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下落尹志平,这回他可不敢奢望李莫愁能救自己了,她现在能不发难已经是很好了。
“我们,嗯?”
李莫愁冷眼看着他,话里满是嘲讽,吓得任君华忙擦汗道:“不不不,是女侠大人您,快点离开这里吧,不然这疯子疯病一发作,不小心会伤着您!”
“疯子?你说谁是疯子??”欧阳锋奇怪抬头问任君华,眼里满是疑惑,他早就将踢过任君华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李莫愁这才正眼看向欧阳锋,眼里倒是有了几分诧异:“欧阳锋?”
“欧阳锋?女娃你叫我么?”欧阳锋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站在李莫愁面前,抓了几下蒙住眼睛头发,两眼发光看着她。
李莫愁心下一惊,戒备后退一步,暗自提防,刚才她只注意到任君华,倒是没察觉到缠住他之人怪异,没想到竟是欧阳锋。
任君华第一次见李莫愁露出惊慌之色,暗道原来她也有怕时候,但听她这么一叫,暗道一声糟糕,心里更担忧了,看来遇上这疯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他见李莫愁将注意力转移到那疯子身上,放轻脚步猫着腰就想乘机逃走,谁知李莫愁眼角瞥到他动作手中银针一发,就定在了他脚跟前一寸地方,任君华刚抬起脚不由得再次轻轻放下。
看来,天要亡他。
欧阳锋见李莫愁不理自己,忍不住就要冲过去,谁知李莫愁先发制人,方向一转,银针又朝他射过去!欧阳锋本能避开,忽然大怒:“你这臭女娃,老子问你话不答还拿针射我,找死么?”
李莫愁一招不中,手下不停,冰魄银针一根又一根接踵而去,射向欧阳锋周身要害。欧阳锋也是用毒高手,以“毒”独步武林,这几年来他虽然神志不清没再制毒也很少害人了,但李莫愁发出去银针上那些不寻常光芒还是让他知道那东西厉害,自然都被他一一避开了。
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周围一片烟尘滚滚。
任君华见他们两人斗得凶狠,不住祈祷他们不要注意到自己,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谁知不管他往哪个方向逃,那两人很快就会斗到他前面去,挡住他去路,让他一条生路也没有。
任君华几乎要绝望了,看着滚滚河流忍不住要泪流满面。
忽然,他眼睛一亮,怎么这么笨呢,他可以顺着河水逃走啊,他们总不会斗到水里去吧。
任君华欢喜转过头去看缠斗中两人,想最后瞄一眼自己与他们距离,然后跳河!然而转过头那刻,他后悔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又往这边过来了?任君华急急忙忙就要跳下水去,谁知李莫愁逐渐处于下风,被欧阳锋逼到他身边来了,她后退着撞到他,想都不想直接拉过他当挡箭牌,成功挡住了欧阳锋致命一击,也顺利将手里淬毒银针射到欧阳锋身上。
欧阳锋下腹和胸口各中一针,体内蕴藏内力全部运在掌上,猛力推了出去!
李莫愁虽用任君华挡过了前面一击,却无法挡住欧阳锋这次凌厉掌风,和任君华两人双双落水,很快两人就被河流冲出去了老远,欧阳锋也吐出一口血,跪倒在河边。
很快,在水里沉浮两个黑点越变越小越变越小,最后消失不见了。
好人没好报,坏人特逍遥
话说李莫愁和任君华两人被欧阳锋打落河里,因为都受了伤关系一时也无法蓄积体力往岸上游,只能顺着水流一路往下飘。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莫愁突然觉得腰下一沉,被拖离了既定方向,原来任君华已经游到她后面,一把将她抱住,气得李莫愁差点就要提起残存内力将他打开。
任君华虚弱叫道:“求你了,别动!”
说着又指着前方对李莫愁道:“看见那个地方没?我没力气了,等下请你带我游过去。”
李莫愁顺着他所指地方看去,也看到了前方有个小小沙岛,只要顺着水流朝着那个方向去,应该能轻松爬上去才对,不过那是在只有她一个人情况下。她严重怀疑任君华会好心提前提醒她是为了让她驮他过去!
“凭什么?”李莫愁伸手就要将他掰开,少了他这个累赘,她上岸成功率更大,她也已经累了,不想再随波逐流。
任君华苦笑道:“你就看在我刚才为你挡了那疯子一掌份上,可怜可怜我成不?”
李莫愁沉默了,任君华这小子刚才是被她推出去当挡箭牌,这话却被他说得好像是他主动出去为她挡了欧阳锋一掌似,好像从大理开始他面对自己时候一直是这样,难道他一点也不恨自己心狠手辣吗?李莫愁很不解,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手下倒是不那么狠了,只是嘴上还不饶他:“哼,你这死叫花子命倒是硬得很,刚才欧阳锋那一掌怎么没拍死你?”
任君华虚弱靠在她肩上,难受咳了几声,又往外吐出好大一口血,那殷红血水在他们身边散开,荡了出去,空气中甚至还能闻到重重血腥味。任君华忍着五脏六腑焚烧灼痛,对李莫愁道:“你还有内力吧,左边一点!”
