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确定最近是否有官兵打算围剿他们或者在附近巡逻,同时也需要在城镇筹集生活和战斗所需的物资以及处理他们抢来的赃物,所以他们与外界世界并非隔绝,反而联系颇为紧密,那么多搜集些情报不也是顺手而为么。
这因为这样,他们非常清楚这河内的新任统治者正与冀州的部队在林虑一带对峙,双方的兵马加起来据说超过十万,所以这也是他们最近这段时间有些有恃无恐的原因。虽然信任太守黄忠筹建了一只郡兵,但论起战斗力来显然比不上这些不但熟悉地形且曾为乱兵的山贼们。
可是这支忽然出现的部队是来自哪里,是不是新任的河内统治者打算找他们的麻烦呢?
所有得到消息的山贼们都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支部队的背景和目的。
不过,似乎有一股山贼此时此刻却并不像其他山贼那么的急迫,因为,他们此时此刻正在接待一群来访的“客人”,一群让他们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客人。
“如何,万首领觉得在下的提议可行否。事成之后万首领也不必再待在这山林贫瘠之地,和手下的弟兄们风风光光的出去为国效力岂不枉一生,还能为子孙后代留下点基业。”
“东面朝阳寨的几个头领原先都是河内郡兵的头目,你们为什么不找他们而单单找到我们这群你们口中的‘黄巾党’余孽,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如果被招安的话投了那并州牧李学岂不更好,至少他曾经还是我们黄巾军的兄弟,手下也有很多我们过去的袍泽。”
“可是现在的李学需要你们么?”少年,不,应该说是田豫颇为自信的反问道,虽然这场会谈有些临时起意的味道,但是他自从进入到河内就已经在当地的某些乡绅派出的联络人的帮助下做了不少的工作,他相信他开出的条件足以打动眼前的这个山贼头领。
至于这个头领口中所说的那个“朝阳寨”,或许对方确实是当初河内郡的郡兵,但是就因为这样他才越不能选择对方。这段时间已经足以让他认识到一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部队对战场指挥的重要xìng。虽然还没有发生战斗所以很多事情无法暴露,但是凭借着他敏锐的洞察力,他已经发现了很多并不太和谐的倾向,这让田豫很是忧虑。
当然,还有很多小动作是他的好兄弟,也是他在部队中的前辈夏泽告诉给他的,这个当初的大汉新兴将星乌丸校尉夏育的儿子虽然没能在仕途上获得他那个被废为庶人的父亲的荫泽,但是却从他父亲那里学到了一身本事和很多军旅窍门。而这些东西如今都成为了田豫成长的养分。
比起很可能更容易被冀州军拉拢的朝阳寨,这里的黄巾军一旦被拉拢,将会成为绝对听从自己命令的助力,而且他们还熟悉当地环境,对于他未来的计划实在是太有用了。
“人生就像一场赌博,平平安安确实是一种玩法,但是却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而既想要获得更多的好处又不愿意冒险的事情,我田国让到现在为止都是没有见过的。”
看着渐渐露出意动神sè的头领,田豫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郁。
PS:被“阿姨洗铁路”洗脑了一个晚上,忽然发现比起某个小圆脸的好姬友黑长直,某只阿波罗童鞋似乎更悲剧呢……
………【60。黑山张燕刚从良,黑山田豫便落草】………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啊!!!”
“嘁……少了一个人头,算了,反正不过是几枚五铢钱的事情。”
“原来……原来……原来在下的人头只值几枚五铢钱啊……”
“那你以为你的脑袋能值多少,不过要不是我们将……哦不,我们首领慈悲为怀不愿多造杀戮,你以为你的脑袋现在还能在你身上,别以为五铢钱就不是钱,一分一毫攒来结婚。”
类似的对话最近在黑山的群山之中经常响起,其所对应的自然是最近令黑山群盗们闻风sè变的“大清洗”运动,因为已经有一个较大势力以及七八股较小的势力从黑山群盗的版图中被彻底抹杀。而且这些还是数得上名号的家伙,那些零散的山民更是无法计数。
“怎么样,大家已经熟悉山地间的作战了么?”田豫看着手上的战报问向了身旁的夏泽。
“不太乐观,我们来自幽州的士兵大多都是骑兵,所以对山路非常不适应,能够保证在山路上行军的速度与平原相仿已经殊为不易,更别说山路上的那些坑坑洼洼和各种怪石对于马蹄的伤害是巨大的。战斗的时候更不用说,不论是近战还是远程下马接受无马惩罚所能发挥的战斗力比在马上还要高,如果不是那个万大脚够机灵,只怕我们要受到很大的损失也很难达到现在的效果。至于那些冀州人,虽然身为步兵比我们要强些,但是也很有限。”
“看样子幸亏当初我们没有贸然进攻这里,否则只怕是要吃大亏的。”
“确实呢。不过国让你也要小心一些,那个万大脚最近似乎有些小动作,不断在拉拢那些投降的山贼,只怕是还有些小心思,对此我们不得不防。”
“暂时先不要声张。关键是看我们的部队能不能够适应这里,如果可以的话,自然不惧那些个山贼的小动作;如果不行的话,哪怕我们杀了万大脚也会冒出第二个、第三个万大脚来。”
