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哭一边打嗝,一张小脸上梨花带雨,哭都这么好看,实在是天理不容,“他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他不要我了。”
“哎。”我赶紧搂着她,顺顺她的背,“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靠在我怀里,抽抽搭搭的说,“他跟一个中法混血的香港女人在一起了,他……他说,他跟我太熟悉了,那种感情不叫爱情是亲情。他说他现在遇到的这个女人才是他的爱情……我……我居然爱了一个这样的人整整二十年……”
这让我说什么好呢,别人的感情问题,好难安慰。
这男人也真是,找别的女人就找别的女人干啥抹煞过去的感情。“都特么的人渣。”
“对,全都是人渣。我跟你说你离黑山梁远一点,他要订婚了!”
“啥?”刚才送我回来那个?是同一个人?
“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我娘给我找了一个男人相亲,我死都不乐意。她劝我,跟说我一个我们那片儿人里有个比我小的妹子也要订婚了,男方是粱修远。”
“同名同姓的?”那厮刚才怎么不说?
“姐姐我住的一片区,除了黑山梁之外,谁叫这个衰名啊?那小妹妹什么人啊,那家世,也就黑山梁他们家够格娶她。”妮子愤慨的嚷嚷,“特么的,他们订婚就订婚关我什么事儿啊。我现在失恋啊,还让我去相亲!”
“额,你年纪也挺大的了不是?相亲也没什么不好。找个人嫁了,相夫教子,想那么多干啥?”
“我不,我偏要想。我搭进去二十年了我……”说罢又呜呜咽咽哭起来。
“想吧想吧,想完了哭累了,就高高兴兴去相亲。”这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哎。
梁老妖要订婚了,要订婚了——这个消息,说实在话,我有点消化不了。
如果他刚才直接告诉我,我兴许会额首称庆?兴高采烈?好吧,肯定还是得摆出一张苦逼脸。
我随便弄了点吃的跟妮子一起吃了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我从来没发现原来那些脑残偶像剧有时候也说的很有道理的——妮子盯着芒果台的脑残片使劲哭使劲哭。
我差不过已经哭得没眼泪了,除了梁老妖能让我破功之外,别人的的感情什么的都很难再让我动容了。
差不多九点多了,妮子终于哭得累了,“我让我大哥来接我了。我明天还得去相亲呢。我得快快乐乐潇潇洒洒的去,往后我就住家里了哈!”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干啥东西就搬走了?”
她拉住我的手,“我妈说了我回家住的话就把珠宝行让我打理,你知道的,我对她的珠宝行眼馋了不是一年两年了。”
“恩,去吧。没有回晃的爱情就去创造井猜的事业!”我笑着揉她脸颊。
“师太说的甚是。”妮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差不多了,我大哥也快到了。对了,房租就不用退给我了。”
我们俩已经付了到明年6月我毕业的所有房租,“行了,知道您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小的感激不尽。”
“叮咚叮咚~”
“行,我走了,亲爱的抱抱。”妮子凑过来,用力抱了抱我。“再见,不要再为谁难过啦,我们都是老女人啦,加油学习加油工作!”
我什么都没说,因为很显然,她现在需要说很多鼓励自己的话来逼自己忘记那段感情——也很显然,这样的话说的越多,她就越难以自拔。
女人哪,可怕又可悲滴生物——伤敌一百往往自损一千,谈恋爱绝对得不偿失。
我睡了个老长老长的觉中午才起床——哎,人老了,连带着生物钟都不靠谱起来了。
慢慢吞吞的开电脑上网,想着找个事情干干,结果很顺手的不经过脑子的就点开了收藏的天涯八卦论坛,于是不停刷新刷新看八卦——哎,没有自制力的老女人才最可怕啊。
我拿起一边震动的手机,“妮子啊。咋啦,相亲如何?”
“我相亲结束了啊,去唱歌去不去?”额,我看看了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再看了看窗外的天,敢情我就刷无聊的明星整容贴看婆婆媳妇争男人贴混了一个下午。
“相亲到底怎么样啊?”
“这哥们儿我熟悉,现在开车到你那儿呢,你换个衣裳,我们去唱歌。”
我想了想,看了看电脑,“行吧。”再不出去我肯定还得刷帖子刷一个晚上——我觉着我这是在放空我自己的脑袋,这样好像不太好啊,可是这一下午的确没再想什么人了,天涯社区果然是个利民利国利社会和谐的好论坛。
我从那没几件衣服的柜子里找出一条T恤和牛仔裤换上,往穿衣镜前站了站,“瘦高个儿,你以
前不是挺得意的嘛,身高不错衣架子,怎么现在愁眉苦脸的呢?”
脑子里另外一个声音说,“高有什么好啊,现在男人普遍这么矮,想找个男朋友都不好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高点儿的吧,肯定得嫌弃你这小胸部。”
我看了看我的胸,“小也有小的好啊,精致、不突兀!”