李莫愁很想讥讽他几句,但已经没时间了,只得冷哼一声,蓄积起所有力气往左一游,顺着水流流向沙岛,两人合力爬了上去,总算不再漂泊了。
任君华一上去就又狠狠吐了一口血,很快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李莫愁也没力气去关心他死活了,看着头顶那晕眩太阳,想坐着休息一会儿,不料眼前一阵发黑,也在任君华身边倒了下去,两人在这个不到三平米小沙岛上昏迷不醒。
五月天,清风和煦,但对两个浑身湿漉特别是身受重伤人来说,想必不是那么美好。
果然,李莫愁醒来时候就打了个喷嚏,感觉头昏沉沉身体也有些发热,很想再昏睡过去,然而她睁眼看天空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下来了,要是继续躺在这里话,只怕晚上就要冷死了。
推推旁边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身体上热度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得出来,很烫,该死,这死叫花子居然没死,但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李莫愁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厌烦。
小沙岛离岸不远,也就七八米样子,李莫愁感觉身体上力量已经恢复了一些,一个人游过去大概是没问题了,只是加上这该死叫花子后她就不怎么敢保证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换成是他,大概也会这么做吧?等李莫愁意识到自己准备把人丢弃在这河中心任由他慢慢死去时候,她已经在水中了。
她吃了一惊,回头一看,离那个小沙岛已经两三米了。
身体本能比她脑子里想行动还快,对,就该这样,管他死活呢,他是生是死关自己屁事呀!李莫愁继续朝岸上游,可是该死她忽然发现这次身体跟脑子里想背道而驰了,因为该死她竟然朝那个小沙岛游过去了!
爬上去后李莫愁觉得自己刚恢复那些体力又有消失迹象了,气得不住提脚往任君华身上踹,看能不能直接将他踢死了算。
谁知任君华就像一只打不死蟑螂,不管李莫愁如何踹他,他就是不断气,始终保持着微弱气息和高得吓人体温,令李莫愁踹累了不禁破口大骂这该死叫花子,怎么都这样了还不死啊还不死!
虽然心有不甘,最后李莫愁还是忍着发晕头脑打坐运气,调整自己身体,等觉得体力足以抗着任君华在水中漂移到岸上时候才作罢。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好在临近月中,天没黑多久月亮就自己乖乖钻出来了。上岸后,李莫愁将任君华拖到林中,搁置在一棵比较大树下,才在月光下捡了些干柴,生了堆火,挨饿又打了只夜里栖息在树上野鸡,杀之,拔毛,去内脏,火烤……
食之,打坐,安寝。
从头到尾,李莫愁都没再管过任君华,好像背他过河后就万事大吉了,也没想过这样一个身负重伤又高烧不断人在如此恶劣情况下十之**是要翘辫子,她居然一点照顾病人自觉都没有。
就这样,东方渐白,太阳冉冉升起,李莫愁缓缓清醒了过来,伸个懒腰检查了遍自己身体,发现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知道这一切都该归功于任君华替自己挡了欧阳锋那一下半。
想到这她终于侧目去看任君华了,发现他还好好躺在那个树旁,胸口微有起伏,便满意点点头,看来这死叫花子命还真挺硬啊,换做其他人被欧阳锋那么重打两下,一定早五脏六腑移位见阎王去了,换做她自己,情况也可能好不到哪去,真亏得他能挺到现在。
咦,不对,这死叫花子好像身上没武功呀,李莫愁忽然想起这茬,忙跑到他身旁蹲下去检查他伤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李莫愁不禁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同时对他生命力之顽强再次感叹一番。
这小子五脏六腑都不在原来位置上了,他是怎么活下来?
“水……水……”任君华脸色苍白,嘴唇也早已燥得脱皮,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比。
水?李莫愁听清他话后很快去河边取了点清水过来,给他灌下。
肚子也早饿扁了,她又想进林子找些野果或野味来充饥一下,却发现这个林子小得离奇,也压根没有什么野果啊野生动物,难怪昨晚那么安静,连野兽声音都没听到过,原来穿过去不远处就是村庄了,这里只是个小小竹林,间或掺杂着几颗树木而已。
原来昨晚她们放着村庄不进,躺在河边林子带里过了一夜。李莫愁甚至不知道,昨天那只鸡还是这个村庄里某户农家。这个村叫蛟子村,由于这几年外地来往人比较多,村里盗窃事件时有发生,而李莫愁此番也是不怀好意而来。
她扔下任君华,潜入村庄,看见一户农家门关着,翻过篱笆就从院子里把那户人家夫妻衣服都拿了下来,裹成一团,又翻进屋里,一会儿后翻窗而出,翻出篱笆,几下子又没入那个林子。
任君华喝了水后可能舒服了点,也有了点意识,李莫愁回来时候他刚难受睁开眼睛。
李莫愁见他醒过来了,也不管他身上是否舒畅,过去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