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孙学正的一声大喊,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楚县令,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吾足纵断,吾心难折,意生足下,心驰八荒。日行三舍,神游万里,尽此余生,浪迹四方。暂别千年,后会无期!”
在念诵这急行赋的过程中,楚县令周身刮起狂风,脚下轻轻一点,一步迈出七八丈,身体在半空滑翔,速度极快,比骏马奔腾毫不逊色。
楚县令放声大笑:“哈哈哈,此诗当为吾之传家宝!贺韬,你放心走吧!”
贺韬一听,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还是进士吗?这还是一县之尊吗?就这样的还有机会成为掌管一省的巡抚?
其他人恍然大悟,全都眼红了!
孙学正大喝道:“楚飞云你怎能如此奸诈!那可是治国炼宫诗文,估计罗院君片刻及至你想独吞,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们还等什么,联手阻拦他!”说完同样念咏急行赋追去,“览天地之秀色,聆山水之清音,寻世间之旧梦,步诸贤之前尘。飘然疾行,浪迹天涯,人生若此,悠然入神。”
“都疯了!”一位秀才喃喃自语。
此时贺韬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文人用战诗战斗,竟然是在这种情况,而且是他的一首诗引起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楚县令身前一龙形古剑落下,稳稳当当的挡住路楚县令的去路。
接着官道上烟尘滚滚,才气四射。原来是府城的大小官员,用才气和疾行战诗词加注在马车上匆匆的赶到。
“大胆!何人在此纵车狂奔!”
“闭嘴,没看到那是监察司御史的马车吗?”
“咦?后面还有一辆快车,好像是那好像是府台的马车?”
“快看,后面是府卫军的人吧!”
“怎么回事?妖蛮犯边了!府城驻军怎么也来了?”
所有的秀才士子注意力被转移,这阵势太吓人了,就是妖蛮犯边也不过如此。
那些快车越来越近,突然,一侧传来六声极为高亢嘹亮的马鸣声,就见所有的马全都瑟瑟发抖,少数马甚至跪在地上。
那些飞驰的马车立即减慢停下,所有的马都不受车夫控制,惊骇地靠边,让出一条路。
六匹比寻常骏马高一头、体长要长三尺浑身鳞甲的青色大马拉着一辆马车出现,六头大马趾高气扬,都不屑于看一眼别的马。
“津州唯一的六驾纯种青磷兽,镇北公怎么也来了!”一个秀才小声道。
但是那些车上的人骂开了。
“院君大人好威风,知道的当你是大学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圣人驾临!”
“罗成!你眼里还有没有昔日同袍之情?”
“哼,镇北公为何用才气古剑拦我去路,若是想不要面皮跟我区区进士争一页纸张,我一定相让。”
楚县令话音刚落,一个又一个大员也走下车来,直隶府所有的实权官员齐聚一堂。
州监察司的四品御史、直隶府的五品知府、府文院的从五品府院君、府军的从五品府将军、城卫军的六品偏将等等全都在。
在场的霸县学子和秀才、官商们目瞪口呆,这还是平时表面上一团和气的官员吗?楚县尊怎么敢顶撞镇北公?还有下来的那些大人怎么个个剑拔弩张,人人对罗成一脸怨气。
此时此刻,这些人已经完全抛弃官员的身份,都是以读书人的姿态出现。
青磷兽吓得住马匹,却吓不住这一位位举人和进士。
六匹青磷兽不得不停下,不断打着响鼻,四蹄乱走,跃跃欲试。每一匹青磷兽都可以独战一位秀才,除了罗成它们谁都不服。
面相如三十出头的罗成掀开门帘走出来,环视众人,微微一笑,剑眉星目很是英武。
“哈哈,我若不用才气古剑拦你去路,你可就要跑回县衙了。”罗成微笑道。
秦知府接过话音,理直气壮道:“镇北公乃是大学士文位,用您的才气古剑拦住我的学生,简直就是以大欺小!”
五品官如此与三品大员说话,这在儒道大兴之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现在人人都觉得稀松平常,认为秦知府有文人风骨。
罗成坦然道:“治国炼宫之文乃百年不出的名篇,我乃一州文院之魁、千万人之师君,又坐大学士之位,理应当仁不让。这《茅屋被寒风所破歌》若能助我成大儒,自是皆大欢喜。”
“此言差矣。镇北公大才谁人不知,王圣曾言大人二十年内必然成大儒,何必与我等进士、翰林争这一文。”
“秦知府说的对,镇北公不能以大欺小啊!再说我们大人从入海城传书给我,说他对这《茅屋被寒风所破歌》志在必得!”那六品的偏将道。
津州的州衙和文院都在直隶府,但州军的驻地却在入海城和昌黎关隘,主要防着海妖和关外的蛮族。
这时,府文院的刘院君突然道:“此文既然如此重要,而且贺韬留之无用,那不如就捐给朝廷,留在唐国学宫。仿照圣院,让有功的官员阅览,岂不是两全其美?”
