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康宁再次提速向东,飞驰约五海里左右,在陈朴打出手势的同时,缓缓转舵,大飞如飞梭般倾斜着划出一道上百米的白色弧线,顺畅地再次提速向北驶去。
陈朴快速用手指向前方,康宁稍作减速,抬头凝神一看,立即看到八百米外的情景:舷号为315的小型巡逻快艇正在向东行驶,315艇后面用缆绳紧紧相连的是小六那艘时速为二十五节的机动帆船,帆船上隐约可见两个晃动的绿色身影——很显然,小六的指挥船被俘了!
与此同时,这艘二百吨级时速为三十二节左右的巡逻艇也已发现了突然出现的白色快艇,船上的七八名官兵在保持航速的前提下,全身戒备地端起了81-1式自动步枪和冲锋枪,警惕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白色大飞。
随即,船上军官拿起高音喇叭的话筒,大声喊话发出询问,并提出严厉的警告。
康宁对巡逻艇上传来的警告声充耳不闻,在距离315号巡逻艇右舷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从容调头,向西滑行而过。
当大飞越过小六的指挥船时,康宁清楚地看到了被反绑着坐在甲板上的小六和另外两个弟兄。
侧着身体的小六,此刻也看到了熟悉的大飞上的那道熟悉人影,强忍心中的激动,低下了惭愧的脑袋。
看着白色大飞离开自己所在的船向西行驶直至消失,押解小六等人的三个武警战士中的士官,警惕地看着小六,大声问道:“说!刚才来探道的是不是你们的同伙?他们是不是想在前面动什么手脚?”
看到小六咬着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端着枪的士官把枪反背身上,一脚重重踢在小六肚子上。
被反绑着的小六腹部一阵剧痛,脑门重重地撞在甲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随即侧翻在甲板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威严的士官再次转到下一个目标,一阵踢打,均未能听到一个字,要不是边上另一个战士看着小六三人鼻青脸肿满脸是血,于心不忍之下苦苦阻拦,这个愤怒的士官绝不会停止殴打,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暴露出他如此怨恨的缘由:
“我草你妈个逼!要不是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三番五次戏弄我们,让我们丢尽了脸面,老子他妈的早就提干了!我操你妈的……”
士官气喘吁吁地叫骂不停,突然身边的战友大声喊道:“快看,大飞又上来了!”
大飞是上来了!而且上来的快速行驶动作透出一种肆无忌惮的挑衅味道!
接过控制权的陈朴熟练地以S行的前进路线高速尾随而至,就在距离被拖行的帆船二十余米的时候,船上的三个战士眼看不妙,全都慌张地端起了手中的枪,然而这时才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康宁从高速掠过船尾的大飞中猛然跃起,用右脚尖轻点船帮,借助巨大的冲力,如大鸟般临空飞跃,半空中抓住帆船中部高耸桅杆上的帆绳荡向船头,有力的双脚如张开的剪刀重重将两名战士踢飞下海,趁着一阻之力凌空后翻,将剩下的士官重重压趴在甲板上,士官匆忙间搭在自动步枪扳机上的手指用力扣动,一串火舌从康宁腰际穿过,瞬间撕开了他湿漉漉的黑色T恤。
康宁飞快滚动,顺势扣紧了士官脖子:“兄弟,我真的不愿与你们作对,可我的兄弟要是被你们带回去,他这辈子就完了,别怪我!你的两个战友水性都很好,我马上就会离开的,你有足够的时间救他俩上船的,放心吧!”
士官圆瞪着冒火的眼睛怒视康宁,遗憾的是康宁的手指迅速压挤在他脖子两侧的穴道上,一股炽热的力道过后,士官的两只胳膊随即麻痹。
几乎在士官扣向扳机的同时,单手驾驶大飞的陈朴为了掩护康宁以及吸引巡逻艇的注意力,快速迫近巡逻艇百米内举枪连发,三发子弹准确地打碎了巡逻艇控制舱的两块玻璃,艇上的十一个官兵立刻卧倒在甲板上伺机还击。
失去控制的高速巡逻艇船头忽然右倾剧烈摇晃起来,将匆匆站起的官兵们再次掀翻,陈朴却乘机高速脱离,漂亮地拐出一个半圆弧冲向帆船。
帆船上,被康宁割断绳索解救的小六半跪在船头,挥起锋利消防斧砍断鸡蛋粗的牵引缆绳,帆船顿时减慢速度,与高速前行的巡逻艇拉开了距离。
小六迅速回到其余两人身边,割断捆绑的绳索。
康宁看着鼻子还在不断流血的小六大喊一声:“小六,还能行吗?”
“行!”小六激动地回答。
“阿宁,快叫弟兄们下来!”陈朴这时已将大飞开到帆船右舷,对着船上大声喊道:“你们几个,跳下来!快跳!”
