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事。”他瞪了我一眼,静默了一会,又说,“她不适合我。”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路边慢腾腾向后掠过的栏杆,心不在焉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他脚步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淡淡地说,“能够踏实生活的,容易知足的,脾气好会烧饭的,喜欢小孩子的……”
这不就是我亲爱的1号,林晓同志?
我脑子已经搅成了一滩稀泥,想起林晓的失恋就相当悲愤,凭啥好女人都得不到真爱?!我气得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拼命摇晃,“谈知扬——你就答应我(接受林晓)会死啊——”
人肉运输车再次狠狠颠了我一下,差点把我丢到地上去。
我吓得急忙抱紧车头,“你开稳点啊!”
车头愤怒地磨着牙,“步诚实!看清楚我是谁!”
眼睛都睁不开了,谁看你啊……我闭着眼睛趴在他背后安静了一会,这才又缓缓开口问,“迟默,我重不重啊?”
……
他静默了一会,恨恨地说,“重死了。”
=口=
迟默结婚以后也变得不温柔了,好男人又少了一个,我好心痛。
我把脸埋进他的肩窝,轻轻地说,“我就说嘛,你早该嫌我重了……早该放下我了……”
累了一天,又喝太多酒,我头疼脑涨,眼睛也酸痛难当,不知道是不是流出了眼泪。
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深厚却又脆弱,明明可以断得很干脆,可真的要拿起刀斩下的时候,才发现连着筋肉,扯得太远,抑或者一刀砍下,都那么疼。
总说长痛不如短痛。
可这短痛的伤口,也要痛上好多年才能愈合。
**
人肉运输车气喘吁吁地把我运到了我家床上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睡着了,屁股一挨着床板,立刻舒服地蹭了两下,然后美滋滋地自动自发盖被子。
有人用手指掐了掐我的脸蛋,语气中的纠结让我完全可以联想到他紧锁的眉宇,“你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别吵。”我不满地挥了挥手,却挥不开,便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我又听到他在讲电话。
“已经睡了。”总经理淡漠的声音透过被子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似乎放轻了些,但语气却相当疏离,“既然是你拜托,'。。'我当然会将人照顾好……项目的事可以以后商量,我现在还在她的家里……”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不由地把被子裹得紧了紧。
“你不需要担心……”两人又拉拉杂杂说了一些大概是生意上的话,我有听没有懂,过了一会,谈话似乎要结束了,总经理淡淡地说,“合作愉快,迟先生。”
电话挂断之后,我脸上的被子被人用力掀开。
我没力气睁眼,那人罪恶的手指再次掐上了我的脸蛋,不满地问,“你到底喜欢迟默还是知扬?”
我扑腾了两下,皱了皱眉。
总经理的逼人视线堪比X光,几乎透过我的眼皮看进我的内心,我冷得要命,正打算翻个身拽棉被,脸蛋又是一痛。
喂喂喂,你还掐上瘾了不成?嫌我不够胖啊?
总经理两手捏着我的脸蛋向外扯了扯,就好像蹂躏他的兔斯基抱枕一样,恼怒地说,“本来以为你只是笨,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瞎!我比他们好多了吧?”
……
我闭着眼睛装死鱼。
这阴险狡诈的家伙蹂躏了我脸蛋好久,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来,我听到他的西装悉悉索索的声响越来越远,然后是关灯的声音。
临关门前,总经理沉声对安静的卧室说,“新年快乐。”
**
春假只有一个礼拜,我已经提前买好了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收拾行李,心里打定主意要早早回老家去。过去几年,迟默一家三口回老家,总是不忘捎带上我,(W//RS//HU)可人家开着豪华车子回村子那叫荣归故里,我算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已经有心挥别过去,我并不打算再跟迟默靠得太近,罗怡对我那么好,迟城小盆友与我那么亲近,内心里挥之不去的那点肮脏念头简直让我无地自容。
如果他们是阳光,我就是阴暗的鼻涕虫,晒多了会死的……
以非人类的速度收拾好行李,我看着这一地乱七八糟的垃圾,相当有成就感,坐在沙发上累得直喘气,冷不丁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手脚并用爬到一边去接,“谁?”
“你今天回家?”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总经理的声音,想起昨晚的失态,有些尴尬,“咳……总经理,有事吗?”
“我等你的电话,等了一上午。”总经理轻描淡写地说,“车票都丢在了我口袋里,你打算怎么回家?”
“啥?”我一愣,急忙去翻钱包,果然钱包不见了。
总经理低笑了一声,“还不下来拿?”
拖拉着棉拖鞋跑到楼下的时候,总经理正倚着那辆银色的SPYKER C8打量我的钱包,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黑瞳沉静而深邃,微微眯起,相当养眼的画面,可我莫名地羞涩。
钱包里面是一张我婴儿时期的照片,看上去就是个小型肉体炸弹,他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最重要的是,那时候我还穿着开裆裤,露着屁股。
我悲愤地扑上去一把抢过了我的钱包抱在怀里,恼怒地瞪着他,“总经理你怎么能随便看我的东西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你要陪我精神损失!”
