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的情形都被人看在眼里,蓝雨顿时觉得羞愧,有点恼羞成怒:“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居然敢偷看偷听?”
老者慌忙道:“夫人不要误会,老奴只是一个喂马的,没想要偷听夫人与国师的谈话,只是刚想走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夫人给国师的建议,事关锦国百姓,所以我就忍不住,冒犯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蓝雨看他虽然衣衫褴褛,但是谈吐举止还是透着一股书卷气,应该是锦国的读书人,不知如何落到这般境地,想来这人也有一番苦难的经历吧,她没有探听别人过去的好奇心。便道:“算了,你走远些吧,让国师知道你偷听一定会杀你的,我不想看到血腥。”
老者依旧站着没动,蓝雨有些生气,这人怎么回事,想找死也找个没人的地,别死在她面前好不好。
真是烦人,蓝雨忽的站起身,她不跟这人计较,她走好了,谁知老者见蓝雨要走,就急忙道:“夫人留步,老奴想代锦国百姓求夫人一件事。”
蓝雨冷漠道:“你找错人了,我也不过是一个身不由己的人,今天可以被人尊为夫人,明日也许连奴隶都不如,受不起你那么大的托付。”
老者脸色黯了黯,是啊!将如此重托压在一个弱女子的肩膀上,简直是无耻,亏他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
蓝雨正想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觉得这老者有点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这时候,老者抱歉道:“是常某无礼了,请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姓常,蓝雨一下想起了,云州的常知府,当初她在常夫人举办的慈善义卖上见过他一面,尽管现在他黑了瘦了但是轮廓还在,以前听说城破的时候他死了,原来没有啊!今天什么日子,到处碰到故人。
常知府不认识她,但是蓝雨却深深记得他的夫人,以前她毕竟还未经历那么多磨难,年轻气盛对常夫人不免太刻薄了。仔细想想他们夫妇不贪财不枉法更没有横行一方,真心想要为百姓做事,不过是处事有些圆滑,有点沽名钓誉罢了,这也是官场上的规则,要是天下官员皆如此,那就是百姓的福气。
当年常夫人还想帮助只有一面之缘的她,尽管只是误会一场,结果为了一点官宦之家推不掉的嘱托,她却口出恶言,言语讥讽,这样一想蓝雨心中不免有点愧疚。
常知府转身,提着看似沉重的水桶,一瘸一拐的慢慢向前走去。
堂堂知府落到如此地步,蓝雨有点心酸,忍不住道:“等等!”
常知府诧异的转身,蓝雨上前两步,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不一定能做到。”
有的事情听听也无妨,至少给别人一个述说的机会,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样的境况下相逢也是一种缘分。
常知府不知为何蓝雨会改变主意,不敢再说些废话,急忙道:“夫人刚才说的希望能给百姓一条生路,让他们保持原来的生活,那么就应该想办法适当保持当地一些制度,夫人要想按以前一样收税,那么各种杂税的征收方式是非常复杂的,这些野狼族人肯定不擅长,夫人想过要如何实现么?”
蓝轻轻摇了摇头,紧急之下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常知府既然能提出来,想必是有解决之道,便继续听下去。
常知府道:“要安抚百姓,就得让他们有安全感,若是能保留锦国原有的一些官员和制度,让他们来管理,日后再慢慢撤换,我想百姓比较能够接受。”
沿用旧日的官员,这个别说野狼族会不会接受,就算锦国官员自己也没有敢留下的吧?
蓝雨轻叹道:“想法是好,不过要实现不容易,阁下饱读诗书,既有治理良方,何不干脆自己向大王进言呢?”
常知府苦笑了道:“想我这样的俘虏,只配做些野狼族人都不愿意做的粗笨工作,哪里能有机会见到大王,就算见到,大王也不会听我的,锦国百姓的性命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无足轻重。”
蓝雨想了一下,问道:“若是我能够劝说国师接受这个建议,不知阁下可否出面做个详细的计划?甚至你可愿为野狼族效忠,做一个知府……或者别的什么官员?”
常知府脸色微变,这岂不是要他公然投敌,他饱读圣贤书,落在蛮子手中苟延活命已是愧对祖宗,怎么能够再做一个叛臣?不,不这绝不可以。
蓝雨察言观色,轻轻叹息:“您不愿意?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不愿背上千古骂名,肯归顺野狼族的还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呢?在他们的统治下百姓不见得轻松,这又何必呢?”
看到冥夜远远走来,蓝雨怕他看见多生事端,赶紧迎了上去。
看着那个女子被国师扶上马背,远远的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常知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孙秀玉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在野狼族婢女的面前更不能发脾气大喊大叫,只能将手里的帕子揉来揉去,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那个女人就能轻易得到那么多男人的心,乍然见到她的时候,她以为她也是被野狼族抓住的,就算国师地位尊贵又怎么样?在野狼族人眼中她这个郡主都无足轻重,那个女人不过是凭狐媚手段勾引了一个粗鲁的老男人,要是那男人厌倦了她,她的下场一定很惨。
没有想到地位尊贵的国师不仅年纪不大,更是相貌不凡,甚至有一股气势胜过萧将军,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能得到那么优秀男人的宠爱?
