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就想跑到外边叫人。白俊杰起先有些不知所措,一旦明白事情被他搞成强奸案件,哪敢放谭雁龄出去吵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彻底征服,然后想办法封她的嘴。白俊杰没有多想,逮住谭雁龄的胳膊,奋力将她拉回到床上,接着,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喊,你喊!大家都来看谭雁龄光着身子好不好看?谭雁龄被人强奸啦,全青屏知道,全唐州知道,到时传遍你的学校最好。”白俊杰说着又压到谭雁龄的身上。谭雁龄的身子扭动着躲闪,嘴虽摆脱白俊杰的手,却也有所顾忌。谭雁龄停止大声喊叫,但是,瞅准机会,她狠抓一把白俊杰的脸。顿时,白俊杰的脸上出现几道深深的血痕。白俊杰脸上火辣辣地痛,一摸,满手是血,白俊杰恼羞成怒,站在床上,突然抓住谭雁龄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提了起来,“贱货,装什么正经。瞒得住别人,能瞒住我吗?说,我妈的钱是不是你偷的?我早就看见了你席垫底的那沓钱,你这个贼女人。”谭雁龄斩钉截铁,“我没偷!”白俊杰说道:“那你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卖淫赚的?”谭雁龄还在反抗,骂道:“你这个无赖,你等着公安局来抓你吧。”白俊杰凶煞着脸,一下子将谭雁龄扔到地上,“坐牢,还是枪毙,死之前我先把你日烂,你这个从小缺少教养的臭婊子。”谭雁龄被摔得半死,看着白俊杰那张凶神恶煞血淋淋的脸,谭雁龄由最初的愤怒的反抗变成恐惧的躲闪,再由恐惧的躲闪变成无助的求饶。
罗建业陪白美玲回娘家,车子开到家门口,罗建业下车,然后抱出罗艳丽。白美玲怀里抱着襁褓之中的罗文灿。
刚才,罗建业夫妇经过白大妈摊点,看见白大妈正在做生意,白美玲说:“妈,不如现在就收吧。瞧你小打小闹,能赚几个钱?一起回吧,再说了,建业现在是厂长,打明个起,你不需要每天这么辛苦。”白大妈说:“叫我闲着,建业来养我?建业再有本事,毕竟是老罗家的人。喏,钥匙拿好,你回家告诉那个鬼丫头,叫她抓紧过来帮我看摊子。”女婿罗建业登门,白大妈想亲自做几道拿手好菜,白大妈将钥匙交到白美玲手里,“你帮我留意一下,看那鬼丫头是不是在家翻箱倒柜。”白大妈说。白大妈怀疑遭盗事情与谭雁龄有关,一想起这件事情,她心里就添堵。白美玲看在眼里,心说表妹一定惹恼母亲,没有多问,接过钥匙,“妈,那我们先过去,菜我都带齐了,你别再去买。”临上车,白美玲不忘交代。
白家的院门是铁皮做的,这在当时算是很气派。材料由兴隆食品厂提供,白美玲钦点厂里最好的焊工做成。门做得很有特色,两扇对开,不过,在狮头门钹附近开一个小小的正方形活扇,活扇上焊一个屈戌,上锁所用。一般情况下,主人出门,主人会将手伸进活扇,插上门后铁闩,然后,锁上活扇即可。这铁闩上也有一个锁口,如果在这个锁口也上锁,就等于上双保险,即使有贼逾墙而入也很难开门而逃。罗建业打开门头锁,见里面闩眼也上一把锁,心想白家做事过于细心。
罗建业开门的声音惊动了白俊杰,“小贱人,胡乱说话当心我掐死你!”白俊杰恐吓谭雁龄,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思忖如何应付,他的脸上的血痕注定了他的行径无法掩饰。
北门 第四章(7)
罗建业夫妇没想到家里有人。进了家,走到堂屋拉开纱门,看见白俊杰狼狈地从谭雁龄的房间闯将出来,“噌噌噌”跑上楼梯。“哥?”白美玲看见白俊杰满脸挂彩,脑袋“訇”的一声,心说,坏了,这回可要出大乱子了。
谭雁龄披头散发,躲到床尾墙犄角处,捂住脸“嘤嘤”地哭,汗衫的吊带被拽断了一根,斜搭拉下来,遮不住羞。白美玲将罗文灿放到床上,急忙找件褂子给谭雁龄披上,又拿来裙子,劝她穿上。谭雁龄大概被惊吓过度,无动于衷,只顾哭泣。
害怕家丑外扬,罗建业赶紧出去将院门闩上。这边,谭雁龄不穿衣服,他就无法进去劝说。白美玲苦口婆心,床上,小文灿的哭叫声让她更感闹心。白美玲顾不得罗文灿,八四年前后,全国实行一次大逮捕,强奸罪名成立者一律判处死刑,白美玲深知个中厉害,越想越怕,为了保全白俊杰,白美玲竟然双膝跪在谭雁龄面前,求她高抬贵手,饶恕白俊杰一时糊涂。
白美玲不愧科班出身,给谭雁龄摆出很多道理,分析公了的弊端远远大于私了,事情最好处理办法莫过于息事宁人。白美玲抓住女人贞操的瓶颈决不放手,很多言语半是哄劝也半带恐吓。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尤其是未婚女人一旦遭受强暴很难重见天日,虽说白俊杰没有得逞,一旦张扬出去谁也不会验明正身。说到实际处,谭雁龄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前途。当天晚上,白大妈的眼泪泡软了谭雁龄的坚决的经公态度,谭雁龄终于答应不再报案。当然,谭雁龄片刻也不想在白家待下去。罗建业说:“到我家去住吧,我家房子空那么多,雁龄你去住人气更旺。”罗建业的话很有效果,谭雁龄依顺罗建业,就收拾妥当,随罗建业夫妇离开白家,她想,在罗建业家里至多坚持一个月就要开学,那里才是她美丽的天堂,等到了唐州,她再也不回来,她坚信自己在那里能够忘记痛苦,忘记不幸,也忘记白家所有人与事。
