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错- 第10部分

　　顾长顺打开门，心里有一种准备应战的心态，抬头一看，老婆没有冷脸相迎，而是在那肥厚的脸上，堆着一种久违的笑容。他感觉一种诧异，让他找不北，一种感觉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老婆上前接住了顾长顺的包说：

　　“老顾回来了，快去洗把脸，饭菜做好了，我们都在等你吃饭。”

　　顾长顺僵持在那，有点不知所措了。

　　儿子小虎听见爸爸回来了，高兴地迎了上去，并告诉他这次考试在班上又得了第一名。

　　顾长顺看见了儿子，僵持的身子一下复活了。他用双手搭在了儿子的肩上，脸上浮现一种欣慰的笑容，看着儿子说：

　　“小虎，你又为爸争光了！”

　　儿子接着又说：

　　“爸，我写的那篇《我的爸爸》的文章，学校给推荐上少儿文学了！”

　　顾长顺又认真地看了看儿子说：

　　“我儿子越来越像我了，今后一定比我有出息，会成为一个大文学家！”

　　小虎脸上露出了一种自信的笑容说：

　　“谢谢爸爸。长江后浪推前浪是必然的，但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争取超越爸爸！”

　　“老顾，来洗脸呀，洗完脸吃饭。”老婆在卫生间叫。

　　顾长顺把手从儿子肩上放下来，拍拍儿子的手臂说：“这才是我的儿子！”　

　　然后怀着一种奇怪的心情朝卫间走去。

　　老婆把洗脸水放好了，手上拿着脸巾递给顾长顺，顾长顺用一种陌生和畏惧的眼神看了看一下老婆，接过脸巾，弯下腰洗起脸来。边洗边在想，今天老婆怎了，怎突然对我温柔了起来，这种温柔让他感觉别扭和不自然，这演的是哪处戏？

　　吃完饭，儿子小虎和顾长顺进了书房。

　　顾长顺老婆忙着收拾饭桌、洗碗。洗完碗，她朝书房瞥了一眼，想进去，又退了出来。

　　她转身去给儿子和顾长顺各到了一杯水，送进了书房。看了看儿子和顾长顺，想对顾长顺说些什么，又打住了，走出了书房。

　　顾长顺看着老婆离去的背影，很纳闷地问儿子：

　　“儿子，今天家来什么人了？”

　　小虎抵着头在写作业，回答说没有。

　　他又问儿子：“你没感觉你妈妈变化很大？平时我回来就骂骂咧咧，今天却风平浪静，而且有一股温柔的风？”　

　　“爸，其实妈妈对你是很好的，只是脾气不好，她在家这样忙碌也不容易，有些脾气也是很正常的。”虎子抬起头说。

　　顾长顺“哦”了一声，就继续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

　　晚上十点多一点，小虎从书房出来，与妈妈打了一声招呼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顾长顺老婆看着孩子回了房间，就踏着笨重的脚步去了书房。

　　顾长顺听着这脚步声向书房逼进，心一紧：“柔风过后，看来暴风雨要来了！”

　　“老顾，今天就别睡书房了，好吗？”当脚步地临近，暴风雨没来，抛来的是这句温情的话。

　　顾长顺扶了扶眼镜架，两眼圆瞪瞪地透过眼镜看着老婆：

　　“我已习惯睡这了。”　

　　顾长顺老婆来到他的身边，含情而关怀地说：

　　“我们已很久没在一起睡了。你老窝在这小床睡也不舒服。”

　　顾长顺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说：

　　“你去睡吧，习惯就舒服了。”

　　老婆用一种羞涩的眼神，并红着脸上前用肥大的肚推了推他的手臂，娇柔地说：

　　“我们很久很久没在一起了，我今天想要！”

　　顾长顺心紧了一下，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

　　“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婆又用她两个大大的肥奶往顾长顺的脸上揉搓，说：

　　“我今天想再试试？今后我再不向你随便发脾气了。也许我以前对你太凶，让你有了压力，所以你不行，今晚我对你温柔点好吗？”

　　顾长顺用手微微推开她那如冬瓜似的身子，头后仰，眼底流露出一种无奈厌烦的神色说：

　　“我真的已失去了那种功能了！”

　　老婆侧转伏下身，伸出肉墩墩的手，从背后挽住顾长顺的脖子，用脸贴进他的脸，轻轻地说：

　　“再试试嘛！”

　　顾长顺低着头无言，老婆起身抓起他的手，拖着他去了房间．．．．．．

　　顾长顺老婆使出全部柔情，顾长顺看着老婆在他身上忙上忙下，就像是一头母狮趴在上面，折磨着自己，心中只有一种恐惧和厌倦，就是找不到感觉。老婆却情不自禁地不断在呻吟，弄得自己满头大汗，可顾长顺犹如被摧残而死去的枯木，没有一点生气，那东西就像孩子做错事一样，垂头丧气！