第二百三十七章 女人的嫉妒
孙秀玉心中说不出的嫉恨,她哪里不比那个贱人强,却要顶替郡主嫁给那个相貌丑陋,野兽一样的大王,想到大王昨晚喝得烂醉,如发情的野猪一样用臭烘烘的嘴乱啃她的身子,丑态毕露在她身上发泄的样子,她就觉得一阵恶心。
回来的时候却被告知她的两个贴身婢女,香雪和初儿被人强行拉走了,焦急之下她急忙派遣手下所以的婢女和周嬷嬷一起出去寻找,却想不到香雪和初儿却是被她救了。
周嬷嬷察言观色,见孙秀玉一脸的愤恨,将帐内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之后,才低声问:“郡主,您认识刚才那位国师夫人么?”
孙秀玉瞪了周嬷嬷一眼,不客气的道:“不认识。”
周嬷嬷的口气严厉了起来:“郡主,别瞒我了,奴婢伺候王妃多年见过不少大场面,你这点心思瞒不过我,这件事很严重,若是夫人无意中透露了您的身份,不仅您处境堪忧,野狼族人追究下来诚王府固然要担责,你们孙家一样跑不掉。”
孙秀玉瞪了周嬷嬷一下,便硬声道:“认识又如何,我跟真郡主的相貌如此相似,就算那些平日里跟真郡主亲近所以前来送嫁的那些贵妇都看不出来,只要我不承认,她们有什么证据。”
周嬷嬷不觉得好笑,以前听说孙老将军的孙女是如何聪慧过人,想不到如今看来却是个糊涂的,难怪当初不顾脸面几次登萧家的(Men),女儿家的脸面都丢光了,最后都没能嫁进萧家。这点心计如何能入萧家那老太君那只老狐狸的眼。
不过想想要是她聪明点,也许事情还比较难办呢,瞥了孙秀玉一眼后,周嬷嬷道:“我的郡主,您长点心眼好不好,这不是在自个的家里跟(Jie)(Mei)拌嘴,也不是衙(Men)里审案,要什么证据。国师地位尊贵,他的夫人说句话谁敢不听不信,要什么证据呢?她说你是假的你就是假的,何况你真是冒充的呢!”
孙秀玉别过脸不说话,在她看来,顶替郡主出嫁已是万不得已,她这辈子已经完了,没有必要在委屈自己,不过她不能不在意孙氏一族特别是年迈的祖父母。
周嬷嬷见状,便转个话题:“我还没有来得及问郡主,昨天晚上怎么样?大王满意您的服侍么?”
孙秀玉的脸顿时红了,用手指着(Men)口恼怒道:“你给我出去。”
周嬷嬷站着没动,直到孙秀玉又大声呵斥了一句后,她才带着满脸的不屑出去了。
孙秀玉气得将手边能砸的一切都砸了个粉碎;然后伏在案上嘤嘤哭了起来。
次日中午,孙秀玉看着桌上的几张干瘪的面饼以及干硬的牛肉,又发起了脾气,这些东西怎么能入口。
周嬷嬷在一旁看着,叹道:“郡主,您还是赶紧吃吧,奴婢们还没有吃的呢,只能吃您剩下的。”
孙秀玉柳眉倒竖:“不吃了,这些东西一看就叫人倒胃口,怎么吃得下。”
周嬷嬷斜睇了她一眼,拉长了声音:“郡主,奴婢劝您还是将就着吃吧,吃完这顿,下一顿还不知有没有那么好的呢。”
孙秀玉气得站了起来,抬脚就要踢桌,周嬷嬷急忙按住她,无奈道:“郡主,您不想吃,也要想想底下的人,奴婢们还没有吃呢。”
孙秀玉呵斥道:“你快去让他们重新做点清淡的稀饭,再给我送点水果。”
周嬷嬷摇头讥笑道:“郡主啊!您知道您现在是什么身份?大王昨天没有找您,所有人都知道您不得宠,连个封号都没有,像您这样的能给口饭吃没叫您干活就不错了,您没有发现一大早那些野狼族的奴婢都走光了么?过几天说不定我们这些奴婢也会被赏给别人。”
孙秀玉沮丧的坐了下来,半晌道:“你把这些东西拿下去跟香雪,初儿她们分了吧,我不想吃。”
周嬷嬷皱了皱眉头,蹲下看着孙秀玉的脸,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
孙秀玉被她看得全身不自在,一把甩开她的手,怒道:“你做什么?”
周嬷嬷叹道:“女人啊!光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是不行的,郡主您知道,昨天那个国师夫人的来历,以及她是怎么被国师看上的么?”
提到那个姓蓝的女人,孙秀玉眼中透出嫉恨的光芒。
周嬷嬷紧接着道:“昨天我费了好大的尽才打听到的,本来野狼族的人是不敢说国师闲话的,但是跟我们来的那二十个歌姬,有一个被送给了大王的贴身侍卫,我送了她一个金镯子,她才肯帮我打听。”
“今天早上她告诉奴婢,奴婢才知道,说起来那位夫人跟郡主你可真算得上是上辈子有仇了,奴婢不知郡主以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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