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好爷的孩子,轻饶不得。”九福晋直直地回视九阿哥的目光,不畏不惧,初衷不改。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没听到福晋的话么?”九阿哥对两旁的下人说道,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柔抚着七夫人乌黑发丝的手猛地收拢,抓住七夫人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将七夫人扯开自己的怀抱。
七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脚下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她睁大布满惊恐的眼睛,望着陡然变脸的九阿哥,脸色惨白:“爷,您不是说您喜爱我的吗?您怎么能狠心不要妾身?”
九阿哥冷漠地笑了,那笑竟同九福晋先前漠然的笑容如出一辙。
“一个既看不好我的孩子,又胆敢顶撞我福晋的女人,我留着有何用?”
九阿哥一声令下,瘫软在地的七夫人被人架了起来。
“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您说过您爱我的呀——”哭泣声,哀求声,凄惨悲凉,但是任何的苦求在如铁的郎心面前纯粹枉然,七夫人的眼里有怨怼,有不甘,或许她始终都不能明白为何曾经对自己呵宠有加的男人,转瞬间,竟能这般翻脸无情。
九阿哥妾室众多,却一连几个生下的都是女儿,求子心切固然能理解,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这样对待一个自己宠爱过的女人,未免过于刻薄。
望着七夫人被架走的身影,九福晋口中溢出几不可闻的轻叹,她眸波微澜,不觉流露出一丝同情的颜色,然而在她转睇向身旁对七夫人哭恸之声无动于衷的九阿哥时,那略透同情的眼神又变得复杂了起来……
 ;。。。 ; ; “福晋,奴才是一时被嫉妒迷了心窍,奴才知道错了,求您饶了奴才,不要赶奴才走。”跪在地上的绿衣女子披头散发,娇丽的面容泪涕交错,一个劲儿地朝九福晋磕头。
九福晋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绿衣女子面前,开口道:“你既已自知有错,那告诉我,你错在哪儿了?”
九福晋的嗓音温淡无澜,叫人听不出喜怒,绿衣女子不禁颤抖了起来,脸上涌出惧色:“奴才……奴才不该为了争宠,在……在七夫人的粥里下药……”
“你明知不该,又为何要做?”九福晋眼眸微转,看向绿衣女子口中的七夫人——九阿哥的小妾之一。“她怀着九爷的孩子,你知道么?”
一听到“孩子”两个字,被婢女搀扶着的七夫人泫然欲泣。“福晋,您可要为妾身做主……”
九福晋一抬手,止住七夫人的话语,对绿衣女子说道:“春萍,你进九爷府的日子不算短,府里的家规你不会不明白,我说过的,谁想多要爷的宠,就拿出自个儿的本事,各凭手段,但有些手段能使,有些不能使,你的错,不在嫉妒,不在争宠,不在下药,你最大的错是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福晋,奴才真的知道错了,您发发慈悲,不要赶奴才走,奴才愿意给您做牛做马,服侍您和九爷……”绿衣女子抱住九福晋的腿,苦苦哀求。
“你明知故犯,我更不能饶你。”九福晋冷笑,一脚将绿衣女子踢开。“来人,把六夫人拉下去,家法伺候,挺不挺得住,就看六夫人自个儿的造化了。”
“奴才知错了,饶了奴才,福晋——”
六夫人哭叫哀嚎,被下人架着拖了出去,屋子里的其他人看见六夫人的下场,个个面色惊惧,噤声不敢说话。
“你们都是九爷的女人,想求爷的宠,求爷的爱,是人之常情,我从不干涉,可爷的孩子是谁都碰不得的。”九福晋面容沉肃,朗声对跪在地上的女人们说道,“六夫人的事儿,你们都瞧见了,往后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下手之前都给我想清楚了!”
“谢福晋替妾身和妾身那福薄的孩子讨了个公道。”七夫人曲膝跪下,眼泪涟涟。据说,这七夫人是九阿哥的新宠,进府没多久就怀上了,正当眷宠。只可惜,女人间的嫉妒太可怕,怀得快,流得也快。
九福晋不答话,也没有让人把刚小产不久的七夫人扶起来。她走到七夫人面前,淡淡的眸光注视着脚下娇美惹怜的女子,嘴角扬起轻浅的讽笑:“你这个做额娘的如此粗心大意,那孩子福浅命薄能怪得了谁呢?”
七夫人脸色骤白,颤声道:“妾身愚昧……不明白福晋的意思……”
“你平日的膳食都有人专门替你打点,为什么你还要私自遣丫鬟出府买粥点,让旁人有了可乘之机?”