他不置可否,“上车,我送你回家。”
我老家离本市并不远,开车也只要三个小时,只是,无事献殷勤,这待遇让我心慌啊!
“总经理太客气了,我有汽车票。”我干笑着后退两步,准备随时逃跑,“您的大恩大德,我怕欠多了还不起……”
总经理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那就以身相许吧。
……
=皿=你要宰了我吃肉么?
我惊恐地退后一步,“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
总经理打开车门,拎着我的衣领把我丢了进去,随后也坐进了驾驶席,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镇定地说,“我不给钱,那就不算卖了。”
……
车子嗖地飞驰出去。
我泪流满面地挠着车门,总经理,你这个流氓!!!
还有我的行李啊——
增肥20克
2011年2月3日?巧克力8条?芝士蛋糕9块?正餐八人份?诚实怎么越来越胖了…_…|||
武力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毕竟你不是泰森,更不是陈浩南。可这条建议在两个人身上大概注定无法适用了,比如总经理,比如我家女王——伟大的文根英女士。
车子返还一次,载着我和我可爱的行李们回到了老家。
今年我可真是里子面子都赚得足足的,闪闪发光的SPYKER C8相当拉风地开进了村口,停在我家大门前,我妈带着两头小猪……呃,其实是俩小胖妞,火速地扑了出来,我吓得急忙往旁边躲,没想到几个人却直接扑到了那辆车子上。
我周身的气场瞬间黯然了。
“这是什么车啊?真好看!”我妈啧啧称奇地摸着这车子银色的外壳,眼里瞬间已经没了别人,“电视里都没见过这么好的车啊……”
我尴尬地看了被无视的总经理一眼,“不好意思,我妈是个车迷。”
总经理站在一边抽烟,天气冷不好开车窗,他在路上烟瘾犯得厉害却也不好意思让我抽他的二手烟,实在是非常绅士,估计是在国外被美帝国主义熏陶太久了,他竟然忘了我这个胖妞可是个连毒气弹砸上脑袋都锤不死的真的勇士。
他淡淡地瞥我一眼,低下头,看着一窝蜂抱住他大腿的两头小猪,“那这些呢?”
“呃,”我无奈地摊手,这两个小外甥女真是不给她们小阿姨长脸啊,“她们喜欢帅哥……”
总经理唇角抽搐了一下,小的那个被我赶到了一边,只剩下大的那个还很执着地仰着头望着他流口水。
总经理似乎很喜欢小孩子,轻笑一声,俯身揉了揉她的头顶,“叫什么名字?”
我眼角一抽,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小丫头摇晃着两只羊角辫,立刻大声地报上了大名——
“我叫步——纯——洁——”
……
丫头流着口水梦幻地望着总经理黑线的脸,认真地问,“叔叔,你好帅啊,跟我结婚吧。”
总经理嗤地被香烟呛到,撇过脸咳了起来。
“别闹了,去年还说要嫁给迟叔叔呢,这么快就变心啦?”我一把将她扯到一边去,不好意思地朝总经理笑笑,见他的脸色还很诡异,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指着另一个小一点的丫头对他说,“我家取名字是有才了点,看到那个没有,我大哥的小女儿,叫步温柔。”
总经理奇异地看着我,“……你大哥叫什么?”
“步正经。”
“……”
文女士终于从对跑车的膜拜中回过神来,准备走来帮我搬行李,见到总经理的脸却愣了一下,“这位是……?”
大概是这一身与乡村不同的贵族气场让人过目难忘,文女士开始眼冒红心,而总经理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张开口,“我是她……”
“司机!”我嘶吼一声打断他,无视总经理倏然沉下的脸,结结巴巴地对老妈说,“这是我公司的司机……那个,咳,总之就是司机!”
“司机先生”阴森森地瞪着我,我默默流泪——在村里,25岁还嫁不出去的就是老姑娘了,自从迟默结了婚,家里人就心心念念我在城里找个有钱的好归宿,如果让我妈知道这位就是我的老板,估计直接在晚餐里下春|药都有可能。
听闻是司机,我妈眼里的红心倏然不见,但笑容还是有的,朝总经理点点头,“开车来也辛苦了,在家里吃顿饭再走吧?”
总经理冷着脸瞪了我一眼,却没拒绝,而是微微颔首,“好。”
步纯洁小朋友口水哗啦一声又下来了,再次饿虎扑食一样扑了过来,抓住总经理的袖子,“叔叔,我不嫌弃你穷,跟我结婚吧。”
……
不用看我都能想出这男人现在无奈的脸。
文女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塞进我手里,一边看着总经理的背影摇头慨叹,“丫头,你这个司机模样倒是比电视上的模特还好,但没钱啊,咱还是务实点,找个有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