　　顾长顺老婆颓丧着脸，眼底呆滞而失望地看着顾长顺说：

　　“你真的不行了！”说完无奈地倒在了床上。

　　顾长顺看着老婆横躺在床上，她眼中润出了眼泪，从眼角往肥厚的两颊滚落下来。

　　顾长顺突然心里产生了一种怜悯，摇了摇头，又回到了书房。

第十四章
刘亮晚上与中学同学聚完餐，回到家，与父母亲聊起一些学校和陈英的事。刘亮妈妈听完刘亮与陈英分手原因，感叹了一下，说：

　　“儿子，分了就分了，我相信我儿子今后一定会有出息的，她妈妈一定会后悔的。说不定你今后还会找一个更好的！”

　　“这是什么人，就因为家庭背景而不顾孩子们的感受，这不是害了孩子！”刘亮爸爸也忍不住感言起来。然后他安慰了刘亮几句。

　　刘亮因明天要去单位报到，洗完澡后，就回房间去睡了。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脑神经系统像是有一个按钮被打开一样，整个脑非常异奋，各种信息就犹如雪片一样飞进了脑中。

　　想到明天要去群艺馆报到，就会心地笑了。从他学画开始，群艺馆就成了他最向往的地方，犹如当年的红卫兵向往北京一样。

　　记得那年他十六岁，刚开始学画画。看见很多人都背着画板去群艺馆学画画（那时的群艺馆叫文化馆，还是一座二层楼的老房子），他羡慕的不得了。有一次他爬在窗台上，看见很多人错开的站成几排，围在一座石膏像前画画。怪了，个个都把石膏像画的那么像，他看着都惊呆了。他平时都是对着画册上画描，很多人都夸他画的好，他也自豪过。现在看来，这不是小屋见了大屋！那一次让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素描写生。后来他天天都爬在那窗台上看。

　　有一次正在他看得聚精会神的时候，从天泼下了一杯水罩上他的头上，往上一看，一个头笑嘻嘻地刚缩回去。当时他气得牙齿都快掉下来了。他抖了抖头上的水，怒气冲冲地朝楼上走去。楼上也是一个画画的教室，里面很多人。笑嘻嘻的那人，正在为自己刚才之举得意着，突然“嘣”的一拳撞击着他的头。他摇晃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就像是装了滑轮，一下滑到了墙角。

　　“你妈的B　，这一拳是替你妈打的！”刘亮怒瞪着眼看着那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拳头说。那人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头愣了半天，起身拿起一张椅子向刘亮冲来，“你他妈的给我放下！”这时一个留着小平头的人用手抓住了椅子，并接着说：“你干这缺德的事，人家揍你一拳也是应该的！”那人用瞥了一下留着小平头的人，又撅着嘴瞪着刘亮，手慢慢放了下来。那留着小平头的人就是颜国文。在颜国文的介绍下，刘亮认识了教他画画的老师。后老师调往省画院和省美协当任要职去了，刘亮去群艺馆就少了。

　　但去群艺馆工作一直是他的梦想，多次假设，如果自己有一天能在那样的环境从事自己喜欢的艺术创作，那这一辈子也知足了！没想到自己多年的愿望和梦想就要实现了，心情显得兴奋起来。

　　兴奋的脑子就像是电视切换镜头一样，又想到了刚认识的艳雯，一个美丽得让男人难以忘怀的女人。她的神态和气质怎么会那么像陈英，甚至那说话的嘴唇和淡淡的微笑都是那么像！难道我会与此女人会有一种不解的情缘？刘亮讥笑了一下自己，怎么可能！

　　他努力想让自己静下来，快快地进入睡眠。可脑就像是在播放着电视连续剧，收都收不住。他死劲地拍了拍自己的头，犹如拍着电视机一样。稍平静了一下，然后微微闭着眼，双手慢慢放松、叉开、伸直与肩平齐，鼻子吸气从嘴里慢慢出来。心在不停地数着一、二、三．．．．．．数着数着脑子的电视又打开了，陈英仿佛在画面中，笑笑地看着他，笑得是那么甜、那么美！

　　他与陈英一次相约去郊外的浪漫情景又自然地出现了．．．．．．

　　那是进入大三不久。一天周日，刘亮借了一辆自行车，带着陈英向郊外驶去。

　　由于昨晚的雨水，洗散了夏日的燥热，使早秋的阳光变得温柔起来。陈英坐在自行车后架上，手搂着刘亮的腰，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背上，嘴不停哼着歌。

　　自行车在田野中的小道上，漫无目标地行驶，几只快乐的鸟在头上引路飞扬，把他们带到了一遍金灿灿的田野中。沿着田埂往右，远方有一座山，山下一片竹林和绿葱葱的树丛隐约出一组组农舍。

　　刘亮一边踩着自行车，一边抬头看着远方的山，内心涌出一种兴奋，回头看了看陈英说：“陈英，前面有一座山，敢不敢上去看看？”

　　陈英陶醉在一种幸福和田野风光之中，毫无思索地说：“今天跟你出来了，你去哪我就跟着哪，有你在身边没什么不敢。”

　　刘亮高兴地说：“好的，请坐稳呀！”　他头一低一抬地加快了自行车速度，不一会骑到了农舍旁。

　　农舍屋檐下，有三个老人坐在一起聊天，脸上洋溢着悠闲自在的神色。四五个小孩在追逐嘻闹着，他们看见刘亮和陈英的到来，停住了嘴和住了手脚。用一种陌生而好奇的眼神看着城里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