“得了吧,哪个男人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你这身材,打一辈子光棍儿吧你就。”
“去你的!姐姐我明儿就给自己找一个!”
手机震动,“你下来,我们到了。”
我换了鞋就出门了,哎,一个人多好,朋友叫唤一声也不用跟人交代就能出门……
我一定是受什么刺激了,脑子果断已经开始不正常起来了。
【NO。16
楼下停着一辆宝马。其实传说中的X二代必备自从郭美美事件之后各种大红大紫的玛莎拉蒂并不常见。
以前看什么总裁文豪门文高干文,玛莎拉蒂和兰博基尼基本是道具组利用率第一的,还有什么布加迪威航还是威龙来的,低调点儿的有什么保时捷什么的——大家都YY得够可以的。
现实里像妮子这种红色家庭,二代们一般都是开什么宝马啊奔驰啊奥迪,个别玩车的就特殊一点。可能开兰博基尼的都是暴发户二代。
妮子见我出来从车上下来给我开了后座,跟我一起坐进后面,“介绍一下啊,这我姐们儿,谷昀。这我哥们儿,肖亮晨。”
驾驶座上的男人回头朝我笑了笑,看起来年纪应该也跟许二哥差不多。
“你怎么穿这件?”妮子看了看我T恤胸前那个磁力菇,“你几岁了?老不要脸的。”
这是我在美特斯邦威买的,植物大战僵尸系列的磁力菇,“现在不是流行转嫩嘛。”
“谷小姐看起来的确挺年轻的。”肖亮晨笑着搭腔。
“谢谢。”
“得了吧,你再这样下去就完蛋了真。”妮子戳戳我的脸。
“相亲男?”我用口型示意妮子。
“对啊,我一早知道是他我早就去了。我妈妈还死都不说是谁,哎。真不知道我妈什么心思。我
打小跟他认识,还相亲干啥。”
肖亮晨好笑的说,“你妈这不是赶紧把你这烫手山芋扔给我么。”
“挺好的。”我真心的说,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不错,长得也挺文质彬彬的,还带着金丝边儿的
眼镜,有那么一股子的气质。
“好什么呀!你想什么呢?”她好笑的拍我的手,“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忘记吃了,我上网刷帖子刷了一个下午。”我如实禀报我的行踪。
妮子靠在椅背上,“小晨子速速将朕和爱妃送到百乐美去。”
我惊讶的听见开车的男人极为配合的回了一句,“喳。”
这男人——不错嘛,挺合适妮子的。我不由得仔细看了看他。
“怎么,看上了?”妮子凑过来盯着我,“不错吧,小晨子可是我们那一群里除了我二哥之外最
靠谱的了,这么多年没谈过恋爱呢。”
“没,我觉得肖先生跟你挺有夫妻相的。”我随口这么一说,肖亮晨好像耳根红了——难道?我看了看旁边神色自若的妮子。
妮子说,“你这眼睛看八卦看花了吧?”
北京这地儿以到晚上就疯魔的不成样子,有钱人花钱找乐子没钱人找免费乐子。
我们去的那家叫“百乐美”,乍一看还以为是优乐美——我是你的谁啊?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妮子要了个中包,点了杂七杂八的零食一大堆,再叫了一份饭给我。
我躲一边默默吃饭,暗中观察这俩人——有戏,但是好像是独角戏。哎,真累。
妮子点了很多情侣对唱,非拉着我唱男人的,我能逃则逃不能逃就瞎唱——我那跑调儿的劲儿,
真丢人。
肖亮晨长了几首深情款款的学友情歌,把我都给震住了——这年头唱张学友唱得这么好的男人真
不多。
一首烂大街的《吻别》把我给唱伤了,我跟他们说我去上个厕所就冲了出去。
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连说过了再见也看不见你有些哀怨
给我的一切你不过是在敷衍
你笑的越无邪 我就会爱你爱得更狂野
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说过的话不可能会实现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一天
冷得连隐藏的遗憾 都那么的明显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
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我的心等着迎接伤悲
想要给你的思念就像风筝断了线
飞不进你的世界也温暖不了你的视线
我已经看见一出悲剧正上演
剧终没有喜悦我仍然躲在你的梦里面
写词的人太多情,听歌的人太多心——哎哎哎,神伤。
KTV走廊里嘈杂的音乐声此起彼伏,我看着指示牌往洗手间去,一个转弯,“成颢?”
“老姐?你怎么在这里?”小弟一把拉住我。
“我还问你你怎么在这里?你开学才几天就跑到这种地方玩?你怎么搞的?”我把他拉到洗手间
的另一边相对安静点儿的地方,“不对!你还喝酒了!成颢!”
“姐!你能不能听我说话啊?”
“说。”
“我们班级里有人生日,她请我们全班人去吃饭加来唱歌。我能不来?”小弟无奈的耸肩,“姐
你真是的……耐心超级差。”
呼,这理由我自然得接受,“好吧,我道歉。对不起。”
“姐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你跟谁一起来的呢?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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