船甲板与边上的大飞舱门不到两米,两个获救的弟兄先后跳进了大飞,轮到小六的时候一阵阵枪声响起,密集的子道将帆船打得“笃笃”直响,小六一声闷哼栽倒在甲板上,陈朴见状,冒着枪林弹雨,迅速将大飞开到船尾。
焦虑的康宁举起无法动弹的士官挡在自己身前,船上的官兵们顾及自己战友的生命安危,果断停止了射击。
康宁快速退到抱着血糊糊的大腿痛苦呻吟的小六身边,腾出一只手将他拖到船尾,向张开双臂的陈朴用力一扔,自己松开挡在身前的士官翻身跃进大飞,陈朴立刻转舵提速,在四周不断被子弹溅起的水花中飞速逃离……
第267章 神医鬼医?
大飞因载重增加的原因,速度由来时的六十节猛然降低到了四十五节,但是这样的速度,已经足够康宁等人逃命了。
康宁检查完小六的伤口松了口气,将腰间的手枪递给陈朴后解下腰带,把小六的左腿根部牢牢扎紧,这才对咬牙忍痛的小六微微一笑:“放心,死不了的!只是子弹还在大腿里边,回去我给你取出来就行,保管你一两个月后随便活蹦乱跳的。”
“宁哥……谢谢你……”
小六眼里涌出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康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男子汉大丈夫,哭红了眼可真不像话,待会儿回去兔子看见会笑话你的。其实只要人没出事就好,损失几条船算不了什么,做咱们这一行的,哪有时时都顺风顺水的?好好待着,很快就到了。”
驾船的陈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终于知道平时文质彬彬、脸带微笑的康宁,为什么短短半年就获得这么多弟兄的衷心拥戴了。
想起刚才康宁那惊人一跃和瞬间反应,陈朴由衷地赞叹起来:“阿宁,你刚才那一跳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原本你做出计划的时候,我还觉得根本就无法完成,如果不是你坚持,我是不会答应你去冒险的。啧啧……我估计从你离开大飞到解决那三个人,前后花了不到三秒的时间,你这身本事是哪儿学的?”
康宁对陈朴这次义无反顾的相助也是大为感激,听到陈朴的话,对他轻轻地笑了笑,这才道:“这都是我从小瞎练的。其实当时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如果不冒险,咱们根本就没机会从全副武装的武警那里救回小六他们,由不得我不拼命了。我想,应该是人到了某些时候就会突然迸发潜力,就像八十岁小脚老太太遇到火灾,能扛出上百斤重的箱子一样。”
“哈哈!这些话你骗一般人就可以,休想骗我!啧啧,你这家伙的身手,实在是太强了,以前我还觉得怎么着也能在你手里撑个三五十招,现在看来,悬啰!”陈朴笑着打趣道。
这次康宁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蹲下身子,查看另外两个弟兄的伤势。陈朴见状,摇了摇头,专心开驾驶着大飞,向芒街码头方向飞速驶去。
回到岸上,接到电话的阿刚和兔子迅速驾车赶来,看见舰艇上的斑斑弹痕,又看见小六身上的枪伤,都吓得不轻,看向康宁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钦佩。
康宁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和陈朴一起将小六抬进车里,驱车开往伍伯的诊所,码头则留下阿刚和兔子等人善后。
伍伯见到康宁和陈朴架着左腿血淋淋的小六下车,连忙迎了上去,拉开拦路的凳子,将三人领进药库隔壁的小诊室,一边拿开小床上的杂物,一边急声问道:
“阿宁,需要点什么?”
“酒精、棉球、银针、止血钳和缝合针线。”
康宁随口回答,弯腰解开绑住小六左腿根部的腰带,看到血液再次从伤口中冒出,便点点头笑着道:“总算是没事了。等会儿东西齐备,要不了二十分钟我就能给你缝合创口……唉,没伤着骨头,算你这家伙幸运,还遇到一个正规的外科医生,哈哈,连我都有些羡慕你的好运了!去年我也是伤着左腿,不过比你这伤势轻一点,由于当时手里没有手术器械,最后我只能自己用筷子把弹头捅出来。”
旁边的陈朴听到这里,睁大了眼睛惊呼:“这么牛逼啊?”
康宁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为了安慰小六以便让他身心放松,有些话说过了,当下不好意思地对陈朴微微点头道:“这类伤没什么大碍,一是要把弹头给取出来,二是要防止感染和发炎,刚才我已经吩咐兔子叫人从东兴送些注射器和针剂过来了。”
陈朴很感兴趣地问道:“那么我能不能留下来,看看你这外科医生怎么进行手术吗?”
康宁想了想说道:“行,不过有个条件,你看完就忘了,行吗?”
“没问题!你就放心吧,我不是多嘴的人!”陈朴连连保证。
康宁再次扎紧小六的伤腿根部,接过伍伯递来的托盘,用酒精擦拭干净腿上的血迹,脱下小六的上衣,再用酒精擦干净几个穴位,拿起一把银针开始实施针灸麻醉,两分钟不到就在小六的腿部、胸前、肩部和脑袋右侧插下二十四根银针,熟练准确的手法,看得边上的陈朴和伍伯两眼发直。
接下来康宁并指如戟,连续点击小六周身的六个穴道,这些动作落在伍伯和陈朴眼里,如果不是他们熟悉康宁的话,简直就以为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了。
接下来更让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康宁解开小六左腿根部的腰带,伤口竟然只溢出少量鲜血,康宁轻轻擦拭两下之后再也没有血液溢出,接着康宁用止血钳夹住伤口边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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