多人厌恶地看着刘院君,他虽然身在文院,却是礼相的走狗,这么说明显是有私心,不想让贺韬得到好处。
罗成沉下脸,道:“那是贺韬之物,他想捐则捐,若不想捐无人可以逼迫。”
刘院君挺起胸膛道:“此物对我唐国极为重要,贺韬既然是我唐国读书人,捐给朝廷理所应当。”
秦知府嘲讽道:“刘院君儒道双休,更是家有良田数万亩、珍宝无数,对我唐国也极为重要,你也是我唐国读书人,那就捐给朝廷吧。只要你能做到,我马上劝说贺韬也捐出《茅屋被寒风所破歌》。”
“你……强词夺理!”刘院君气道。
罗成的眉头一动,目光如冰,缓缓道:“在我没有动怒之前,你最好滚远一点。正好你回去后告诉礼相那牛鼻子,他杨家若是敢动贺韬,我灭他满门!”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这才是镇北公,有理有据怎么样他都会容忍,但对刘院君这种煽风点火算计唐国人才的,他素来不客气。
那些秀才士子吓得急忙低头,心道:“不愧是差点屠龙的镇北公,太可怕了,连当朝国师、堂堂礼相都敢威胁。
反倒是官员比较平静,罗成官职是不如礼相,但他志在平妖不在朝堂,而礼相虽是大儒文位,但靠顿悟周礼成为大儒,更是儒道上修,若亲自出手,必遭国运反噬。
刘院君没想到犯了罗成的忌讳,吓得灰溜溜走开,只是右拳紧紧握着。今天感冒了,再加上把七千多字弄没了,居士只能赶出这一章了,算是把昨天的补上,对不住大家了,夏天感冒真的好难受,我需要睡会!
第二十七章 三缄其口
“尔等不在府衙好生办公,竟然来此驿站不顾礼仪的争论不休,成何体统!”只见天空中一朵白云降下,半圣吕文义赫然而立。
治国诗词出,必有圣人降临。见到吕文义来此,众人紧忙上前见礼。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尔无忿疾于顽。无求备于一夫。必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尔等不知其意,知其礼吗?”
听着圣人教诲,大家都地下了头,秦知府再次向吕文义拱手道:“启禀吕圣,亚圣孟子曰:吾善养浩然之气!所以弟子谨记教诲,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本应面对外界一切巨大的诱惑也好,威胁也好,都要处变不惊,镇定自若,达到“不动心”的境界。可今日我等有负圣贤教诲,谢吕圣迷糊灌顶!现今唐国少有贺韬此等大才,而镇北公这等无畏儒士更是少之又少,如若这《茅屋被寒风所破歌》能为我儒家再添一大儒,乃是人族大兴,所以这首本非镇北公莫属。”
罗成也是先向着吕文义行礼告罪,随后看向贺韬,说道:“《茅屋被寒风所破歌》既然可炼文宫,我不便独占。我来时就以决定用一件蛟龙文袍和一只进士文宝诛妖笔换《茅屋被寒风所破歌》首本的半年阅览权,半年之后,你们可自行找贺韬借读。”
说着,罗成拿出一件文袍,和一只青色文宝笔。只见那文袍成月白色,袖口和领口有墨色蛟龙附着,而那青色文宝笔,和普通文宝笔也不同,这只文宝笔表面遍布细密的红色血丝,如玉如火,似乎在流动。笔杆的上方雕刻着独角蛟龙,栩栩如生。
“真的是蛟龙文袍和蛟骨诛妖笔!”一个举人羡慕地轻呼。
所有人沉默了,他们地位都不低,可比起罗成差得多,不可能拿出进士文宝来换。
贺韬先是对吕圣行礼,然后道:“既然镇北公只是暂借半年,拿去便是,不用交换。您镇守津州多年,拯救数十万津州子民,是所有读书人的楷模,我万万不能要您的东西。”
罗成含笑点头,道:“那可不行,进士文宝和蛟龙文袍与其说是交换,不如说是对你的答谢。这首《茅屋被寒风所破歌》将来极有可能超越治国,名传天下。看你的首本原稿和自己体悟,有着天渊之别。之前我对成大儒只有三成的把握,但现在,我有五成的把握。区区文宝和文袍不算什么。”
贺韬见罗成说得坚决,于是道:“长者厚赐,学生谢过。”
说完,贺韬把《陋室铭》递给罗成。
郑巡抚道:“贺韬,你就别和他客气了,镇北公的蛟龙文袍和诛妖笔只是妖王级别的蛇化蛟龙之皮、骨所炼制,比之纯种蛟龙子孙差上许多,更不用说真龙之骨。你那《茅屋被寒风所破歌》首本原稿足以流芳百世,虽然对自己已经无大用,但足以让我唐国多几个翰林,所以是他捡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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