面对九福晋厉声的责问,七夫人慌忙辩解道:“妾身只是突然想念起家乡的小点,所以就让丫鬟出去买来解馋,万万没想到六夫人心狠手辣,把落胎的药下到粥里,如今想来,妾身也是悔不当初啊……”
“晚了,爷的孩子没了,你同样罪责难恕。”望着捂帕落泪的七夫人,九福晋表情淡漠。“去帮七夫人收拾收拾,送七夫人出府。”九福晋吩咐道。
“福晋,您不能这么做!”听闻九福晋要将自己赶离皇子府,七夫人那张梨花带泪的娇颜霎时愤愤不平了起来。
“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做?”九福晋嗓音微扬,好似在嘲笑七夫人的不自量力。
“因为……因为爷他说他爱我,他是不会同意福晋这么做的!”七夫人高声答道。
九福晋笑了,就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珣玉,你在做什么?”
肩膀突然被人一拍,我吓了一大跳,一转头,是十四。
 ;。。。 ; ; 十福晋越说越激动,两手拼命去掰十阿哥紧紧圈裹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放开我!”十福晋对着十阿哥又踢又打,毫不手下留情。“这回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了,你放开唔唔——唔——”
十阿哥成功地堵住十福晋那张嚷嚷着要改嫁,令他气极的嘴——用男人对女人的方式。
“你这婆娘就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十阿哥吻得用力,口气是恶狠狠的,但瞧他那抱紧十福晋,仿佛要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
“不要用你那张亲过别的女人的臭嘴亲我!”
十福晋使劲挣扎,左躲右闪,偏不让十阿哥亲到,然而女人力气再大,终是比不过男人。
十阿哥一手钳制住十福晋推拒的双手,另一只手固定住十福晋的下巴,动作熟门熟路。“你越是嫌它臭,我就越是要拿它亲你。”说罢,低下头,又是一阵用力得要命的深吻。
我担心的暴力事件终究是发生了,但是这样的“家庭暴力”,旁人似乎不太适合去干涉。
非礼勿视的道理我懂,好在十阿哥和十福晋吵得比较投入,没有发现我,否则这场面还真的叫人很尴尬。
“啊——”我正想悄悄地离开,竹林里突然响起十阿哥的痛呼声。“你这婆娘居然咬我!”十阿哥低咒,手背往嘴唇上一擦,立即见了血。
“你每回都这么欺负我,当初我嫁你的时候,你说会好好待我,你就是这么待我的?我一个人在京城,什么亲人也没有,有委屈没有人能听我说,你不但一天到晚在外头花天酒地,不回家,还总是使这种下贱的手段欺负我,我讨厌你……”
自己的吻被妻子称作为“下贱的手段”,十阿哥有点不高兴,可是见十福晋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不着痕迹地把十福晋拥进怀里。
“你讨厌我,我可喜欢你喜欢的紧。”十阿哥把十福晋搂得牢牢的,语气赖皮得很。
“你少唬弄我了,谁不知道你心里头只有外面那些骚狐狸!”十福晋不领情地啐了一句,扭动身子想要挣脱,无奈十阿哥怎么也不肯松手,两人对峙了片刻,十福晋又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只好任十阿哥抱着了。
“你是皇阿玛赐给我的福晋,是要替我生养孩子的,那些女人哪能跟你比。”十阿哥低头附在十福晋耳边,脸上的笑容好无赖。
“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十福晋瞪住他,眼泪从泛红的眼眶里掉了出来。“人家十四福晋跟十四弟大婚才多久,立马就抱上儿子了,那天我去看,那娃儿好水灵好可爱,我心里有多羡慕你知道么?再看看我自己,连个影儿都没有,这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好好,都是我的错。”被老婆这么埋怨,十阿哥倒也不生气,他捧起十福晋的脸,爱怜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我的心肝宝贝,每次一见你哭我就觉得心慌,我情愿你打我骂我,跟我闹,再泼再悍我也喜欢。”十阿哥那张先前还张口闭口“婆娘”、“婆娘”地叫着十福晋的嘴,说起甜言蜜语来,照样是出口成章。“不就是生孩子么?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要孩子,咱们这就回去生……”
外头的女人是狎玩取乐的,家里的妻子就算吵翻了天,也是要耐着性子花心思哄的。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十阿哥思路清晰,不得不佩服。
眼看十阿哥对十福晋说的情话越来越肉麻,足以使我这个旁观者起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而十福晋也渐渐收住眼泪,在十阿哥怀里破涕为笑,我悄悄地走开了。
我想十福晋心里是爱着十阿哥的,要不按十福晋那火爆的性子,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被十阿哥的糖衣炮弹打倒呢?
所以说呀,男人是女人的魔障,女人一旦着了魔,那就是万劫不复。这回还真是便宜了十阿哥。
走出竹林,来到后苑,正中最气派的那幢屋子所在的院落应该就是九福晋的住处了。院子门口都有下人守着,一见我来,守门的下人即刻就要去通报,然而,我抬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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