手其极党羽来替母妃偿命。
当然,他心目中谋害庄妃的凶手,并非小斜,而是整个天欲道。
而他这番大张旗鼓的表明心迹,却是要防止有心人将他与小斜联系在一起。 只有让宗门来人相信他与小斜誓不两立,才不会怀疑进而调查他,他才能将小斜好好地藏起。
新氏皇之前听了宁镇航地负气之言,正自气怒不已,转眼间却听到内侍通报宁镇航在庄妃灵前的所作所为。
他这儿子是终于良心发现浪子回头了?抑或,是宁镇航在激怒了他之后为了挽回而特意作出地表演?新氏皇一时难于决断。 不过有了宁镇航这番表演,他对自己这二子劫走小斜的怀疑却是淡了下来。
一转头,想到了即将赶回的明端,他又不禁头痛起来。 阿端对小斜的喜爱之情,他这作父亲不但早收到密报,更是亲眼证实。
“祸水啊……妖女啊……”新氏皇发出了和宁昱宗等人一样的感慨。
阿端要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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