“对了,我还在最近的战斗中发现了个人jīng,那小子头脑挺机灵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可以好好争取一下,刘太守麾下终究还是单薄了些,可用之人看似不少但是突出者却不多。不过话说回来,‘草莽之辈多英杰’,以前我还有些不相信,现在才知此言非虚。”
“哦~那我可一定要见一见,能够得夏大哥如此推崇之人一定不简单,真是让人好奇啊。”
“若是说见,你我其实早就见过,只是当时你我心中皆有心事,错过而已。”
“哈哈,果然国让你也一样不记得他了,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小家伙呢,明明当时印象还挺深。”
“好了,润泽兄,你就不要再吊我的胃口了,这样欺负自家兄弟可是很不道义的行为哦。”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告诉你吧,就是那天在山脚下收我们路费的那个。”
“原来是他……”脑海中也同时回忆起了那个嘴皮子似乎很溜到的家伙,虽然当时仅仅将其当作了一个获得情报的好来源,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这样的人物只怕多半属于头脑灵活脑子里有些鬼点子的那种,虽然战斗力不一定很高,但是在这些山贼间的战斗中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嗯,他的嘴皮子也很溜道,或许还可以担当一下说客或者使者的工作。
“而且你想不到,别看这小子油嘴滑舌的,打起仗来还真不含糊,是个相当勇猛的家伙。不过和一般人的勇猛有些不太一样的是,他并不莽撞,就好像一只滑不沾手的泥鳅一样。”
“那个万大脚虽然称不上枭雄,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这样的人才为什么却仅仅只是个小头目呢?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说起来是挺麻烦的,听说这小子是个云游的士子,前一阵子王匡大败的时候正好在河内,他借宿的村子被乱军所袭,最后只逃出他和几个村民,所以他投入万大脚的时间并不长。”
“这听起来也并不算麻烦啊?”看着没有什么新消息到来,田豫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呵呵,这当然不复杂了,复杂的是他前面的事情。听他说他来自江夏,刚一过十五就被自己的父亲赶出家门外出游学,结果没多久碰上了闹黄巾。结果等到他好容易返家,结果发现自家双亲已经搬离,只留下让他自己dú lì的留言。他本想立刻寻找父母,结果又碰上了赵慈叛乱,不得已参加了义勇参与平叛。随后跟随前荆州刺史王睿征战。后来才找机会偷跑出来,全国寻找自己双亲的下落。真不知他的双亲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孩子竟然也舍得扔下。”
“老鹰将雏鹰赶出巢穴让其自食其力,母狐狸威逼小狐狸让其自己掌握捕食的本领,虽然看上去心肠毒辣了些,但是却是让子女快速成长的好办法。再说我们这些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对方父母在做此事时内心是多么的悲伤。算了,不提了,既然对方是孝子,那一定是可用的。”
“嗯,比起那些‘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的家伙强太多了啊。”
“嗯?有人来了,看样子东山寨的战斗应该有眉目了。”
“嗯,算算时间如果还算顺利的话也该有消息了,但愿不是什么宁死不降的硬茬。”
“杨雷公虽然为人憨直了些,但是也是老于行伍之人,再说我已经将此次作战的目的和手段说给他听了,应该不会再像上次那样逼得人家拼死一战了,再说上次的损失他自己也心疼的很。不过说起来这不领兵还真不知道做将军的难处,以前就只知道听命令冲锋,再冲锋。”
“报告,我军经过激战已迫降东山寨。其中我方战死士兵二十八人,友军八十七人,降兵三十六人。消灭敌人三百一十七人,降包括匪首在内共七百五十六人。杨校尉请将军处置。”
“告诉杨校尉,让他按照之前的方式处理并随时jǐng惕可能出现的探查和sāo扰。”
“这一战结束之后,只怕我军在这黑山一带就彻底站住脚了吧。”
看着传令兵远去的身影,田豫忽然长长地出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疲惫的神sè。
虽然战斗并没有进行多少天,甚至到后来很多战斗都是他负责制定计划由手下负责实行,但是田豫此时依然感到浑身疲惫,就好像原本埋藏起来的炸药同时引爆一般。
虽然在表面上表现的从容不迫谈笑风生,但是田豫毕竟还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未成年人,虽然颇得刘备赏识,也曾经参与过幽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