罗建业承担谭雁龄唐州上学期间的所有费用。鉴于白俊杰的所作所为,白美玲感觉对不起表妹,不好再说什么。当时,罗艳丽刚会走路,罗文灿尚在襁褓,单就这两个孩子险些将白美玲缠死,那时,她常抱怨,说自己上大学学的不是企业管理,而是家庭保姆专业,她的四年大学不如罗建业三年军营,这一抱怨就是许多年。再说谭雁龄开学那天,罗建业亲自开车送她去学校。车子停在学校的院子里,谭雁龄下车的时候感觉无数双眼睛羡慕地望着她,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一位高贵的公主。报过名,去宿舍看一眼,然后罗建业就走了。“喏,我给你办张银行借记卡,需要用钱就去取。记住,学习只许进步不许落后,身体只许胖不许瘦。”罗建业说。
谭雁龄送罗建业离开女生宿舍楼。然后,站在门前,望着罗建业远去的背影痴痴发呆。回来以后,打开行李包,谭雁龄发现包里多了两条包装精美的内裤,她知道那是罗建业买的,那一刻,她感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罗建业经常去唐州看望谭雁龄,他想通过他的关爱实现白家罪孽的渐次救赎,同时,他觉得谭雁龄身上有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太多可怜,太多可敬。这时的谭雁龄如芙蓉出水,已经完全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青春美女,身后追求她的男生不计其数,不过,谭雁龄心里不知不觉间装下罗建业,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一个男人。谭雁龄成绩依然十分突出,她在为罗建业奋发图强,她暗自发誓。罗建业最初的关心起自对谭雁龄坎坷境遇的同情,当他目睹谭雁龄的坚强与奋发,还有她不断生长着的美丽与矜持,他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她。谭雁龄考取艺术学院播音系的那个暑假,在接到通知书的第二天,罗建业假借出差之名带谭雁龄游览黄山。在宾馆,他们有了第一次拥抱,第一个吻,第一次互看身体与抚摩。不过,事情没有进一步推演。“女孩子的初次很重要,丢掉它就等于丢掉半条生命,我不愿意看到你只用半条生命活着。还是将它留给你值得托付终身的那个人,留在洞房花烛夜。”罗建业给谭雁龄穿上衣服,说道。谭雁龄说:“我是心甘情愿的。我爱你。”罗建业笑了笑,“还在感激我吗?感激与爱是两码事。你还小,好冲动。等你到我这个年龄,那时静下来想想,你会明白我这样做为你好,是对的。”谭雁龄又一次扑到罗建业的怀里,“等我到你这个年龄,我希望你和白美玲离婚!我要你娶我。”罗建业推开谭雁龄,捧起她的脸,审视,“白美玲是你表姐!别忘了。”谭雁龄的眼圈红起来,说道:“她更是我的情敌!”
北门 第四章(8)
罗建业将自己的衣服也穿好,然后,将谭雁龄送到隔壁房间。“早点休息,待会说不定有人查房。”罗建业说。
谭雁龄痴痴地望着罗建业,说道:“我会等到与你结婚的那一天的。”说着,抱住罗建业的腰,深情地吻着他。“睡个好觉,别忘把门反锁,保险链也扣上。”罗建业说。他害怕再这样下去控制不住自己,推开谭雁龄,说:“记住,保护好自己,你的初次只能献给你的丈夫。”罗建业知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湖翻澜着咸潮,他狠下心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彻夜未眠。
谭雁龄上大学以后,凭靠优异的成绩,除助学金外,每一学期她还能拿到一份奖学金。此外,利用节假日做家教和到饭店打工,谭雁龄还能赚些补贴。眼见社会地位日日高升,罗建业就说服岳母丢掉茶叶蛋小摊,在家颐养天年。白大妈养尊处优,时间一久,身体肥胖起来,得了高血压和冠心病。谭雁龄念及舅妈养育之恩,时常买些药寄往白家。谭雁龄一直想送罗建业一件礼物。手链、戒指、手机和轿车,尽管成为很多男人张扬身份的流行时尚,但是,皮带、领带和手表,这三种传统的东西依然最能代表一个男人的身份。而皮带,尤其是皮带头对一个事业型的男人更有意义,就像一把软标尺,将男人的财富衡量与卡紧,谭雁龄一直这么认为。积攒好长时间,谭雁龄凑够钱去国际名牌商品大厦给罗建业买了一条黑色Dullhill鳄鱼皮带,皮带头的底色是黑色的,缀以两道金线,显得简洁干练稳重而阳刚,正如罗建业的风格。谭雁龄非常满意自己的眼光。
不久,罗建业又去看望谭雁龄。谭雁龄来到罗建业下榻宾馆,将皮带送给罗建业,“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你生日,这礼物送得有些早,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